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祖思菲也清晰的記得,自己答應了彭炎,說一定會什麼事都和他說。
從確認關係,到之後結婚,一直到現在,祖思菲的確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然而,這個秘密,在祖思菲看來,是超過個人之外的秘密。
祖思菲看着彭炎的臉,想他爲自己付出那麼多,他從來不會喊一聲苦,而只要自己哪裡難過,或者不舒服,這男人會立刻站出來,那天在場那麼多人,蘇遠達冷嘲暗諷的時候,是彭炎站出來讓蘇遠達無話可說。
這男人平常都是讓自己發揮,唯有關鍵時刻,一旦看自己受了委屈,馬站出來。
他一直以來,都在守護着自己,這種感情,這世界沒有幾個人能夠做過,如果要他傷心,祖思菲也於心不忍。
祖思菲想了又想,考慮了許多許多,一雙精緻的眉頭幾乎皺得死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看起來臉色很爲難,很糾結,眼神裡也帶着幾分痛苦之色。
彭炎都看在眼裡。
他確實難過……難過思菲對自己有所隱瞞,可如果這件事,思菲真的不願說,彭炎不會逼她非得親口說出來。
因爲,他最不願看到的……是她痛苦的樣子。
“思菲……我只需要你開心好。如果令你感到痛苦的話,我寧願從來沒發生過……”
當他從不知道思菲對自己隱瞞了什麼吧……當沒事發生過一樣……
彭炎的話令祖思菲更加心疼他,心臟的部位緊緊一抽,這傢伙……是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她痛苦的笨蛋啊……
“彭炎,這件事……還要從很久之前說。”祖思菲慢慢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很鄭重的口氣。
彭炎心裡一跳,他眼底裡閃過幾分驚喜,他已經做好不去知道的準備,可是思菲卻願意主動說……
“思菲……”
彭炎眼底裡的歡喜之色落在祖思菲的眼裡,祖思菲忽然覺得,這個秘密如果和他說的話,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祖思菲笑了下,繼續說的時候臉色顯得凝重起來。
等祖思菲說過之後,彭炎臉的震驚之色還猶自存在,過了許久,彭炎慢慢沉下眼來,看着祖思菲道:“你是說……岳父曾經窺覷過姜家那位葉夫人……”
“是……日記本里詳細的敘述了他的內心世界,還有很多偷拍的照片,都是那位葉夫人的……”說到這裡,祖思菲嘲笑般的冷哼一聲,繼續說,“讓人感到可笑的事,祖錦偉知道蘇遠達也喜歡葉如虹……這兩個人,明明互相是情敵,當初居然還能聯合在一起給姜天龍下套……果然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呢……”
最後一句話是滿滿的譏嘲之色,而彭炎聽了,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要不是祖錦偉有這個愛好記事的習慣,思菲也不會知道這麼多內幕,而這個內幕確實太勁爆,太嚇人,太可怕……
讓祖思菲冷靜下來思考這種話彭炎覺得是沒必要說了,如今他知道了陳年舊事的內幕之後,心底裡也沉甸甸的,負重了一些難以承受之物。
但,思菲知道這些事都那麼久了她還守口如瓶,思菲一直都清楚祖錦偉疼愛自己的原因,思菲一定是最難受的那一刻吧? ωwш▲ Tтkд n▲ ¢O
祖錦偉不喜歡自己的髮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所有人都會認爲,是因爲髮妻人老珠黃,成了一個黃臉婆,祖錦偉這種在商場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自然會喜歡那些新鮮鮮活的年輕女人,可是……大概誰都想不到,祖錦偉心裡的白月光是那位早逝去的姜天龍的原配葉夫人吧?
讓彭炎有些相像不到的是……連姜天龍最好的知交蘇遠達都對葉夫人存着不一樣的心思……
忽然間,彭炎有些心疼當年那位葉夫人,明明她是最無辜的那一天,去成了男人爭權奪利下的犧牲品。
真是可惜……可嘆啊……
彭炎想着,一時間沉默下來,興許是沒這件事的內幕給震驚到,還在緩衝消化。
祖思菲是早知道的,無意間發覺他的日記本,當她看到面那些內容的時候,差點沒有憤怒的把日記本給撕爛了,但祖思菲忍住了,並且冷靜的將日記本復原。
祖錦偉永遠都不知道,爲什麼她的乖女兒會突然一夜之間大變樣,變得如此厭惡嫌棄甚至於……憎恨他。
因爲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驚天秘密。
而這秘密,除了彭炎,她誰都沒說。
這樣驚天動地的醜聞一旦曝光,祖家,還有蘇家,甚至於當年被污衊的姜家,這三家都會大亂,可最終得利的勝者,絕對會是姜家。
祖思菲不是一個善心到能夠毀滅整個家族的人,因此祖思菲沒有說。
彭炎這會大概已經緩衝下來了,也接受了這些信息,經過消化過,彭炎聲音偏低,沉沉地開口說道:“思菲,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說了。”
祖思菲淡淡的笑了聲,頗爲幾分自嘲的味道。
其實這件事算和彭炎說了,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不過,彭炎知道後,會明白,爲什麼她如此極力的反對祖家繼續和蘇家聯盟,因爲曾經他們聯盟害得姜家家破人亡,如果一旦此事被姜天龍和姜明遠其任意一個人知曉的話……
祖思菲不敢想象,到時會有怎樣一場爆炸性的戰役被打響,那種場面,絕對誰都不想看到的。
而不管是祖家,還是蘇家,都承受不起姜家的怒火。
彭炎繼續道:“思菲,我會幫着你一起勸伯父,如果說……伯父始終堅持要和蘇遠達聯盟來對付姜家……這件事,或許可以利用起來。”
祖思菲聽彭炎說到這,有些詫異:“這件事……”
“是,你還記得伯父的日記本放在哪裡嗎?”彭炎的眼神裡有着灼亮的一線光點,彷彿能抓住人心裡最脆弱的一點。
而經過彭炎的提醒,祖思菲也想到了,他打算怎麼做。
祖思菲立馬反應過來,道:“我知道在哪裡,不過,我很久不去他的書房裡了,我不清楚那本日記是不是還放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