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出現讓我疲軟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原本還有些困頓的我此刻差點就被刺激的跳了起來。
“這..這這..”我語無倫次的指着那屍體說道。
蛇蠍女瞥了我一眼,沒有爲我解答疑惑的意思,而司機則是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這是對方的人,晚上摸了過來,若不是我們發現的早,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你了。”
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司機,嘴脣有些顫,我說道:“要..殺..殺我?”
司機溫和的笑了笑,轉身走時,我看到了他手上沒有洗掉的血。
屍體就這麼擺在場中,眼鏡男他們對於屍體有些漠然,屍體對他們來說就跟玩偶似的,兩者的相同點都是不能動彈。我開始收拾裝備,準備跟他們出發,雖然是一條未知前程的路,但我辦法回頭。
拖着兩腿痠軟的腿,我艱難的跟在眼鏡男他們的身後,今天的路還算平緩,順着山道一路到山頂,眼鏡男他們便停了下來,一行人在山頂擺弄這一臺望遠鏡,很是專業。我
我坐在地上喘着氣休息,現在我也明白,的確有一股勢力,站在了眼鏡男的對立面,且是不死不休的競爭關係,這讓我沒有害怕,反而是更加好奇其中的內幕。
望遠鏡裝好,一個斯文的青年站在望遠鏡前開始觀察,其他人開始休息。我在這會兒也有了空觀察其他人。
七個人的團隊,以眼鏡男爲首,除了蛇蠍女,司機,還有這個斯文青年外,其他三個人存在感不高,沉默寡言,若不是我憂心觀察,在平常很難注意得到他們。
三個人都穿着黑夾克,頭髮剪的清爽,兩隻手都佈滿了老繭,我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他們的手很穩,再加上能到眼鏡男手底下辦事,本事肯定是有,多半也是練家子。
這七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我不想與他們產生過多的交流,首先是沒有意義,其次是容易惹禍上身。
“他們到了。”
斯文青年輕聲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圍了過去,我也湊近了些,聽他們怎麼講。 ωωω● TTkan● ¢ ○
眼鏡男在望遠鏡前看了一會兒,轉頭看着我說道:“你過來看看吧。”
說吧,讓開一個身位讓我過去,我愣了一下,撐起身子挪了過來,將眼睛放到望遠鏡上。
視野裡是一個正在搭建的營地,約莫十幾個人,有男有女,而我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天。
小天的出現讓我一直懸着的心纔此刻總算是放下了,而小天的身後的一個人卻讓我的心又提了上來。
是龍天心。
心情一上一下,我不由得苦笑了一陣,龍天心的氣色很好,似乎在跟小天說着什麼,小天悶着臉一言不發。而這會兒,龍教授出現了,旁邊還有老胡,他們的表情都很冷漠,眼神只是在盯着前方的大山。
我離開望遠鏡,走到一邊坐下接着休息,很沉默。
眼睛男他們將望遠鏡收好,就地紮營。
到了晚上,眼鏡男和司機他們沒有準備休息,而是開始收拾裝備,開始武裝全身,斯文青年、蛇蠍女和我留在營地裡,眼鏡男他們準備妥當,就着夜色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猜着他們大概要去做什麼,但精神和身體都疲累的厲害,想了一會兒便吃不消了,窩在帳篷裡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這種想睡睡不着,因爲心理壓力而失眠的感覺難受無比,我幾度認爲我已經近乎崩潰了。
就這種狀態我熬到了半夜,帳篷外傳來了不規律的腳步聲,我一下就驚醒了過來。
走出帳篷,就看到眼鏡男他們悶着臉在黑夜裡陰沉的可怕,我就在帳篷外面坐着,不說話,就看着他們,如果他們想對我說什麼就會說,不想說我開口也是白搭。
“怎麼樣了。”蛇蠍女開口問道。
司機的臉上有着幾道傷口,半張臉都是血,他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情況還不錯,他們準備進去了,我們去騷擾了一下,肯定要分派幾個人守着我們,但大概是守得住喲?”
蛇蠍女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倒是斯文青年有話要說,他看着眼鏡男,說道:“咱們什時候進去?”
