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泰勒先生!”馬庫斯的腦門上已經見了冷汗,說話都已經不是之前的那種流利的專業律師的強調,簡單的幾個字甚至變得結巴起來:“或許……我們之前有一點點小的誤會。”
“誤會?”郭泰來表情有點驚訝:“現在錢還不夠啊!還差着至少二十倍呢!啊!對了,二十,二十絕對是個不錯的數字。塞科斯塔先生,二十!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也跟着下二十!”就在塞科斯塔經理還在猶豫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圍觀的賭客忽的叫了起來:“我下一萬塊!”
“我也下!”有人帶頭,頓時間許多人開始叫了起來。
“我也下!”有這種穩賺不賠的賭局,爲什麼不跟?
……
“抱歉!抱歉!”塞科斯塔總算是及時反應過來,趕忙大聲的衝着周圍的賭客們解釋起來:“這位先生包下了這張賭桌,不接受其他的賭注,抱歉!抱歉!”
一邊說着,塞科斯塔經理飛快的衝工作人員和某個保安使了個眼色,然後一邊慢慢吞吞的幫郭泰來把所有的籌碼換成大籌碼放到了二十的下注區。
“抱歉,泰勒先生,我下班了,我的同事會過來接替我的工作,請稍候!”剛剛連輸三把的那個工作人員快要哭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衝着郭泰來解釋了一下,然後匆匆的離開了賭桌。
沒一分鐘的時間,一個三十多歲穿着工作服的光頭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站到了賭桌後面。這個光頭一出場,賭客當中有認識他身份的人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更多的卻是驚喜,這下有好戲看了。
光頭隨手把桌上之前用過的象牙球什麼的全都放到一個盒子當中交給了一個保安,自己則把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個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兩顆透明的圓球。
“您好,先生,我的同事下班,由我來爲您服務。”光頭直接把盒子往前一推,推到了郭泰來面前:“先生,這是兩顆玻璃球,您可以檢查一下。”
“不用了!”郭泰來笑了笑:“一眼就能看透的玻璃球有什麼可檢查的,我始終相信,貴賭場是值得信任的!”
一邊說着,郭泰來用一種揶揄的目光直接掃過了那個塞科斯塔經理以及不遠處的那個昆圖斯。這個光頭肯定是賭場裡鎮場子的高手,專門應付麻煩的賭客的,不過,這就足夠了嗎?圖樣圖森破啊!
“感謝先生的信任!”光頭的表現十分完美,完全沒有什麼暴怒賴賬什麼的,戴着手套,很專業的拿着一塊軟布在其中一顆玻璃球上擦了擦拿在了手中:“這個球可以嗎?”
“當然!”郭泰來點了點頭:“我已經下好注了!”停頓了一下,郭泰來接着問道:“需要我距離再遠一點背過身什麼的,來證明我的清白嗎?”
“如果先生您本人堅持的話。”光頭卻沒有像一般的工作人員那樣表示不需要,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們會尊重貴客的任何選擇。”
“好吧!”郭泰來站起身來,真的往後面走了五步,距離賭桌已經有三米以上,帶着笑容搖了搖頭,轉過了身,背向着賭桌。
早有一個安保飛快的就在旁邊的賭桌上拽了一把椅子過來,送到了郭泰來身後。郭泰來一屁股坐了上去,毫不在意的說道:“可以開始了!”
光頭目光示意了一下,一個賭場保安飛快的將剛剛郭泰來坐過的那張椅子搬走。
“先生,我開始了。”等到郭泰來和光頭之間除了賭桌之外再沒有其他障礙物了,光頭才大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啓動輪盤,將那顆手中擦拭過的玻璃球隨手扔了出去。
現場數百人各自找角度擠着看着,但誰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生怕太大的聲音干擾了那顆玻璃球的轉動,錯過了賭場裡前所未有的這場熱鬧。
光頭是個高手,毋庸置疑。他拿出來的兩顆玻璃球也的確是經過定製的圓度十分高的玻璃球,並沒有什麼機關或者其他,就是純粹的玻璃球。光頭相信,郭泰來並不是玻璃球出手之後才下注,而且還轉過身不看,說明他不是靠着計算圓球材質和摩擦等來計算出落點的。這賭桌是賭場自己的,郭泰來以前從來沒見過,也不可能提前安排什麼作弊手段,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是純粹的靠着運氣。
雖然無法解釋之前三次是怎麼贏的,但是光頭有把握,這一次應該不會輸。除非郭泰來有能看到未來的雙眼纔可能贏下來。
在塞科斯塔經理的忐忑中,在昆圖斯的祈禱中,在馬庫斯的驚懼中,在楚宗朝無言的興奮中,在圍觀的賭客們看到這種八卦的興高采烈中,新換的玻璃球以一種極其自然的讓光頭和在場所有人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轉動姿態,經過一連串的碰壁和轉動之後,見了鬼一般的停在了黑色20的格子當中。
一連串的驚呼聲中,郭泰來很瀟灑的站起身來轉過身,看都不看一眼那個玻璃球在什麼地方,只是看着光頭的雙眼笑道:“這次應該賠多少籌碼?”
“一千六百七十九萬六千一百六十歐元。”光頭臉色不變,直接用計算機按了幾下之後,飛快的回答道:“恭喜你,先生,你已經是千萬富翁了。”
“這有什麼可恭喜的?”郭泰來笑了笑:“我早就是千萬富翁了。昆圖斯先生,對不對?你顯然早就知道我是千萬富翁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索賠一千萬歐元的名譽損失費呢?對吧?”
“泰勒先生。”馬庫斯律師在旁邊幾乎是帶着懇求衝郭泰來開口了:“既然已經有了足夠的錢了,是不是可以先商量我們的事情?我保證,我們願意無條件和解,您和您的同伴不用道歉,不用任何的賠償就可以離開。”
賭場在大庭廣衆之下損失了一千六百多萬歐元,如果這筆錢要是給了自己和昆圖斯,賭場的後臺老闆們會善罷甘休?馬庫斯很清楚這一點,他現在恨不能跪下來求郭泰來別玩。
至於昆圖斯和那個賭場的塞科斯塔經理,已經在狂抹冷汗了。
“我開始賭局之前曾經確認過三次。”郭泰來笑道:“但是沒有人給我機會放過我。啊!三,這個數字不錯。塞科斯塔先生,全下,三!我繼續背對賭桌,您可以開始了,光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