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璇瞄了一樣楊曦,輕輕笑道:“陛下,雖然我今兒沒有帶針過來,但如果我把陛下打上一頓……”
“別——”楊曦還真是怕她,忙着叫道,“若是要打,也等朕傷勢好了再打,不帶雪上加霜的。”
但陳青璇卻是不理會他,伸手摸向他腰間,楊曦一愣,他現在完全動不了,可禁不起她**。
“卿要做什麼?”楊曦訕訕笑問道。
“不做什麼,我就是想要打陛下一頓,陛下還是配合一點”陳青璇笑道。
“不要好不好?”楊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看她的表情,這次不會在玩真的吧?
“我就看看,我不說話”陳青璇笑道。
看着她那戲謔的眼神,楊曦徹底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搖搖頭,趴在牀上,索性不動,由着折騰,反正,他不相信她還會真的打他一頓。
陳青璇解開他的汗巾子,輕輕拉扯下他裡面的月白色底褲,看着他臀部和大腿上面,都是一塊塊的青紫浮現在皮膚上面,拿着針扎過,開始的時候,並不見什麼傷痕,最多有一些血珠子,但過後一天,傷處的淤青卻全部冒了出來。
她昨天也不知道到底紮了他多少針,這個時候,楊曦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面,全部都是青紫傷痕,竟然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陳青璇從衣袖裡面取出一小盒藥,打開,一股香味頓時彌散開來。
楊曦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
“雪膚玉肌膏”陳青璇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摸了一點在他的傷口上。
楊曦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疼痛頓時大減,脫口說道:“這藥好”
“這藥當然好了”陳青璇沒好氣的道,“這本來是給人家塗臉的,二八少女,一旦不小心臉上若是破了,那破了相,問題可就大了。所以,這膏藥就是配置出來,專門出售給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夫人們塗臉的,嘿……現在給陛下塗了屁股……”
“青璇,你……”楊曦苦笑不已,她好像不咯他兩句,她就不舒服一樣。
幫楊曦塗好了傷藥,陳青璇把那盒雪膚玉肌膏放在他牀頭,笑道:“明兒讓張公公給你傷藥吧,保證你不出三五日就好了,我最討厭那些言官唧唧歪歪不清不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好了趕緊讓他們閉嘴”
“一國治下,總不能沒有言官的”楊曦手中把玩着那隻白玉雕刻而成的小盒子,低聲說道,陳青璇討厭言官,他自然明白緣故,當年陸戰就深受言官彈劾——甚至最後先帝動了殺機,有一部分也就是言官說得太過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雖然未必,但有時候,這些言官仗着念過幾本書,總以爲堂堂一國天子,就被一些跳樑小醜矇蔽了,需要他說話,真正治國安邦,他們卻又無能。
但如是一個國家沒有這些敢於直言的言官,有些事情,就不能夠上達天聽了。
“青璇,你昨天說的,可是真的?可有是沒法子化解?”楊曦拉着陳青璇坐在自己身邊,急急問道,這纔是他的心結所在。
陳青璇一愣,原來他竟然在意這個?
“陛下身邊美人衆多,多的是願意給你生兒育女的”陳青璇淡淡的道,目光隨處亂飄,看着旁邊的茶几上,一隻白瓷瓶中,插着幾支半開的月季花。
“朕希望我們有個孩子”楊曦低聲說道。
“等着天下局勢穩定再說吧”陳青璇搖搖頭,她才十八歲,還小,而這天下大局,一旦發生動亂,她說不準就要流落江湖,哪裡還顧得上孩子?生而不養,不如不生。
楊曦聽得她話音中另有所指,只是需要一些時日,當即大喜,原本憋在心中的一股子煩躁,頓時煙消雲散了。
她只是擔心將來孩子沒得人照顧,擔心將來孩子會落得和太子、楊旭一樣的下場,所以顧忌重重,但如果自己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到時候哄哄她,讓她給自己生個孩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最好是生個男孩——將來可以永傳大統。
“陛下好生養着吧,我先回去了”陳青璇眼見楊曦不說話,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當即起身說道。
“卿就不能夠陪我說說話?”楊曦心中有些失落,近乎耍賴的叫道。
“陛下,等你傷勢好了吧”陳青璇一臉都是壞笑。
“你……”楊曦無語,等着他傷勢好了,她是不是還準備再來一次?他能夠感覺到,陳青璇對於欺負他,非常有成就感。
不就是小時候推了她一把嘛?現在遭報應了?
