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很快到了,馬英傑把欒小雪送回了家,而且一直陪着欒小雪上樓進了家門後,他才離開。
馬英傑的小心和體貼,還是讓欒小雪很感動。儘管馬英傑對她和羅天運之間的關係有目的可圖,可是天天如此照顧她,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再說了,她也看得出來,馬英傑是真心在替她着想,也是真心在關心她的,只有真心關心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做得這麼周到和體貼。
馬英傑回辦公室後,李小梅居然還在,一見馬英傑,便說:“你可回來了,操經理來了幾次。”
“他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他說什麼沒有?”馬英傑不解地望着李小梅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他見我和小周在忙着準備明天的會,就沒多問什麼。”李小梅解釋完後,又說:“要不,你給操經理打個電話,看看他找你幹什麼。”
馬英傑便掏出手機撥通了操武文的手機,操武文還在陪蘇小寶他們吃飯,一見是馬英傑的電話,接起來就問:“馬縣,怎麼一大天不人影呢?蘇總可有意見了,不來陪他喝幾杯嗎?”
馬英傑一聽是這種破事,心便放了下來。不過嘴上客氣地說:“經理,我去了馬屆鎮,準備了明天的禮品,剛回到辦公室,聽李主任說您找來,就趕緊給您掛電話了,不過就算您不找我,我也向您彙報的。明天的禮品,全部是馬屆鎮的鄉繡品,您認爲怎麼樣?”
操武文其實知道馬英傑去了馬鎮屆,馬鎮屆的鎮長早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他之所以去馬英傑的辦公室,就是想看看馬英傑會對他說些什麼,他感覺馬英傑越來越我行我素,而且越來越自以爲是。要置辦什麼禮品,催勇全哪裡會有專門的安排,可馬英傑卻偏偏不經歷辦公室,自成一體地去了馬屆鎮,而且連聲招呼都不打。這小夥子到底想幹什麼呢?搶風頭?還是越位?無論是哪一種,操武文都是極其不爽的。他下午其實和羅天運通過電話,羅天運在電話中很客氣而且很信任地讓操武文放心工作,江超羣的事情有個着落後,秦縣的大權就會交到他手上,羅天運沒有明確說,但是大意是這樣的。難道馬英傑不明白老闆的意思?他跟了羅天運兩年,這點眼力勁沒有?
操武文越來越不滿馬英傑,爲了一個楊微微,操武文對馬英傑就極有想法,他中午陪蘇小寶們吃過飯後,給楊微微掛了一個電話,楊微微在電話中撒嬌說:“這麼重大的場面,不讓我參加。都怪馬英傑,來一趟北京,就讓老闆取消了我去秦縣的決定。馬英傑壓根就沒安心,故意不讓我們見面嘛。我現在可想你了。”說着還在手機裡“波”了幾下。刺激得操武文那根東東又直插雲霄般地威武着,極其不捨裡在手機中:“寶貝,我的好寶貝,乖乖,”等亂叫着,叫得楊微微在手機另一端,風情萬種般地笑着,叫着。勾得操武文心裡又是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那種見不着人的抓心抓肝,讓操武文對馬英傑有了一種咬牙切齒般的恨意。偏偏在下午,馬屆鎮鎮長來電話說馬英傑去了馬屆鎮
,收了一堆的繡品,這玩意,在操武文眼裡,一文不值。幾個農村老婆娘坐在樹下繡個針線活,能值什麼錢呢?想當年,哪個村婦不會繡個幾針呢?也只有馬英傑這種腦子生繡的書生,纔會把這破玩意當個寶。
現在馬英傑給操武文打電話,彙報禮品的時候,操武文懶得多說什麼,禮品的事情,他已經讓催勇全重新安排了,來的領導一人一套鴻浩集團萬佳製衣廠的西服,三千多一套。鴻浩集團萬佳牌西服不僅在鴻浩集團是品牌,還出口到國外市場,很多領導都愛穿這種馬牌的衣服。衣着大方不說,安全可靠。
操武文說:“馬縣本事可大着呢,這點小事,你自己當家作主吧。”說着,也不等馬英傑說話,徑直掛了電話。
馬英傑拿着手機,好一陣不舒服。操武文怎麼對自己這個態度呢?他辛辛苦苦跑到鄉鎮選禮品,他容易嗎?可操武文的話裡明明帶着情緒,這讓馬英傑不由多了一份沉重,他要是和操武文沒把上、下兩級的關係處得順當,他在秦縣呆得下去嗎?
馬英傑一想到這一點,心情不由沉着。就在這個時候,催勇全給馬英傑打來電話,他在電話中說:“馬經理,禮品已經全部到位,您要不要來過目一下?”
