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聞言,嗤笑一聲,道:“本王竟不知五皇兄還有如此故人?”
夏依依搖頭,故作假正經道:“怪只怪爺你不太關心自己的兄弟。”
“皇家父子情淺,兄弟緣薄,不互相猜忌已是實屬難得了,多打聽一些只怕會惹來猜疑。”拓跋璟道。
夏依依別過頭,兀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道:“爺,皇家秘辛民女一個鄉野村姑不想知道那麼多。”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
“你只要乖乖地伺候本王,本王絕對不會多限制你的自由,若你陽奉陰違,本王不會動你,只是那夏淳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夏依依又兀自給自己倒了杯水,道:“爺威脅人的手段真的是越來越高了。”
“只要能威脅到你就可以了。”拓跋璟也不在乎夏依依話中的嘲諷。
“爺,民女覺得吧,你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得到民女這具沒胸沒屁股的身體,你成功了,來吧!”夏依依攤開雙手,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拓跋璟看着她,呼吸明顯重了一些,不過看他眼裡的怒火,想來與情慾是無關的。
“你這女人,當真是不害臊了。”拓跋璟似是罵着,可是語氣裡又偏讓人聽出了一絲絲無奈的縱容來,就彷彿是父母無條件的縱容着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夏依依聽了,忍不住怔了下,雙頰沒出息的紅了紅。她也不知道什麼感覺,可是面對着這樣子故作縱容的拓跋璟,她突然就覺得她其實是個任性妄爲的小孩子一樣。
“你說你,哪一天才能舉止端莊一點,少讓本王操點心?”拓跋璟恰似親暱的說道。
夏依依的臉頰燙了起來,她這人有時候吃軟不吃硬,如果拓跋璟強硬的命令她的話,她還能遇強則強,可是他一旦溫柔下來,她就有點吃不消了。
美男計,難消化。
夏依依下意識的避開了拓跋璟那雙有些無奈而更多的是柔情的鳳眸,有點結巴道:“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民女先告退了,這裡面也怪熱的。”
夏依依一個不注意,直接踢倒了一張凳子,凳子是梨花木做的,非常堅固,被踢到滾了兩圈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而夏依依也疼的抱着腳在原地跳了跳,拓跋璟一個着急,大步上前,蹲下身,親自抓着她的腳看。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率先跑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在她們眼中一直高高在上,非常不怒自威的王爺,此刻紆尊降貴的蹲在夏依依的面前,給她看腳。
芸秀和希香二人心思各異,一個五味陳雜,一個雖然有點嫉妒不過更多想的還是若是晉王府的女主人是夏依依的話,也許後宅能平靜一些,對她們這羣下人也能好上一些,如此一想,反倒就釋懷了。
希香是釋懷了,芸秀卻把夏依依給恨上了,她覺得一個不如她的女人,卻偏偏得了晉王的青睞,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人一旦入了死衚衕,就很難走出來了。
拓跋璟只是冷眼看了她二人一眼,道:“出去!”
芸秀咬了咬脣,心有不甘的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下意識的掙脫了拓跋璟的手,自然道:“不小心撞到凳子,爺心善就替我看了下,沒什麼大礙,你們也別跟着大驚小怪的。”
拓跋璟站起身,抿着嘴看着她。
夏依依乾笑幾聲,道:“爺,你身份尊貴,就算你不把民女當下人也不能蹲下身給我看腳,這下好了吧,被人誤會了傳出去你的名聲多不好,民女一個鄉下的倒不怕被人說恃寵生嬌,就是怕有辱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
“腳沒事了?”
夏依依在原地蹦躂了兩三下,道:“沒事了!不過是不小心把凳子撞到了而已,能有什麼事。”
拓跋璟臉色緩了下,道:“以後小心些。”
他這話,又讓芸秀的臉色沉了下。
夏依依自然瞧見了芸秀臉上的陰霾,即使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她本無意與芸秀爲敵,畢竟她並不是想長待在拓跋璟的身邊,也就無意與芸秀爭拓跋璟所謂的寵,可是拓跋璟對她的與衆不同,分明是要把她推至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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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爲了一個男人所謂的愛,女人非得就要爲難女人嗎?
拓跋璟揮手,道:“你們下去。”
夏依依諂媚的笑道:“爺,民女這就離開。”
拓跋璟一個厲眼掃過去,道:“本王有讓你離開了嗎?”
夏依依苦了臉,道:“爺不是讓我們離開了嗎?”
“你少跟本王貧嘴。”拓跋璟瞪了她一下,然後揮手讓芸秀她們離開。
“爺,你留民女下來可是有事要吩咐?”夏依依腆着臉道。
“你很喜歡五皇兄送你的那尊瑪瑙?”拓跋璟道。
夏依依立馬戒備的看着拓跋璟。
“爺,要命一條,要瑪瑙,沒有。”
拓跋璟被她那“你就算是流氓,也別想從我的手裡搶走瑪瑙”的眼神一氣,差點沒吐出血來。
他堂堂晉王,難道還會小氣的誆了她的瑪瑙不成?
