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達沒想到,他會突然朝着自己發問。
被提到蘇璐的事,蘇遠達臉色微變。
在蘇遠達眼裡,他的這個小女兒一直都愛慕姜明遠,但一直求而不得。可在他心裡,他並不覺得蘇璐真的會得到姜明遠的歡心,相反,他的另一個遠在國外的大女兒遠遠要比小女兒適合嫁給姜明遠。
而最近,大女兒即將回國,他就是在和姜天龍討論這件事。
然而這次明遠的緋聞事件,卻讓兩家的婚事看起來不是那麼好辦了。
加上姜明遠一副早就有了心上人,還打算公佈消息的樣子,蘇遠達心頭微沉,抱着兩家聯姻,令事業更近一步的打算,似乎有點棘手起來。
蘇遠達沒回答,姜天龍這時已猛地呵斥了一聲:“臭小子!怎麼對你蘇伯父說話的!還不認錯?”
“認錯?認什麼錯?是關於蘇璐打人事件,還是因爲沒有順從你的意願,取蘇家的女兒?”
“臭小子你——”姜天龍一聽他居然統統都說出口,毫無保留,氣得一張老臉又紅又白,都不好和旁邊的老友對上眼。
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姜天龍心裡恨恨罵了一句,但表面上,仍未曾徹底撕破臉面。
不得不承認,除了感情方面的事,他這兒子在商業上的能力,比他這老一輩的還要出衆。若不然,姜天龍不會想要讓他和蘇氏集團的女兒聯姻,無非不是爲了讓他之後能在商場上走得更加通暢。
可誰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不識趣,不瞭解他的良苦用心,他已經老了……而且之前在醫院,身體檢查出了問題,而這問題姜天龍還不打算告訴他。
但現在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了。
至於現在,老友在場,姜天龍不好說這些事。
板着臉,嚴肅地說道:“這件事回頭再談,不要在這裡說。”
“我今天過來,只是過來宣佈,而不是來商討的。”姜明遠自顧自地說完,隨後又繼續看向蘇遠達,“蘇伯父,關於蘇璐的事情,我希望以後還是不要發生了。畢竟,這種事在我們集團發生,宣揚出去,會很影響我們集團的聲譽。”
集團的聲譽一旦被影響,股份下跌,連帶着蘇氏集團也會很倒黴。
所以像蘇璐這種豬一樣智商的女人,還是趕緊遠離他身邊。
因爲,姜明遠很難保證,下次看到這女人做出任何傻逼的事情,會不會忍住不命人教訓她一頓。
畢竟,蘇遠達和老東西的幾十年關係不是吹的。
其中各種利益也好,兄弟情分也好,姜明遠不想多關注和參與,但如果說,涉及到他的人,那他就不會客氣了。
說完,姜明遠轉過身來,就打算要走。
姜天龍眼見這口出狂言的臭小子要離開,嚯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大喊一聲:“站住!”
姜明遠腳步一頓。
姜天龍站在背後,平息了一陣怒火,正打算開口,而坐在旁邊的蘇遠達這時候也站了起來,走到姜天龍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姜天龍的肩膀,搖了一下頭:“算了,何必和小輩這麼過不去。這件事,先暫時擱一下。我先離開。”
“遠達……”姜天龍面色微僵,知道這件事是他對不住老友,想到這,忍不住朝那站在門口的姜明遠看去,都怪這任性的臭小子!
而蘇遠達微笑了一下,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有主見了,想要包辦他們的婚姻,都不是容易事了。
但,蘇遠達並非是放棄,而是自覺……這種宣言,也許過不了多久會被打臉。
蘇遠達朝站在門口,背對着他們的葉楚楚投去一眼。
這女孩子,看起來很清純的樣子,會經得住這姜家的漩渦嗎?
真正宣佈的那一天,纔是磨難和考驗的開始。
流水的女人,鐵打的生意,只有利益才能維繫兩家之間的關係,而感情……
呵,蘇遠達心底發笑,表面卻不曾流露出一絲對這份感情的不屑和不看好。
相反,他還勸姜天龍。
隨後,蘇遠達打算離開。
姜天龍道:“那好,回頭再談。”
看樣子,和蘇家的聯姻,姜天龍是勢在必得的。
蘇遠達微笑示意,隨後走了出去。
和姜明遠擦肩而過時,側眸看了一眼姜明遠。
姜大少爺眉眼微挑,也同樣淡笑迴應。
看着這個姓蘇的老狐狸離開,姜明遠才轉過身來,看向他的親生父親:“你還是放棄聯姻的念頭,我對蘇家的人,不管是小的,還是大的,都不感興趣。”
“感不感興趣,和結婚有什麼干係嗎?你不喜歡蘇璐,可小時候,你不是很喜歡那個蘇纓嗎?”
小時候?
姜明遠微微皺眉,蘇纓……說起蘇纓,印象裡已經十分模糊了。
但聽姜天龍提起他似乎在很小的時候對蘇纓感興趣,啊……他想起來了。
眸光裡流露出一絲好笑,他忽然不打算告訴眼前的人,他當時說對蘇纓剛興趣,是因爲和那姓季的爭,而並非真的對蘇纓有興趣。
這種話,如今姜明遠也懶得拿來做理由,他只是語聲冷漠地回道:“我說了,我想要的人,現在就只有一個。”
“你覺得,姜家能接受一個那樣普通的女孩子嗎?”
姜明遠聽到姜天龍對她的形容,脣角一掀,冷笑道:“你記住,她是我姜明遠的人,而不是姜家的人。就算以後嫁的人,那也是我,和姜家毫無關係。”
“是嗎?毫無關係……你這臭小子,你別忘記,你是姜家的人,你撇的清麼!”姜天龍差點沒被他氣笑。
和姜家無關,那他這臭小子是哪裡出來的?
難不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姜天龍話音剛落,姜明遠卻眼神淡淡,不鹹不淡地回道:“我只是有一個姜家的姓氏而已。而你,也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接班人的在培養,這幾年,我給集團增加的營業額,淨利潤年年增高,這份付出,得到的回報已經足夠回本。姜董事長,至於我的感情和婚姻,和姜家利益無關……只是我的事。所以,誰都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