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至公堂的總堂所在,周圍守衛自然森嚴,特別是李爺遇害,小海心中又有鬼,少不得更是增添了關卡巡邏,不敢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至少跑進來一隻老鼠,都必然會被小院四周的守衛們發現的。
可偏偏在這麼森嚴的守衛下,竟然有人潛伏進了這座小樓,並且還悄無聲息的打到了六七個門中高手,這讓小海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最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潛伏進來的竟然只有兩個人啊!
其實小海這一點猜錯了,雖然真正潛伏進來的只有兩個人,不過這次行動,卻是足足有一個戰術小隊的輔助下才成功的。
在決定今天晚上行動後,吳天就料到小海心裡有鬼,只怕定然會有所防備,少不得就安排海德和郝雨潛入破壞。
於是,海德便抽調了鮑勃、菲尼克幾人爲首的一個戰術小隊,趁着吳天等人進入的時候,從後門清掃了幾個守衛,然後憑藉着郝雨的壁虎功爬到頂樓,解決了兩個守衛後,又丟下繩子把海德也拉了上去。
而接下來的纔是難點,要知道通過郝雨的窺探,卻發現房間裡潛伏着六七個傢伙呢,那意味着憑他和海德兩個人,就算殺進去的在突然,也根本不可能在那幾個傢伙反應過來之前,將六七個人全部打倒,更別說不鬧出絲毫響動了,驚動小海以及樓下的守衛們了。
不過這個難題對於郝雨來說,也並不是不能解決的,其家族傳承的迷?魂香正是爲此準備的。
郝雨悄無聲聲息的又從樓頂攀爬下來。趁着那幾個傢伙全都全神貫注的傾聽着房間外。大廳裡的聲音。等着小海隨時召喚呢,郝雨把一支香丁扔進了房間裡,不片刻,那幾個傢伙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少不得郝雨示意海德一塊兒,屏着呼吸從窗口跳了進來,可憐那幾個傢伙還是毫無所覺的時候,就被郝雨還海德打昏了三四個。剩下那幾個剛反應過來,可惜終究中毒之下,動作遲鈍,又哪兒是郝雨和海德的對手?槍還沒掏出來,就被撂倒完了。
就在這時候,客廳的小海終於發出了呼叫暗號,卻不想房門打開,卻是郝雨和海德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雖然這次行動,並沒有發出過一顆子彈,甚至於根據吳天事先告誡不許殺傷人命。所以整個行動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流,不過這次行動的難度。甚至比海德他們原來在戰場上攻下一個敵方據點都困難。因爲真正的打仗,可以憑藉武器優勢,而這次行動卻只能憑藉能力優勢,並且也虧得有郝雨這個特殊高手存在,不然要想一點的都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完成任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小海完全被這個情況給驚呆了,原本被吳天揭穿後,還原形畢露的狂妄着,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可此刻卻是嚇得新肝膽俱喪,少一愣神後,擡腳就朝電梯口跑去。
不過他的速度又哪兒比得上郝雨?可憐電梯門還沒打開,就被郝雨揪着脖子甩回了會客廳中央。
小海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早已經蒼白如紙的顫聲道:“你,你們是,是什麼人,人,想,想幹什,什麼……”
“哼,還學人家鴻門宴似的埋伏伏兵?”海德冷哼一聲,道,“天少,怎麼收拾他?”
吳天哈哈笑了起來,海德還真是迷上中華文化了啊,竟然連鴻門宴的典故都知道了,只怕比起國內某些中華人懂得都多呢。
“嗯,先錄口供吧。”吳天微笑着道,“這個會客廳的裝修應該是隔音的……”
“天少不用擔心,我出手保證他連叫痛都叫不出來!”海德咧着大嘴獰笑着望向小海。
“你,你先幹什麼……”小海已經哆嗦了起來。
雖然小海作爲幫派人物,也是見過殺場的,本不至於膽子這麼小,不過實在是郝雨和海德給他的震撼太大了,能潛伏進來這裡且不說,關鍵是房間裡那幾個,可都是他的親信高手啊,其中甚至還有一位許爺借調給自己用的真正高手,據說得過中華散打冠軍呢,卻也是如此不堪一擊,六七個人愣是打不過人家兩個?
“呵呵,我得先考慮考慮,這次應該先從哪塊兒骨頭開始呢?”海德咧着大嘴,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着小海,似乎真的在考慮着應該先從哪根骨開始。
“小雨……”眼見得海德一個勁兒的施展心理戰術,吳天頗有些不耐煩了,徑直吩咐郝雨上前。
不是吳天暴力,實在是怕夜長夢多。
要知道歐陽菲雖然名義上是戊土堂堂主接班人,不過還沒有舉行拜祖儀式,幫中弟子可不見得會認。而小海卻是跟隨李爺多年的貼身弟子,如果驚動了下面的人,指不定又是什麼樣的麻煩呢。
另外,更重要的是,一旦小海的問題曝光,許爺那邊得到消息的話,讓他有了防備,那可就麻煩了啊。
郝雨當即大步上前,一點都不像海德那樣磨嘰,當即擡手就捏住了小海的下巴,輕輕一抖,就把他的下巴卸了下來,隨後又用雙手拇指分別在小海咽喉兩側使勁一點。
這是點穴手法,雖然沒有傳說中那樣直接讓人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不過也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啊聲。再加上下巴被卸掉。倒是不用擔心他的痛呼會驚動下邊的人了。
郝雨作罷。朝海德做出一個請收拾,隨即退到一旁。
可憐海德傻傻的看了郝雨半晌,似乎頗有些想要學習這絕招的意思,不過鑑於眼前的情況,卻是隻能回頭再說了,現在還是先辦正經事兒要緊……
吳天並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不過對於小海這種貨色,吳天卻一點都不介意使用暴力!
