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華微微蹙眉,轉頭疑惑的看着林楚楚。這七彩風信子可是風信子組織的聖物,現在林楚楚怎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之前她打聽七彩風信子的時候,那個年齡大的風信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的。
“楚楚,不要胡鬧,你沒看到白小姐在忙着麼?”林天涯從後面追了上來,臉色很是凝重。
“大哥,我就不可以和風華一起吃個飯啊?我們都好久沒見到了。”林楚楚轉頭對上林天涯的神情卻是俏皮的,和對白風華說話的態度完全兩樣。
騷包王爺敏銳的注意到了白風華的臉色在剛纔一剎那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笑了起來道:“既然白小姐有事,那改日再來拜訪。”
“也好。”白風華微笑衝騷包王爺點了點頭。
待騷包王爺離去以後,林楚楚就拉着白風華的手臂瞪着莫清絕和林天涯道:“喂,我們兩個女孩家有悄悄話說,我們要去街上逛逛,你們就不用跟來了吧?”
莫清絕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對白風華道:“我去青洪國的驛站,有事直接來找我。”
白風華點頭後莫清絕飄然而去。
林天涯看着林楚楚,微微蹙眉道:“楚楚,不要胡鬧了,我們還有事處理。”
“那些事大哥你一個人處理就好了啊,大哥,人家好不容易纔有機會碰到風華,我要和風華去城裡逛逛嘛,風華肯定也是第一次來四方城,對不對?”林楚楚搖晃着白風華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白風華點頭微笑看着林天涯道:“林公子,我與楚楚確實很久沒見了,今日見面就容許我們獨處一會敘舊吧。”
白風華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天涯只有作罷,對林楚楚交代了幾句這才離去。白風華倒是沒有看錯,林天涯雖然沉默寡言,但是看着林楚楚的目光卻是充滿了關切和寵溺。
最後林楚楚拉着白風華去了前面一個酒樓,這酒樓裝修的甚是富麗堂皇,裡面的環境也是非常的優雅,他們現在所在的一個小包廂關上門以後就完全與面外隔絕開了。一桌酒菜上來以後,小兒就此退下。
林楚楚這個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俏皮的神色,而是一臉陰沉,眸子深處甚至還有一抹淒涼。她默不作聲的起身爲白風華倒上了酒,然後坐定就這麼看着白風華。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風華看着桌子上的一盤蜜臘雞翅,不客氣的夾到碗裡開始吃了起來。
“白姐姐……”林楚楚幽幽開口,看着白風華,輕輕咬脣,眼淚卻撲簌的掉了下來。
白風華微微一怔,雖然與林楚楚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這個孩子的樂觀與淳樸她一直看在眼裡的。若不是什麼決絕的傷心事,林楚楚也不會有這般的表現。
“怎麼了?”白風華放下了筷子裡的食物,蹙眉看着林楚楚。對於林楚楚,白風華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性格的。見到林楚楚這般傷心,白風華不禁心中一緊。能讓林楚楚這般神態的事,恐怕絕非那麼的簡單。
“白姐姐,我求求你,求你一件事。”林楚楚的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再也沒有掩飾了,聲淚俱下,“救救我大哥,我不要失去他,我寧願自己死掉,也不要大哥來爲我獻祭!”
獻祭?!
什麼意思?白風華皺眉,看着哭的悲慘的林楚楚,正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
“恩。”林楚楚抽泣着,拿手背笨拙的抹掉眼淚後,開始述說,“白姐姐,我不知道你要七彩風信子做什麼,但是那是我們風信子的聖物,是一株恐怖的藥材。”
“恐怖的藥材?”白風華皺眉,“何意?”
