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生心裡雖早己料到她不會說什麼令人驚喜的話,但聽到她用敷衍的口氣打發着自己,心裡還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失望。
但臉上還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大喇喇地攬過她的肩膀,滿嘴酒氣地噴了她一臉:“我剛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哥知道你一直是個很豁達的人。”
徐雅青聽他這麼說,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姜琴生要是認真起來的時候,還真有點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微微撇過頭,看見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着她讀不太懂的情愫,臉下意識地紅了一下。
好在天夠黑,燈光夠暗,徐雅青將自己隱藏在暗夜裡,爲了緩解這令人感到尷尬的氣氛,她裝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題:“所以啊,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如果有一天彼此都找到了另一半,也不會因爲對方有男女朋友的關係疏離了我們之間的聯繫,對不對?”
姜琴生毫不猶豫地點頭:“那必須的。”
徐雅青被他的表情逗得直樂,忍不住哈哈大笑。
“姜琴生,你一定要記住哦,如果你比我早結婚,記得伴娘的位置要留給我,不然我一定大鬧婚禮現場,嘿嘿!當然啦,如果我比你早結婚,你一定是我的伴郎,沒有之一。”徐雅青從臺階上站起來,沿着階梯慢慢往上,等走到這片樓梯的最頂端,她忽然彎下腰衝姜琴生坐着的方向大聲喊道。
姜琴生擡起頭,看見徐雅青的頭髮被風吹得遮住了大半邊臉,只露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徐雅青雙手疊在背後繼續慢慢地往前走,時不時轉過臉,衝他笑得沒心沒肺。
目光不自覺地跟隨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逐漸離得自己越來越遠。
心裡忍不住嘆氣。
徐雅青,你能不能,停下腳步?就算看不到我的好,也不要讓我只是你好哥們似的存在?
葉淼的婚禮正好是週末
,徐雅青難得不用加班,一大早便坐在梳妝檯前收拾着自己。
而姜琴生也難得能睡到自然醒,結果一睜開眼,發現半天就這麼給睡沒了。
伸了個懶腰,磨磨蹭蹭地起牀刷牙洗臉整理儀容,然後給卜妹兒打了個電話,結果號碼才撥到一半,人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開口就直奔主題,說什麼讓姜琴生給報個地址,她已經和郝丁約好讓他開車送自己直接去婚禮現場。
姜琴生並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結果,很是爽快地把葉淼的婚禮地點告訴了卜妹兒。
掛了電話,姜琴生將包了禮金的紅包揣進兜裡,直奔旁邊徐雅青的臥室。
“徐雅青,你在不在裡面?”他倚在牆邊,伸手輕輕敲了敲緊閉的臥室大門。
不一會兒徐雅青就把門拉開了一條縫隙,把頭從門內伸了出來:“在。”
“要準備出發了,你弄好了嗎?”姜琴生說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心裡估摸着開車過去差不多要將近一個小時,這會兒出門的話,差不多能趕在開席前十五分鐘左右到達目的地。
徐雅青一邊縮回頭一邊說:“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好。”,她拿起梳子在頭髮上做最後的整理,嘴裡咬着橡皮筋,打着赤腳站在梳妝鏡前一邊梳頭一邊檢查自己的妝容,直到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把橡皮往頭上紮了一個鬆鬆的髻,隨即拎着化妝臺上的包包步伐匆匆地拉開臥室門:“我弄好了,走吧。”
姜琴生靠在門口等得快要睡着,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跟在徐雅青的身後,隨她一起換鞋出門,載着他往葉淼的婚禮現場駛去。
悶熱了一天的城市被黑雲壓得異常沉重,這座城市的交通每天都是大擁堵,窗外明明是寬敞的八車道,但因爲是週末的關係,毫無意外地排起了長龍,車與車之間幾乎是在往前挪動,密密麻麻的一眼幾乎望不到頭。
姜琴生的車在馬路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
前移動,加上窗外陰雲密佈,使得車裡的兩人難免感到心情煩悶。
看樣子要下雨了。
徐雅青用手當扇子不停扇風,空出的另一隻手將車裡的冷氣調到最大,她蹙緊眉頭時不時側頭看着着窗外密密麻麻的車流,忍不住嘖了一聲。
虧得他們出來的早,要不然這會兒可能還在高架橋入口堵着,等到了婚禮現場,指不定是候年馬月去了。
車子一路遇紅燈,徐雅青頗有些無聊地坐在副駕駛上,一會兒對着鏡子查看自己的妝容,一會兒拿出車裡的CD自娛自樂,姜琴生一邊開車一邊注意着她的動作,見她把自己車裡能放在手裡的東西全部玩了個遍,有好幾次都令他忍俊不禁。
她以前也愛擺弄玩物,尤其是對他的東西,總是好奇得不得了,沒事就愛翻他的書包,當然每次被他發現後,都會大聲喝止並投給她一個碩大的白眼,然而她卻總是樂此不疲,彷彿他的書包是小叮噹的口袋,裡面藏着許多無窮無盡的樂趣與驚喜。
徐雅青也曾塞過巧克力在姜琴生的書包,搞得他那一整天上課都魂不守舍的,滿腦子全是那盒包裝精緻的巧克力,直到下午放學時,徐雅青一臉羞澀地在他耳邊小聲請求,託付他把那盒巧克力轉交給葉淼,姜琴生頓時露出一臉很受傷的表情看着她。
然而那時的徐雅青眼裡只有葉淼。
“哈!這不是我讀書的時候送給你的招財貓嗎?”徐雅青驚訝無比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姜琴生趁着車子拐彎的時候轉頭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小招財貓,見她把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
當時他們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樣可以隨便亂開對方的玩笑,頂多算是比普通朋友要稍微好一點,但因爲姜琴生算是她初中時認識的第一個異性朋友,所以徐雅青硬是餓了大半個月沒吃早飯,攢積了可以買生日禮物的錢給他買了一隻超級可愛的招財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