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建平沒再喊馬英傑爲秘書長,反而用小兄弟稱呼着馬英傑。這是吳都對年輕人的稱呼,這稱呼在馬英傑聽來很是親切。可是他要是不把這事彙報給董事長,他怎麼樣去北京找邱丹丹呢?邱建平顯然是被人恐嚇過,但是這絕對不是董事長乾的,被圍攻後,羅天運一直在北京忙着老爺子的事情,回來後又由於欒小雪的事扯着,他還沒精力去對應邱建平。再說了,就馬英傑對老闆的瞭解,他不會對邱建平這樣的老人下手,那不是他爲人處事的風格。但是就算如此告訴邱建平,他也不會去相信。於是,馬英傑放下了電話,望着邱建平說:“邱董事長,你不要擔心,我會去找邱丹丹的,我會盡最大努力把邱丹丹完整地帶回來交給你的。你不想我找董事長,我就不找了。這事,你誰也不許再提,你回去吧,我馬上去北京。”
邱建平見馬英傑說得很誠實,而且這年輕人看上去對邱丹丹還是很關心的,便相信了他的話。站起身走到馬英傑身邊,緊緊地握着馬英傑的手說:“謝謝你,小兄弟。謝謝你。”
馬英傑心裡又變得堵了起來,而且極爲酸然,但是他還是裝作很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邱建平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邱建平一走,他剛想關辦公室的門時,司機小汪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見馬英傑沒有任何損傷,趕緊說:“馬主任,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怎麼啦?”馬英傑不解地望着小汪。
“我剛在小車隊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李總經理的司機和古總經理的司機說邱家灣的人找你算帳來了,說什麼,你,你在玩金屋藏嬌。”小汪結巴地說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馬英傑把司機小汪打發了出去,他還是要把這事彙報給老闆。
馬英傑關好辦公室的門後,撥通了老闆的電話,電話才響一下,老闆便接了電話,他先問馬英傑:“回來了?”
“是的,董事長。剛剛邱董事長來我辦公室要他的女兒,剛剛纔走。”馬英傑在電話中如此說。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羅天運說完這話,就掛了電話。
馬英傑放下電話,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就往老闆辦公室裡去。他其實更願意在電話中給老闆彙報工作,他越來越怕面對老闆,他老感覺自己的任何想法,老闆都會看透一樣。而且昨晚他還在夢中意營了一把司徒蘭,這樣的夢對於他來說,太不應該。這個時候,讓他站到老闆面前去,他總有一種極爲尷尬和不自在的感覺。可是老闆讓他去,他敢不去嗎?
馬英傑去了羅天運的辦公室,走進去的時候,羅天運正在抽菸,這動作是馬英傑在辦公室很少見的。老闆很少在辦公室裡抽菸,他在辦公室裡最多的動作是看文件。
馬英傑一看到老闆這個樣子,心裡一驚,難道又有大事發生?馬英傑真怕再有事發生啊。
“坐吧。”羅天運竟然對着馬英傑說,他越這樣,馬英傑的心越是跳得快。
馬英傑極爲不安地坐在老闆羅天運的對面,可他的眼睛卻不敢去看老闆,他還是怕老闆。這種怕對於馬英傑來說,已經深入骨子之中,與他的血液同在。而且這種怕,是時時分分秒秒都在。馬英傑不知道這種怕是好,還是不好。但是他希望一直緊跟老闆的步伐,希望和老闆之間的距離拉近一些,再拉近一些。
“心軟了?”羅天運把煙掐掉了,突然冒出來這句話。
馬英傑驚得差點要從沙發上跳起來,老闆難道是神仙?怎麼啥事都知道?
“董事長,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馬英傑問了一句傻話,只是這一次羅天運沒有罵馬英傑,而是說:“我越來越感覺這裡面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竟然是大問題的話,他們就不會那麼容易,那麼輕易地讓我們抓住什麼。再說了,他們把這一對邱家父女推到了我們的視線之中,只不過是在分散我們的注意力。邱建平是不是在你面前一把老淚一老痛恨的?”
羅天運又去拿煙,馬英傑趕緊替羅天運點上了。可是他的心卻緊張得懸得高高的,難道自己又上了邱建平這一對父女的當?邱建平真的在演戲?難怪他不讓自己給董事長彙報啊。可他爲什麼要在自己面前去演這個戲呢?
