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的目光看向了賭場現場在場的經理塞科斯塔,賽科斯塔知道,自己再不說話,恐怕賭場以後就不用開了,只能再次抹了一把冷汗,然後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郭泰來的身旁。
郭泰來是坐着的,塞科斯塔甚至都不敢躬身九六低頭和郭泰來說話,只能單腿跪下來,在郭泰來身邊低聲的懇求道:“泰勒先生,到此爲止可以嗎?我會向您和您的朋友做個交代的。”
“當塞科斯塔先生你代表賭場爲昆圖斯先生做了擔保之後,這就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塞科斯塔先生。”郭泰來笑了笑:“要給交代也不是你給,而是賭場給我一個交代。”
塞科斯塔已經要絕望了,如果是他處理,他還可以把那個昆圖斯和馬庫斯律師推出去當做替罪羊,然後給老闆一個說辭,自己說不定還能矇混過關。但如果老闆出面的話,他絕對沒有任何的機會。
問題是,如果有人從賭場贏了一千六百萬歐元而且安全帶走的話,還可以用這個當做噱頭吸引更多的賭客前來。可要是輸掉三十六個一千六百萬的話,老闆就是想不出面恐怕都沒有可能了。老闆只是開賭場的,不是美聯儲或者歐洲中央銀行,他不負責印鈔票,如果六億歐元還不值得老闆出面,那還有什麼值得?
“還在等什麼?”郭泰來這邊沒有說話,但是圍觀的數百人已經有人開始鼓譟起來。
“是啊!馬上開始啊!”
“我們還等着看呢!”
“快點!快點!”
……
一連串的催促聲,讓塞科斯塔經理越發的驚慌。要是現場只有十幾二十個人,那還好說,完全能夠控制得住,到時候各種方式威脅也好收買也好,都可以保證消息不外傳。但現在現場就有數百人,更可怕的是,人還在增多之中,有些人呼朋喚友的來看這難得一見的大賭局大場面,人數已經接近上千了。
合法賭場,把一千多合法賭客控制或者毆打威脅?這種事情可能嗎?
在圍觀衆人的催促中,郭泰來不爲所動,只是平靜的坐着等待。光頭此刻在賭桌前也是騎虎難下,現場經理不做主,他一個負責操盤的高手又有什麼決定能力?
正在爲難的時候,光頭看到二樓的貴賓廳的樓層上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目光十分冷厲的衝光頭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點頭,光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在衆人的催促中,啓動了輪盤,將玻璃球丟進了輪盤中開始旋轉。
鼓譟聲瞬間停了下來,衆人都開始盯着那個滴溜溜轉的玻璃球,目不轉睛。不過,郭泰來這個時候卻擡起了頭,衝着二樓的方向笑着揮了揮手,彷彿打招呼一般。他是背對着賭桌的,正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情景。
轟,一陣歡呼聲猛地在賭桌周圍爆開,圍觀的賭客們瞬間陷入了狂暴之中。玻璃小球停下來的位置,正好是紅色的3。
“這一把會賠多少?”無數人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問題了。
光頭不負衆望,直接在計算器上一陣按,然後給了衆人一個答案:“這次的賠付是六億零四百六十六萬一千七百六十歐元,先生,我們沒有這麼大數額的籌碼,可以到貴賓室給您單獨結算嗎?”
“不,謝謝,我喜歡在這裡。”郭泰來直接拒絕了光頭邀請進貴賓室的打算,看起來好像毫無妥協的打算:“沒有大數額的籌碼,那是你們賭場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當然,你們也可以用現金支票,我並不介意的,我可以等,等你們準備好的時候。”
“什麼意思?”不管是圍觀的賭客們,還是賭場的工作人員們,全都被郭泰來的這句等你們準備好的時候給嚇到了。
郭泰來用十歐元贏了六億歐元,然後這架勢是打算繼續下去的意思嗎?
“先生,賭桌上有最高限額的。”光頭這個時候似乎纔想起來這個規矩。
只是沒等他說完想要表達的意思,郭泰來已經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位賭場的塞科斯塔經理曾經說過,我這次不設上限,我有錄像作爲證據,當然,你們也可以自己去查看你們的監控錄像。”
“先生,你這樣的話,全世界所有的賭場都會將你列入不受歡迎的名單的。”那個塞科斯塔經理全身都已經開始哆嗦了,半跪着,強撐着衝着郭泰來說道。
“你說不受歡迎就不受歡迎嗎?”郭泰來笑道:“你能代表賭場?”
“是的!”這次塞科斯塔只能鐵了心往下撐了:“我可以。”
“很好,塞科斯塔先生。”郭泰來的聲音平緩而有力,英語也十分的流利和準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二次代表賭場做出決定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第二次這個詞,郭泰來讀的十分重,顯然是還在提醒某些人。樓上的兩個人,彷彿聽明白了郭泰來的話語,兩人的眼中都有厲芒閃過。
“在此之前,以及在此之後,我都沒有主動想要進入賭場的意願。”郭泰來笑道:“所以,塞科斯塔先生,您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用處。能換好籌碼或者現金支票,然後幫我下注嗎?”
“您已經贏了六億歐元了,先生。”塞科斯塔知道自己完了,不管怎麼樣,老闆都不會放過他了,此刻也只能衝着郭泰來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不夠,塞科斯塔先生。”郭泰來笑了笑。
“不夠做什麼?”塞科斯塔完全不明白郭泰來的意思,顫抖着衝着郭泰來問道。
“還不夠賭場破產。”郭泰來的聲音毫不掩飾的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說不出的清晰:“馬庫斯律師說過,他十分擅長破產清算。我剛剛也僱傭了馬庫斯先生,幫我處理一些破產清算的事情。我十分好奇馬庫斯先生的專業程度。當然,昆圖斯先生你可以放心,答應您的一千萬歐元的賠償我會一分不少的賠付給您,以及馬庫斯先生的律師費用。我就是好奇,據說賭業集團什麼的都是資本極其強大的,這一把贏了之後,不知道能不能達到讓這個賭場破產的數字。”
“哦,對了!”郭泰來忽的想起了什麼一般,衝着塞科斯塔說道:“我這把贏了之後,說不定賭場就會直接易主,你也會成爲我的僱員。所以我作爲未來的老闆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塞科斯塔先生,以後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決不能再代表賭場做出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