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了……”如絮在瑤華的懷裡,壓抑着哭泣讓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柔聲安撫着。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如絮依然哭着,但她還是哽咽出聲。
瑤華輕拍着如絮的後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那憐惜的眸中被一股親情的暖意所凝滿,她柔聲道:“因爲你叫我娘啊,那你就還是我的女兒……”
此話一出,正在哭泣的如絮頓時身子一僵,那埋在瑤華懷裡的臉上被一抹震驚所包圍,而後便是哭的更兇了一些……
“你也知道,我和子卿不可能會有孩子,雖有領養的孩子,但你在幻境的時候就完全的奪走了我對子女的心,我是真心把你當女兒來看。縱然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在你的話裡才知道那一切一家團聚的美好都是你所幻化出來的,我當時很恨你,也對你很有偏見,甚至對你發火,可是,不輕易付出感情的我一旦付出了我的感情,那麼我就真的無法恨你,也無法無視你,固然對於一個一百二十歲的人喊我爲娘,我很彆扭,然而,日子久了我還真就習慣了,這歸根究底還是當初在幻境裡所埋下的線,我在心底裡還是把你當女子來看的。就算你騙我,我還是會原諒你,因爲有你,讓我重新享受了一家在一起的幸福,假如現在就是我的死期,那我還是很滿意的,只因我的人生有你這個疼我的女兒而更加的圓滿。”瑤華眼眶泛紅的低眸看着埋在自己懷裡還在哭泣的絮兒柔聲道。
習慣,最可怕的就是不經意中的習慣,她習慣了子卿,也習慣了絮兒。而記憶,總是埋在內心深處,經不起的一絲細想,那些深埋的記憶就會毫無保留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讓她想起她和絮兒初相識,到而今的一幕。
如絮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那哭的通紅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心酸,本就哭的很兇的她似是無法停下來了一樣,繼續哭下去……
紅菱看到眼前這一情景,眼中帶着一抹無奈,和其他兩位女子還站在原位,沒有動彈絲毫。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瑤華也不知道如絮哭了多久,才慢慢的停下一直壓抑的哭聲,這讓她纔再次開口道:“乖,不哭了……”
如絮此時慢慢的從瑤華的懷裡直起身,她通紅哭腫的眼睛凝視着瑤華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如絮因爲哭的太久,這泣不成聲的聲音讓瑤華琢磨了一下才懂她在講些什麼,她一邊拿着帕子爲絮兒擦去臉上的淚珠,一邊柔聲道:“在你離開的那天,我毒發了,所以在牀上躺着的幾天內,我沒有看到你到來,我很擔心你就單獨去你住的院子找你,誰知道在路上遇到了紫白……他帶我來這裡的……”
如絮眼中一驚,忙道:“紫白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來這裡是爲什麼?”
“沒有。”瑤華輕搖了搖頭,她看到了絮兒眼裡的震驚,便心疼的看着她柔聲又問道:“告訴娘,你在這裡做什麼?爲什麼跪在這裡,是做了什麼事被聖巫大人罰了嗎?”
如絮緊抿了一下脣,她遲疑了下,然後泣不成聲對瑤華道:“沒有。”
一陣微風拂過,將如絮微凌亂的髮絲再次吹亂,瑤華伸手爲她撫了撫髮絲,柔聲道:“什麼沒有?是沒有做錯事被罰嗎?那爲什麼跪在這裡?”
如絮在瑤華講出這話的時候,眼裡很複雜,她將一直對視着瑤華眼眸的視線,轉移到她胸前一塊顯然被她的眼淚所哭溼掉的衣襟上,低聲道:“娘,能讓紅菱她們離開一會嗎?我想單獨和娘呆會……”
對於她的疑問,絮兒並沒有回答自己,這讓瑤華微微驚愕了下,卻又想到如絮有什麼不方便的話,想要對自己單獨說,便點頭道:“好。”
話落之後,她轉頭看向距離她幾步之外的紅菱道:“紅菱,你先帶着她們離開一下吧,我要和絮兒單獨呆一會。”
“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紅菱在面對瑤華的話時,她的迴應便是這句堅決的話。
“我讓你退下!”瑤華聽後眼神深深的看着紅菱片刻,她冷了下聲,厲聲命令道。如果她不這麼做的話,那麼紅菱就不會退下,雖然這麼做也不一定讓保護自己的紅菱離去,但自己這句話很明顯的帶着命令,去命令她,不然就是抗命。
紅菱頓時緊抿着脣,看着瑤華,那眼中瞬間升起的氣憤並沒有被她給壓抑下,咬了咬牙,最後一個轉身離開。
站在紅菱身邊的兩女子,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跟隨在紅菱身後離開。
瑤華暗自一聲嘆息,紅菱一定氣壞了,在紅菱離開之後,四周也只剩下她和絮兒,她柔聲道:“好了,紅菱她們走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娘說啊?”
如絮看了看瑤華,然後轉頭看向眼前的一條花廊,她幽幽地道:“通過這花廊就能到達聖女大人的住所,但是,沒有聖巫大人的法珠,就無法進入花廊……”
瑤華沒有吭聲,絮兒話落之後停頓了一會,但是顯然這話還沒講完。
如絮將一直呆呆凝視着花廊的視線重新轉移到瑤華臉上,她看着她些許,然後慢慢的將頭依在她的肩上,她神色充滿了恍惚的道:“娘,我能和你說說話嗎?”
“你是我的女兒,當然可以。”絮兒的動作,讓瑤華臉上的溫柔更柔了一些。
她不知道如絮到底出了什麼事會這麼的反常,一點都不像往常那個每天笑的燦爛的絮兒,但她在剛剛那句未講完的話裡,似乎揣測出瞭如絮是想見聖女大人的,可是,沒有聖巫的法珠,就無法通過花廊,便跪在這裡懇求聖女出現吧。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讓她心疼了,或許絮兒這一跪是爲了救自己的事吧,又或者是自己心甘情願這般認爲吧。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連絮兒都無法見到聖女大人,那麼她就更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