海德的審訊手法。很西式化,無非就是拳腳相加,外帶一點心理戰術罷了,不過實際效果卻還是不錯的,只過了十分鐘不到,鼻青臉腫外帶三根手指被掰斷的小海就撐不住了,開始使勁的搖頭,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吳天示意海德暫停,又是對郝雨示意了一下。
真正的點穴和傳說最大的區別大概就在於解穴上面,解穴可不是隨便點兩下就可以解的開的。畢竟點穴是將血脈阻隔開,血氣不流通下不免形成淤積。解決的時候是要通過推拿手法,化解開淤積才行,所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時三刻就行的,甚至有些穴道阻礙一定時間後,需要長達數月的推拿才能恢復。
郝雨先裝回了小海的下巴,然後又在他喉頭兩側推拿了幾下,便側身讓開了。
“你願意招供了嗎?”吳天淡淡的說道。
“哦,啊,哦……”小海發出的聲音沉悶而嘶啞,讓人根本聽不出他究竟說的什麼。
“慢慢說!”郝雨在一旁說道。
“呃,我,我招,招了……”小海再次開口,幾乎是一字一蹦的艱難說道,不過好歹可以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了。
“說說你是怎麼出賣李爺的吧。”吳天說道。
小海艱難的講述起來事情的經過來,好在穴道在他說話的過程中,自行漸漸恢復着,說起話來倒是漸漸流利起來……
根據小海的供認,按照許爺的吩咐,事發當天他以李爺親隨的身份,騙李爺說有位東南亞的洪門大佬要來恭賀李爺一統米國洪門,騙李爺去機場接機。
不過小海卻自作從門的又讓表弟從洛杉磯打電話,以混淆李爺的真實行蹤,以求事後脫離嫌疑。卻不想這個多此一舉的行動,卻成了吳天追蹤到他的確鑿線索……
聽完小海的供述,白祖義等人不免一個個意氣填膺的要衝上來打死這個叛徒賊子,虧得歐陽菲的勸告以及小雨、海德的阻攔纔算作罷,答應回頭按照門規公開處置他。
“我不明白一點,你出賣李爺,難道真是爲了區區一點金錢?”吳天又問道。
“許爺答應我,事成之後戊土堂會交給我掌管!”小海說道。
“李爺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年退休後,還不是照樣會把戊土堂交給你?”白祖義嚷道。
“哼,他可不是這樣打算的,他前不久給我說,想把戊土堂傳給她!”小海憤憤的瞥了歐陽菲一眼,道。
聽聞此話,衆人不禁望了一眼歐陽菲,卻是心中盤算着,看來李爺臨終遺囑並不是頭腦不清的舉行,而是早就計劃好的。那也就意味着李爺的確對歐陽菲相當看好,也就意味着歐陽菲的確是名符其實的李爺的接班人選啊……
“諸位,現在事情已經查清,關於爲李爺報仇的事情,不知道諸位有和建議。”
等小海簽署供狀後,衆人重現落座下來,歐陽菲開口問道。
白祖義等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要知道仇人雖然已經查清,不過要想報仇,卻是並沒那麼容易。
許爺的丙火堂實力可是相當厲害的,畢竟紐約唐人街的規模比起舊金山來只強不弱,一旦雙方開戰,結果可說不定。就算站在公義之上,必然大多數堂口都會站在這邊,可要想滅掉丙火堂給李爺報仇,也幾乎沒那個可能!
“歐陽小姐,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要謹慎從事,一旦開戰,後果可是太嚴重了啊。”白祖義說道。
“怕他幹鳥,直接打他丫的,就不信九爺再加上我的人,還打不過過好他們!”馮亦吾瞪眼叫道。
“馮堂主,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歐陽菲道,“畢竟丙火堂也是咱們至公堂的堂口,那些小弟們也是被人矇蔽的,咱們只管尋到正主就行了。”
“那我現在就帶人把姓許的抄來去!”馮亦吾說着就跳了起來。
“不可,現在還不是時候。”白祖義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就把他抓來,紐約那邊得到消息,只怕當即就要和咱們這邊開戰,後果可不堪設想。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儘快確定並宣佈他的罪名,然後再和紐約那邊聯絡好,再說別的。”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應該怎麼做吧!”馮亦吾氣道。
“九爺,我看還是通知一下各堂口一塊兒再聚會一下,然後大家一塊兒宣佈下他的罪行再說吧。”白祖義說道。
“我看白老爺子這個提議不錯,咱們連夜開香堂,召集各堂口大哥一塊兒夜審罪人好了!”歐陽菲恨恨的說道。
“天少……”海德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然後按了下耳朵上的耳塞,轉頭對吳天低聲說了幾句。
吳天當即皺起了眉頭,轉頭對歐陽菲凝重的說道:“可能已經晚了……剛剛得到消息,丙火堂那邊有不下五十人,剛剛抵達舊金山……”
聞聽此言,衆人不禁紛紛皺起了眉頭,這下再想悄悄抓起來審訊,卻是沒什麼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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