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一身淺紫色宮衣,端着藥碗進了景順帝的暢春殿,王浣珠大着肚子向素馨請安:“臣妾見過姐姐”。
“妹妹懷着身孕,還是好好休息吧”。素馨剛說完,王浣珠就慢慢走出房門,景順帝從牀上擡起頭:“你來了”。
“嗯”。素馨放下藥碗:“你沒事吧”。
“你查到什麼了?”
‘太后“。素馨默然。
”浣珠要生了呢“。景順帝突然道。
”還有葉菡玉“。
景順帝慢慢道:”馨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
素馨看着景順帝憔悴的臉才道:“比起你,你覺得不過只是小巫見大巫嗎?”
“是啊”。景順帝淒涼的笑了笑:“朕,真的很壞”。景順帝話鋒一轉:“馨兒,你想讓誰當皇帝”。
“太子’。
”難道你不想垂簾聽政嗎?你有這個能力“。
素馨靜靜看着外面的亭臺在陽光下散發着獨特的氣息:”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若我真想做,還會等到今天嗎?“
景順帝黯然:”是啊,馨兒,除了你,朕,沒有信過任何人“。
”爲什麼要相信我?“
”朕,喜歡你,今生得不到你的心,來生。。。。“。
”沒有來生“。素馨斬釘截鐵的打斷景順帝的話,轉身離開。
葉菡玉看着突然到訪的素馨,後背一陣發涼,眼中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恐懼:”貴妃娘娘“。
素馨直直的看向葉菡玉,雙眸中,平靜下掩蓋着一層恨意,和殘忍,葉菡玉看着素馨,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不該與素馨爲敵,因爲自己,鬥不過素馨,哪怕有了孩子。
素馨看着葉菡玉大起來的肚子,慢慢笑道:“這孩子,快要出生了呢”。
葉菡玉嚇呆,之前的勇氣全部消失,因爲葉菡玉發現自己再素馨面前,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素馨拿過碗,碗中,黑色的藥汁冒着熱氣。
“娘娘,你放過我吧,臣妾知道錯了,娘娘”。葉菡玉驚慌的求饒,素馨看着四處逃跑的葉菡玉,慢慢的冷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素馨一把按住葉菡玉,硬硬的把碗中的藥灌進葉菡玉嘴裡,葉菡玉驚慌的掙扎着,滾燙的藥汁濺滿妝容覆蓋的臉龐。素馨放開葉菡玉,隨手扔掉了碗。
“你,給我喝了什麼?“
”催生藥“。
”你。。。。“。葉菡玉抓住素馨的手臂:”你太殘忍了,你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嗎?他還沒出生啊“。
”殘忍“。素馨冷笑,狠狠推開葉菡玉:”那我娘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讓她下入幽冥,思琪心地單純,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你卻要她一輩子都不能生育,你買通侍衛輝,讓他侮辱眉兒,趕盡殺絕,這些人,不都是你害死的嗎?論起殘忍,你覺得我比的過你嗎?“
”我。。。。“。葉菡玉無言,卻又不甘:”我是爲了自己的孩子,楊素馨,你難道不想榮華富貴嗎?“
”榮華富貴‘。素馨清幽的笑了;“想不想,都有一個前提,就是活着”。
葉菡玉一下子跪倒在素馨面前:“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隨即,葉菡玉感到腹中一陣劇痛,卻拉着素馨的裙襬不放手。素馨踢開葉菡玉,離開,站在房門外,聽着葉菡玉痛苦的哀嚎,不久,一個嬰兒的哭聲傳出來,素馨推開門走了進去,幾個產婆和宮女都退出了房門,葉菡玉緊緊抱着孩子,素馨走到窗前,伸出手:“把孩子給我”。
“不。。。。。我求你。。不要”。葉菡玉把孩子抱得更緊。
素馨一把奪過孩子,葉菡玉沒料到素馨的力氣遠遠超出常人:“你。。。。。”。
素馨看着懷中的嬰兒,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素馨在心底笑了,素馨點了點孩子的小鼻尖,葉菡玉驚慌起來,掙扎着下了牀:“我的孩子,孩子”。
素馨一隻手抱住孩子,另一隻手扔出一條白綾,毫不留情的離開,葉菡玉看着走出門的素馨。慢慢的搬過凳子,隨手一扔,將白綾仍在房柱上,楊素馨,你最好照顧好我的孩子,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門外,一個太監看着素馨離開才吆喝道:”恬充媛歿了“。話音剛落,孩子便感知到了一樣哇哇大哭起來,羽靈抱着孩子,沒有做聲,晴微慢慢走到素馨面前:“小姐,要不要趕盡殺絕”。
羽靈氣急,狠狠瞪了晴微一眼。
素馨沒有表情的看了看晴微,卻把晴微嚇得跪了下去:“娘娘贖罪,奴婢知錯了”。
“起來吧,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素馨蹲下身,看着晴微:“晴微,你記住,你可以殺人,但不能殺無辜之人”。
很快,景順帝大封六宮,葉菡玉難產身亡,追封宜充儀,其女交由淳淑妃思琪撫養,韓家蕊封朵充容。素馨看着思琪抱着葉菡玉的孩子,滿滿的欣喜:”姐姐“。
素馨面無表情道:”思琪,給她取名字了嗎?“
”沒有啊‘。思琪興沖沖的抱着孩子走向素馨:“姐姐給她取名字吧”。
“就叫茗香吧”。
“茗香,好聽”。思琪樂呵呵道:“你有名字了,茗香,小茗香”。
素馨苦笑幾聲:“思琪,好好待她”。
“嗯,姐姐”。思琪看素馨臉色不好才道:“姐姐怎麼了?”
“思琪,若姐姐告訴你,葉菡玉是我害死的,你會怎樣?”
思琪笑了笑,把茗香放在小搖籃中,聲音中,沒有了青澀,而是平靜:“姐姐,我知道,是葉菡玉害了你的孃親,也是她讓我在也不能生育”。
“思琪”。素馨看着思琪的樣子,突然有些陌生。
“姐姐莫非還拿我當小孩子?”思琪淡淡的笑了:“姐姐,思琪是會長大的”。
“你恨嗎?”
“恨,我當然恨”。思琪突然激動起來,與往日的單純完全判若兩人:“姐姐,我喜歡景龍,可是,我連給他生孩子都做不到,從一開始到了天元國,我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幹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姐姐,你是這後宮中對我最好的人,可是還是會有人害我,我不甘心,可我不是你啊,我沒有能力去殺人”。
素馨走到思琪面前,抱住了思琪。思琪趴在素馨懷裡,大聲哭起來。
“砰”。門被人撞開,思琪一驚,擡起頭:“景龍哥哥”。
天景龍走到素馨面前,跪下道:“母妃,謝謝您”。說完,天景龍走到思琪身邊,拉起思琪的手:“思琪,母妃曾經對我說過,愛一個人,在一起就夠了”。
“你。。不嫌棄我嗎?”
素馨默默離開,天景龍一把抱起思琪:“思琪,我要娶你,我要一生一世對你好”。
思緒一怔,終於咯咯咯的笑起來。
素馨站在窗外,看着兩人,自己,什麼時候能這樣?
隔日,素馨被封爲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