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是一個人的 126
“艾維，我只是向可可解釋清楚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可的腦袋混亂了，她看着潘明唯，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爹地愛的人不是媽咪嗎？爲什麼又會和瑟琳娜阿姨生了亞歷克斯？
“等你大一點了，我在向你慢慢解釋。”
“不要！我現在就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可眼神倔強，固執的堅持着。
“爹地，我肚子疼。”亞歷克斯打斷了可可和潘明唯的爭吵。潘明唯看着亞歷克斯，說道，“我抱你去。”
“爹地，房間內的馬桶堵了。”
“我帶你到外面的衛生間。”
潘明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可可，“你乖乖的在這裡呆着，我一會兒就回來。不準胡鬧聽到了沒有！”可可黑眸死死的盯着潘明唯，小嘴抿的緊緊的。
潘明唯眉頭皺的緊緊的，他抱起亞歷克斯朝外面走去。
亞歷克斯看着潘明唯，懂事的說道：“對不起爹地，以後我不在妹妹面前喊你爹地了。”
“你妹妹被我寵壞了，你不要生她的氣。”
“妹妹那麼的可愛，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她的氣。”亞歷克斯臉上盪漾着幸福的微笑：“我一直都想要有個妹妹，只是沒想到可可會那麼的可愛。爹地，可可不喜歡吃巧克力嗎？”
“她喜歡吃甜食，最喜歡吃巧克力。”
“那可可爲什麼不吃我給她的巧克力？”聰慧的亞歷克斯說完，裡面明白了原因，他黯淡了琥珀色的眸子，呢喃道：“可可不是不喜歡吃巧克力，她只是不喜歡吃我給她的巧克力。……可可，討厭我。”
“亞歷克斯，你別難過，可可雖然平時有點小任性，但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你們相處的多了，感情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的。”潘明唯安慰着。
亞歷克斯用力的點了點頭。
……
亞歷克斯的病房內，
潘明唯離開之後，瑟琳娜卸下了僞裝，她看着生悶氣的可可，一點點的瓦解着可可的心防。
“可可，以後我不准你說亞歷克斯是私生子，你纔是私生子！”
“我不是！亞歷克斯纔是！”
“你出生之前，我和你爹地就在一起了，後來生了亞歷克斯。你媽咪不要臉，纏着艾維，艾維這纔不得已娶了你媽咪。”瑟琳娜逼近了可可，盯着可可的眸子，繼續說道：“你媽咪可不要臉了，你爹地不要她，她便要死要活的，還說要帶着你一起去死。你爹地捨不得你，這纔不得已娶了你媽咪。”
“你胡說！”
瑟琳娜笑了起來，“可可，你說是我漂亮，還是你媽咪漂亮？”
“……”
“我比你媽咪漂亮對不對？你看，我比你媽咪美那麼多，你的爹地怎麼會選擇你媽咪呢？要不是你媽咪要死要活的纏着你爹地，你以爲艾維會娶你媽咪嗎？……你爹地不會娶她！”
“……”
“可可，你知道今天早上你媽咪爲什麼突然衝着你發脾氣嗎？”
“爲什麼？”
“因爲你媽咪覺得你沒用了。你爹地打算和我在一起，你媽咪知道了之後，認爲你沒用了，連你爹地都留不住了，所以她便衝着你發脾氣。”
“……”
“可可，你爹地愛的是我，我和你爹地早晚都會在一起的。你也看到了，你爹地有多麼的疼亞歷克斯。亞歷克斯比你懂事，比你討你爹地喜歡。而你，只會惹你爹地生氣。你爹地早晚都會不要你還有你媽咪的。”
……
潘明唯帶着亞歷克斯回來之後，就看到可可很安靜的坐在牀邊，她耷拉着小腦袋，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潘明唯將亞歷克斯放到了牀上，然後對可可說道：“可可，我們該去抽血了。”
可可不說話。
潘明唯抱起女兒去抽血。
可可害怕打針，醫生抽了那麼一大罐的血，可可都沒有吭醫生，潘明唯抱着可可，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誇獎道：“可可，是個勇敢的孩子，扎*針都不哭了。”
“可可，爹地和你說話呢。”
可可一直耷拉着小腦袋，一言不發。潘明唯捧起了女兒的臉，便看到可可的黑眸冷的凍人，莫名的，潘明唯的心驚了一下子。
