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沒打攪欒小雪,任由她盯着窗外看着,他現在擔心的是邱丹丹,不知道司徒蘭得到消息沒有?她在電話中沒提,馬英傑不敢多問,這女人,摸不清楚哪句話,她又得犯酸。
到了北京後,馬英傑給司徒蘭打了一個電話,司徒蘭告訴馬英傑,她停車的地方,馬英傑便領着欒小雪去了停車場,找到了司徒蘭的車,司徒蘭今天開的是寶馬車,一見欒小雪,她還是很熱情從車內走了下來,握了握欒小雪的手說:“歡迎小妹妹來北京觀光。”
欒小雪趕緊叫了一聲:“蘭姐好。”司徒蘭點了點頭,示意馬英傑領着欒小雪上車,那樣子看上去,還是很平和,沒有要爲難欒小雪。這倒讓馬英傑心安了一下,領着欒小雪鑽進了車裡。
司徒蘭的家到了,司徒蘭一邊引着欒小雪往家裡走,一邊對馬英傑說:“你準備一下,今天要去大西北。”說着,自顧自地引着欒小雪往樓上走,馬英傑不好意思繼續跟上去,便包包交給了阿姨,坐在客廳裡等司徒蘭下來。
司徒蘭到了二樓,見阿姨上來了,便指了二樓最頭邊的房子對欒小雪說:“你住那個房子,讓阿姨領你去,你自己去收拾一下吧,我和馬英傑還要談點事。”說着,司徒蘭便從二樓下去了。
司徒蘭一走,欒小雪覺得自在多了,一邊跟着阿姨走,一邊無比驚異地看着這房子,這房子真大啊,比十三陵的小二樓還大,欒小雪正暗自嘆息着,卻發現了一間貼着“喜”字的房間,門外貼的對聯很顯然是新房。欒小雪想,這肯定是司徒蘭的新房吧,只是她在經過這間新房,還是忍不住從窗口往裡瞧着,牆上掛着的巨大結婚照片闖入了欒小雪的眼簾,她一下子愣住了。
阿姨沒見到了欒小雪的人,出來看時,欒小雪臉色卡白地盯着那間喜房的窗口,她走近欒小雪,欒小雪也沒有感覺,她奇怪地推了推欒小雪問:“姑娘,怎麼啦?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通知家庭醫生來?”
欒小雪還是站着沒動,阿姨急了,丟下欒小雪往一樓跑,這時,司徒蘭剛交待馬英傑關於去大西北的事情,一見阿姨慌里慌張的樣子,不滿地問了阿姨一句:“什麼事這麼慌張的?”
“那,那個姑娘,她,她”阿姨越想說清楚,越是說不清楚。可馬英傑一聽,不顧司徒蘭在場,“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往二樓衝。阿姨還想說什麼,司徒蘭說了一句:“下去吧。”阿姨便什麼都不敢說的走了。
司徒蘭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慢慢地往二樓走。馬英傑已經衝到了欒小雪身邊,朝着欒小雪的方向往房間裡看,這一看,馬英傑才發現他疏忽了這一步,忘了老闆和司徒蘭在這個房子裡結婚的事實啦。可是司徒蘭爲什麼會把窗戶沒關上呢?爲什麼她就沒有做好隱藏的工作嗎?答案只有一條,那就是司徒蘭是故意而爲之的。
馬英傑扶住了欒小雪,欒小雪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如同沒有任何血色的人。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恐怕沒有哪一種打擊,比突然發現自己深愛的男人,自己拿命去護着這一段愛情的男人,已經是別人的老公更痛苦的了。
“欒小雪,欒小雪,你說話,你說話啊。”馬英傑急了,一邊搖着欒小雪,一邊喊着她的名字。
這時,馬英傑身邊響起了司徒蘭冷冷的聲音,“難道你們沒有告訴她,我和天運哥哥已婚的消息嗎?”
