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肆無忌憚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着濃濃地哭腔問他:“姜琴生,我……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姜琴生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趕緊問道:“你怎麼了?你在哭嗎?”

“我很討人厭對不對?我是個沒人愛的老女人對不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細細的凝噎逐漸變成小聲的哭泣。

也只有在姜琴生面前,徐雅青纔敢哭得如此肆無忌憚。

姜琴生見她越哭越光,不由有些慌了,說話的聲音夾雜着深深的擔憂:“徐雅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徐雅青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在雙臂裡不斷哭泣。

細細碎碎的哭聲從聽筒裡傳進姜琴生的耳朵,讓他變得越發焦急。

“徐雅青,你……”話沒說完,徐雅青已經掛了電話,只傳來一陣盲音。

姜琴生一踩剎車,把車停靠在路邊,他的心裡忽然一陣緊張,趕緊再撥電話過去,然而徐雅青的電話始終佔線,他心裡放心不下,想了想,還是決定調頭把車往徐雅青的公司開去。

不巧,車子纔開到公司大門口,姜琴生便看見喬林智正從裡面走出來。

想起剛剛給徐雅青打電話,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再看看喬林智現在出現在她的公司門口,姜琴生不知怎地,內心猛然躥出一股極強的怒火,二話不說便從車裡跳下來,三步並兩步往喬林智的方向走去。

“喂,你給我站住!”他伸手攔住喬林智的去路。

被一陣陰影擋住自己的視線,喬林智下意識地擡起頭,他看見姜琴生盛滿怒氣的臉緊緊地盯着自己,心裡先是驚訝,隨即板起臉孔冷冷地說:“你想幹嘛?”

嘭!

回答他的是姜琴生掄過來的一記拳頭,瞬間將他用力打翻在地。

一股腥甜的味道開始在嘴裡肆意蔓延,喬林智坐在地上,伸出手用力地抹了一把嘴角,他看見自己的手指沾滿了血,內心的怒火“噌”地一下點燃了起

來。

“你這個傢伙!”喬林智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毫不留情地對準姜琴生的臉就是一拳用力揮了過去,直打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趁他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兩人在街邊不斷扭打,引來圍觀羣衆無數,大家對着他們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想要上來勸架,直到麥駱琳上班路過,看見怒氣衝衝的兩人你一拳我一腳,都是一副想要置對方死地的樣子,嚇得大驚失色,她一邊撥開人羣一邊給徐雅青打電話,卻是怎麼都接不通的盲音,心裡一急便生出一計,當下扯着嗓子衝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喊道:“你們不要再打啦!徐雅青她出事了!”

這一叫果然有用,原本還是氣勢洶洶的兩個人一聽到徐雅青的名字,硬是把伸向對方的拳頭給收了回來,不約而同跑到麥駱琳的面前。

“徐雅青出什麼事了?”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麥琳駱一下子卡了殼,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打她電話打不通,所以……”

沒等她把話說完,姜琴生便迫不及待地一扭身往公司大門裡跑去。

喬林智見狀想跟上去,結果沒跑幾步便接到十萬火急要他回公司的電話,無奈之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琴生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背影,當下一咬牙,心裡想着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再見到徐雅青,於是轉身走到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麥駱琳目送着他的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才轉身往姜琴生消失的門口跑去。

“徐雅青!”這一路,無論姜琴生怎麼尋找,都找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心裡的擔憂到了極點,腳步漸漸變得雜亂無章,麥駱琳跟上來,一把攔住姜琴生的去路:“姜琴生,別找了,我剛剛從徐雅青的辦公室回來,沒看到她的人在,她平時去的幾個辦公室我也去了,都沒人,我想可能她現在已經不在公司了。”

“那她平時有沒有經常呆的地方?”姜琴生有些急不可耐的

看着她道。

麥駱琳想了想,然後回答:“她除了上班就是呆家裡,沒什麼特別喜歡呆的地方,如果非要說一個地方的話,我想可能只剩工業園後面的小公園了。”

她的話剛說完,姜琴生便火急火燎地往小花園的方向跑去。

麥駱琳目送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公園在工業園的後面,走路最多不過十來分鐘,姜琴生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公園入口,只是連綿不斷的樹林一眼幾乎望不到頭,蜿蜒至樹林深處的石子小路像迷宮的入口,附近沒什麼人,四周顯得特別安靜,姜琴生甚至能清楚聽見自己劇烈地喘息聲。

他的腦子裡滿是徐雅青在電話裡哭得傷心的聲音,一聲一聲不斷撞擊着他的心。

“徐雅青,你在哪?”

他腳步一深一淺地往前走,繞過茂密的樹木,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生機勃勃地草坪赫然出現在面前,太陽熱辣辣地直射下來,翻起滾滾熱浪。

而徐雅青就坐在草坪的鞦韆上,手裡正扯着花瓣,嘴時還在念叨着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姜琴生的靠近。

“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是他……”花瓣被一片一片地扯掉,不多一會兒,便只剩下最後一片。

“不是他……”

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徐雅青忍不住大聲地嘆了口氣,將光禿禿的花杆放在手裡把玩,一臉心事地發着呆。

“徐雅青。”姜琴生默默觀察了她一陣,見她保持着同一姿勢冗久沒有轉身,終於忍不住走上前輕輕地打了聲招呼。

徐雅青一直沉溺在自我意識的世界裡,並沒有注意到姜琴生的叫喚,直到他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才讓她如夢初醒般,猛地回過神來。

“姜琴生?!”見到姜琴生,徐雅青由原先的一臉哀傷,瞬間變得驚訝無比,她“噌”地一下從鞦韆上站了起來:“你怎麼在這?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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