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閃着火熱之光,劍眉入鬢,五官生的細緻,脣畔出勾着一抹嗜血的光芒,盤腿而坐上擺放着一柄墨色長劍。
七殺!軒轅子卿的腦中映出這兩個字。
“她人呢?”軒轅子卿咬着牙問出口。很明顯,他來遲了,亦或者他們是故意暴露出目標讓他刻意找來此處。
因爲,此處已經空無一人,除了七殺這個暗殺之人再此,別無他人,更別說瑤華的身影了。
七殺嘴角勾起了一抹戾氣的笑容,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沙啞道:“跟你說,你來遲了,她早就被帶走了。而我,可是留下來等你的。”
話落,擺放在雙腿上的長劍已被七殺握在手中,躍下了牀榻,站在了距離在軒轅子卿不遠處。
軒轅子卿眼眸戾氣更重了一些,狹長鳳眸中的黑暗越發的重多,看來真如同他所想的那般,瑤華早就被帶走,哈努雅能知道的消息自然是他們有心放出的消息,而他,卻因爲一心着急瑤華,自然不顧一切的就趕了過來。然後等待他的就是七殺這個人的廝殺。
軒轅子卿握在手中的天罰當即握緊,看來,這一場廝殺是少不了的。
七殺的眼神快速掃過了軒轅子卿握在手中的碧綠短匕,那把短匕可是軒轅子卿的武器,他認得是天下第一神兵——天罰,自然知曉天罰的威力,就更加的警惕非凡。
只是……
下一刻,一個帶着黑血的帕子被七殺從懷中掏出,隨手拋落在半空之中。
黑色的血液,刺進了軒轅子卿的眼眸,那種血液他最是瞭解,因爲每次瑤華毒發的時候,她吐出的血液就是這個色澤。
難道!
她已經很久沒有毒發了,卻被他們給逼的再一次毒發。可惡!軒轅子卿真氣涌動,衣襬無風自動,不等七殺先出手,他已手腕微動,天罰長鳴,劍身在火把之下反射出一道碧綠之光,帶着如蛇般吐着碧綠長芯,一躍襲了過去。
七殺深知眼前的軒轅子卿武功深不可則,可他血液中的蠢蠢欲動,讓他二話不說迎了上去。和第一高手對手,就算死,也很值得。
長劍出鞘,寒光一閃,七殺完全直接迎了上去,可惜,短匕和長劍的碰撞,真氣與真氣的相比,他後躍一步卸去軒轅子卿強大的真氣和天罰短匕上傳來的強大力道,卻仍然被剛纔那相交的一匕震得氣血翻涌。
但軒轅子卿並未趁勢追擊,只是站回了原位,神情帶着狂烈的傲然煞氣,冷漠的看着眼前七殺狼狽退後,緊閉着的脣角溢出一線紅痕。瑤華被他們擄走所激發的戾氣再也不加掩飾,慢慢的,一步步的向七殺走去。
“她人在何處!”黑色長袍的下襬隨着軒轅子卿的走動而在真氣下翻飛,上面錦美的銀色波紋隨之激盪,他用了十足十的內力對七殺出手,雖只是步步緊逼,可他的語氣卻是那麼的陰森。
軒轅子卿走的並不快,但是每走一步都好像極重的踩在了七殺心上。鋪天蓋地的殺氣迎面而來,他用盡了力氣才能站直了身體與軒轅子卿對視。
這個男人的內功好強!
幸好他手中的長劍不是普通長劍,勉強抗下了天罰的一擊,但劍刃也裂出了痕跡,甚至一大缺口,只要隨之碰撞,他手中的長劍就斷成兩半。
論兵器,神兵天罰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這是一個棘手的武器。
眼前這個一步步向他走來的男子,黑暗強大猶如神魔的男子,是而今辰國最偉大的君王,可這肆意暴起的真氣卻也是終結了他的國家南陵國滅之人,還讓他的主子東方傲失去皇位之人,讓他們國滅家亡之人。軒轅子卿的名字一直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聽的太多了,自然蠢蠢欲動想對上一比。所以,他聽命他主人東方傲的話,留下來等待軒轅子卿,殺了這人。
血液中的兇狠是殺手所具備的狠意,一聲低吼又持劍飛身過去。
“她人在何處?”軒轅子卿每走一步,就追問一句。
七殺再次的攻擊,並沒有讓軒轅子卿懼怕絲毫,躲閃絲毫,他只是站在原地,見七殺襲過來就毫不退讓的舉起天罰相迎,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七殺手中的長劍就斷成兩半。
七殺的內力遠遠不如軒轅子卿,長劍斷裂,只有半身斷劍讓他篤地借力在空中一個後翻,電光火石之間又刺向軒轅子卿的面門。
“她人在何處!”軒轅子卿依舊重複着這句話。但手中的天罰卻還是攔下了七殺的襲來。天罰斬斷七殺的半身斷劍,徑直劃過七殺右臂。
七殺半空中勉強提氣扭身躲過了這一劍,落到地上時,右臂已出現一道深入骨頭的血痕,痛惜徹骨。天罰嗜血,一出天罰碰到血,這短匕必然會快速的侵蝕骨血,難怪此刻會如此錐心刺痛。
“她人在何處!”軒轅子卿在七殺還未站穩之際,再一次厲聲問道。但他的身影已如幽冥一般逼近眼前,天罰劍氣如針馬上就要劃破七殺的脖頸。
七殺再一次狼狽後仰,在地上一個翻滾才堪堪躲開,只是脖頸上已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看來,算是軒轅子卿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必死無疑。
軒轅子卿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要殺七殺不過是動動指頭的事。可是,他雖然心中想急切的殺了七殺,但,爲了瑤華的事,他只能忍住,不急不虛的慢慢逼迫着七殺,帶着貓玩弄老鼠的架勢一樣一次次的把七殺逼到絕境,再留給他一絲生機。
每一次他的開口詢問,每一次都給七殺身上留下一些不可致命的傷痕,看着七殺漸漸脆弱崩潰,以此來熄滅自己心頭上的怒火和平復嗜血的急迫。
想要簡單的一刀殺了七殺?不,不,不,這遠遠不夠。無論是七殺還是東方傲、風雲清他們從他身邊帶走了瑤華,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這樣的極度重罪絕不是簡單的死亡可以贖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