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金秋,吳天回到了京城。
距離“大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過緊張的氣氛已經開始了,首先爆出的就是關於這次頂層人數的問題。
其實早在去年,吳天就已經通過姥爺,提議各方增加頂層人數的辦法來稀釋那邊的實力。要知道這十年來,那位憑藉着高明的手腕,以及特殊的位子,早已經佈置出了一個龐大的後備階梯,如今認真計算,資歷足夠進入頂層的人數,卻是那邊多了許多,如果只以七人計算的話,幾乎將除去一號、二號之外,全都是他麾下的人!
好在去年的明珠事件讓對方折損一員大將,再布以九人陣列的話,那邊就真正沒辦法再一手遮天了。
“原本計劃的是,那邊有五個人,折損一個,就是四個了,少於半數。”楚寧河說道,“不過,那邊現在卻反對九人,要求保持七人名額。”
吳天在米國的時候,就是接到姥爺這個電話而急忙跑回來的,別小看七人、九人的差別,如果對方鐵定有四個資歷足夠的人選的話,很顯然他們選擇七人組,就可以保證超過半數,而九人組則少於半數!
吳天心下了然了,怪不得上一世他們最終會答應九人組,原因卻是上一世他們有五個名額在手,就算九人組也保持超過半數的陣容呢。
且不說九人陣容變成七人的話。以柳文成的資歷和年齡,只怕很難搶到名額了,更別提對方佔據半數優勢。那不等於其依舊一家獨大,依舊可以遮天蔽日嗎?
那樣的話,自己這些年來可不就等於白忙活了?
“那樣堅決不行,一定要頂住他們的壓力!”吳天沉聲說道。
“不用你說,誰都能看得明白。”楚寧河抿了一口茶水,說道,“現在各方都在和他們角力。基本上是佔着上風的,古書記在那些方老的老下屬面前。還是比較有面子的……”
古書記作爲方老欽定的接班人選,這十幾年來,在京城自然也多有聯接各位老人,別看那些早已經退出舞臺的老人們。卻擁有着真正的影響,門生弟子遍天下,可謂真正的基石所在,只要他們開口支持古書記一聲,就是當今再強橫,也得認真掂量掂量……
天人居,吳天端坐在餐廳包間內,微笑着向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舉杯敬酒,道:“張少.將請。這可是真正的杜康十年窖藏,呵呵……”
“不錯,真不錯。”張少.將滿口飲下。說道,“這味道比其它牌子那些什麼十年陳,二十年陳的老酒可好太多了。”
“那是當然,這樣說吧,那些牌子酒所謂的陳酒,其實說的是勾兌出來的口感。一般都是用新酒加老酒的辦法勾兌出來的。”吳天說道,“就例如今天咱們喝的這瓶十年窖藏。完全可以勾兌幾百瓶那種口感老酒,呵呵。”
張少.將紅紅的鼻頭一陣抽動,自顧自的又端起一杯一口嚥下,咂嘴說道:“難得啊,天少有心了,呵呵……”
“張大哥,小天爲了招待你,可是特意從中都杜康廠裡要來的這寶貝,除了咱們喝的,還有一罈子,等會兒給你帶回家慢慢品嚐。”白亞平微笑着說道。
“呵呵,那感情好。”張某兩眼一亮,滿足的笑道。
吳天和白亞平暗暗交換個眼色,這一步棋看來是走對了啊。
要知道今天吳天所謀之事可是相當重要的,不然又如何能讓天少處心積慮的巴結別人?何況還僅僅之事一個少.將?
七人、九人之爭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一時三刻還出不來結果,不過吳天卻已經考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上一世爆出的那個“幺蛾子”。
衆所周知,當初方老力主軍.政一體,主動辭去主席職務,交給當今以壯大他的實力,抵抗當年那些保守派的掣肘。並且表明原因,按道理是要形成慣例,繼任者也應當一力挑起兩大職務,集中權利以免內部鬥爭損耗精力。
不過對於權利,又有幾個人願意放手?
所以,在上一世,換屆之後,當今卻只交政.權,而繼續把持軍.權多達兩三年時間,這就意味着他名義上是退了,不過卻依舊實權在握,如同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吳天當然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所以與做準備,試圖阻撓對方這一計劃再次上演。
打蛇打七寸,吳天作爲“過來人”,自然曉得應該狙擊那個位置!
上一世,對方正是在大會期間,突然逼宮,有時任軍方大副的馬老爺子出面,聯接多位軍方大佬以及老人,以軍方交接、穩定軍心之類毫無營養的藉口,提議由當今繼續繼任主席職務。而最終也毫無意外的再次當選……
所以,吳天的目標直接鎖定在了馬老爺子頭上,要趁着對方的這一記逼宮戲碼還沒上演之前,先把演員給搞倒,讓他沒辦法演出!