“你,-----”馬英傑氣得恨不得上前暴打司徒蘭一頓,可是他不敢,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和資格。
“我怎麼啦?我錯了嗎?你們如此隱瞞着她,還有道理?你們準備把這個騙局騙多久纔對呢?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路要走,還有很多適合她的男人可以去愛,可以去嫁,爲什麼你們非要讓她死守着一段無望的感情呢?是你們錯了?還是我錯了?”司徒蘭已經走到了欒小雪身邊,“嘩啦”一下把喜房的門打開了。
“欒小雪,進來看看吧。這就是我和天運哥哥結婚的地方。”司徒蘭從馬英傑手裡扶過欒小雪,強行把欒小雪幾乎是扯進了她和羅天運佈置的新房。
欒小雪的眼淚還是不聽使喚地流了一地,她感覺自己要倒了,可滿房子全是他的照片,全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親熱相依的照片。那滿屋子也全是他和別外一個女人氣息,這種氣息那麼沉重,那麼直接,而且那麼生痛地砸了過來-----
欒小雪想逃,可她的雙腿被釘住了一樣,她沒有半絲可以挪動的力氣,她甚至沒有半絲的勇氣再去看一眼這滿牆掛着的幸福婚紗照。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去親眼目睹這種殘忍,這比讓她聽說那個夭折的孩子還要殘酷,至少那個孩子她沒有見過面,她沒有經歷讓人如此把血淋淋的事實展示出來,而且展示在她的親眼目睹之下。
“馬英傑,馬英傑,”欒小雪喊出來的話蒼白無力。
馬英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可是老闆和司徒蘭的新房,司徒蘭沒有讓他進去,他敢進嗎?可他在門口已經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些各種各樣的婚紗照,說實在話,馬英傑也很有些不舒服,畢竟這個女人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可她卻還是那麼幸福地依着老闆,那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這照片也在告訴馬英傑,司徒蘭內心深處的愛情屬於羅天運,無論她如何去尋找,去追尋甚至去放縱,可她內心最最隱蔽處,甚至是最最痛苦處,藏着的人還是老闆羅天運。而他,一如欒小雪一樣,也不過是一個被肉躪的小人物罷了。就如現在,他甚至就不敢去邁進這個喜房半步,任由欒小雪那麼痛苦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馬英傑傻站着,司徒蘭卻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扶她出去吧。”
馬英傑這纔敢往裡走,這纔敢走近欒小雪,去扶欒小雪,欒小雪就如一個沒有心的稻草人,任由馬英傑扶着,一步一步邁出了這間可以說是地獄的喜房。
從喜房到了門口的距離,欒小雪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的心好痛啊,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呢?她的孩子沒了,她的愛人卻在她爲他生孩子的時候,娶了別的女人。
欒小雪沉重的腳步那麼悲地一步一步往門外挪動着,可司徒蘭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話:“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永遠只能是一個美麗的童話,醒醒吧,小妹妹。”
馬英傑回頭狠狠地瞪了司徒蘭一眼,欒小雪卻扯了馬英傑一把,在這個時候,這個傻丫頭還在顧慮他和司徒蘭的關係。
馬英傑的心也痛了,也酸了。扶着欒小雪加快了離開這裡的步伐,回到讓欒小雪住的那間房子時,欒小雪再也忍不住地撲進馬英傑懷裡,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哇哇”地大哭着,馬英傑把房門關上了,一邊安慰着欒小雪,一邊說:“欒小雪,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老闆和蘭姐如同我和你一樣是假結婚,真的,欒小雪,我沒騙你。不信,你打電話問老闆,他和蘭姐真是假結婚的,因爲當時蘭姐的父親快要死了,逼老闆答應的。”
馬英傑的話剛一落,司徒蘭卻推門進來了,冷着臉對馬英傑說:“馬英傑,你不去大西北了?而且馬英傑,我告訴你,不要再讓這個小姑娘的夢留着了,留得越久,對她的傷害越大。誰說我和天運哥哥是假結婚了?主婚人是天佑哥哥,要不要我打電話請天佑哥哥證實一下,我和天運哥哥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
馬英傑的尷尬到了極點,他真的很想衝過去暴打司徒蘭一頓,還有往傷口如此撒鹽的女人嗎?還有這種往傷口再捅刀的女人嗎?這女人的心爲什麼這麼狠呢?她搶了欒小雪的孩子,還想搶欒小雪的愛人,她到底要幹什麼?
馬英傑“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那個樣子很有些可怕。欒小雪看到了,司徒蘭也看到了,她很有些緊張地看着馬英傑,她從來沒發現馬英傑這麼可怕的樣子,欒小雪擔心馬英傑會衝過去傷着司徒蘭,一把扯住了馬英傑說:“馬英傑,我想回家去,你找個人送我回家吧。你也該去辦正事了,我回秦縣去,放心,我不會再理冉冰冰,我不會透露任何的事情。我回秦縣和顧雁凌一起辦廠子,我會堅強起來的。馬英傑,真的,別擔心我。我會堅持地活下去的。”欒小雪如此說着的時候,馬英傑的眼睛溼了,這女孩怎麼總在替別人着想呢?這女孩爲什麼如此原諒別人呢?
