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沈小柔卻忘不掉慕容彥笙的病態,她想到慕容彥笙,她的心就要揪痛一下。
她無法忘記慕容彥笙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深深地刺進她的胸口。
這種痛,遠比被行刺之痛還要痛上千百倍。
沈小柔看着收音機,她捧在懷中,那是呂良買給她解悶的東西,也是怕她寂寞做消遣只用。
電臺在下午的時候一般重大事件都播送完畢,電臺裡卻傳來主持人的聲音:“還記得燕鶯麼?還記得小黃鸝麼?她們的歌聲紅透了半個上海。可是如今兩人都不知去向,有人說她們逃到了國外,還有人說她們其中的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退出了大家的視線。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依然懷念她們,還念她們的歌聲。”
主持人說完,電視臺裡便播出了一段歌曲,那正是燕鶯紅極一時的歌曲,可是沒有人知道現在的燕鶯馬上就要和上海灘的第一黑幫的老大結婚,未來的日子更是要遭受遺忘的煎熬,或許她連自己會唱歌的事情都不會記得。
沈小柔聽着電臺播放自己的歌,她想到了很多往事,此時以歌聲被背景,主持人讀着來信的聽衆。
當她念到一封信的時候,沈小柔愣住了,主持人是這樣說的:“小燕鶯的退場是對這個時代宣泄,我猜測她是想遺忘,遺忘很多事情,遺忘那些曾經的刻骨銘心。她的歌聲悠揚動聽,可是我們卻不再聽到;她的人溫柔善良,可是我們不會再體會到;她的臉龐純潔無暇,我們也不會再看到。無論是不是像大家猜測的那樣,其中的一人就要結婚?還是她要遠走他鄉,我會祝福她,祝福她不要將我們遺忘。若是多年之後我們再見到燕鶯時,希望她一切都好。”
主持人唸完這封信,調侃道:“看來是燕鶯小姐的支持者,他在信中還囑咐說這封信一定要念出來。我想他一定是很喜歡燕鶯小姐的,這位聽衆的名字叫慕生。好,下面,我們再來聽一段小黃鸝的歌曲。”
慢慢的,裡面的樂聲由低到高,沈小柔知道,那一定是慕容彥笙寫給自己的。這也符合他當時的情況,抱病在牀,肯定以收音機來解悶,無意間聽到了這檔節目的慕容彥笙便寫下了給燕鶯的信,而正是這封信讓主持人看到之後想起了消失在上海的兩大歌女。
一切似乎都那麼湊巧的不可思議,沈小柔聽到的雖然是祝福,但她卻聽出了心碎的聲音。
呂良正端着水果站在門口,今天他收到了別人送來的洋水果,所
以想和沈小柔一起享用,當他聽到收音機裡的聲音時,他站在門口並沒有打擾到沈小柔。
透過門縫,呂良看見沈小柔在摸眼淚,她看着窗外,抽泣着肩膀,那一刻,呂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他將水果放在地上,自己便離開了……
林奇葩慶幸自己是聽完這一段才穿越回去的,她的心更是無比糾結:“難道就這樣嫁給呂良了?毫無懸念可言麼?”
林奇葩扭着收音機,正坐在慕容彥笙的牀邊,慕容彥笙走了進來問道:“你也喜歡聽這個?”
“哦,無聊就聽聽,就像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想吃地瓜一樣。”林奇葩關掉收音機,問道:“那些花草會上你的當麼?”
“呵呵,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不過,我想你應該求求它們,讓它們快點長大。”慕容彥笙難得開玩笑,他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
林奇葩家的門鈴響起,她開門卻看見夏如雪,初見夏如雪的時候,林奇葩還很不適應,因爲夏如雪只是穿了一身淺藍色休閒運動衣,頭頂一隻白色棒球帽,她將手插在褲兜裡顯得極爲中性幹練,而且不施粉黛的臉讓她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大學生。
“你怎麼來了?是出什麼事兒了麼?”林奇葩擔心道。
“怎麼了?我就不能來看看妹妹了?”夏如雪輕輕推開了門,又道:“我就不能來看看紅娘了?”
