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璇聞言,不僅輕笑道:“原來兩位娘娘氣勢洶洶而來,居然是爲着抓姦?”
“我呸”顧貴妃冷笑道,“虧你還有臉說,我都沒臉來呢”
“這抓姦嘛,自然要抓到在牀,邀月王爺來清荷殿,我不過在書房招呼他說句話,喝口茶,若說這個是有姦情,那這姦情也未免太過不值錢了”陳青璇老神在在,一點也不在意的淡然而笑。
楊暉在見到顧貴妃和秦嫺妃帶着人這麼冒然闖進來,原本心中就甚是不快,又聽得她們兩個居然是來拿陳青璇和自己,頓時就一腔怒氣涌了上來,自己是不堪,確實對陳青璇有着一些非分之想,也確實想要把她生吞活剝,吃下肚子才痛快。
但是,以他邀月王爺之尊,還不至於霸王硬上弓,人家不同意,他就強求什麼,如今,好好的說幾句閒話,喝了一杯茶,居然也是姦情?
所以,他聽得陳青璇說那麼一句——如果這算姦情,這姦情也未免太過不值錢了。
確實啊
“你休要狡辯,還是跟我們去太后那邊,聽候太后發落吧”秦嫺妃冷冷的說道。
陳青璇皺眉,秦嫺妃給她的印象,素來還算是大度,今兒這是怎麼了,居然也如此的咄咄逼人?
“去就去好了”楊暉終於忍不住說道,“我不過是找辰容夫人說句話,陛下也知道的,行得正,坐得穩,倒不怕小人中傷”
秦嫺妃和顧貴妃聽了,都不禁皺了一下子眉頭,她們兩個也都是宮中的老人了,自然明白——楊暉乃是李太后的親身骨肉,這要是別人,就算他不說什麼,又沒有姦情都不重要,都脫不了那個罪名。
但是,楊暉卻是不同的,就算真有姦情,李太后也會一力維護,絕對不容許有人把髒水往自己兒子身上潑,不喜歡陳青璇是一回事,但牽涉到自己兒子的臉面前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人的氣勢,都不禁有些萎靡了,尤其是楊暉居然還說,陛下也知道?
如果陛下真個知道,到時候只要說上一句話,這“姦情”的事情,就怎麼也說不上了,畢竟,正如陳青璇所說,如果真有姦情,好歹也要抓姦在牀,否則,算什麼姦情啊?難道兩人連着話都不能夠說了?
“秦嫺妃好?”楊暉突然說道。
“王爺好”對於楊暉的問候,秦嫺妃忙着回禮。
“顧娘娘一向可好?”楊暉再次向顧貴妃問候,“本王去千和寺一年有餘,顧娘娘可是越發標緻了”
“多謝王爺讚譽”顧貴妃聞言,頓時輕輕一笑,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這話,誰都愛聽,尤其是從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口中說出來,就更加動聽了。
“看吧”楊暉笑道,“我這不也向兩位問好了,難道我們也有姦情不成?”
“你……”秦嫺妃聞言,頓時無語,沒想到楊暉主動問候,居然是這個用意?
“我看兩位娘娘也是受了小人挑撥,說什麼本王也辰容夫人有染,讓兩位娘娘前來抓什麼姦情,兩位娘娘試想,要是本王真和辰容夫人有什麼苟且之事,我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清荷殿?本王就算不在乎陛下,好歹也要點面子吧?”楊暉反問道。
秦嫺妃心中只叨咕——陳青璇進宮,搶了衆人的風頭,她要說是不妒忌,那是騙鬼的,而且,由於她自幼在楊曦身邊侍候,對於楊曦的性情多少是有些瞭解的,不比新近的這些嬪妃。
楊曦對於女色上面,從來都是平淡得緊,大概是因爲他自己模樣齊整,因此瞧着宮中嬪妃,皆多不如意,大都情況下也就是敷衍了事罷了。
這還要他有心情哄着你,而且,你絕對不能夠忤逆了他的意思,否則,他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從此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理會你。
寅曦帝甚少有雷厲風行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他似乎都是溫潤如玉,只是一旦觸犯了他的底線,後果如何,秦嫺妃比顧貴妃知道得更多。能夠在這深宮傾軋中長大,還能夠爬上帝位的,本身就夠毒的,這些宮廷中的玩意,他自然比衆人更是瞭解。
秦嫺妃心中有些後悔了,不該由着顧貴妃慫恿,跑來清荷殿抓什麼姦情,如今這可有些騎虎難下了。
去鳳華宮找太后理論,又沒有真憑實據的,這要是別的男人,如果是龍禁衛就罷了,還可以栽贓嫁禍,可這是邀月王爺,李太后的起身骨肉,太后可以不在乎陛下,卻絕對不會不維護邀月王爺的名譽。
“我看這事情就算了吧”楊暉搖頭道,“兩位娘娘還是請回去,想來辰容夫人大度,也不會計較什麼的”
“正是”陳青璇點頭道,“兩位娘娘,王爺說得是,我就算在不檢點,也絕對不會在宮中行這等苟且之事,我難道不要命了?”