馬英傑點了一下頭,繞到牀右邊拎了欒小雪的包包,就扶着欒小雪要走。
“你們不能走。”司徒蘭突然伸手攔住了馬英傑和欒小雪。
“讓開。”馬英傑冷冷地望着司徒蘭說。
司徒蘭沒有讓開,而是望着欒小雪說:“欒小雪,我告訴你吧,現在吳都情形對天運哥哥,對馬英傑相當不利。因爲你的失誤,讓冉冰冰暴露了你和天運哥哥的關係,路鑫波總經理已經在出面調查你和天運哥哥的關係,他們不僅查清楚了你住院的房間,還找到了埋孩子的地方,可見他們動用的力量是很強大的。這個時候,你除了呆在我這裡是安全的外,去任何一個地方,都很有可能成爲他們的獵物,明白嗎?你如果再出任何的差錯,天運哥哥這個董事長就當到了頭。你如果真的愛天運哥哥,你就忍不一下吧。我和天運哥哥的婚姻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有一點,我和天運哥哥沒有任何關係。馬英傑說的假結婚也算是吧,但是我目前不會把妻子這個位置讓給你,我能夠收容你,就已經是我的無限大度了。
第92章
欒小雪,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全天下的女人就你最可憐,比你可憐的女人多的是。馬英傑馬上要去解救的女孩叫邱丹丹,被他們賣到了大西北一對四十年沒有女人的兄弟倆家裡,你應該想到那種後果是什麼。我早就說了,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屬於童話,現實生活之中,嫁給王子的女人幾個不是九死一生才能夠走進皇宮的呢?別說你現在和天運哥哥的距離如此之遙遠,就算你和他是零距離的一對男女,你認爲自己可以助他成就他的事業嗎?你能嗎?
還有欒小雪,我之所以沒有關窗戶,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你,你的夢該醒一醒了,你和天運哥哥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大,太大。天運哥哥不會主動丟下你不管,他不會的,他也不是這樣的男人。但是他爲你着想的同時,你爲什麼就不能爲他着想一點呢?
欒小雪,你不想看到我,可以,我現在和馬英傑一起離開這裡,馬英傑去大西北接邱丹丹。我在外面住幾天再回來,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離開這個房子半步。想吃什麼,不用客氣,直接吩咐阿姨去做。”司徒蘭說完,看也不看馬英傑和欒小雪一眼,徑直揚長而去。
欒小雪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馬英傑看着欒小雪,但是他沒有說話。因爲司徒蘭說的問題是嚴重的,如果他們找不到邱丹丹,如果他們拿不到反制約於路鑫波總經理們的證據,他們會利用欒小雪,炒臭老闆的。因爲那個孩子被司徒蘭掉了包,那個孩子的數據很明顯不是老闆羅天運的,那麼他們現在會瘋狂地找欒小雪。
馬英傑正這麼想的時候,欒小雪的手機響了,欒小雪以爲是羅天運打來的電話,馬英傑也以爲是老闆的電話,示意欒小雪接電話。欒小雪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冉冰冰的。她說:“是冰冰的電話。”
“給我。”馬英傑直接從欒小雪手裡接過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問了冉冰冰一句:“大記者,什麼風吹醒了你?如此惦記我家欒小雪呢?”
“怎麼是你?欒小雪呢?”冉冰冰急着問。她昨天沒有找到欒小雪,今天一大早跑到欒小雪家裡敲門還是沒人應,她剛給顧雁凌打電話,顧雁凌也不知道欒小雪去了哪裡,因爲照顧欒小雪的事情,馬英傑沒有交給她。可是她必須找到欒小雪,正如馬英傑分析的一樣,他們拿到了孩子的數據,卻不是羅天運的孩子,但是他們卻懷疑這孩子也不
是欒小雪的,因爲醫院關於欒小雪的記錄不多,這也是李衛在知道他們找到了埋的嬰兒時,將欒小雪的所有信息處理了一下,他們已經知道欒小雪的信息被改動過,所以他們才急於需要拿到欒小雪的詳細數據,可偏偏這個時候,冉冰冰找不到欒小雪。
“我領着欒小雪出來散幾天心,不可以嗎?”馬英傑的語氣有些嘲諷地說着。
“我有私房話對欒小雪說,你把手機給她吧。”冉冰冰不想和馬英傑廢話。
“她去洗手間了,包包在我這裡。你是要和我一直說着話等她出來呢?還是掛掉電話,等會再打過來。”馬英傑這一次是玩世不恭的語氣,冉冰冰氣得把手機給掛掉了。