“紅娘?誰是紅娘?”林奇葩張望着屋裡,裡面除了慕容彥笙再無他人。
“怎麼?你不會金屋藏嬌吧?裡面有人麼?是不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夏如雪有些不好意思。
林奇葩問道:“‘你們’?”
“是啊,來見見我的好妹妹。”夏如雪從一旁將一個人提溜了出來,這個人林奇葩只是看着眼熟,卻死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好,我叫曲峰,是,是夏如雪的男朋友。”叫曲峰的男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
“你忘記了?他就是那個給我畫像的醫生啊。”經過夏如雪的提醒,林奇葩纔想起來。
“啊呀,我真的給忘記了,來快請進。”林奇葩只怪自己顧着說話卻忘了請客人進門。
“奇葩,你說你是不是屋裡有人啊?”夏如雪四處張望着,顯得很是關心。
林奇葩看看二樓道:“是,是我遠方的表哥。”
“哦,怎麼不叫他下來認識認識。”夏如雪雖然打扮稚嫩了很多,可是說話
間依然不避諱男女的關係。
慕容彥笙像是聽到了,他拿着書便走了下來:“你們好,我叫慕容彥笙,是林奇葩的表哥。”慕容彥笙在樓上已經偷聽到幾人的談話。
林奇葩偷偷向他豎起大拇指,意味:還是你反應快。
“慕容?這個名字好奇怪,不過感覺還挺帥的,對吧,曲峰。”夏如雪雖然有些霸道,但是在曲峰面前還是顯得小鳥依人。
曲峰笑笑,他看見慕容彥笙手中的書便問道:“你也是醫生麼?”
林奇葩點點頭:“他是醫生。”
“不知道慕容大哥在那家醫院工作?”曲峰像是見到了同行,話也多了起來。
“他,他以前在縣城的小醫院工作。”林奇葩解圍道。
“哦,這本書我也有,只是有些地方看不懂,尤其是有一種病,下針的時候好像重複了。”曲峰講完,慕容彥笙道:“你能看出來真是不容易,確實在治療癲癇的時候針法有些錯誤,其實不是你說的重複,而是顛倒了。你看……”慕容彥笙像是找到了知己,忙拿着書指給曲峰看。
曲峰看得十分投入,還不停的點頭佩服道:“對啊,要是這樣就能減少病人的痛苦了。”
慕容彥笙又說了自己的見解,甚至將裝鍼灸的皮夾都拿出來做演示。
“啊呀,真是了不起,你在那家醫院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去我們醫院一定會鎮住那些老專家的。”曲峰十分佩服。
雖然林奇葩和夏如雪看得一愣一愣的,還是聽懂了慕容彥笙的總結:“學醫不是要鎮住誰,要誰佩服自己,只要能救人不耽誤他們的病情,那就可以了,你這麼年輕就懂這麼多鍼灸的方法和技術真是了不起,因爲我知道你們這裡已經很少有人專門去學鍼灸術了。”
曲峰撓撓頭,似乎對慕容彥笙的誇獎很是看重,他道:“我們曲家世代行醫,而且據說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在宮裡專門給皇親國戚鍼灸呢。”
林奇葩聽了這拗口的關係鏈,便道:“你們還真是惺惺相惜啊,要不要給你們單獨開一個房間,讓你們開個個人座談會什麼的?”
林奇葩本以爲玩笑的話,卻讓兩人當了真:“好啊,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慕容大哥。”
誰知慕容彥笙也已經主客顛倒,他直接帶着曲峰去了二樓,兩人果真關上了房門,林奇葩看看撅嘴的夏如雪尷尬並且抱歉的擺手道:“呵呵,我表哥沒有特殊愛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