“什麼禮品?”馬英傑不解地問。
“明天現場會的禮品啊。”催勇氣也有些不解地應了一句。
“誰讓你準備禮品的?”馬英傑沒好氣地質問了一句。
“操經理讓準備的,一人一套上好的西服。”催勇全在電話另一端應着。
“亂彈琴。”馬英傑脫口而出說了一句羅天運平時愛說的話,便“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李小梅一見馬英傑這麼生氣,便走過來說:“馬英傑,操經理一定誤解了你,至如禮品的事情,我勸你還是讓一步,順着操經理的意思來吧。”
“不行。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領着欒小雪去挑的,再說了,欒小雪也請來了她的同學,這一次,哪怕被操經理罵個狗血淋頭,我也不能讓步。”馬英傑斬釘截鐵地說着。
“那麼,催勇全要是把禮品也弄過去了,你該怎麼辦?”李小梅憂慮地望着馬英傑說。
“你去借驗收禮品的名義,把這些西服全部收藏起來,一人一套三千多的西服,不被老闆罵死纔怪。這個風氣不能由我這裡敞開,老闆最討厭借會議的名義發高檔品,特別是目前鴻浩集團這種狀況,我不是往槍口上撞嗎?”馬英傑憂心如焚地說着。
李小梅點了點頭,示意馬英傑再給催勇全去一個電話,平息一下心情,解釋一下剛纔的態度。
馬英傑讓李小梅先去驗收禮品,他就撥通了催勇全的電話,一通他就說:“催主任,剛長我激動了一點,對不起。我現在已經讓李主任過來驗收禮品,你把禮品交給她,她明天親自一份一份地發送給各位領導就行。”
催勇全正在委屈之中,一聽馬英傑道歉,趕緊說:“馬經理,沒事的,沒事的。交給李主任最好,女人就是比男人會辦事。”
馬英傑笑了一下說:“是這樣的。”便收了電話。
一收電話,馬英傑一屁股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抱着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來在商場確實是任何時候無小事,也任何時候無大事啊。
一夜的忙碌讓馬英傑回家時,已經累得散了架似的,倒在牀上便呼呼地大睡過去了。直到天亮後,欒小雪敲門喊:“馬英傑,馬英傑,”,馬英傑才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趕緊問:“幾點了?我是不是遲到了?”
欒小雪便笑着說:“不是的,我讓你早點起來,早點去現場看看,這樣纔可以安心和放心。再說了,我得把送給他的禮品給你,你單獨放在一邊哈。”
馬英傑一激動,光着上身把門打開說:“欒小雪,你太偉大了,謝謝,謝謝。”
欒小雪一見馬英傑光着身子跑出來,臉羞得通紅,迅速轉過身說:“你看看你-----”
馬英傑便笑了起來,“欒小雪,沒事的,男人嘛,在家都這個德姓。”不過他還是轉身回到牀邊,迅速穿好了衣服。
欒小雪這才肯看馬英傑,把她繡了幾個月的繡品交到了馬英傑手上,那一刻,欒小雪又有一股很神聖的感覺,好象她交給馬英傑就是她最真最美的愛情,是她帶給他最深最濃的相念一般。
馬英傑打開繡品看了一眼,就一眼,他就被欒小雪的繡工震撼了,對,這一刻,他確實是震撼了。欒小雪把她的全部心思以及對愛情的解析,繡進了這副作品之中,這作品包含着欒小雪的心,一顆時刻想念對方的心。他沒想到,欒小雪對愛情是如此地執着和用心。相比欒小雪而言,馬英傑發現自己真不是一個東西,有思思的時候,他認爲思思的是他的世界,思思前腳走,他後腳就和司徒蘭不明不白地搞到了一起,爲了一個楊微微,差點和操武文翻臉,他算什麼玩意呢?這麼一想,他有些不敢去正視欒小雪,在欒小雪面前,他真感覺自己羞愧難當。
好在欒小雪把繡品交給馬英傑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還得準備迎接顧雁凌和冉冰冰呢。
馬英傑臨出門的時候,叮囑欒小雪出門一定要小心,有事情給他打電話。
欒小雪笑了笑說:“快去忙你的吧,我又不是個孩子。知道了。”
馬英傑便收起欒小雪的繡品,夾着公文包下樓去了,小周已經等在樓下,一下見,趕緊出來替馬英傑拉開了車門,問了一句:“馬經理,我們是去製藥廠的現場嗎?”
“是的。”馬英傑簡單地回答了小週一句,小周便把車開動後,往製藥廠現場開去。
就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響了,又是操武文的,他在電話中氣急敗壞地問馬英傑:“江超羣怎麼知道了現場會的事情?是你告訴他的嗎?這老滑頭到底要幹什麼?不行,你得去阻止他,這種時候,他出來像什麼話呢?太丟人現眼了。好象秦縣除了他,就沒人似的。一個快要被雙規的人,還敢這麼大張其鼓地出來,他不要臉,秦縣還要臉呢。你現在在哪裡?馬上去阻止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