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妝猛地回眸,瞧見成王元聿燁在她身後邪邪地笑着,那琥珀色的眸子緊緊地鎖住面前的女子,眼底,透着危險的光。
她大吃一驚,本能地掙扎了幾下。
他依舊抱得她很緊。
見她驚恐得猶如一隻小鹿,不知爲何,他覺得她很可愛。
笑着鬆開攬住她的手,尚妝慌忙推開半步,跪下道:“奴婢參見王爺。”她說着,俯下身去,以額觸地。
在宮裡,越是謙卑,越好。
尤其,是對着元聿燁這樣,她一點都看不透的人。
望着底下的女子,他沒有叫起,卻是蹲下身去。尚妝依舊沒有動一下,可她卻感覺到了,男子離得她那樣近,她甚至都依舊感覺到了他的鼻息。
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顎,用力擡起,目光朝那邊的亭子瞧了一眼,低聲道:“所以,纔不願隨本王回府?”原來,是爲了他。
尚妝吃了一驚,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看着她茫然的樣子,他想笑。
裝,在他的面前,還想裝。
從她在緒寧宮巧妙地化去宮女的冤枉的時候,便更是印證了他之前所想的,她是他的棋子。
嘴角淺笑,目光看去,亭子裡,一個太監上前說了一句,莫尋便隨着他離開了。
元聿燁笑一聲,板過尚妝的身子。
尚妝纔看了一眼,便聽男子的聲音傳來:“還不去。”
莫尋不在,亭中只剩下他一人,她在此等的,不就是這樣一個機會麼?
尚妝震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卻已經起了身,轉身道:“本王有事,先走了。”
心,還瘋狂亂跳着,男子已經消失於視野。
尚妝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回眸瞧去。
遲疑了下,終是小跑着上前。
亭中之人聽得有腳步聲過去,回眸笑道:“尚妝。”
她亦是笑:“我來晚了。”
他搖頭:“沒關係,浣衣局的事情做完了麼?”
“嗯。”她點着頭上前,這一回,他不在問她是否要喝茶了。桌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遲疑了下,忽然問:“你爲何不問我是誰?”
尚妝一驚,這個她最不願碰觸的問題,終是被他問了出來。不待她開口,他繼續道:“或許,我可以讓你離開浣衣局,可以有輕便一些的工作。”他也說不清爲何自己想幫這個小宮女,他只是隱約覺得,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不爭。
與他母后一樣的平靜。
他的眸子還是那麼漂亮,它們望着她,很認真的樣子。
尚妝緘默了,齊賢妃也說要幫她,卻並沒有給她心安的感覺,反而讓她覺得一絲不安。因爲她知道,一旦幫了,便是一個人情。什麼都好還,人情不好還。
可面前的男子,她卻並不怕欠他人情,她反倒是怕他爲了她,去欠人家的人情。
他的身上,給她一種寧靜。
她深知,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必是皇族。
無外乎皇子啊,那她還有何可問的。不問,自欺欺人一下,有時候,她覺得挺好的。
她纔想開口,忽然聽得一個笑聲從身後傳來,她不禁回眸,赫然發現離去的元聿燁居然又回來。她猛地握緊了雙手,她覺得這個男子,不懷好意。
他大步過來,很熟練地攬過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掙扎推她上前,開口道:“這個宮女真是大膽,膽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私會男子。您說是吧,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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