“可可，等結果出來，爹地帶你去遊樂園玩，你想玩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想回家！”
“等玩完了，爹地就帶你回去。”
“我不想玩了，我要打電話給媽咪，讓媽咪接可可走。”
“不可以！”潘明唯的一聲嚴厲的喊聲讓可可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子。
莫愁並不知道自己帶可可來了醫院，如果讓莫愁知道他想讓可可給亞歷克斯做捐獻，以莫愁那個女人的性格還不知道要和他鬧成什麼樣子呢。
潘明唯拉着女兒的手，柔聲說道：“可可，今天來醫院的抽血的事情，你不可以告訴媽咪哦。”
“爲什麼？”
“因爲……”潘明唯努力的想着理由，最後也沒有想到好的藉口，“可可，絕對不可以告訴媽咪，知不知道？”可可在潘明唯目光的*逼迫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中午的時候，結果就出來了。
配對結果，不合格。
拿到檢驗報告的那一刻，瑟琳娜整個人靜默下去。
潘明唯見瑟琳娜死捏着報告的手指僵白，嘴脣死咬，潘明唯眉心一緊，心下感覺蒐羅安慰的話，“亞歷克斯還小，我們還有時間，我已經聯繫骨髓庫的人來，一有合格的就可以移植。”
“……”
潘明唯一根根的掰開瑟琳娜的手，這才得以拿回報告。面對瑟琳娜的傷心欲絕，潘明唯於心不忍，他單手摟了摟他的肩膀：“總會有辦法的，不是有很多治癒的案例嗎？亞歷克斯一定也會好起來的。”
“爹地，媽咪！”穿着病號服的亞歷克斯走了出來，就看到了哭泣的母親，還有神色哀慼的父親。他走近來，目光看着母親，奇怪的問道：“媽咪，你怎麼了，爲什麼哭？”
你袋亂姨。“我……”大家瞞着亞歷克斯的病情，只告訴他是營養不良缺血，所以需要住院調養身體。
“是不是因爲我的病情加重了？”亞歷克斯懂事的安慰着母親，“你別難過了，就算亞歷克斯死了，媽咪還有爹地，爹地一定會替亞歷克斯好好照顧媽咪的。”
“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將潘明唯的手和瑟琳娜的手放在一起，亞歷克斯微笑着對潘明唯說道：“爹地，你可不可以答應亞歷克斯，如果亞歷克斯死了，你會好好的照顧媽咪。”
“……”
“爹地！”
潘明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看着亞歷克斯，心裡只是疼，疼他的懂事，疼他一生下來就不受人祝福。
“爹地，亞歷克斯求求你好不好？”
“……”
“爹地……”
潘明唯眸色裡頓時有了閃爍，掙扎都藏在眼裡，沉默過後，潘明唯一咬牙就說出了口：“好，我答應你！”
亞歷克斯握住了潘明唯的手，拍了拍胸膛，說道，“男人的約定！”
“男人的約定！”
“亞歷克斯，你不要胡說，你不會有事的。”瑟琳娜抱住了亞歷克斯，“你爹地終於認你了，你要快快好起來。你好起來，就可以和你爹地一起去打棒球，你爹地還會帶着我們去海邊衝浪……”
瑟琳娜憧憬着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潘明唯聽來，卻只覺得苦澀。
事情似乎慢慢的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了。
“亞歷克斯，可可呢？”一直沒有見到可可，潘明唯問道。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是和你一起在病房嗎？”
“可可趁着我睡着了，跑出來了。”亞歷克斯驚叫一聲，“糟了，我出來是要找可可的，我怎麼給忘記了。”
潘明唯站起來，先去了亞歷克斯的病房，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不見可可。潘明唯又開始在醫院裡找，潘明唯幾乎快要將醫院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可可。
醫院調出了監控，潘明唯看到可可的小身影流着淚跑出了醫院，這才徹底的慌了神。
潘明唯循着回家的路，一直找，路上還是沒有找到可可。
潘明唯寄希望可可一個人回家了。
潘明唯回到了家，發現莫愁正在做飯。莫愁看到潘明唯，微笑着問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我做了可可愛吃的，你帶可可去洗個手，在有十幾分鍾就好了。”莫愁轉身朝廚房走去，潘明唯喊住了她：“可可，沒有回來？”
