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他將她視作金絲雀?
姜明遠沒說話,沉默的凝視她。
葉楚楚看他不吭聲,分辨不出他的意思,只是攥了攥拳頭,道:“我把衣服換了。”說着就朝着更衣室走去。
“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等到尊重,我完全可以配合你。”姜明遠忽然道。
葉楚楚往前走的身形一頓,她呆在原地片刻,才轉過身,對上姜明遠朝她投來的深沉目光。
心頭一怔。
他的眼神,似乎不再像剛纔那樣具有侵略性,而是淺淺柔光,經過周密思考過後般沉着。
“不過,我如果給你尊重,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尊重呢?”
葉楚楚臉一紅,下意識的反駁:“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了?”
“葉楚楚,你是不是忘記之前的事情了?”姜明遠意有所指。
葉楚楚緊緊咬脣:“姜大少,你可以直說!”
姜明遠勾脣笑了一聲:“比如……不要動不動甩人巴掌。”
“……”葉楚楚頓時沒話講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失敗了,但總統見了姜明遠三次面,她好像每次……都有扇他巴掌的衝動。
可、可是……誰叫他這麼無賴,總是強吻她!
他活該!
不過這種話……葉楚楚只敢放心裡面,畢竟現在吃虧的是她,爲了爭取她應有的利益,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姜明遠打嘴炮,逞口舌之風。
她盯着姜明遠,思考片刻才道:“那好,回去之後,我們各自擬定條約,然後給雙方過目,在對方都同意的情況下籤訂契約。這一週內,誰都不許違反!姜大少,這個提議……你覺得怎麼樣?”說到最後,葉楚楚眉梢輕挑,投向姜明遠的視線裡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似乎篤定他的個性,絕對會同意。
果然,姜明遠嘴角一勾,面容微笑:“好。”
一紙條約,又怎麼能束縛住他姜明遠?
真是天真的小東西。
葉楚楚見姜明遠答應了,心裡卻深深明白,姜明遠這種奸商……談判這種事肯定做過不少,而葉楚楚並不指望靠這契約來限制住姜明遠,但至少……在頭幾天,依照姜明遠這種自大狂傲的個性,絕對不會輕易違反。
哼,姜明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她!
“既然姜大少答應了,希望不要反悔。”葉楚楚盯着姜明遠,一字字說道。
姜明遠慢悠悠上前走到她身邊,微微俯身,視線離她一對美眸僅一釐米:“放心,我說的話,從來算數。”
可如果情況萬一失控……
那就怪不了他了。
勾起脣角,口齒間熱氣傾吐在她臉上,有一種壓迫感朝葉楚楚襲來。
葉楚楚挺了挺胸,同樣不甘示弱:“很好,我現在要換衣服了。請姜大少……不要隨便進入女、生、更、衣、室!”
她刻意強調女生更衣室這五個字,一面高傲的回頭,頭也不回的朝着更衣室走去。
她甩頭離去的時候,髮絲在面上輕輕拂過,一抹清淺的幽香躥入鼻尖。
姜明遠望着葉楚楚大步往前走的背影,慢慢擡手交叉環住胸口,一直到她身影進入更衣室,這才抽回視線,目光朝着一邊看去:“李,叫人準備一些……”他想了想,鼻息輕吐,呵了一聲才繼續,“普通女孩子穿的那種衣服。”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各色各樣,嬌媚成熟的女人,清純天真的學生,種類繁多,模樣靚麗美貌,他見過不少,可無一令他感覺索然乏味。
直到遇到她,這隻小刺蝟。
口口聲聲要尊重平等的小刺蝟。
他生來就明白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作爲豪銳集團少東家,誰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至今爲止,受過多少人諂媚奉承的虛僞假笑,姜明遠早就看膩了。
葉楚楚無疑是最大膽,也最真實的一個。
她會懼怕他,也會倔強得寧折不彎,她會同他任性頂嘴,也會鄭重認真的提出條件,她的身上……彷彿揉合了衆多種樣貌,卻一點不讓人覺得違和。
宛若錦簇花團,開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盛放之際耀眼迷人,勾人心魂。
恐怕連她都不知道……她是一個具有如此魅力的勾人小妖精。
……
葉楚楚從更衣室裡把身上的粉色蕾絲裙給脫掉,換上之前的休閒服,然後從裡面走出來。
一走出來,就瞧見姜明遠正在一排衣架前站着,似乎在挑選哪件適合她的衣服。
葉楚楚定睛一看,不再是之前那誇張的精緻洋裝,而是時下簡約大方的休閒裝。
她心念微動,姜明遠還真的命人把衣服給換了。
葉楚楚朝着姜明遠走來,而餘光注意到葉楚楚的身影,姜明遠側過眼去看向她,衝她勾脣一笑。
葉楚楚心頭一悸。
輕咬貝齒,心頭暗道,這男人知不知道自己長着一張多勾人的臉,動不動就衝她笑……還笑得這麼溫柔深情,想要迷惑她嗎?
哼,她纔不會輕易上當!
葉楚楚穩住心神,走到姜明遠身邊後,也不看他,只在衣架上看了一圈,點點頭道:“這些可以。”
“那就全包起來。”
姜明遠一聲命下,在旁邊等候着的服務員聽到,頓時喜笑顏開的上前來,把這一排衣架上的衣服都包裝起來。
葉楚楚眼眸餘光瞥了一眼姜明遠,財大氣粗的傢伙,還真是直接了當!
姜明遠有錢,她可沒那沒多錢。
葉楚楚強調:“這些我不付賬。”
聽到她的話,姜明遠失笑一聲:“放心,既然是我帶你來的,這些……我全買單。”
這種男人,斷然不會讓他付賬,葉楚楚早料到了,但如果她自己出錢,也不會到這種昂貴的地段來買。
買完衣服,葉楚楚突然想起自己是被姜明遠給強行帶回別墅,連和筱曉說一聲道別的機會都沒,現在她突然失蹤,筱曉一定要急死了,肯定到處找她。
想到這,她轉頭看向身邊這個男人。
姜明遠見她表情猶豫,一副似乎有話要講的模樣,微微一挑眉:“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