真真假假①
冬日的夜畢竟來的早,不一會天色漸漸沉下去,霞光異彩漸漸呈現出一種玫瑰色。
侍女上前服侍清清起身去沐浴,清清卻是不肯道,“我不去,二公子願意讓我去就去。我今天剛洗的澡,再洗皮就爛了!”她眼神迷離,臉上還帶着酒醉後的猩紅。
其實,如今清清雖然在做戲,但是也有幾分真的入戲了,她的頭的確很暈。
她大嚷道,“我要找二公子一起喝酒!”
醜娘無奈只得去回稟林名揚。
林名揚聽說她喝醉了,非要嚷着與自己喝酒,這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林名揚問醜娘道,“她都說什麼了嗎?”
醜娘回道,“姑娘下午喝酒的時候一言不發,像是有什麼心事。”
林名揚點點頭,然後問道,“讓你辦的事辦好了麼?”
醜娘應道,“找二公子的吩咐,藥奴婢放在飯菜裡已經讓姑娘服了!”
林名揚吩咐道,“既然她不想沐浴就算了,找個轎子把她擡過來了!”
林名揚繼續氣定神閒的看着手中的竹簡,他冷笑,這傻女人,以爲自己喝醉了就不用侍候了嗎?
還是想把自己灌醉了。
然後來拿玉牌?
不一會,便有侍女把喝的東倒西歪的清清付了進來,清清一直在笑,見到林名揚更是笑道,“來,陪我喝酒!”
林名揚揮揮手讓衆侍女都退下。
屋中紅燭的火光跳躍,啪的一聲一個燭花爆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名揚望着清清,道,“過來座!我陪你喝酒!”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真真假假②
林名揚望着清清,道,“過來座!我陪你喝酒!”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清清卻是皺着眉頭道,“我纔不要靠着你呢!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始亂終棄!”
說着就要跌倒。
林名揚一個飛身將她接住,清清重重的落入他的懷中,林名揚幾分相信這女人看樣是真的喝醉了。
清清卻是像彈簧一樣推開他,離他遠遠的道,“你離我遠點,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喜歡的時候就拿來玩玩,不喜歡的時候就揮到一邊去!”
她嘴翹着,眼中無盡的傷感。
林名揚從新將清清抓回自己的懷中,那力量之大是清清無法掙脫的。
他望着她這張喝醉了的臉龐。
那雙如受傷了的小鹿一般清澈而幽怨的眼神。
他心底卻霎時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清清那樣望着他,不帶以往那剛烈的怨懟。
他聲音也少了幾分戲謔的道,“小東西,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昨夜她身上的溫軟還未遠去,今日就這樣抱着她,他的心莫名其妙的軟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感覺。
他幾分邪魅的一笑,似在安慰自己,逢場作戲罷了。
清清猛的拍打着他的胸口道,“我恨死你們男人了!”說着已經是梨花帶雨。
她的袖口中猛然的掉出了一張紙張。
清清慌張的去撿,卻沒有林名揚眼疾手快,率先將那紙張撿了起來。
打開的一瞬間,林名揚一愣,他沒有想到那居然是一封休書。
而下面蓋的私印,正是昭王慕容錦的!
清清坐在地下又哭又笑,“我不過是丟了肚中的孩子,他就要休了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薄倖?只把女人當做他生兒育女的工具?”
林名揚微微一愣,若她真的是個棄妃,那麼對他的價值將是大大打折扣。
真真假假③
林名揚微微一愣,若她真的是個棄妃,那麼對他的價值將是大大打折扣。
可他又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這女人故意給他設的套。
不管怎麼樣,他決定試探一下再說。
他蹲下身子扶起清清道,“既然這個男人這麼壞!你就跟了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本公子自然不會虧待你!”
清清在他懷裡掙扎,他卻是越發將她抱得緊了。
清清嚷道,“你以爲我只是想要名分地位嗎?慕容錦,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你給不了我的。”那個人名是她故意說錯的,她又怎麼會分不清哪個是慕容錦哪個是林名揚嗎?
林名揚身上的味道很特別,是用一種西域獨產的香料提取的味道,幾絲清冽的味道。
林名揚猛的擡起她的下巴道,“看清楚,我是林名揚!不是那狗王爺!”
這女人是在演戲嗎?
爲什麼她演的那樣逼真,那楚楚的樣子,讓一直自認爲冰冷無情的他也微微動了惻隱。
清清突然孩子氣的爬在她的懷中道,“你抱緊我,我好怕,好孤單!”
清清環住他的腰。
這種被人依賴的感覺,許久,林名揚已經沒有感受過了。
曾經那個背叛他的女人也是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心中那團火氣又似頓時被點燃了。
他邪魅的一笑道,“好我馬上讓你不冷!”猛的將清清推到了牀上。
那彩色鑲嵌着金線花紋圖案的幔帳頓時落下。
真真假假④
他幾分野蠻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好像她就是那個他恨之入骨卻又愛至入骨的女人。
清清突然掙扎着緊緊拽住自己已經落下的錦緞兜兜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一次次的欺負我!”
她哭的哽咽,如同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甚至有幾分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急促。
林名揚驀然停手,清清卻是順勢抱住他痛哭起來。
不管這女人是真的還是演戲,他終是將手輕輕撫在她的背上輕聲的安撫。
漸漸的懷中的她沒了聲音,他低頭望去,見她已經沉沉的睡去。
他望了一眼沙漏,已是三更。
輕手輕腳的將清清放平到牀上,拿起錦被爲她蓋好,見她脖子上和胸前還留有昨日那幾乎野蠻歡愛留下的淤青。
林名揚打開一旁的小櫃子取出一個青花瓷花紋的小藥瓶,倒出一些如瓊脂一般透亮的膏體,輕輕的將它塗在了清清身上的淤青處。
她似說了一些呢喃的囈語,聽不清她在講什麼。
林名揚望着安睡的清清,眉頭即使睡着了還是微微皺着。
林名揚輕輕用手指撫平了她皺着的眉心道,“小東西,你若不是慕容錦的女人,也許如今我們都不一樣了!”
他啞然有幾分自嘲的一笑,她若不是慕容錦的女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慕容錦,是杜惡教的眼中釘,也是匡復大業的絆腳石,他不能讓祖父和父親畢生的心血毀於一旦,自然也不能毀了自己的前程。
他複道,“若你不是昭王妃,我不是林名揚,我倒是可以許你‘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心願,只是命運本不是人可以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