馬英傑把手機還給了欒小雪,欒小雪此時矛盾極了,她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不過唯一讓她心裡好過一點的是,司徒蘭親口承認她目前只是他的名義妻子,他們沒有任何夫妻之實。那麼他的內心還是有她,他還是爲她也在犧牲着。他是司徒蘭口裡說的王子,而她不過就是一個賤命的灰姑娘,王子都在付出着,她爲什麼就不該爲王子受點委屈呢?這是欒小雪此時的心境,也是一個女人無限的悲哀。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如此地賤氣,如此地沒有自我,如此地爲對方,也爲自己尋找着那麼一絲可憐的退路。對,他和司徒蘭沒有夫妻之實,是欒小雪目前給自己唯一的理由。再說了,司徒蘭說的情況很嚴重,她雖然不知道官場究竟有多複雜,但是這一年多的生活,足以讓她清楚,官場不可能是她想象和理解得了的一個地方。她還是擔心他,還是願意爲他繼續付出着。
“欒小雪,你看,現在你出去也不安全。冉冰冰不是她在找你,而是她背後的一派人在找你,你明白嗎?所以,把卡丟掉,等會兒讓蘭姐再替你辦一張卡。你就安心地在這裡呆幾天,我會讓蘭姐離開這裡的。這一點,我保證做到。另外,關於這裡的一切事情,你儘量不要對老闆講好嗎?他現在心裡很煩躁,你也聽見了,邱丹丹被人賣到了大西北,還是那樣的一對兄弟倆家裡,可以想象她所受的摧殘程度。所以,欒小雪,我真的不能留下來陪我,而且也只能讓你留在這裡。你忍耐一下好嗎?我會讓阿姨好好照顧你的。”馬英傑努力地安慰着欒小雪,他此時除了這麼去做外,還能如何呢?真的帶着欒小雪離開嗎?他現在有能力保護欒小雪嗎?連路鑫波總經理都在尋找的證據,他能把欒小雪帶出司徒蘭的家嗎?路鑫波總經理他們如此大動干戈地想置老闆羅天運於死地,就足以證明林子溝的利益是相當巨大的。目前他們很清楚,老闆和自己在尋找邱丹丹,所以他們必須搶在這之前拿到羅天運的證據。
證據啊,利益面前,誰捏着對方的證據,誰纔是最後的贏家。或者雙方都握着彼此的證據時,纔有可能坐下來談判,達到利益的共同體,這就是官場。是欒小雪永遠不懂的一個磁場,可是馬英傑能在一時半刻和欒小雪說清楚嗎?
好在欒小雪的樣子在告訴馬英傑,她會爲了老闆而讓步,而犧牲的。
“馬英傑,我問你一個問題,實話告訴我好嗎?”欒小雪這個時候盯住了馬英傑,她還是要確定,司徒蘭和羅天運的真正關係。
“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馬英傑不明白欒小雪此時還要問什麼重要的問題。
“他和蘭姐真的只是假結婚嗎?”欒小雪急切地望着馬英傑問着。
馬英傑這個時候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馬英傑在這個時候,卻無比地心酸着。這女孩怎麼就如此之傻?如此之癡迷呢?雖然老闆和司徒蘭之間沒有夫妻之實,可是司徒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婚姻需要門當戶對,欒小雪拿什麼和羅天運門當戶對呢?而且欒小雪的哥哥還是一個撞死了司徒蘭姐姐和女兒的直接兇手,她內心對欒小雪有仇恨也是應該的,她怎麼可能再讓欒小雪佔去老闆妻子的位置呢?可是欒小雪這個傻丫頭,根本想不到這一切。也好,人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你看清楚了一切,你看明白了情感的真實面目。真要活成那個樣子的話,也將是一種極大的無趣。糊里糊塗纔是福氣,這是老人們常說的話,現在馬英傑也覺得如欒小雪這樣存着念想地活着,糊里糊塗地活着,也是一種福氣吧。相比邱丹丹而言,欒小雪還真的不是最可憐的人了。
馬英傑如此想着的時候,嘴上便說:“欒小雪,相信我。我說的是真話,老闆一直裝着你,這一點你自己應該有感覺。如果他裝着蘭姐,蘭姐會長期呆在北京不回吳都陪着他嗎?所以,欒小雪,你只要用腦子想一下,就明白蘭姐和老闆是什麼關係了。你就好好在這裡養着吧,等我們解決好吳都的一切後,一定讓你回秦縣去發展自己的事業。這一點,就算老闆不出面,我也一定會幫你完成的。放心吧,欒小雪,當你有了自己的事業後,當你有了自己的人生後,或許你的許多想法會改變。”馬英傑繼續勸慰着欒小雪,而且他此時是用真心勸慰欒小雪的。
欒小雪當然感覺得到,欒小雪也當然相信馬英傑說的是真心話。所以,她會爲他,也會爲馬英傑,忍住司徒蘭故意把這個消息露給她的。她此時確實不想和司徒蘭共處一室,儘管這是她的家,可她不想看到司徒蘭。
“馬英傑,我會呆在這裡的。放心吧。只是,讓蘭姐走,我不想看到她。”欒小雪還是提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要求。
馬英傑驚喜地看着欒小雪,欒小雪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背過身子對着窗外盛開的鮮花,無奈地說了一句:“花開花落全是命吧。”
馬英傑還想再對欒小雪說什麼的時候,司徒蘭在樓下喊:“馬英傑,完了沒事?”