“董事長,我越來越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馬英傑看着正在抽菸的羅天運問。
“其實我也看不清楚他們在下什麼棋,但是我感覺事情不是我們看到的這個樣子。而且這麼大的一個蛋糕,他們既然在做,怎麼就會在中途停下來呢?昨天的一幕,邱建平事先真的不知道嗎?昨天是巧合?”羅天運既像是問馬英傑,又像是問自己。
“邱董事長說他昨天被章海生董事長喊到鎮上去了,他不知道女兒會鬧這麼一曲。而且他說女兒是個小妖孽,遲早會斷送掉性命的。讓我去北京找他的女兒,他確實是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看不出來是裝,也看不出是演戲。”馬英傑把邱建平的狀態說了一遍,羅天運一直認真聽着,他沒有去打斷馬英傑,而是又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羅天運不說話,馬英傑也不敢說話。辦公室裡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羅天運還在抽菸着,似乎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抽菸這一件事情上。
馬英傑就那麼坐着等,他知道羅天運在下着他的棋,至如他要如何下,馬英傑不知道。
好幾分鐘過去了,羅天運的煙又抽完了,這一次他沒有掐滅,而是直接把菸屁股丟進了菸灰缸裡,然後望着馬英傑說:“你去北京吧。不過,讓小蘭和你一起去。”
羅天運的這個決定,還是讓馬英傑驚了一下,司徒蘭纔回吳都,羅天運就要趕她走?司徒蘭願意走嗎?再說了,他去北京救邱丹丹,讓司徒蘭一起去,合適嗎?
馬英傑驚恐地望着羅天運,他不知道說什麼,可他的表情暴露了他想說的話。
“我們只能將計就計了,除了這樣,我們沒別的辦法。你一個人去北京不僅僅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還容易節外生枝。因爲你在北京寸步難行,你不僅救不了那個姑娘,很有可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吳都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做,我可不希望你栽在這一對父女手裡。還有,邱家灣建不建高鐵站,目前我也沒底。雖然傑克先生答應退出,可是錢光耀部長的意見是相當重要的,如果他站在他們一邊,如果他一定要在林子溝建站的話,我們怕真不是對頭。所以,我們現在除了對應這個姑娘外,你還得留意冉冰冰,儘量讓她不要離開吳都,不要也往北京跳。這些姑娘全是他們的誘餌,是他們的槍子,被利用完後,半分錢的價值都沒有,她們將來是怎麼死的,她們都不會清楚。可是現在,她們卻一個又一個地認爲自己纔是正義的,自己纔是在幹着爲人類服務的事情。特別是這個邱丹丹,滿腦子全是理想,理想是不能當飯吃的,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無窮遠。”羅天運一臉的嚴厲,這種嚴厲似乎還冒着冷氣,看得馬英傑膽戰心驚,難道這一次的鬥爭比與孟成林之間的鬥爭還要複雜嗎?難道冉冰冰和邱丹丹真的全是李惠玲培養的武囂?用女人做武器,來對應羅天運,這一招太絕了。
羅天運不敢與男人鬥,可他絕對不願意和女人鬥。這一點,馬英傑很清楚。難道李惠玲就真的往羅天運的軟肋裡下刀嗎?真要是這樣的話,馬英傑就太小瞧了李惠玲。
“好的。董事長,我這就去準備。”馬英傑站起來想走,羅天運卻說了一句:“欒小雪的身體怎麼樣了?別隻顧着工作,欒小雪要安頓好。”
羅天運的話一落,馬英傑的臉卻紅了一下。他除了給顧雁凌打電話讓她去照顧欒小雪外,還真的沒給家裡打過電話,至如欒小雪的情緒如何,馬英傑確實一無所知。
“雁凌在陪着欒小雪,我現在就回家看看她,安頓好她後,我再去接蘭姐。”馬英傑儘量讓自己平靜着,他可不能讓老闆知道,他因爲忙着傑克先生的事,或者因爲一個司徒蘭,把欒小雪這個病人給忘了。
馬英傑儘管如此說着話,可是內心卻不知道涌出什麼滋味。在這三個人之間,馬英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在扮演什麼角色。
“小蘭對我打過電話,我已經知道了香港領秀前程公司的事情,也知道了傑克先生不會和這家公司籤協議的。只是這些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太強的傷殺力。我們現在沒有半絲的證據,我們全在憑藉着猜測而辦事,而且我們在被動地跟蹤着他們的步伐,哪裡有漏洞,我們就去堵哪裡。這樣下去的話,主動權永遠在他們手裡,我們會被他們玩跨,甚至玩死的。”羅天運還是把自己的一點想法告訴了馬英傑,馬英傑沒想到事情遠不是他認爲的那麼簡單了。他以爲找到了傑克先生,解釋清一切後,主動權就會回到他們這一方手中,現在看來,他和老闆連他們的門都沒有摸清楚,更復雜的戲還在後面,而且這樣的戲,還不知道他們要用幾級的殺傷力來上演。