“姐姐”秦嫺妃有些心動,掉過臉來對顧貴妃道,“姐姐,看樣子就是一場誤會,就這麼罷了吧”
顧貴妃沒有說話,罷了?怎麼可以如此罷了?
“顧娘娘”楊暉再次說話道,“母后昨天回宮,又受了驚嚇,這個時候想來是心情不好的,你們瞧瞧,如果她老人家又遇上這檔子事情,只怕心中就更加難受了,不管有沒有個什麼姦情,只怕於爾等,也未必就有好處?”
顧貴妃心中自然明白,牽扯到了楊暉,這事情就不好說了,但她接到密報,那個姦夫——卻不是邀月王爺啊?
今兒是事情,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難道說,菁華宮的那個,也是找了一個木頭籠子,給自己鑽了?一石兩鳥,好毒的奸計。
既可以誣陷了辰容夫人,又可以趁機讓自己倒黴,在陛下面前顏面盡失。
陛下如今對於辰容夫人,恩寵無比,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巴巴的跑來揭露她和誰鬧什麼姦情,陛下臉上勢必不好看,不管有事沒事,辰容夫人只怕以後都不會再受聖寵,畢竟,陛下也是男人,這臉面上下不來啊。
同樣的,如今自己是趁着太后回宮,纔不被禁足,陛下面前,已經備受冷落,又何必在去討他厭煩?
越想,顧貴妃也越發覺得,今兒這事情——果然來的魯莽了,當即招呼秦嫺妃道:“也許吧,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就罷了吧不過,無風不起浪,辰容夫人還是請自重”
“謝娘娘教導”陳青璇輕笑,心中卻是沉吟,到底有是哪個吃撐了,跑去慫恿顧貴妃行這等魯莽之事?
顧貴妃對她那是恨之入骨,有着一點的風吹草動,沒人慫恿她都會立刻蹦躂出來,但陳青璇就是想不明白了,她也吃過苦頭了,怎麼還不知道悔改,難道她就不知道,陛下並不喜歡她?沒有廢黜她貴妃的封號,也就是瞧着其父顧震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罷了。
或者說,陛下對於顧大將軍,有着諸多忌憚。
想到這裡,陳青璇輕輕搖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走”顧貴妃偕同秦嫺妃,轉身帶着衆多內庫小力士,轉身就要走。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小力士拖着細長的嗓子,叫道:“太后駕到”
陳青璇一愣,而顧貴妃和秦嫺妃也同樣愣然,楊暉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在——就算他和陳青璇之間清清白白,但他一個王爺,跑來陛下的嬪妃這裡,終究不是正理,如今讓自己的母親逮個正着,臉面上還真有些不好看。
無奈,李太后已經帶着衆人進來,陳青璇和顧貴妃、秦嫺妃都接了出去。
“叩見太后娘娘”三人忙着給李太后見禮。
陳青璇親自招呼月和,扶着李太后在首位上坐了,李太后卻是太高下巴,連着正眼都不看,在椅子上坐定,就問道:“顧貴妃,哀家命你搜查清荷殿,結果如何啊?”
“這——”顧貴妃微微皺眉,楊暉躲在偏殿,並沒有迎出來,她這個時候,總不能直接把楊暉給出賣了?如此一來,當着衆人,那不是赤luo裸的給李太后一個巴掌?
難道她能夠說:“太后,這陳青璇確實有些不守婦道的地方,只是這個姦夫,可能就是您的輕生兒子邀月王爺?”
“怎麼了,難道連着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妥當?”李太后問道,“或者說,這陳青璇真是什麼天外之人,不知禮數廉恥?”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陳青璇忙着躬身施禮道,“臣妾自幼讀書,這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她心中卻是叨咕,不知道禮儀廉恥的,個別人也許吧,但絕對不是她就是了。
“哀家沒有問你”李太后瞪了她一眼,從鼻孔裡面哼了一聲,連着月和捧上茶來,她都沒有接,只是問顧貴妃道,“顧貴妃,到底怎麼回事,你可有搜查清荷殿?”
“回稟太后,沒有”顧貴妃皺眉,搜查清荷殿,這要是搜查不出來,可如何是好,陛下那邊是沒法子交代的,要是搜查出來某些東西,誰都知道,最近邀月王爺和陳青璇走的極近,這如果是抽查出了邀月王爺的私物,又怎麼辦?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