馬英傑不得不下樓,下樓的時候,他感覺,欒小雪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但是他不敢回頭,他也不能回頭。他能再對這個女孩說什麼呢?或者她真正需要的還是老闆的力量吧。
馬英傑一下樓,司徒蘭就說:“走吧。”
“你也去?”馬英傑詫異地看着司徒蘭。
“我要是不去,你放心得下嗎?你那要吃人的樣子,我想起來就怕。如其被你如此防着,還不如和你們一起飛一趟大西北吧,路上還可以看看大西北風光,總比被人損着,防着,內心罵着要強萬倍。”司徒蘭一邊去開門一邊往外走。
第93章
馬英傑又是尷尬地乾笑了幾下,問了司徒蘭一句:“就我和你兩個人去嗎?”
“你不是有一個小江可以帶着的嗎?我訂了三張票,你讓小江打車去機場,我們由司機送去機場。”司徒蘭淡然地看着馬英傑,馬英傑被司徒蘭的表情弄得很不是滋味,可是他又不得不服司徒蘭,什麼事都在他還沒有想好的情況下,她已經替他解決好了。
馬英傑趕緊掏出手機給小江打電話,電話一通,他說:“小江,馬上去機場,我在機場等你。”
小江沒想到是馬英傑的電話,馬英傑不辭而別,他還以爲馬英傑是生氣了呢,還一直在反覆地回憶自己哪裡做錯了,得罪了馬英傑。沒想到馬英傑主動給他打了電話,還讓他去機場,一定是有邱丹丹的消息,他馬上說:“謝謝秘書長,我馬上就去。”
馬英傑掛掉了電話,此時司徒蘭家裡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司徒蘭說:“讓你帶小江,只是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尷尬。我很清楚,你現在有多恨我,也很清楚你現在認爲我是一個極自私無情的女人。但是,我告訴你,馬英傑,如果我不把有些人的夢給打碎掉,給打醒的話,會害死很多人的,你明白嗎?讓你和你的主子這麼對欒小雪,你們狠不下心來,這個惡人,只能是我來當。你不要怪我心狠,如果我任由你和你主子這麼放任,你們怎麼死的,很有可能都糊里糊塗的。如果我不說,你知道路鑫波總經理對你主子在下手?如果我不讓李衛調換了欒小雪在醫院的資料,現在怕是關於欒小雪和你主子的事情又要鬧得滿天飛,不僅天佑哥哥臉上無光,我臉上也無光,明白嗎?那麼多的老首長證婚了,你讓我的臉面往哪裡擱?你們從來認爲弱者需要被同情着,可是你們從來不願意去想,人家憑什麼要同情你?憑什麼要把一切拱手相送?我沒有要了這個野丫頭的命,沒爲我的姐姐報仇,我就已經很對得起她,很對得起你的。別以爲我是聖人,我就該當這個冤大頭的,告訴你,馬英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味付出不求回報的女人,沒有,沒有。”司徒蘭越說越激動,馬英傑怕司機聽到了不好,趕緊說:“蘭姐,我理解,我懂。”
司徒蘭見馬英傑這個樣子,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下,招手讓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可這時,馬英傑想起了欒小雪的手機卡要換的事情,趕緊說:“蘭姐,欒小雪的手機卡要換掉,否則冉冰冰再打電話,她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對了,這事我倒真忘了。”司徒蘭一邊說,一邊轉身往家裡走去。馬英傑不放心,也跟着她一起往司徒蘭家裡走去。
司徒蘭上了二樓,馬英傑也跟到了二樓,司徒蘭進了自己的臥室,馬英傑不敢進去,站在門口等着,司徒蘭拿出了一個手機,什麼也沒說,交給了馬英傑。
馬英傑拿着手機往欒小雪的房間走,剛一進欒小雪的房間門,就聽到欒小雪在說:“冰冰,我真不在吳都,我沒騙你,有事等我回吳都再說好嗎?”
馬英傑幾乎是飛速地衝了過去,一把奪過欒小雪的手機,冉冰冰的聲音卻還在說着:“欒小雪,你夭折的孩子已經找到了,根據醫院化驗的數據顯示,孩子既不是馬英傑的,也不是羅老闆的。”
“冉大記者,你有完沒完?欒小雪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要拿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哄騙她,有你這樣的同學,有這樣的朋友嗎?你以前千萬百計傷害欒小雪肚子裡的孩子,千萬百計去懷疑她給我戴了綠帽子,現在,又一次跳出來談這個問題,別以爲欒小雪弱勢,就任由你捏着玩。我警告你,冉冰冰,你再敢如此對欒小雪,休怪我無情。我已經對你忍了好久,少他媽的在這個時候跳到欒小雪面前裝好人。除了欒小雪這樣的傻丫頭會上你的當外,沒人會聽你這一套胡說八道的謊言。”馬英傑在手機中破口大罵,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誘惑冉冰冰,他確實和欒小雪在外旅遊,確實是在陪欒小雪散心,也確實和欒小雪是一對實打實夫妻關係。
馬英傑把這翻話罵完後,不等冉冰冰說話,“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馬英傑很有些不安地看着欒小雪,他怕欒小雪聽到了冉冰冰後面一段話,小心地問了欒小雪一句:“冉冰冰和你說什麼來着?”