第76章
“董事長,那我和蘭姐去北京又有什麼意義呢?”馬英傑還是問了一句。
“你們只要把這名姑娘控制在自己手裡,纔有可能引蛇出洞,明白嗎?沒有這名姑娘,我們拿什麼和他們鬥?證據呢?我們從哪裡找到證據?沒有證據的猜測,是官場中的一步死棋,明白嗎?”羅天運並沒有責怪馬英傑,而是很耐心地對馬英傑分析了這些東西。馬英傑感激了看着羅天運,他越來越服羅天運,在不動聲色之中,撐握了這麼多的信息和內容。
“去吧。”羅天運揮了一下手,示意馬英傑離開。
馬英傑站了起來,離開羅天運的辦公室時,他小心翼翼地替羅天運把辦公室裡的門關上了。
馬英傑在下樓的時候給小汪打了電話,他要用車。他下樓後,小汪還沒到,他便閃到一旁等小汪的車子。站在政府大樓門口,對於馬英傑而言,總是一件不自在的事情,這個時候的馬英傑完全不同於剛來這個大樓時的他了,那個時候,他老認爲一進這幢大樓,就是榮譽,就是驕傲,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那個時候,他沒有去想,原來這些權力,全是這麼一步,一步鬥爭而來的。
小汪把車子停在馬英傑身邊,馬英傑鑽進了車子裡,讓小汪把車子往六潤園駛去。在車上,馬英傑給司徒蘭打了一個電話,司徒蘭一回到吳都,一走進這幢小二樓,就有一種欒小雪和羅天運親熱的感覺,這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司徒蘭走進羅天運的臥房,看着那張牀,她甚至大腦裡出現了羅天運和欒小雪的影子。他和她就是在這個大牀上懷上那個孩子,對那個孩子現在在她手裡,而且那個孩子將來也是屬於她的。就是在這個大牀上種下的種子,屬於她,永遠屬於她。
司徒蘭冷笑起來,一個人,站在這張牀邊,一個人,想象着他和她的親熱。淚,卻從她的眼裡滾了出來。
司徒蘭開始生氣了,對自己,也對這張大牀。其實她和他也曾經在這張牀上親熱過,有那麼一刻,她都認爲他一定會要她,一定會激情地溶爲一體。可是,他沒要她。可是她把自己給了馬英傑,這個他身邊的親信,這個比她小那麼多的年輕人。爲什麼他佔有那個野丫頭的時候,好象是天經地義?而自己佔有馬英傑的時候,總有負罪感,總有不自信,不確定的感覺呢?男人和女人就真的如此不同嗎?
馬英傑,這個名字在這個房間裡出現時,司徒蘭的心還是顫抖着,接着就是莫明其妙地痛着。這個她一度認爲自己會認真甚至好好去愛的小男生,卻在自己嫁給羅天運後,一切都變得那麼模糊難辯。他離自己有時候近在咫尺,可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心和自己的心貼在一起,或者是她和這具年輕的身體貼在一起。他眼裡分明全是害怕,他的行爲分明也全是躲避。
司徒蘭不喜歡這樣的一個馬英傑,她也不需要這樣的一個馬英傑。她要
的男人是全方位佔有她的人,也是對她霸道般地說:“你只能跟定我!你也只能屬於我!”她需要這樣的霸氣,需要這樣的愛。可是,她爲什麼找不到呢?
司徒蘭站着,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這張大牀。她的心越來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衝到門口,對着樓下正在幹活的鐘點工說:“你上來一下。”
司徒蘭感覺一段時間不在這裡,整幢樓在她眼裡全是不整潔的。她一進這幢,就找了鐘點工。現在鐘點工上來了,她指着羅天運牀上的一切說:“把這些全丟掉。”
鐘點工奇怪地望着司徒蘭,似乎不大相信她聽到的話是對的,司徒蘭一下子發火了,衝着鐘點工喊:“我讓你把這牀上的一切全部扔掉,扔掉,你聽不見嗎?”
鐘點工這一次徹底聽清楚,趕緊抱着牀上的被子和牀單下了樓。就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電話打了進來,司徒蘭一見是馬英傑的電話,便問他:“怎麼啦?”
“蘭姐,老闆說,讓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北京。”馬英傑在手機中如此說着。
“我剛回來,他就要趕我走?”司徒蘭極爲不滿地說着,她都有要摔手機的衝動。她一回來就把她和傑克先生的談論以及對林子溝的分析全告訴了這個男人,她爲這個男人連夜從北京飛回了江南,又趕回了吳都,可這個男人難道一夜也不讓她住在這裡嗎?他就那麼討厭她住在吳都嗎?