“明天,殺進去。”眼鏡男說的很果決,我也是怔了一下,不知該怎麼理解“殺進去”的含義。
顯然,眼鏡男跟龍教授的人馬是敵對的,他們的目標我不清楚,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們要去的是哪裡,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讓我難受的要死,但又不敢問,死死的憋在了心裡。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眼鏡男的視線在我身上轉了兩圈,但我看過去時,眼鏡男正在閉目休息,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鑽回帳篷裡倒頭休息。
一個晚上我零碎的睡了大概兩三個小時,第二天醒來精神卻是亢奮的很,也許是因爲自己正在逼近真想。
“去把衣服穿好。”
眼鏡男看到我就說了這麼一句,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心說我穿着的啊。但看到眼鏡男他們身上的防彈服,就恍然了。眼鏡男給我的包裡的確有防彈服,我拿出來穿上。
我是第一次穿這種專業的衣服,說實話,這種衣服穿在身上並沒有多麼的安心,而是讓自己的危機感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像是你帶着手槍上街,走到哪裡都覺得有人要掏槍射擊。
這種心理我很理解,我穿好衣服跟着眼鏡男下山,鑽入叢林,艱難的跟在他們的身後。我知道眼鏡男他們放緩了速度等我,這讓我又是暗罵自己的不爭氣。
到了先前看到的龍教授的營地外,眼鏡男做了個手勢讓我們停下,蛇蠍女和我留下,其他人身子一晃就竄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嘹亮的槍鳴響徹山野,驚起無數飛鳥。我緊繃着神經等待着眼鏡男他們回來。
半小時後,是司機回來了,他對我們招了招手,說道:“可以了。”
蛇蠍女跟在我身後進入了龍教授他們的營地,營地裡屍體橫陳,血腥味濃郁至極。眼鏡男他們站在營地裡,表情漠然,手上是染血的摺疊長刀。
“營地裡什麼都沒有,他們進去之前將資料都燒了,應該是知道我們回來。”斯文青年走了過來說道。
眼鏡男並不意味,點了點頭,將長刀收起放在背上,幾個人在營地裡休息,眼鏡男他們開始吃東西補充體力,讓自己的狀態恢復到最好。
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用所有的時間恢復自己的體力。
眼睛男他們吃了些肉感,喝了些水,靜坐了一會兒,約莫半小時後,便站起身向着龍教授他們先前凝望的大山走去。三個黑夾克在前,蛇蠍女和司機在後,我和眼鏡男在隊伍的中間。
這一次我們走的很慢,每走一段距離,隊伍都要停下,斯文青年在路邊觀察着什麼,最後才確定方向。
一直到了晚上,我們纔到達了山腳下,在這裡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人行動過的痕跡,周圍甚至還有空的礦泉水瓶和一些菸頭。
“找,半小時後回來。”
眼鏡男放話,其他人都四散開來,就我留在了眼鏡男身邊,而我感覺到了N山裡濃濃的陰氣,再加上此處乃是華夏龍脈,這裡的墓絕對非同凡響,也不知龍教授是怎麼找到的。
眼鏡男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敢升起逃跑的心思,眼鏡男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的東西我讀不懂,像是警告,亦或者威脅?我不清楚,沒敢胡亂猜測。
半小時後他們回來了。
斯文青年,司機,和蛇蠍女都找到了一個剛剛開鑿出來的盜洞,我知道這是龍教授施展的手段,雖然並不能阻止眼鏡男他們的步伐,但好歹能拖延一會兒時間,這就夠了。
眼鏡男看着我說道:“你去看看。”
我知道這是要用上我了,我跟着司機他們到三個盜洞前都看了一眼,有兩個盜洞裡瀰漫的死氣,這顯然是不顧風水胡亂開鑿的盜洞,這要是進去,多半會有些危險,雖然以眼鏡男他們的實力不會全軍覆沒,但若是不小心,難免會折損人手。
“這個。”
我指着眼前的盜洞說道。
司機推了我一下,說道:“你進去,沒問題就喊我們。”
我愣了一下,剛有些小心思升起來,就看到眼鏡男跟了上來,心又頓時沉了下去。
我在前,眼鏡男跟在我後面鑽進了盜洞。
我拿出手電筒照在前方,盜洞裡不難看出有人來過的痕跡,我甚至都從陰溼的空氣裡聞到了煙味,眼鏡男也知道了這條路是對的,喊了一聲就讓司機他們跟了上來。
走在最前方,想着先前還狼狽的跟着他們後面,我心裡竟然有了一絲莫名的得意。我們順着盜洞來到了一個狹小的墓室,墓室裡空空如也,三面牆上開着三道門戶,每一道門前都畫着一個鬼物,我認不出來鬼物的身份。
“這應該是鎮墓三鬼,已經被人強行破去了。”斯文青年說道。
眼鏡男點了點頭,對着我說道:“走哪個?”
我感受了一下墓冢的風水氣機,八字秘術用來辨別一下風水走勢還是蠻輕鬆的,我指着左邊的門戶,眼鏡男便再次讓我走在最前,爲他們帶路。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拿着手電筒邁步跨入左邊的門戶裡,但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