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曦的眼神到底有什麼不對勁,陳青璇卻又說不上來,今兒的事情,還着實透着古怪,那條蛇怎麼會出現在林悅華的房中?
陳青璇一早就知道鴻禧靠不住,今天見着她出去,她就讓月和留意了,見到她去了華陽宮,見了顧貴妃,又和王雨虹唧唧咕咕了半天。(小說~網看小說)
等着天晚時分,月和就發現華陽宮的一個小力士,鬼鬼祟祟的跑來找她,當即就留意了,鴻禧的沒有膽子碰那條毒蛇的,赤練子有劇毒,一個不小心被誤傷,是要出人命的。
所以,是直接由鴻禧把她引開,放在她的房中,藏在一個破舊的箱籠裡面,那個箱籠,也不是她的東西,而是原本就存在冷月殿的,破破爛爛,也不知道是原本哪個罪妃留下的。然後等着顧貴妃過來搜查,捏她一個妖孽禍國的罪名。
陳青璇不傻,想一想就明白了,因此,她囑咐月和連着箱子,搬過去放在王雨虹房間的後面。
王雨虹自然是防着她的,想要進入王雨虹的房間着實不易,最好的法子就是丟在她房間後面,到時候只要顧貴妃在她房中搜查不出什麼妖孽之物,自然也不能把她怎麼了。
畢竟,單單憑着鴻禧的一面之詞,顧貴妃是不能定她的罪的,名義上,她也是堂堂二品御史家的千金。
她提出搜查餘下兩位美人的房間,事實上也不指望顧貴妃真是搜查,只是如不這麼說,事後要是查不出來什麼,還是沒法子收場,她同樣也不想呆在那冰冷殘破的冷月殿。
本來,要是在王雨虹的房間後面搜出來,也不能證明此事就和王雨虹有什麼關係了,最多就是嚇王雨虹一頓。
畢竟,王雨虹乃是鎮國公嫡親的孫女,和顧家也是交好,這個顧貴妃好歹也要看些顏面的。
可是,陳青璇怎麼都想明白,原本安排妥當的事情,那條該死的蛇,居然跑去了林悅華的房間,還藏在了她擺放衣服的箱籠中,這事情實在是詭異得緊。
陳青璇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態,把腳擱在軟榻上,拉過毯子,蓋在腳上,眉頭輕蹙,想了想,最後得出結論,這所謂的妖孽禍國,鴻禧是奉命行事,勾搭上王雨虹和顧貴妃,想要趁機除掉她,完成王夫人交代的任務,而且,勢必顧貴妃還哄了她,許了什麼好處,否則,她不會如此的賣命。
這丫頭也是忒傻,也不想想,她知道了顧貴妃的秘密,事後顧貴妃豈容她留下來,將來要挾她?
而她爲着自保,命月和把裝着蛇的破舊箱籠放在了王雨虹的屋後,應該還有一方她不知道的勢力,在其中做了手腳。
輕輕的抱着黃銅手爐,陳青璇思來想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秦嫺妃。
這件事情中,她是動了一點手腳,但最後真正獲利的,卻是秦嫺妃——看樣子,這個秦嫺妃也不簡單啊?
林悅華的父親本是一個窮酸,進士出身,考取功名後,由於善於營生,這些年在京城廝混的着實不錯,但終究根基淺薄。
對她下手,那是最好不過的——就算林悅華莫名其妙的死在宮中,其父林正明也斷然不敢聲張。
想到這裡,陳青璇鬆了口氣,反正,目前爲止,她算是安全了,王雨虹就算在傻也不會把她的身份說出去,這事情關係重大,甚至弄不好,連她自己都脫不了關係。
而鴻禧已經死了!想到這裡,陳青璇輕輕的搖頭,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鴻禧被掌刑的力士活活杖斃的。
陛下下的旨,誰也救不了她,她算是咎由自取!
“砰砰砰——”正當陳青璇靠在軟榻上發愣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外面,傳來月和的聲音,由於陳青璇吩咐過,沒事早些歇息,所以,她們外面已經早早的關了門,收拾一下,等下就準備休息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客上門?
“是我,月嬤嬤嘛?”門口,傳來一個小宮女清脆的嗓音。
“來了來了!”說話之間,月和忙着開了門,梅子麻利的贏了上去,卻見着上次有着一面之緣的樑美人和周美人各自帶着心腹丫頭,都抱着暖爐,走了過來。
陳青璇在裡間聽見了,忙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走了出去,含笑道:“兩位姐姐怎麼這個時候還有空過來?”
“陳姐姐倒是實心得緊!”周美人單名一個“怡”字,聞言也不及客套,直接嘟嘴道。
“怎麼了?”陳青璇不解的問道,一邊招呼她們兩個坐下,梅子忙着倒了茶來,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你難道沒有聽的說,陛下今晚要召張琳琳侍*寢?”樑雅梅看着月和已經掩了門,也退了出去,房中並沒有旁人,當即壓低聲音說道。
“剛纔聽得傳旨的小力士說過。”陳青璇不明白,她們都是新近的七品美人,只要沒有意外,侍*寢是早晚的事情,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了?更何況,那張琳琳雖然和她們一同進宮,卻是宰相張炫鈴的千金,身份自然不同,陛下先召她侍*寢,更是正常不過。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樑雅梅低聲道,“我們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和那些普通的秀女不同,這一侍*寢,兩三天內就會晉升的。”
“是啊!”陳青璇點頭笑道,“我知道!”
“那張琳琳今天和樑姐姐吵架了!”周怡嘟嘴道。
陳青璇聞言,不解的看着樑雅梅道:“樑姐姐和她吵什麼?”
“今日貴妃娘娘把你們三個帶走,我看着着實擔憂,這天寒地凍的,冷宮可不比這裡,到時候見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因此,我準備過去拉着張琳琳一起,畢竟,她乃是宰相之女,就算是在貴妃娘娘面前,也說的上話,我們雖然那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子,可家境根基淺薄,比不得她,可沒有想到——”說到這裡,樑雅梅咬牙,神情憤概。
“她說什麼了?”陳青璇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