“她問我在哪裡,我說在外地,和你一起散心。她後來又說有急事找我,我說有事等我回吳都再說,然後你就進來了,搶走了手機。”欒小雪不解地望着馬英傑說,馬英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欒小雪不知道孩子不是老闆的就行了,如果被她知道了這件事,她一定會要孩子的。這件事情,他現在必須替司徒蘭保守秘密,當然他不得不當這樣的幫兇。這不是欒小雪可以理解得了,甚至可以接受得了的事情。再說了,馬英傑真沒辦法和欒小雪說明白亂成一團的事情,他自己目前都沒理清楚頭緒,他自己目前都只能跟着司徒蘭走一步看一步,所以,他除了去壓下這些事外,沒辦法說了。
“欒小雪,我知道了,你安心在這裡住着,蘭姐和我們一起去大西北,所以你完全可以安心地住着。從大西北迴來後,一切會有個了斷的,到時我再來接你回去。”說着,馬英傑把欒小雪手機上的卡下掉後,當着欒小雪的面,掰斷了,這才把手機還給了欒小雪,馬英傑還是不放心,再一次叮囑欒小雪:“你不要和冉冰冰再聯繫,明白嗎?他們到處找你,你和她通話時間長了,他們會查到你現在居住的所在地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除了你不安全外,我,蘭姐還有老闆都會
捲入其中的,你要明白這個厲害關係,所以,千萬不能再和冉冰冰打電話。你現在的手機號,她不會知道的。你可以和老闆打電話,除此外,任何人都不要打了。沒事,上上網,看看電視,我們很快就回回來的。”
馬英傑話一落,欒小雪一邊點着頭一邊說:“馬英傑,對不起,我老是給你們添亂,很對不起。”
“欒小雪,別說這些傻話,只要你安全,老闆纔會有精力對付他們。所以,我現在真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同時,注意安全啊。”馬英傑說完,就往門口走,欒小雪把馬英傑送出房間,說了一句:“我不會再添亂的。”
馬英傑回頭衝欒小雪笑了一下,沒說話,快速下樓去了。他擔心,時間長了,司徒蘭又該發酸了,他現在對司徒蘭是又害又敬甚至是又服氣着。這感覺對於馬英傑來說真他媽的不是滋味,哪裡可以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多的複雜成份啊,可是他偏偏就有,而且還得和這個女人一起去大西北救人,還得和這個女人不斷地糾纏下去,除非他離開官場,除非他拱手讓出現在的一切。可是,馬英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走到這一步,還讓欒小雪犧牲了那麼多,如果他不想盡一切辦法給欒小雪補償的話,他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全是廢品,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證明近三十年的生活清空歸零了。三十而立就要到了,馬英傑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清空自己,把一切回到零的位置上去。那樣的結局,是馬英傑不敢去想象,也是他不願意去想象和麪對的。
“你怎麼這麼磨嘰呢?”司徒蘭一見馬英傑,還是不耐煩地衝着馬英傑發火了,馬英傑沒有解釋,他也不想去解釋。
“上車。”司徒蘭命令式地望着馬英傑繼續說了一句,馬英傑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司徒蘭從另一邊打開車門也坐了進去,一進去,司徒蘭就對司機說:“儘量快一點,時間有些緊了。”
馬英傑又很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望着司徒蘭問了一句:“蘭姐,幾點的飛機?”
“你還記得飛機有時間啊,我以爲你啥都不記得了。只剩下一個半小時,但願不要堵車。”司徒蘭像是回答馬英傑,又是自言自語。馬英傑卻緊張了,從司徒蘭的家出發到機場不堵車的情況就需要一個小時,這一個半小時,夠嗎?馬英傑這才發現自己確實遠不如司徒蘭冷靜,遠不如司徒蘭知道哪輕哪重。
“對不起,蘭姐。”馬英傑還是給司徒蘭道了歉。
“對不起,對不起,你除了說這三個字外,還有沒有一點輕重緩慢的概念呢?”司徒蘭還是忍不住地教訓馬英傑,如果不是因爲有司機,司徒蘭就得開罵了,她實在討厭馬英傑和他的主子爲了一個啥也不是的女人,把大事置於腦後。
“而且,馬英傑,我告訴你,邱丹丹的情況很有些糟,因爲她誓死不衆那一對兄弟倆,據可靠消息已經被兄弟倆打成了重傷,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大西北。我已經通知大西北方面加強對邱丹丹的保護,但是我沒有讓他們去解救邱丹丹,這個解救邱丹丹的任務必須由你去做,明白嗎?”司徒蘭補充了一段話,不過她沒有看馬英傑。
第94章
馬英傑一聽這些話,便急了,忍不住問司徒蘭:“爲什麼不讓大西北方面直接解救出來呢?這樣會不會出人命?”