“我的身體,一向內虛,我也許活不了多久了。七彩風信子可以爲我延續生命,但是,那需要擁有我們家族血脈的人來獻祭。家族中的人決定要用大哥的生命來獻祭,爲我續命。讓我日後繼承風信子。”林楚楚說到這裡,咬的脣幾欲出血。
“用你大哥的生命獻祭?”白鳳華看着一臉悽苦的林楚楚,心中卻再猜測了,這林天涯不論是資質還是實力,或是辦事的能力,均是上上人選。大家族一向人情淡薄,這個衆人皆知,按理也是犧牲資質遠不如林天涯的林楚楚,又怎麼會舍好求次?除非……
“你大哥……不是正室所出?”白風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林楚楚咬脣,艱難的點頭:“是,大哥與我同父異母,他的親生母親早已逝去……”
瞬間,白風華什麼都明白了。又是這種情況,在大家族中,嫡庶之分永遠是這樣殘酷。天地商會內部如此,冰川城內部如此,就是風信子也是這樣!
“所以,你想我做什麼?”白風華看着滿臉淚痕的林楚楚,輕聲問道。
“沒有人肯幫我的,因爲都不願意得罪風信子,但是我知道白姐姐你可以。”林楚楚眼神越發的堅決起來,“我想求白姐姐幫我盜走那株七彩風信子,白姐姐不正也需要那個東西麼?”
“那麼,你呢?不怕死?”白風華雖然已經知道了林楚楚的心意,卻淡淡一笑故意問之。
“人總會死的。”林楚楚淚痕未乾的臉上卻浮現出了灑脫色笑容,她定定的看着白風華道,“難道不是麼?白姐姐,人總會死的,只是我以爲在還活着的時候,盡力的守護自己愛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珍惜每一刻就已經足夠。”
白風華聽得林楚楚這番話,倒是瞬間一愣。
珍惜每一刻麼?
如果自己和林楚楚站在一樣的角度,需要拿自己在乎的人來換得自己更多的生命,恐怕自己也不會答應,也許會和她一樣的選擇。
“好,我答應你。”白風華伸出手摸了摸林楚楚的頭,微笑着道。至於林楚楚的體質情況,待師兄出關後,倒是可以讓師兄看看,看能想出什麼辦法不。
“真的?那太好了!”林楚楚喜出望外握緊拳頭興奮道,“那什麼時候去盜取我們的聖物?”
“等這次競技結束吧。”白風華看着興奮的林楚楚,有些哭笑不得,引狼入室竊取自己家的聖物還這麼興奮。
“恩恩,這次白姐姐你一定可以大殺四方!出盡風頭。”林楚楚說罷眼光轉到了白風華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長空劍上,羨慕的說道,“有神器在手呢,嘖嘖~”
白風華卻沒有過多語言了,她的思緒翻飛到了這次的四國競技大賽上。
聖者之間的比武,舉世矚目。
自己第一場的對手,會是誰?如果是莫清絕……他與自己對上,會如何?白虎聖者洛辰風?和他遇上會是怎麼樣的狀況?還有從未正面接觸過的玄武聖者。屆時,會是怎麼樣的情況,誰也無法預知。
四大國的人馬全部抵達了四方城,冰川城的城主也到了四方城,各路勢力自然也沒有落下。
離競技大賽還有三天,街上熱鬧非凡。人人都在討論着這次大賽可能會出現的結果。街上店鋪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讓店家都笑的合不攏嘴了。
這一日,白風華應騷包王爺的邀約前往四方城中央的那家酒。上次因爲林楚楚的事情騷包王爺離去,事後再次找人送上拜帖,請白風華前往那家酒樓。當白風華來到這家酒樓後,不禁有些懷疑。這家酒樓與騷包王爺有什麼關係,或者就是騷包王爺所開設的。
眼前的這幢酒樓,豪華的人瞠目結舌。站在門口迎賓的小廝個個容貌不凡,伶牙俐齒,穿着卻都是堪比富家公子。金碧輝煌的牌匾高高掛在上面,北辰酒樓。最近這座酒樓最近風頭很甚,生意似乎相當的好,在這裡出入的全部是各國的王公貴族,個個氣宇軒昂,出手闊綽。這酒樓,似乎是開起來沒多久,卻因爲裡面的食物異常美味,服務周到,價格不菲而迅速的風靡起來。能在這樣地段迅速開起來這樣規模的酒樓,這家店的幕後老闆,確實有手段。會是騷包王爺麼?