司徒蘭的憤怒和痛心到了極點。可馬英傑卻在手機中說:“你準備一下,我一會兒來接你。”說着,就把手機給掛了。因爲六潤園到了,再說了,他也在手機裡和司徒蘭說不清楚。
司徒蘭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下,她把手機從二樓直接摔到了一樓。正好鐘點工從外面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冒一下。
司徒蘭這一摔就是好幾千塊錢啊,那可是最近的蘋果手機。可是司徒蘭卻一點也不心痛她的手機,而是痛心着羅天運和馬英傑這兩個男人。他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她嗎?她真的生氣,真的痛心了。
司徒蘭沒再進羅天運的臥室,而是去了羅子怡的房間,而是盯着羅子怡那張極像姐姐的照片,任淚水又一次迷濛着雙眼-----
馬英傑讓小汪在小區裡等他,他除了看看欒小雪外,就是想拿些換洗的衣服,特別是內褲,已經很不舒服了,可馬英傑很不好意思的。好在,這一次老闆的注意力全在邱家這一對父女身上,沒去審視他和司徒蘭一起在省城的夜晚。
馬英傑回到家開門進去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冉冰冰的聲音,馬英傑驚了一下,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覺,趕緊往欒小雪的臥室裡快走了幾步,沒想到,冉冰冰真的在自己的家裡,而且還坐在了欒小雪的牀沿邊上。
冉冰冰一見馬英傑回來了,趕緊從牀上站了起來,望着馬英傑說:“馬大秘書長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你怎麼在這裡?”馬英傑沒有回冉冰冰的話,而是直視着冉冰冰問。
欒小雪見馬英傑的態度不好,趕緊說:“雁凌店裡出了一點事,是她讓冰冰來陪我的。”
馬英傑沒看欒小雪,而是盯着冉冰冰審視着,把冉冰冰審視得很有些不爽,不由損了馬英傑一句:“該不是英雄救美時,美人沒撈着,該批了吧?”
馬英傑沒想到冉冰冰會當着欒小雪的面說這個問題,不由得臉一沉說:“冰冰,我回家了,你可以走了。”
欒小雪很有些難爲情,對着冉冰冰說了一句:“冰冰,對不起哈。馬英傑肯定是心情不好,你別見怪。”
冉冰冰沒有看馬英傑,更沒有看欒小雪,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冉冰冰一下樓,就撥通了古慶明的電話,她現在是什麼人啊,李惠玲眼跟前的大紅人,而且還和錢光耀部長有那麼一夜之情,她哪裡會受馬英傑的氣。
電話一通,冉冰冰便對古慶明說:“古總經理,馬英傑的老婆欒小雪剛剛夭折了一個孩子,不過我一直懷疑這孩子是羅天運,而且馬英傑和欒小雪是分房而居,這本身就不正常。欒小雪是在省城醫院生的孩子,如果不是羅天運的孩子,我想,憑馬英傑目前的身體,他不會如此興師動衆的。所以,古總經理,這件事您可以派人暗中調查一下。”冉冰冰在電話中如此對古慶明說着,她一進欒小雪的門,就特地四下留意看了。如果說在秦縣欒小雪和馬英傑分室而臥說得過去的話,現在這種情況下,馬英傑和欒小雪再分室而臥,就很有些詭異了。這更加讓冉冰冰相信她以前的懷疑是對的,她本來一直想等欒小雪生下這個孩子,要是孩子和羅天運長得象的話,就有好戲看了。可是她沒有想到欒小雪的孩子居然夭折了,而她在這之間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對欒小雪的事本來沒打算再繼續回害於她,可馬英傑欺人太盛,她要是把這口氣嚥下去的話,就太窩囊廢了。再說了,如果沒有馬英傑幫着欒小雪,說不定現在她已經是羅天運的妻子了,哪裡輪得上有欒小雪的份兒。
“小冉,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的,你也暗中留意他們的動向,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說完,古慶明就掛了電話。古慶明其實以前也聽過羅天運和一個女孩鬧出來的事,不過因爲這樣的事沒有證據,再加上後來這件事莫明其妙地被壓了下去,大家也就沒再談論。現在,這件事又被冉冰冰挖了現來,而且還有孩子的事情,就算是死嬰,如果能夠證明是羅天運的孩子,這就有好戲看了。
冉冰冰從電梯裡出來時,回望了一眼馬英傑住的房子,嘴角卻浮出了一絲絲冷笑,在內心罵了一句:“一對傻B。”
而馬英傑此時正對着欒小雪說:“欒小雪,我對你說過多次,不要和冉冰冰這種女人來往,你偏偏不信,你總有一天要在她手上吃大虧的。”
欒小雪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可她沒想到馬英傑會這麼不客氣地對冉冰冰不說,又來教訓她。不由得生氣地頂撞了馬英傑一句:“是不是在你眼裡,全世界的人都是壞人?”