這女人,就是故意來氣他的就是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還怕本王霸了你的東西不成?”拓跋璟沒好氣的說道。
“爺的流氓行徑多了去,說真的,民女還真的怕爺幹起了強盜行爲。”夏依依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拓跋璟氣急反笑。
“本王原本沒這個想法的,不過你既然這麼看本王,本王不把你那尊瑪瑙收了去,好像也挺不是味的,你是乖乖地交上來,還是本王叫人去收了?”
拓跋璟起了捉弄之心,說道。
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夏依依這叫一個悔,她就不該多嘴的啊。
“爺,民女剛纔就是跟你開了個小玩笑而已,你別介意了,民女給你倒杯水,你喝了消消火氣。”夏依依十分狗腿給拓跋璟倒了杯茶,親自遞到他的面前。
拓跋璟接過她的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最後說出口的話差點沒把夏依依給氣着了。
“你那尊瑪瑙,本王還是要收的,不過……”
未等他把話說完,夏依依就像一隻被炸了毛的貓一樣,全身豎起了毛,強硬道:“爺,要瑪瑙沒有,要命倒是一條,人就在這,你要就拿去吧。”
拓跋璟故意道:“本王本來給你準備了五顆價值不菲的夜明珠,是西域君王特意朝獻給我朝的貢品,本王得了十顆,本來想給你五顆玩玩的,不過你既然那麼喜歡那尊瑪瑙的話,那這五顆夜明珠本王收回來就是了。”
夏依依眼珠子一亮,是夜明珠啊,現代的時候在一次展覽會上她就有幸見過一顆小孩子拳頭般大的夜明珠,夜能發光,那顆珠子據說是明朝流傳下來的,晶瑩剔透,肌理分明,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爺當真要送民女五顆夜明珠?”夏依依眼珠子發亮的說道。
“你不是死守着那尊瑪瑙,說是要它沒有,要命一條?”拓跋璟學着她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夏依依被他的樣子弄得一怔,繼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爺,你能別搞怪嗎?這樣子真的很不適合你。”夏依依捧腹笑着。
拓跋璟徹底的黑了臉。
他率步繞過夏依依,就要離開,夏依依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道:“爺,去哪?”
“放手。”
拓跋璟冰冷的看抓着他衣袖的手,道。
夏依依不放反而抓的更緊了,諂媚的笑着:“爺,你大人有大量,沒必要跟民女這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村姑計較,你坐,民女跟你倒茶,喝了消消氣。”
拓跋璟順勢坐了下來。
夏依依非常狗腿的給他倒茶,然後推到他的面前,笑道:“爺,你喝茶。”
拓跋璟看着她,有時候他也想剝開她的臉,看看她的臉皮是不是豬油做的,要不然怎麼就那麼厚了呢。
“夏依霜,你這臉是豬油弄的嗎?怎麼就那麼厚臉皮了呢?”拓跋璟道。
夏依依也不惱,反而嬉皮笑臉道:“爺,等你經歷民女這種打小沒爹沒孃,受盡白眼的苦日子,你就覺得這臉皮也就那麼一回事,有時候太要臉皮了反而吃不飽飯。”
拓跋璟眸光一閃,若有所思。
“爺,你真打算送民女五顆夜明珠?”
夏依依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拓跋璟,眼裡滿是興奮地算計。
拓跋璟看她這個樣子,哪裡不知道她又使着她的那點小算計了。
“你捨得那尊瑪瑙?”拓跋璟直切重點道。
夏依依“唔”了聲,她還真的是不捨得。
“爺,我們打個商量吧,你看你有權有勢,夜明珠、瑪瑙這樣的物什應有盡有,想要什麼樣的都有,就沒必要讓民女二選一了吧。”
夏依依腆着臉,道。
“你想兩者都擁有?”拓跋璟眯着眼,道。
夏依依亮晶晶的看着他,從她的眼神裡都可以看得出,她就是這麼的貪心。
拓跋璟臉色一沉,道:“若本王執意你二選一呢?”
夏依依斂眸想了想,最後割愛般道:“那民女只好選瑪瑙了。”
拓跋璟氣的差點沒有吐出血來。
“本王的五顆夜明珠,難道還抵不上它?”
夏依依道:“爺,話可不能這麼說,瑪瑙畢竟是在民女的手上,是可觸摸的實物,而爺口口聲聲的夜明珠,不過是口頭上的承諾而已,民女若是把瑪瑙交給了你,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豈不是一場空?”
“你的意思是,爺還會誆了你的那尊瑪瑙了是吧?”拓跋璟眯了眯眼,眼裡透出了危險的光芒,說道。
夏依依攤開雙手,非常無辜的說道:“爺,這話可不是民女說的。”
“可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拓跋璟冷聲道。
“爺,你何時成了民女肚子裡的蛔蟲了?”夏依依更是無辜了。
拓跋璟氣急反笑,道:“既然你視那尊瑪瑙爲無價之寶,想來本王的那五顆夜明珠於你來說也沒有多大點的用處了,本王還是隨便的賞給下人好了,反正有人也把它們當成了草了。”
夏依依的嘴角抽了抽,她何時把那五顆夜明珠當成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