“如果一條人命不能被我們所用,這樣的人命留與不留意義是一樣的。”司徒蘭突然很冷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馬英傑被司徒蘭的話怔住了,司徒蘭,這是他曾經那麼摯烈認爲溫柔似水的一個女人嗎?這是那個曾經以爲可以給他母愛關懷的女人嗎?
馬英傑糾結矛盾極了,怎麼會讓自己目睹了司徒蘭這麼多不被他所認知的一面呢?那一面纔是司徒蘭的本質?哪一面纔是一個真正的司徒蘭呢?
馬英傑正這麼想的時候,感覺車子停下來了。人生就是這樣滑稽,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看着窗外一長串車子,馬英傑驚得後背又開始滲着汗水。
這時,響起了司徒蘭的聲音:“下車,我們去最前面打車走。”說着司徒蘭已經拉開了車門,雙腳往車外邁着,而馬英傑停止了他的糾結,被動地跟在司徒蘭身後,司徒蘭說:“我們快跑。”說着,就真的跑了起來,馬英傑沒有想到司徒蘭辦事的效率是如此果斷,決絕,他沒有說話,一直跟着司徒蘭跑到了堵車的最前端,然後直接越過了人行道,在馬英傑剛剛站立下來的時候,司徒蘭已經站到路上攔下了一輛車,車上還坐着一名乘客,司機都想罵人,可司徒蘭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司機說:“我們急着趕飛機,麻煩你帶上我們。”司機看了看後面的客人,司徒蘭馬上轉身對客人說:“師傅,很對不起,我們真的趕飛機,而且是救人,車子被堵在路中間,跑步過來攔車的。”說着,她又掏出一百元錢遞給客人說:“師傅,麻煩您再去打一輛車好嗎?”司機和客人都雙贏地笑了,大約他們在想,天底下怕沒有司徒蘭這樣的傻瓜吧?可是司徒蘭的一系列動作,讓馬英傑打心眼裡歎服。如果說以前司徒蘭是在動用她的資源讓馬英傑大開眼界的話,現在司徒蘭的果斷和決絕,倒讓馬英傑看到了一個行大事人的特質了,這樣的特質不是一般女人有的,這樣的特質也是馬英傑必須去學習而且必須一點一點把自己培養成這類人。
馬英傑和司徒蘭上了車,司機以極快的速度向機場的方向開着。馬英傑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拿起來看,是小江的,他語氣很有些急地問馬英傑:“秘書長,我怎麼在機場沒有找到你們呢?”
“堵車了,我們現在打車來的,快到了。別急。”馬英傑對着手機說完後,就掛了電話,司徒蘭便損了馬英傑一句:“你說得多輕巧啊,自己不急,還讓別人也不要急,你這個領導就是這樣當的?”
馬英傑被司徒蘭損得有些窩火,本想回敬司徒蘭幾句,拿眼睛去看她時,她一臉的嚴厲,馬英傑只得把回敬的話嚥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坐着看着窗外的來來往往的車輛。
司徒蘭不好再繼續說馬英傑什麼,兩個人都有些賭氣地坐着,直到的士停下來,司徒蘭才說了一句:“快去換登機牌。”說着,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了馬英傑,馬英傑便沒看她,下車跑步去了機場大廳。
馬英傑在換登機牌是給小江打了電話,讓他來換登機牌窗口,他在這裡等着他。
馬英傑換完了他和司徒蘭的登機牌,小江來了,他一臉興奮地說:“秘書長,我來幹這些事吧。”那樣子一如馬英傑從前,以替領導辦事爲榮的神態。不知道爲什麼,馬英傑再目睹這些神態時,總有些說不出來的酸然感覺,自己從這條路上過來的,他應該很理解小江這樣的年輕人上位的心態,一如自己不也是靠着欒小雪才和老闆綁成一起的嗎?
“我和蘭姐的登機牌換了,你自己去換自己。”馬英傑還是語氣很溫和地對小江說着,小江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他還是很快替自己換好了登機牌。
司徒蘭走了過來,馬英傑替司徒蘭介紹了着說:“這是駐京辦的小江。”
“這是蘭姐。”馬英傑指着小江如何介紹着,小江沒有想到司徒蘭竟然如此漂亮,一時間不由得多盯了幾眼,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司徒蘭,他還以爲只有他和馬英傑兩個人去大西北。
“蘭姐真漂亮啊。”小江由衷地讚美了一句司徒蘭,司徒蘭輕鬆地笑了一下說:“是不是小夥子們都會拍女人馬屁啊。”
小江的臉一紅,趕緊說:“蘭姐是真的漂亮。”
小江的表現和當年的馬英傑一模一樣,倒讓司徒蘭覺得好玩,便和小江一路上打着趣,扯着不相關的閒話,故意冷着馬英傑。
馬英傑倒不是司徒蘭如此想,特別是登機後,他故意磨蹭了一會兒,讓小江替司徒蘭又是拎包,又是找座位的,自己樂得輕閒,而且他讓小江坐在中間,這樣他和司徒蘭被隔開了,他現在不想和司徒蘭說話。而且他很清楚,有司徒蘭在,不需要操什麼心了。這女人就是這點好,什麼事到了她面前,她似乎都能圓滿去替馬英傑化解掉。如果沒有這一條,馬英傑在想,他還能容忍司徒蘭這麼多的心恨手毒嗎?