第77章
“欒小雪,”馬英傑的聲音有些重,他實在沒想到,欒小雪如此固執,而且如此不聽他的話。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的身體沒問題了,我知道照顧自己。”欒小雪有淚含在眼裡,但是她轉過臉不看馬英傑,語氣很生硬地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欒小雪第一次這麼對馬英傑,馬英傑心裡發急,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而且邱丹丹這個麻煩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事來。再說了,司徒蘭還在等他去接,她剛纔也在生氣之中,現在這個從來沒給他臉色的欒小雪,也在賭氣,馬英傑很有些委屈,他這是怎麼啦?怎麼老是招惹女人呢?老是讓女人們與他過不去呢?
“欒小雪,是老闆讓我回家看看你的身體的。我最近確實事很多,而且我馬上又要去北京,吳都的工作遠比秦縣複雜和麻煩。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壞人,而是冉冰冰這個女人你招惹不起。我叮囑過雁凌,不要讓冉冰冰知道你的事情,她怎麼還要讓冉冰冰來我家呢?”馬英傑有些怪顧雁凌了,不由得在欒小雪面前抱怨起來。
欒小雪一聽更是來氣了,直視着馬英傑說:“你怎麼看我的朋友都不順眼呢?雁凌從昨晚到現在都在陪我,只是她接到電話,店裡的員工和一名顧客吵架,顧客帶着一幫人要砸她的店子,她才急匆匆地走了。她擔心我一個人悶,才讓冰冰請假陪陪我的。冰冰和我也就是講一些以前的事情,而且她對我很關心,與以前完完全全不同。你怎麼老是對她有意見呢?再說了,一個人會變的。冰冰經歷了以前的事後,她也會變得與人爲善的。”
馬英傑見欒小雪如此,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再和欒小雪爭辯什麼。他現在也沒辦法讓欒小雪去相信什麼,或者懷疑什麼。再說了,欒小雪心情也不是很好,大約渴望有人陪她,這個時候,顧雁凌和冉冰冰自然會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馬英傑真的沒辦法放心冉冰冰。再說了,老闆也叮囑過,再盯住冉冰冰,他能對這個女人大意嗎?
“欒小雪,我現在真的要去北京了。這樣吧,我讓安琪來照顧兩天好嗎?她現在已經對你沒有惡意,有她在這裡,我也放心一些。”馬英傑沒時間和欒小雪在這裡爭辯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可他必須把欒小雪安排好,纔可以離開吳都。
“爲什麼不能是冰冰陪我呢?”欒小雪望着馬英傑問,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和安琪相處。
“欒小雪,現在的冰冰和以前的冰冰差不多,她不是中間那個被你救過的冰冰,她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念舊情。當然了,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老闆的話,你該信是吧?我讓老闆給你講講好嗎?”馬英傑是真拿欒小雪沒辦法了,他沒資格在欒小雪面前兇。他只能如經對欒小雪了,說着,他就真的準備拿手機去撥羅天運的電話。
欒小雪急了,趕緊說:“馬英傑,你別打電話好不好?我聽你安排,你讓安琪來吧,我一切聽你的。”欒小雪不敢接羅天運的電話,特別是這個時候,羅天運肯定和馬英傑一樣的想法,他一直不贊成欒小雪和冉冰冰混在一起。
馬英傑嘴角笑了一下,轉過身,背對着欒小雪,撥通了安琪的電話,安琪一見是馬英傑的電話,很客氣地問馬英傑:“你回吳都了是吧?想兒子了?要不要我把兒子送給你看看?”
安琪這麼說話的時候,馬英傑心裡一陣發酸,他一邊往自己的臥室裡走一邊說:“安琪,對不起哈。我這一段太忙,代我向兒子道歉哈。等忙過這一段,我一定去看他。不過,安琪,我現在有事求你幫忙。”
馬英傑的話一落,安琪便說:“工作要緊。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說吧,我能做的,一定會幫你做的。對了,我現在和老吳生活得很不錯,他一直唸叨着你呢。他決定不再生孩子了,所以,你放心。我們會善待孩子的。”
不知道爲什麼,安琪越是說這些的時候,馬英傑的心情越是沉重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對安琪說欒小雪的事情,他真的要安琪來照顧欒小雪嗎?他開得了這個口嗎?