“聖者大人自己來這裡用餐?”白風華站在門口之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從白風華的身後響起,白風華瞥眼一看,是朱羽國的三皇子朱慎。
“聖者大人怎會自己來用餐?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自然是有人請客的。”站在朱慎旁邊的方靜蘭冷笑看着白風華這般說道。一有機會她是沒有放過損白風華的機會的。北辰酒樓的消費不是一般的富貴之人能夠承受,作爲一個小屬國的貴族,進去這樣的地方也是要思量再三。白風華的身份不過是小貴族加了個朱雀聖者的頭銜而已。
“聖者大人如果不嫌棄,可以與我們一同進餐。”朱慎皮笑肉不笑的接口。太子和二皇子都不在身邊約束,他與方靜蘭自然就不會顧忌太多。在他們看來,諒白風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動手。
“白小姐到!”忽然,就在朱慎和方靜蘭眼中閃現嘲笑眼神的時候,裡面一個聲音高聲喝了起來。接着,四個長相俊秀的小廝抱着一捆地毯飛奔而來,奔到了白風華的面前,將地毯迅速的鋪開,直接延向了樓梯口。眼前的地毯一片大紅,邊上卻用華貴的金線鑲嵌着。
“白小姐請,我們主子已經恭候多時。”那四名小廝低眉順眼恭敬的行禮說道。
朱慎和方靜蘭的臉色倏的一變。他們來到這家酒樓也不是一兩次了,每次來都是一擲千金,卻從未享受過這樣的服務。
白風華踏上那地毯,心中已經明白這家店的幕後主人是誰了。除了騷包王爺,還會有誰有這樣騷包的迎客方式?
“兩位要與我一同進餐麼?”白風華轉頭看着臉色發白的朱慎和方靜蘭戲謔的一笑問道。
“哼,不用。”方靜蘭的臉色灰白,死死的看着地上的紅地毯。這酒樓幕後的主人到底是誰?自己一直都沒有查探到。能快速的在這樣繁華的地段開一間如此受歡迎的高級酒樓的人,決計不會簡單。這幕後老闆的財力,應該會對自己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這幾天每天要求這是這個白癡皇子帶自己來,就是爲了打聽這家酒樓的主人是誰。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今天白風華一來,那酒樓的主人居然如此禮遇。真是可恨!
白風華這樣拉風的進去,的確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更看的不少少女少婦們豔羨不已。
進了包廂,看到騷包王爺笑嘻嘻的坐在位子上。
果然是他。
“你還真有閒心,在這個地放開了一家這樣的酒樓。”白風華聳肩,直接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呵呵,無聊就開了。”騷包王爺笑眯眯的靠了過來,做到白風華的身邊。
“說吧,找我什麼事?”白風華看着滿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笑眯眯的問道。
“四國百年之約,到底爲了什麼?”騷包王爺收起了笑容,看着白風華認真的問道。
“你就想知道這個?”白風華微微一笑,開始吃起了桌子上的菜來。
“恩,無聊。”騷包王爺聳肩,“所以想問問。”
“你確實夠無聊的。”白風華撇嘴,“告訴你也無妨……”白風華看着一臉認真的騷包王爺,心中很是無奈。還以爲他找自己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居然就是爲了這個。
白風華將和朱雀神獸的一些話選擇性的告訴了騷包王爺,滿足了騷包王爺的好奇心。
“嘖,原來是是這樣,真是沒意思。”騷包王爺靠在椅子上搖晃以來,忽然又精神的坐起來道,“白風華,你什麼時候破碎虛空,到時候通知一聲,我來看。”
白風華抽了抽嘴角,眼前這個傢伙,還真是無聊的可以。破碎虛空是說破就破的?真的達到了破碎虛空,還有時間去通知?
“感情你找我所謂的要事,就是爲了這些?”白風華嘴巴沒有停下,選着自己喜歡的菜吃着隨意問道。
“恩。”騷包王爺誠實的點頭回答。接着又皺眉道,“我聽說你在找流光雪蓮?”