司徒蘭在路上和小江扯得很熱乎,再加上有意地討好和巴結着司徒蘭,兩個人在幾個小時的飛機上,居然如同認識了很多年的熟人一樣,天南海北地扯着。
“蘭姐,我早聞您的大名,就是今天才有榮幸地見到蘭姐的真人,沒想到這麼漂亮,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美人。我們羅老闆真有眼光,選中了蘭姐這麼優雅又能爲他分擔後顧之憂的妻子,我真是羨慕極了。”小江坐下來沒一會兒,就開始拍着司徒蘭的馬屁,而司徒蘭特別樂意被小江說着一樣,順着小江的話說:“小江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嘴巴甜極了。”
司徒蘭越是這麼誇着小江,小江越拍越來勁,居然說:“蘭姐,我們吳都儘管有幾百人口,真找不到如蘭姐這般有才,有膽有識還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將了。”小江的一個女將,把司徒蘭逗得不停地笑着,她可是第一次聽到別人把女人稱爲女將的,這個稱呼是秦縣的特色,但是馬英傑從來沒在司徒蘭面前說這個詞,現在被小江說出來了,司徒蘭覺得好玩極了。本來被欒小雪和馬英傑惹得滿肚子是氣的她,在小江這些不着標的讚美聲中,倒也平和了下來。
女人就這樣,不管年齡多大了,就喜歡被男人誇着,贊着美麗啊,優雅啊,漂亮啊,有才啊。這些話,女人們百聽不厭。而馬英傑已經好久沒有稱讚過她,也好久沒有如小江這般想着心思逗她開心了。她竟然在這一路上,喜歡和小江不着邊際地扯了。
再說了,在拍馬屁這一點上面,小江似乎更勝馬英傑一籌,而且他好象更樂意把馬屁一路拍下去,完全忽略了一旁坐着馬英傑。馬英傑卻假裝在睡覺一樣,眼睛都沒睜開看他們一眼,只是耳朵裡卻總是響着他和司徒蘭放縱的笑聲,在馬英傑耳朵裡格外刺耳一般。
馬英傑很想對小江說點什麼,能不能聲音小一點或者能不能別這麼張揚,年輕人張揚了不好。可是因爲坐在小江別一邊的人是司徒蘭,因爲司徒蘭現在對他還在置氣,也因爲司徒蘭似乎是有意拿對小江的熱情來刺激馬英傑,所以,就算他再不舒服,他也得壓着自己。不過,馬英傑在這一刻,很有些慶幸,沒有上小江送來了女孩,如果真的那個女孩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小江是不是更會得尺進丈?這種年輕人的心思,如此精明的司徒蘭難道看不出來?不過,馬英傑此時只敢這麼去想,半句話也不敢再讓司徒蘭生氣的。畢竟到了大西北,還得靠司徒蘭的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馬英傑心裡,彷彿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因爲手機也關機,他實在很有些無聊。再加上他真的替邱丹丹擔心着,落入那樣的家庭,還不知道會把她打成什麼樣子的。他實在沒想到邱丹丹會如此之烈,但是他更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突然要對邱丹丹下手呢?
馬英傑也說不清楚爲什麼,還是很些掛念着邱丹丹的安危。那個在他懷裡,那麼輕盈的女子,那個不正眼看他的女子,怎麼突然成了他們下毒手的女人呢?
這一點,馬英傑很有些不明白。
終於到了大西北,一出機場,老遠就有人喊着:“小蘭,小蘭。”馬英傑尋着聲音望過去,一位五十歲多歲的軍人衝着司徒蘭在揮手,司徒蘭快走了幾步,走到這位軍人面前說:“姚叔叔好,您怎麼親自來接機了?”
“我要是不來,手下的羅羅們,怎麼認識小蘭啊。站看了,讓叔叔好好看看,一晃二十年沒見到你了,當年我離開你家裡,你還只有這麼一點點。”被司徒蘭稱之爲姚叔叔的男人,一邊快樂地笑着,一邊比劃着。馬英傑便明白,這又是一位從司徒蘭家裡出來的警衛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