馬英傑一時間沉默了起來,安琪便在手機中追問了一句:“馬英傑,有事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夠辦得到的,我和老吳一定會靜心的。”安琪繼續在手機中如此表着態,可是馬英傑卻真的無法開口,只好說了一句:“安琪,沒什麼了。我就是有些想兒子,纔打這個電話的。”
馬英傑還是沒有說讓安琪來照顧欒小雪的事情,他實在說不出口。可是安琪卻感覺到了馬英傑一定有事,但是馬英傑不說,她也沒辦法了。只好說:“你忙完了,隨時來看兒子吧。”
安琪說完這話,馬英傑便默默地把電話給掛掉了。他一屁股坐在牀上了,緊緊地盯住了手機,似乎手機裡就可以看到兒子,就可以好好和兒子道歉一般。
馬英傑很有些爲難了,他不知道去北京要多久,可是欒小雪留在家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負得起這個責任嗎?馬英傑在自己的臥室走來走去,紅玉的名字又冒出來了,對,只能找紅玉了。只是這一次,馬英傑還是先撥通了高發利的手機,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秘書長好,我得向您借一個人用幾天好嗎?”
“借誰啊?”高發利隨口問了一句。
“紅玉姑娘。”馬英傑笑着說。
“靠,紅玉姑娘又不是我的人,你要用她就用啦,只要她願意。”高發利也在手機中玩笑地說。
“秘書長,玩笑歸玩笑。我現在真的要借紅玉姑娘幾天,我妻子剛剛生完孩子,身體沒恢復過來。而我要去北京,您也知道了,我救的那個邱丹丹跑掉了,她父親找我要人,我得上北京去找人。可我不能把妻子一個人留在家裡啊,所以,還真需要紅玉姑娘來幫我照顧幾天。”馬英傑在手機中一本正經地說
着,高發利沉靜了一分鐘才說:“紅玉幫你照看邱丹丹,結果人跑掉了,她現在正在內疚之中呢。這事,你自己給她打電話吧。”高發利倒還真沒把馬英傑當外人,還真沒把他和紅玉之間的親密程度在馬英傑這裡藏着,收着的。
“謝謝高哥。”馬英傑道了一聲謝後,又撥通了紅玉的電話,他把和高發利說的話對紅玉重複了一遍,紅玉一如高發利一樣,想了一下才說:“馬秘書長,我盡力吧。只是邱丹丹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紅玉在手機中如此說,馬英傑趕緊說:“紅玉,這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馬英傑在手機中告訴了紅玉他家的地址,讓她現在就過來,他把欒小雪交給她後,他才放心。
馬英傑在等紅玉時,司徒蘭的電話打進來了,她很有些不高興地說:“人呢?不是要來接我的嗎?”
“蘭姐,對不起哈。我還在家裡,還要等一會纔到。”馬英傑趕緊道歉,可司徒蘭卻說:“就你們兩個破事最多。”說完,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
唉,馬英傑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女人啊,他哪一個也不敢得罪。還好,他先和高發利通了一個氣,很顯紅玉什麼事都對高發利講,他要是不讓高發利知道這件事,估計高發利一定對他心存介意的。他好不容易纔和高發利搭成一條線,再是真的被他也排斥的話,在吳都就難混了。古慶明這一邊,他顯然是沒辦法再溶得進去的。李惠玲經歷這件事之後,對他會形成怎樣的看法,他目前沒底。但是有一點,李惠玲肯定信任的人是古慶明,而絕對不會是他。再加上李惠玲背後的路鑫波總經理,馬英傑一想就心寒啊。目前是強龍和地頭蛇之爭,他站的隊伍是強龍這一邊,能不能抗得過地頭蛇,馬英傑現在真沒把握了。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幾個女人都讓他不省心,他真感覺心累極了。
沒有哪一種累比心累更累的了。
馬英傑想要不去想這些問題,可這些問題卻無處不在。就在他想躺在牀上休息一下時,敲門聲響了,他估計是紅玉來了,趕緊去開門,門外確實是紅玉,馬英傑趕緊把紅玉讓進家門,領到欒小雪面前說:“欒小雪,這是紅玉,你們差不多大,讓她來陪你幾天好嗎?至如雁凌的事情,我等會給她打個電話,放心,我會讓朋友幫她處理好的。你就安心養病好吧?只要你的身體儘快好起來,大家纔會真正地安心工作,明白嗎?”
欒小雪看了看紅玉,紅玉趕緊對着欒小雪笑了笑說:“我就喊你欒小雪,你就喊我紅玉好嗎?”
