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是師兄,謝兄弟資質不凡,在下自愧不如!後會有期,告辭!”
廖洪轉身就走,留下許厝衆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許正率先客氣而頗爲羨慕告辭道,顯然也是有點羞愧面對,倒沒什麼威脅的語氣,確實發自真心。
“許兄弟後會有期!”
謝影也微笑客氣回禮,看許正表現,卻也不失耿直,至少壞不到哪去。估計也是被村莊長輩利用了聲勢,並蠱惑前來,否則別說廖洪,就是許正一個人,謝家村也沒人是對手,也等不到自己歸來。
剩下許厝衆人,聽到許正喊“師兄”,還自認不如,而且兩個修士大靠山都走,他們還留着幹嘛?紛紛灰溜溜跟隨離開,甚至部分人還臉帶彷徨和恐慌。
“元槐老哥,此次我村做的確實不是人事,田生在此陪個不是,來日再表歉意!”許厝之人紛紛散去,一個老者上前數步,嘴巴蠕動數下,最後硬着頭皮羞愧看向槐老連聲請罪。
槐老平和一笑,語氣平靜接道:“無妨!大家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所幸並未踉下大錯,大家鄰里鄉親數百年,莫要因爲點小事壞了數百年來的友好!”
“那是!那是!元槐老哥確實仁厚,令田生更爲羞愧了,就此先行別過!”許田生臉色發燙地連聲應道,看自村人散得差不多了,連忙告辭。
“慢走!”槐老言簡意賅點了點頭應道。
“哎……”許田生長長嘆了口氣,便緊隨許厝衆人身後離去。
“槐老何必跟這種人好聲好氣!”看到許厝衆人,除了許田生,其餘屁都不放一個便走了。謝譚英頗爲不忿地嘟嚷道,頓了下,想起自己如何能指責槐老不是,連忙轉頭看向謝影呵斥道:“你也真是的,還以爲你會替村裡出口氣呢,沒想到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真沒用!”說到最後,卻是發泄怨氣般低聲自言自語。
謝影也明白之前謝家村衆人肯定受了不少氣,如今發發牢騷也在所難免,不由笑了笑,並未答話。
“那你還想怎麼樣?”謝影不出聲,槐老卻是毫不客氣地瞪了謝譚英一眼,不悅問道,使得謝譚英吶吶無語,“別忘了許厝不管生活水平、人口、實力等都比我們村高得多,如果影子真的打算把村莊發展爲縣鎮,還需許厝的支持才方便,若是真的結下不解之仇,到時談何發展?何況真拼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謝譚英嘴巴蠕動數下,低頭默然無語。
旁邊的謝影也若有所思,之前自己倒是真的沒想得這般深遠,只是認爲之前許厝的人已經手下留情,畢竟是鄰居,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來薑還是老的辣。槐老當了大半輩子村長,還真有那麼幾把刷子。同時也暗笑只有槐老才鎮得住自己的父親……
“對了!還未請教這位先生?”謝譚英沒回應,槐老倒也給他留了幾分薄面,便看向站立一旁的韓和,客氣請教道。
“哦!對了,這是韓和韓先生,我會試途中借宿其家,一見如故,所以特意請他前來我們村定居,並有意聘請他充當村莊的私塾老師,爲村莊發展出謀劃策,未知槐老意下如何?”謝影連忙出聲說道,頓了下,不待槐老迴應,又指向槐老朝韓和介紹道:“這是我的老師槐老,同時也是我們村的村長和負責教學的先生!”
“啊?!那敢情好啊,難得韓先生願意屈尊前來,別說定居和開私塾,便是讓出這個村長,鄙人也絕無二話!”謝影話音一落,槐老眼神一亮,驚呼一聲連聲嚷道,隨後上前兩步,兩手在胸前合攏,作揖熱情接道:“之前多虧韓先生及時解圍,鄙人不才,代表謝家村韓先生,並感謝韓先生援手之恩!”
“老哥萬萬使不得。舉手之勞,折煞愚弟了!今後就要長期打擾了,不便之處,還要老哥多多海涵!”韓和嚇了一跳,沒想到槐老如此鄭重熱情,連忙拱手長揖應道。
兩人的表現,讓一旁的謝影看得頗爲發愣。
記憶之中,似乎從未見過向來穩重寡言的槐老如此,認識以來,更沒見過韓和如此,一聲“老哥”,無形中就拉近了兩者的關係。當然,謝影是兩人晚輩,兩人也不可能如此對待謝影。
另外,如果按照謝影自己的想法,其實是想讓韓和擔任村長,槐老負責孩童教學,儘可能多培養幾個本族的人才。不過韓和比較有自知之明,初來乍到,哪有搶村長之位的道理。想擔任一村之長,才識品德固然重要,威望更重要。
“老爺!”就在此時,韓夫人自己下了馬車,朝韓和所在走來喊道。
原本因爲韓和打算定居村莊,並負責教導孩童而驚喜震撼的謝家村衆人,看到韓夫人走來,頓時齊齊一愣,在如此偏僻山村,何曾見過如此雍容華貴,富有大家風範的知性女子。
“這是拙荊!”韓和適時連聲介紹道。
如果以之前韓和夫婦的容貌,看起來倒是與普通老者差不多,只是多了分知性罷了。不過,因爲韓和夫婦沿路服用了“養氣丹”,又放下多年心病,心情開朗了許多,顯得年輕不少,之前那年輕一二十歲的話,倒也不是虛言。加上此次因爲要加入謝家村,特意打扮一番。韓和夫婦本就是官宦之家,立刻就顯現出了貴氣與儒雅氣質。
謝影是日夜看着兩人變化的人,倒沒什麼特別感覺,但是在謝家村衆人眼中,就具有不小衝擊力了!