莫愁轉過身來，看着潘明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可不是一早跟着你出去了嗎？你怎麼問我她回沒有回來？”
瑟琳娜帶着亞歷克斯隨後也趕了回來，“艾維，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會找到可可的。”
“這是什麼意思？可可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可可從醫院跑了出去，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瑟琳娜解釋道。
“不是去遊樂園嗎？怎麼回去醫院。”
瑟琳娜看了一眼潘明唯，適時的閉上了嘴。因爲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說，莫愁也會逼着潘明唯說出來的。她該做的都做了。
沒有人回答。
莫愁看着潘明唯，問道：“潘明唯，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先去找可可，待會再和你解釋。”潘明唯見可可沒有回家，走了出去，繼續尋找……
莫愁也身上的圍裙都沒有解開，就要跟着去，瑟琳娜攔住了她，“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去添亂了。到時候，女兒找不回來，你再丟了，就麻煩了。”
“瑟琳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瑟琳娜對亞歷克斯說道：“亞歷克斯，你回房間去等可可，可可很快就能夠找回來的。”
“嗯。”亞歷克斯上了樓。
沒有了外人，瑟琳娜又露出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面，她看着心急如焚的莫愁，問道：“你知道想要知道嗎？”
“我女兒到底去了哪裡？”
“你女兒去了那裡，我不知道，但是你女兒爲什麼會失蹤，我倒是知道！”
“告訴我，我女兒爲什麼會失蹤？”
瑟琳娜也不着急，她的臉上掛着笑容，那種折磨着自己的獵物的變態的笑容，“今天艾維告訴你說：他要帶可可去遊樂園都是假的。艾維不是帶可可去遊樂園，艾維要帶可可去醫院。”
“爲什麼去醫院？”莫愁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早上可可歡天喜地的出門，怎麼一轉身人就丟了。
“亞歷克斯得了地中海貧血症。需要直系近親屬捐獻骨髓。”
“潘明唯要捐就去捐就是了，關可可什麼事情？”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亞歷克斯和可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莫愁依然沉默，自己跟自己較勁般，拳頭捏緊，指甲機會陷進了掌心。
“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是不肯相信亞歷克斯是艾維的兒子？……或者……”瑟琳娜頓了頓，“你不敢承認？”
過了好久，莫愁在找回了自己聲音，“潘明唯和亞歷克斯是什麼關係，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女兒去了哪裡！”
“抱歉，我也不知道哪個小丫頭去了哪裡。”
莫愁朝外面走去。
她確實對這裡人生地不熟，但是，她沒有辦法呆在那裡，等候着。她要去可可。
她今天早上衝着她亂髮脾氣了，她還要向她道歉呢。她給可可燒了一桌子她愛吃的，她要告訴她：媽咪錯了，媽咪不該朝可可亂髮脾氣。
到處都是金髮碧眼的陌生人，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環境，莫愁的恐懼變得越來越大，心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可可……”
莫愁最後一邊找，一邊喊了起來。
如果可可在附近，聽到了她的喊聲，一定會出來的。
“可可！”
“……”
“可可，是媽咪啊。你在哪裡啊？可可，你快點出來啊，媽咪早上不該吵你發脾氣，媽咪錯了，媽咪道歉還不行嗎？”
天色暗黑了下來，莫愁還是沒有找到可可，卻被潘明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