欒小雪一邊點頭,一邊說:“謝謝你,紅玉,給你添麻煩了。”
馬英傑站在一旁看着欒小雪和紅玉這麼快就能夠熟識起來,便鬆了一口氣說:“紅玉,這是鑰匙,抽屜裡有錢,需要買什麼,你安排好嗎?對不起啊,又給你添麻煩了。”
馬英傑說完,目光便轉向了欒小雪,說了一句:“欒小雪,我該走了。”
第78章
“你去吧。有紅玉在,沒事的。”欒小雪又恢復了以前的善解人意,馬英傑笑了笑,這才放心地出了家門。
馬英傑一見上電梯,趕緊給司徒蘭打電話說:“蘭姐,我五分鐘到。”
“哼,”司徒蘭哼了一聲,一句話沒說話,掛了電話。馬英傑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是什麼事啊?馬英傑頭都大了。可是他敢在老公面前抱怨一句嗎?難道他就真要在這幾個女人之間穿來穿去,而且還如此吃力不討好?還有這個邱丹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司徒蘭去北京會不會又吃醋,馬英傑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馬英傑下樓後,小汪趕緊把車子開了過來,馬英傑一上車就讓小汪把車子開快一點,往十三陵趕。
十三陵到了,馬英傑下車去羅天運家裡請司徒蘭,走到院子口,看到一大堆的被子和牀單堆着,皺了一下眉頭,就往一樓走。鐘點工還在做衛生,馬英傑問她:“怎麼把被子那麼堆在院子裡呢?”
鐘點工正想解釋,司徒蘭從二樓下來了,望着馬英傑說:“是我讓她丟掉的,怎麼啦?你心痛了?”
馬英傑感覺司徒蘭受什麼刺激了,便不敢接話,只好轉移話題說:“蘭姐,車子來了,能走嗎?”
“走啊,當然要走。再不走的時候,有的人又要催了。”司徒蘭這麼說着的時候,對鐘點工說:“你走吧。院子裡的被子和牀單,你去處理吧。”
鐘點工臉上明顯有了很多的喜悅,對着司徒蘭說:“謝謝太太。”說着,便快速地離開了司徒蘭和馬英傑,往院子裡走。
司徒蘭站着沒動,馬英傑也只好陪着一起站着,大約幾分鐘後,司徒蘭才說:“這個家只能有我姐姐和我的氣味,其他女人的氣味,半點也不能留。”
馬英傑這才明白,司徒蘭爲什麼要把被子和牀單丟掉。她是不是以爲那被子和牀單是老闆和欒小雪睡過的呢?當然了,馬英傑也不知道這被子和牀單是不是他們滾過的。如果真是他們滾過的,老闆一回家知道這些被司徒蘭丟掉了,他又會如何去想呢?
馬英傑實在沒想到司徒蘭居然越來越不可思議了,她難道就真的那麼喜歡這個“太太”的位置?
馬英傑的心很不是滋味,比剛剛和欒小雪爭論的時候更加不是滋味,比要去找邱丹丹還要讓人揪心。怎麼他總是在這些麻煩的女人中走不出來呢?爲什麼總是他在面對這些麻煩的女人呢?
馬英傑很有些鬱悶,一言不發地站着。他不想去勸司徒蘭,更不想去安慰或者是安撫這個讓他一直認爲是公主的女人。
大約是鐘點工已經搬走了被子和牀單,司徒蘭說了一句:“走吧。”說着,她領頭往外走,馬英傑也跟着往外走,自始至終,馬英傑不肯再說一句話。
上車後,司徒蘭還是說了一句:“馬英傑,後面來坐,我有事要談。”
馬英傑沒說話,沉默寡言地走向了後座,而且這一次,他沒有替司徒蘭去打開車門,而是自顧自地坐進了車裡。當小汪把車子發動後,司徒蘭卻側着頭看馬英傑,馬英傑感覺到了,他不接她的目光,而她卻用大腿去撞馬英傑的大腿,馬英傑驚得肉都跳了起來,只好拿眼睛去看司徒蘭,司徒蘭眼裡分明也是委屈,是馬英傑看得清清楚楚的委屈。
馬英傑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馬英傑拿出來一看是欒小雪的,他趕緊把身子往窗邊移了移,儘量和司徒蘭把距離拉開一些,他的這個動作,司徒蘭看在眼裡,冷冷地“哼”了一下,可馬英傑不敢接她的目光,對着手機說了一句:“怎麼啦?”
馬英傑不敢叫欒小雪的名字,這個時候,要是知道是欒小雪的電話,司徒蘭還不知道又該如何表現呢。馬英傑夾在這羣女人中間,而且全是一羣麻煩的女人,他實在是感覺累極了。
沒有那一種累比心累更讓人心力交瘁的了。
“馬英傑,你不是說給雁凌找朋友幫忙的嗎?你快給朋友找電話啊。我剛剛給她打電話,店子裡已經很亂了,你快幫幫她啊。”欒小雪在手機裡急了,她可以受委屈,可顧雁凌從小到大,哪裡受過半點委屈,她擔心顧雁凌啊。
“我知道了,我馬上打。”馬英傑說完,便把手機給掛了。他很怕司徒蘭知道這個電話是欒小雪打的,很怕再引起她的不爽。他因爲急着來接司徒蘭,把顧雁凌的事情給忘了,被欒小雪一提醒,竟有些對不住了顧雁凌了,趕緊給她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問:“雁凌,店子裡的事情解決了嗎?”