“妾身見過各位,今後就要打擾各位了!”韓和介紹剛落,韓夫人便大方得體福身見禮。
“不敢!不敢!”以槐老的年紀,都沒試過如何與如此身份的女眷見禮,何況其他村民,除了客氣回禮,七嘴八舌連說“不敢!”,也不知如何應對。
“這是我父親謝譚英!”謝影心中暗笑,不過還是再次介紹道。
“見過譚英兄弟!”韓和夫婦齊齊客氣見禮。
謝譚英身軀一僵,之前的怨氣早就煙消雲散,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付。畢竟謝譚英雖然是謝家村比較有知識的人,但也就是個“童生”,比自己兒子還差了兩級,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接觸過什麼大人物。
看村內長輩表現,父親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不待謝譚英回禮,謝影還接話說道:“父親!此次我特意接來韓先生夫婦,我打算把他們安置在我們家,像一家子那般相處,未知父親意下如何?”
“沒意見!沒意見!韓先生願意屈尊寒舍,榮幸之至。”謝影話音剛落,謝譚英立刻便如公雞啄米般點頭應道。同時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寶貝兒子及時開口,否則自己都不知該如何稱呼兩人,如何回禮了!
“以後就要打擾譚英兄弟了!”韓和連忙出聲說道。
“不打擾!不打擾!”謝譚英連聲應道。
“好了!韓先生決定定居我們村,那是我們村的福氣。不過先生夫婦初來乍到,又是遠途而來,一直讓人家待在村口也不好,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晚上大家在廣場聚合,慶祝影子會試歸來,並踏上我們謝家村數百年來無人能做到的聖人之道。”
看村民表現,槐老心中暗罵不爭氣,連忙回身高聲喊道,免得讓韓和看了笑話。
其實只是槐老內心作祟,他自己未嘗不是如此,先不說兩人氣度,韓和之前已經表明過身份,除了槐老鄉試時混在人羣中見過,衆人何曾近距離接觸過如此身份的人,有心理壓力也是正常。
“三炮叔和烈哥等等!”眼看衆人就要一鬨而散,謝影不由出聲喊道,引得二人停步回望。又聽謝影接道:
“三炮叔,你駕馬車帶韓夫人回我家,讓孃親安頓下!我與韓先生、老師有點事要談,晚點回去。”
話落,朝韓夫人說了下。便掏出個玉瓶遞給謝烈說道:“烈哥!雖然不知這些丹藥對傷勢是否有幫助,想來也有益無害。你自己混清水服食半顆,其餘的你自己斟酌着分發給其他受傷的鄉親父老!”
謝烈一愣,應了聲接過玉瓶,心中頗爲疑惑,不過也深信謝影不會害大家,再說看着玉瓶的品質,裡面的丹藥顯然差不到哪去。
“這是修士所用靈丹,小影既然讓你服食半顆便半顆,過後再看情況而定,切記不可一次性多服,否則是禍非福!”一旁的韓和眼皮一跳,知道謝影大方,對待自己人很好,不過心中還是有點心疼,不由出聲提醒道,不過也是善意提醒。
“靈丹?!”周圍衆人驚訝看向謝烈手中玉瓶,謝烈更是連忙推回手中玉瓶說道:“影子還是留着自己用吧,別看這些血跡,不過是些許皮外傷,回去擦擦藥膏就沒事了,就別浪費這些靈丹了。”雖然謝烈也不認識這些靈丹,但畢竟在軍隊待過,闖蕩過,知道靈丹的難得。
“我這裡還很多呢!烈哥還跟我客氣呢,這兩天忙完,我還有點要事要找烈哥商量!”謝影佯怒瞪了謝烈一眼說道。
其實謝影也有自己的打算,謝家村的武裝力量實在太薄弱了。幸得謝家村地處偏僻,也沒做過什麼大事,就這麼懵懵懂懂過了數百年,雖然受了不少憋氣,但也沒遭來滅族大禍。
這個世界雖然是以儒治國,但既然打算髮展,這點力量肯定不行,之前謝家村是一窮二白,纔沒勢力理會。
這些養氣丹,療傷是一方面,更重要是提升那些有點武力的人的實力。
而且這只是第一步,接下去,謝影還會執行數個方案,培養出屬於謝家村,甚至是謝氏家族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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