“是。”白風華點頭也不掩飾。
“你也許在這片大陸找不到了。”騷包王爺嚴肅地說道。
“何意?”白風華繼續吃着菜順口問道。
“我以前好奇那雪蓮長什麼樣,找過,沒找到。後來偶爾得到點小消息。那東西,或許是在另外一片大陸纔有了。”騷包王爺將此次找白風華真正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樣……”白風華微微蹙眉,凝神想了想心中有了計較,擡頭對騷包王爺道,“多謝王爺相告。”流光雪蓮,要拿到手居然是這樣的不容易麼?
“不客氣不客氣,純屬無聊。”騷包王爺又恢復了剛纔笑眯眯的樣子。
看着騷包王爺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白風華無語,他確實是個閒的長蘑菇的傢伙。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搞什麼?難道忘記我的吩咐了?”騷包王爺不爽的衝外面還沒有出聲通報的人大聲喝道。
“主子,是有個人說自己是高級煉藥師,想見主子您。”外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騷包王爺微微挑眉,高級煉藥師?居然有高級煉藥師自動找上門來?
“白小姐介意見一見不?”騷包王爺眯着眼睛看着白風華。
“好啊。”白風華淡淡一笑,心中卻隱隱明白這個高級煉藥師會是何人。也好,看她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很好,去吧,就在下面的大堂裡安排。”騷包王爺說完這句,笑嘻嘻的爲白風華倒上了酒水,“先吃飯,吃完再說。”
“就在大堂安排?”白風華喝了口清茶,有些疑惑的重複騷包王爺的話。
“想要投入本王門下,沒有幾分實力怎麼行。”騷包王爺挑眉,眸子中是一片不屑,接着轉頭看着白風華道,“不過,你若是想來,大門隨時敞開。”
“免了。”白風華不感冒的敷衍了句。
就在這個時候,酒樓裡面已經一片喧譁沸騰。因爲衆人都得知即將有一個高級煉藥師在這裡展現實力。寬敞的大堂中間開始擺放起了藥鼎和藥材。因爲在這樣的地方煉藥,藥材的味道會影響客人,所以今日所有客人的用餐全部免單,願意留下來觀看的就觀看,不願意的可以隨時打包走人,或者全部移到樓上各個包廂用餐。
這個時候酒樓中的人還有誰有心思用餐?高級煉藥師,這樣無比尊貴的職業,今日還可以得見其煉妖過程,如此難得,又怎麼會有人走?在這裡用餐的人全部是各國有頭有臉的王公貴族,家中都有供養煉藥師,但是高級煉藥師,卻沒有幾個家族有。
方靜蘭一臉冷色的坐在一邊,朱慎在旁邊坐立不安。方靜蘭剛纔突然的決定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因爲父皇的寵幸朱慎很是巴結方靜蘭,但是方靜蘭現在這個舉動,似乎是想另外擇取依附之人了。若是方靜蘭在這裡另外投靠人,他要如何向兩位皇兄和父皇交代?
方靜蘭的心中是矛盾的,她沒有想到這家酒樓的幕後主人居然會如此安排。安排她在這樣的場合下進行煉藥考覈,雖然心中有不快,但是這樣也好。在這裡出現的人,都是這片大陸的風雲人物,在這展現出自己的實力,百利而無一害。屆時還用的着愁自己的計劃無法實行麼?