顧雁凌一聽是馬英傑的聲音,竟然哭了起來了,她可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而且她給老公打電話時,老公在鄉下,回不來。她又不敢給父親打電話,好在欒小雪打來電話說馬英傑會請朋友幫她的,她才安心一些。欒小雪的電話剛結束,馬英傑果然打電話來了,她便一邊哭一邊說:“這個女人不講道理,我已經答應把衣服免費送給她。她還是不肯走,而且喊了幾個人過來,要我賠償她的精神損失。我的店員也被她打了幾個耳光,她可是毛髮未損,卻還要在店裡扯皮,哪裡有這種不講道理的女人呢?我開店這些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見過不要臉的女人,但是我真還沒見過如此不見臉的女人,要敲詐勒索的話,我奉陪到底。”
顧雁凌的話被那個女人聽到了,她氣得衝了過去,一把搶過顧雁凌的手機,馬英傑還不知道手機被搶了,在電話中說:“雁凌,別怕,我馬上讓朋友過去幫你。這些地痞流氓,不給他們顏色瞧瞧,他們不知道厲害。別怕哈。”
馬英傑的話一落,手機傳來一陌生女人的聲音,她在電話中說:“老孃今天就在這店子裡等着,你放馬過來,我倒是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要是不放馬過來,你就是孬種。”
馬英傑沒想到情況會成爲這個樣子,不由得也生氣了,對着手機中的女人說:“你不要亂來啊,有事解決事。你要是敢亂來,我立馬送你們去局子裡關進來,你們信不信?”
馬英傑的話一落,手機另一端的女人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沒等馬英傑明白過來,馬英傑聽到了“啪”地一聲,很明顯是手機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馬英傑急了,趕緊給彭青山打電話,他在手機中把顧雁凌的情況和店子地址說了一通,讓彭青山趕緊帶人去看看,彭青山在電話中說:“小事一樁,交給我吧。”
“謝謝彭哥哈,我在外辦事。回吳都後,一定請彭哥吃飯。”馬英傑在手機中客氣地說着。
彭青山打了幾個呵呵,雙方便把手機給掛掉了。馬英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有彭青山出馬,幾個小地痞流氓的,還不嚇得屁股尿流的,真敢和顧雁凌鬥嗎?再說了,只要顧雁凌這邊沒事,欒小雪就不會再責怪他了。
唉,怎麼女人們這麼多事呢?一個邱丹丹就夠讓馬英傑頭疼的,現在又冒出顧雁凌的事情,而且還夾着欒小雪,身邊還坐着一個對欒小雪已經是恨之入骨的司徒蘭,他這是怎麼啦?怎麼總是和這些麻煩女人糾葛上了呢?可是這些麻煩女人,卻是馬英傑一個都不敢去得罪的女人。
這纔是馬英傑最頭疼,最頭大,最無奈的事情。馬英傑只顧着這麼想的時候,沒想到坐在一邊的司徒蘭突然冒出了一句:“公安局是你們馬家開的吧。”
馬英傑嚇得後背一下子冒出很多汗,拿眼睛去看司徒蘭時,司徒蘭一臉的冷若冰霜。
馬英傑和小江趕到省辦時,賀子龍根本就不在哪裡。省辦比吳都的駐京辦大得多,而這裡關押着的上訪人員,簡單可以說是一個集中營,馬英傑不知道面對這些人是一種什麼感覺,他們全部寄希望於中南海,以爲中南海全是正確的,以爲他們纔是包青天,他們纔會公平,公正,甚至是合理地答覆他們的要求和想法。
可是,事實上是這樣的嗎?馬英傑不可否認上有確實有很好的政策,下面確實是一層一層打了折扣,可是折扣過後的東西本質在哪裡放着,本質沒變,別的東西又能變到哪裡去呢?只是這樣的道理,這些上訪人員懂嗎?邱丹丹又懂嗎?這個從北京傳媒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她的一切全是理想化,可理想等於現實嗎?
馬英傑很沉重,確實是沉重。他儘管被老闆和司徒蘭告誡過,不可以有同情心,在官場同情心會害死人。可是,馬英傑面對這羣人時,還是忍不住心情很沉重,或者忍不住要去同情一下他們。只是,他僅僅是同情一下,他爲他們做不了任何事情。再說了,他現在要找的人,也是一個上訪者,只不過是一名特殊化的上訪者,一名懂政策,甚至會周旋的上訪者。
馬英傑在省辦一打響,才知道根本就沒什麼吳都上訪的人,更不會有邱丹丹了,邱丹丹難道就這麼失蹤了?還是她被失蹤了?如果是後者,情況就比較複雜的同時,也比較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