想要搞倒馬老爺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副.國直接倒臺的事情,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了。經歷那十年之後。鬥爭手段已經溫和了許多,特別是這十幾年來,更是再不曾有過太高級別的人被徹底打倒的情況,即便真有問題,也往往都是保全其聲名的前提下結束。
就例如馬老爺子,即便他兒子鬧騰出那麼大的問題,最終也僅僅只是兒子被抓。他手中的實權被瓜分走而已,他自身卻依舊坐在那個位子上不曾動搖。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真正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老人,官方推崇備至,真要搞臭搞倒了,那不等於是打整個華夏的臉嗎?
即便吳天這次也沒打算真的將他搞臭搞倒。真要那樣,別說明珠那邊不會答應,就是自己這方也絕對不會支持。
所以,吳天的計劃只是在一定範圍內爆出他的一些問題,再次打擊他的聲譽,讓他飽受質疑的情況下,無顏再帶頭提議罷了除去他之外,當今即便在軍方依舊不乏支持者,不過卻再沒人有那麼重的分量了。就算出面也不見得還能逼宮成功!
“張叔,京北那塊地皮,真的只能給馬家那邊了?”
酒過三巡。吳天開口問道。
吳天找張少.將的目的,自然是爲了揪住馬家的把柄,而最近正好有消息說馬家在京北那邊拿了一塊兒地皮,其中卻是不免包含了強搶的成分在內。
“唉,沒辦法啊,人家鐵了心要。我就算不想給,也做不了主啊……”張少.將嘆息一聲。說道。
陳酒味道雖然綿醇,不過酒勁兒卻是更大,幾杯酒下去,即便老酒鬼也免不了微醺,張少.將的嘴巴可就沒那麼嚴了。
“哦?難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吳天試探的問道。
“託大了說,我和亞平也算世交,咱們都是自己人。”張叔醉眼中隱隱有精光一閃,道,“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說,這裡面豈會沒有一點貓膩?京北那塊兒地皮面積可不小,多了不說,按照市價怎麼也得幾個億吧?可你知道人家花了多少錢拿下的嗎?八千萬,一分都不多給!”
“呵呵,喉嚨夠深的啊?也不怕噎着?”吳天笑道。
“怕什麼?總後可是人家家開的!”張少.將說道,“再有幾個月老爺子可就要退了啊,不趁機多撈點,以後也沒機會不是?”
“要是有點證據什麼的,呵呵……”吳天笑道。
白亞平趁機說道:“張大哥,馬國強當初和小天可是有些仇怨的,雖然他被按進去了,不過聽說馬家給他減了不少刑期?”
都是精明人,老張同志又如何猜不到其中隱含的話頭?不過要讓他和馬家正面對抗,即便有白家在後邊撐腰,老張同志也要認真掂量掂量才能決定啊……
“鐵老發話了,九人方案定下來了。”
楚寧河嘆息一聲,說道。
吳天也不由得好暗暗蹙眉,雖然九人方案定了下來,不過最終卻是勞動得鐵老發話,這才敲定下來,不免有些不值。要知道鐵老可是多年未曾公開表態過的,正是因爲他輕易不說話,所以他的話分量相當重。
而即將到來的大會,鐵老原本也是要來京一趟的,目的是爲了在關鍵時候,力保某個名額不失。要知道七人也好,九人也好,最關鍵的還是究竟誰上誰下!爲了這個九人方案,最終卻勞煩鐵老發話,那鐵老再說話還有沒有用?這實在有些得不償失的感覺啊……
“鐵家再鐵三少進明珠的時候,就已經介入戰場了,鐵老表現得更強勢也點,也未嘗不可。”吳天沉吟着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楚寧河說道。
“姥爺,七人、九人問題可是相當關鍵的大問題,如果真讓對方得逞,那可就是前功盡棄了,鐵老爺子果斷定下這件事,也是應該的。”吳天又道。
“鐵老深謀遠慮,這樣做自然沒錯。”楚寧河說道,“只是這樣一來,對方再出招的話,可就不好防範了……”
鐵老發話,對方必然難以直接回絕,可如今鐵老已經說過一次話了,再繼續發言的話,對方就大可不再理會退了就是退了,一次說話可以給予十足尊重,二次發話那就是不懂輕重了。
楚寧河嘆息過了,放開這件事情,朝外孫問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小子又在忙活什麼呢?有空多帶小婉回來啊。”
對於自己又有了個女兒的事情,吳天自然沒瞞着老爸,早把母女平安的照片寄給老爸了。老爸自然少不得又告知了老媽,於是吳天干脆領着林絮帶着女兒拜訪了姥爺姥姥,可把老兩口給高興壞了。
“好,明天就讓她們過來玩兒。”吳天笑着說道。
姥姥姥爺年紀大了,深居四合院裡,難免寂寥,能有個哇哇哭叫的孩子,也算是難得的樂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