當白風華和騷包王爺的身影出現在了二樓走廊時,方靜蘭的視線投向了那裡。站在那醜八怪聖者旁邊的人,便是這酒樓的主人?財力深不可測的人居然是這樣的打扮。毫無掩飾的富貴之氣,渾身上下都金碧輝煌,與這酒樓的風格果然一致。
“方小姐,請吧,一切準備就緒。”一名俊秀的小廝上前客氣的對方靜蘭說道。
騷包王爺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幕,低聲對白風華漫不經心道:“這個女人,似乎有點來頭。”
白風華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的看着下面方靜蘭的舉動。
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下來,方靜蘭緩緩起身走到了藥鼎的前面。在藥鼎的旁邊放置了不少藥材,都是極其名貴的高級藥材。只是在短暫的時間內就能拿出這麼多名貴的高級藥材,這酒樓的幕後主人,果然不簡單。方靜蘭的心中對騷包王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方靜蘭的打算固然是好,在這裡展露一手,震住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站在白風華身邊的幕後老闆。在高級煉藥師這樣的身份下,白風華算什麼?朱雀聖者,那只是在朱羽國能耀武揚威一下而已。
“我要煉製的,是紫朱丹。”方靜蘭站在藥鼎邊上看了看那些藥材,最後選擇了這麼一個丹藥。
她的話一落,周圍響起了一陣喧譁聲。紫朱丹,藥性強烈,能短時間提高人自身的實力。一般能提升一個等級半個時辰,這個丹藥也分初品,中品,和上品。品質越高維持的時間越久。這位丹藥,是屬於高級丹藥中非常難得的一種。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着這位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女,她真的能煉製出紫朱丹這樣的丹藥來麼?這紫朱丹的益處就在於若是遇到實力相當的仇敵,服下這樣的丹藥,瞬間提高自身的實力,那將是怎麼樣的一番場景,是人都知道了。
“哦?有點意思嘛。”騷包王爺掏出他的金粉扇子,在那晃悠着,笑眯眯的看着下面方靜蘭的動作。眸子深處卻沒有一絲的波瀾。
方靜蘭站在藥鼎邊,忽的捲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一朵燦爛的金花來,在衆人驚訝的低呼聲中,那朵金花宛如活了一般,輕輕的躍了下來,直接鑽到了藥鼎下面,化作一團金色的火焰,安靜的在藥鼎下燃燒起來。
“五行之火?”
“難道是傳說中的五行之火?”
“天哪!我居然能看到傳說中的五行之火!”
大堂中驚呼聲此起彼伏,騷包王爺輕輕挑眉,低聲問着旁邊的白風華:“你怎麼看?”
“不是。”白風華淡淡的回了一句。雖然很絢爛,但是那火,確實不是五行之火中的任何一種。如果是,酷酷就不會在自己的腦海裡怒罵這些白癡沒有眼光了。那不過是地心之火中常見的一種火,在場的白癡們居然敢將那樣低級的火焰與他們高貴的五行之火相提並論。真是可恨之極!
紫朱丹這種藥性強烈的丹藥,需要的火勢也很大,待方靜蘭開始煉藥後,藥鼎下面的那團金色火焰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方靜蘭在這一刻全神貫注的開始煉丹起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失敗。
騷包王爺搖晃着金粉扇子笑眯眯的等待着,白風華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紫朱丹的煉製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半個時辰之後,那藥鼎中已經在飄出淡淡的藥香味。不少人伸長脖子看向了藥鼎,都在期待丹藥的煉成。
半個時辰說久不久,說不久又有些時候。但是在這酒樓中的人卻無一人離去,都全神貫注的看着方靜蘭的動作。
再過了一些時候,方靜蘭終於有了行動。開鼎取丹!一打開藥鼎,一股紫色的光芒就沖天而起,將整個大堂都映射成了紫色。片刻後紫色的光芒瞬間消失,一切又恢復成了剛纔的模樣。待衆人回過神來,就看到方靜蘭一臉傲然的站在藥鼎邊,手握成拳頭,接着衝着騷包王爺的方向緩緩的展開了手。她的手上,赫然是三枚紫色的紫朱丹!而且看那品質,絕非初品。
“高級煉藥師!”
