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之前,邦哥在地下室裡的時候,對着那求生的女人說的那句可惜了,似乎是一模一樣的口氣。
邦哥還不等回想自己這一生是怎樣過來,消音下的聲響,極爲細微的動靜響過後,邦哥這一生就結束了。
結束的如此匆忙,從始至終都被瞞在鼓裡,死的不明不白。
但他死後的身軀還有用。
姜致翰吩咐幾個人把邦哥的身體帶下去。
隨後,讓人關上門。
這地方,四周都是冰冷的儀器,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
當然,對她,姜致翰不打算這麼做。
不過一開始,威嚇還是要的。
這一根針的時效過去後,葉楚楚悠悠轉醒。
頭還尚且有些疼,掙扎中,她記得頸項還被人用手刀砍了一下,隱隱的痠痛。
然後,醒來後,第一眼入目看到的人,卻令葉楚楚臉色大變。
是他!
姜致翰這條毒蛇!
葉楚楚也有些時日沒見到過他了,加上王媽的事情,令葉楚楚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腦海裡空空蕩蕩的。
不過,當時察覺到了危險,葉楚楚還是迅速做出了反應。
可惜,她的反應再快,也沒邦哥那種老練的更敏捷。
葉楚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是第一次面對姜致翰,也知道姜致翰爲了對付明遠一直有意針對自己,先前幾次三番沒成功,這次終於讓他找到機會把自己給綁過來。
她絕不能透露出慌張的模樣,讓姜致翰覺得,能夠利用他完成某些目的。
剛纔被帶走的時候,身邊還有明遠派來保護她的保鏢,恐怕,她被綁走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明遠的耳中,明遠一定會趕過來救她的。
葉楚楚想到這,心裡定了定,目光盯着姜致翰,冷冷的:“姜致翰,你瘋了嗎?打算魚死網破了吧?”
葉楚楚是知道的,最近,明遠在線下已經在對他動手了。
很多項目上,都在派間諜進去搗亂。
姜明遠的人脈關係網不說暗裡的,明面上,看在如今姜家信任掌權人的面子上,比起手握大權的姜明遠,姜致翰這邊當然是不佔優了。
姜致翰方方面面都比不過姜明遠。
因此,他纔會想出綁架自己這一招,想讓明遠方寸大亂吧?
姜致翰聽到葉楚楚說的,他笑了笑:“也許算是吧。”
也許算是吧?
他說的時候,口氣很隨便,一副你願意怎麼說那事實就是怎麼樣的感覺,讓葉楚楚聽了,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應該說,看到這個人,她就渾身不舒服。
他殘害過她身邊的人,他心思狠毒,作爲一個人,連基本的良心都沒有,好比一個殘暴的野獸,只爲了滿足自我的慾望,而肆意破壞着周圍的一切。
只是,葉楚楚很想不通,他捉自己來,就是爲了好言好語的和自己說話嗎?
“姜致翰,你直說吧,想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姜致翰坐在椅子上,他的姿勢很悠閒,表情也很愜意,一點不像是綁架犯的那種感覺,而像是一個……她的舊友一般,在和她敘舊似的那種交談方式。
可葉楚楚很厭惡他這種彷彿同自己很熟稔的感覺。
是真的很噁心,噁心得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
可她不能。
她得忍耐。
她要試探姜致翰的態度,知道他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葉楚楚想着,她冷靜的面孔,透着一種說不出的韻味,看在姜致翰的眼裡,他就在想,這個女人……爲什麼不是他的呢?
要是她在自己身邊,是不是也能同姜明遠一般事半功倍?
姜致翰盯着她,而葉楚楚見他始終都是這種高深莫測的表情,並沒有直接表示,便咬了一下牙根,勢必要挖出他的心思。
“姜致翰,你覺得你這樣做,姜明遠會善罷甘休嗎?他知道是你綁架我的。”
葉楚楚在強調這一點。
一直以來,姜致翰都想對自己動手,但都沒有用過這種粗暴的手段。
最多,也是精神上的打擊。
比如,利用其他人來讓葉楚楚受到打擊,從而影響到姜明遠。
可像這樣,直接把她給綁架過後,姜明遠得知後,會怎麼做,姜致翰想必心理很清楚吧。
葉楚楚捏着掌心,冷眼直視着姜致翰的眼睛。
姜致翰則很認真的看着葉楚楚,也非常認真的回答了她,一臉坦然:“你不是說了嗎,魚死網破。”
姜致翰這種隨意的口吻,讓人聽得感覺心裡邊就更不舒坦了。
她忍住一股慢慢積攢起來的怒氣,想起他曾經對她的身邊人所做的事情,想起他爲了毀滅證據乾的那些慘無人道的壞事,就恨不得手裡頭有一把刀,直接把眼前這個惡人給砍了。
可是葉楚楚又清楚,自己別說現在被綁着,就算沒有被綁着,她也不能真的動手殺了他。
她不會做違法的事情,她要親眼看着姜致翰受到法律的制裁。
葉楚楚心裡打定了主意,不過,她現在是真的不清楚,姜致翰這麼做是圖什麼。
總要有一個目的性吧?
“如果你要魚死網破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乾脆的殺了我。”
葉楚楚在試探。
用話語試探。
姜致翰聽了,看着她堅韌冷靜的臉孔,微微搖了搖腦袋,然後身子慢慢的往後躺了下去。
這個房間,就他和她兩個人。
不管自己想對她做點什麼,任誰都阻止不了。
而這個隱秘的地方,姜明遠至今未曾發覺,他就算要趕過來,也需要偵查的時間。
他能夠很輕鬆的,愜意的,看着這個女人,看着她一點點喪失信心,一點點崩潰的樣子,很有趣呢。
姜致翰想着,嘴角一抿,肆無忌憚的笑出了聲。
“我的確很想對你做點什麼……”姜致翰說到這,話語一頓,然後忽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起身。
那速度很快,下一秒,一個大跨步,人就來到了葉楚楚的身前。
葉楚楚厭惡他,自然不想被他觸碰,下意識的身子往後躲避了一下。
姜致翰注意到這一點,便故意伸出手來,隔着衣服,摸上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