“她真的是高級煉藥師!紫朱丹,她手裡真的是紫朱丹啊。”
……
這樣的聲音不斷地響起在大堂之中,驚訝和豔羨的光芒都投在了方靜蘭的身上。方靜蘭傲然站立在原地,冷笑看着白風華,眼神移向了騷包王爺,將手心微微擡了擡。她在示意自己完成了考驗,現在就看騷包王爺表態了。
“不錯,不錯。果然是高級煉藥師。”騷包王爺合上了自己的金粉扇子,笑眯眯的看着方靜蘭。
方靜蘭的眸子中閃過得意,昂頭看着白風華,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騷包王爺和白風華緩緩地走下樓來,直接到了方靜蘭的面前。騷包王爺呵呵的笑着,對方靜蘭道:“這位姑娘已經通過考驗,即日起便是我門下的客卿了。不知姑娘貴姓呢?”
“多謝主上。在下方靜蘭。”方靜蘭心中得意,果然,亮出高級煉藥師的實力,在哪裡都會受到尊敬和禮遇。這一句主上已經表明了方靜蘭的立場。她在這一刻已經決定依附騷包王爺。這舉動讓周圍一直觀望的人們心中遺憾不已,當然也有人不死心,準備私下有說的。
在一旁的朱慎早就面如死灰,這皇宮的首席煉藥師當着他的面直接另尋靠山,讓他顏面何存?可惜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卻不敢對方靜蘭怎麼樣。心中惱怒卻只有打算找太子和二皇兄商量了再說。
“哦,方姑娘。”騷包王爺笑眯眯的展開扇子搖晃着點了點頭後道,“方姑娘煉藥也辛苦了,先行休息再做安排吧。”
“主上,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方靜蘭卻沒有動,而是眼角餘光挑釁的看着白風華,對騷包王爺道,“主上,我想如同朱雀聖者方纔進門一樣的待遇。”
哦?白風華好笑的揚了揚眉。
這個方靜蘭,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可笑的虛榮心就是如此的重要麼?還是她是卯足勁的針對自己?自己好像還真沒和她有什麼過節啊。爲何總是處處針對自己呢?
“這個啊……”騷包王爺搖晃着金粉扇子,戲謔的看向了白風華。
方靜蘭微微昂頭,看着白風華的眼神盡是挑釁和得意。在她看來,騷包王爺必然是會答應自己的要求的。一個高級煉藥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誰知,騷包王爺下面的一句話讓她臉色倏的一變。
“這個有點難辦啊,那只是白小姐獨享的待遇而已啊。”騷包王爺笑眯眯的搖晃着金粉扇子一口回絕了。
方靜蘭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微笑的騷包王爺,她沒有聽錯吧?只是這樣的要求他都拒絕?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一不高興,可以就在這裡隨時再找一個依附者。她這樣的身份和實力,恐怕多的是皇室和達官貴人想要拉攏的吧。
不但方靜蘭愣住,就是在大堂中所有的人也都愣住了。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這人居然會拒絕。
白風華卻翻了翻白眼,這個騷包男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就知道和他沾惹上沒好事。今晚,恐怕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了。
“爲什麼?主上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方靜蘭壓抑着心中的怒氣,冷聲質問道。
“高級煉藥師,可不止你一個人啊。”騷包王爺笑眯眯的搖晃着金粉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在我身邊的白小姐,不僅僅是朱羽國的朱雀聖者的身份而已哦,而且對煉藥也是頗有研究。”
白風華在心中忍不住翻白眼了,高級煉藥師,其實騷包王爺只是知道自己會煉藥,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麼級別,所以今晚要藉此機會順便了解下自己的級別麼?真是無聊的可以!真想砍開這騷包王爺的腦袋,看他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
“不可能!”方靜蘭像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一般厲聲大喝起來,“她怎麼肯能是高級煉藥師?”這不怪方靜蘭這般反應,就是大堂中在場的其他人也是這樣的心思。朱羽國的朱雀聖者皮膚黝黑,有神器,除此以外,並沒有聽說還有什麼特長。現在卻忽然爆出一句她居然會煉藥,誰相信?
“當然有可能,對麼白小姐?”騷包王爺笑的跟奸詐的狐狸一樣,衝白風華使了使眼色。
“煉製紫朱丹,是很簡單。”白風華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落,滿座譁然,一直關注着這邊情況的大堂中衆人的視線全部投在了白風華一個人的身上。
|諸葛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