而陳青璇這個時候,已經起身出去,外面,張德榮迎了上來,躬身含笑問道:“娘娘——”
“陛下無恙,過上三五日就會痊癒,放心”陳青璇知道他要問什麼,直截了當的說道。
“多謝娘娘”張德榮忙道。
“謝我?”陳青璇搖搖頭,徑自坐了玉攆回清荷殿。
果然,正如陳青璇所料,楊曦將養了幾日,傷勢就漸漸恢復,畢竟沒傷筋動骨的,雖然痛,傷口卻不大。
朝政之上,一切尚算穩定,言官中有些彈劾淑妃專寵的奏章,都被楊曦扣下了,反正,陳青璇也沒有大惡,專寵——那是陛下的喜好問題,作爲臣子,說什麼都的白搭。
而有了祝敏和沈媛的事情在前,衆人都算有了一些自知之明,這後宮中,誰也休想和清荷殿的那位爭寵。
雖然,後宮名義上是顧貴妃和秦嫺妃管着鳳印,但實際上,顧貴妃卻是足不出戶,偶然只去太后的鳳華宮行禮問好,侍奉一二,平日裡的日常事務,都是秦嫺妃在管理。
秦嫺妃是聰明人,她自然知道,陳青璇不會圖後宮名分,她要是,乃是整個天下,因此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把後宮諸多事務,管理的井井有條。
陳青璇發現,秦嫺妃天生就是一個管理者,她總能夠把看着複雜的事情,輕鬆而又有條理的處理好。
只要她不用毒殺人,她就是一個真正的溫和仁厚的妃子人選,比起她來要正經得多,到底是宮中長大的,一應禮儀得體。
七月中旬,最熱的時候,陳青璇得知,冷月殿內,張琳琳要分娩了,孩子月份不足,只有七個月大,而張琳琳也完全沒有經驗,早產,難產……
儘管陳青璇安排了最好的產婆,但足足一天一夜,張琳琳還是沒有能夠把孩子生下來,哭着喊着,她不生了……
可是這孩子,豈能夠她說不生就不生的?
最後,張琳琳耗盡心力,終於產下一個女嬰,自己卻是油盡燈枯,臨終,她拉着陳青璇的手,眼見身邊沒人,這才低聲道:“求你……”
陳青璇知道她要說什麼,點頭嘆道:“你放心,我既然讓你生下這個孩子,就絕對會善待她。”
“可惜我去是辜負的你的一片心意”張琳琳用力的閉上眼睛,這些日子在冷宮,她反而算是想開了,陳青璇原本的那個提議,她也認真的想過,也託人找父親商議過,但無奈朝政諸多事務,都不是她一個女子能夠說得上話的。
陳青璇有一句話說的對極——聖寵算什麼東西?只有實權在握,纔可以獲得你想要的東西,哪怕是陛下。
如果撇開那層身份問題,陛下也就是一個男人,對於男人來說,想要漂亮美麗的女人,就需要利用實權,甚至利用金錢地位去獲取。
而作爲女人,想要俊美的男人,也一樣需要用實權金錢去獲取——人生就是這樣殘酷。
女子不是男子的依附,也沒有誰就是誰的責任……
張琳琳疲憊不堪的閉上眼睛,輕輕的嘆氣,如果有下輩子,但願,她也能夠做一個聰明人……
何必呢?來皇宮趟這個渾水?
“青璇——”張琳琳突然睜開眼睛,用力的擡起頭來,叫道,“你出去看看,把外面的人都打發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呃……”陳青璇愣然,張琳琳已經到了油盡燈枯,剛纔她宣御醫進來看過,也就是這麼一時半刻的事情了。
她身體太弱,懷孕就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加上難產,產下有是大出血,現在的張琳琳,一張臉蠟黃,不復昔日的美麗——產下孩子她就暈死過去兩次,現在,應該是迴光返照了。
這個時候,莫非她要交代遺言?自從張琳琳被關進冷宮,她直呼她的姓名,她本着不吃虧的原則,也叫她青璇,這麼一叫,倒是顯得親近了許多。
陳青璇自然也不會和她計較這個,而張琳琳也明白,她不殺自己,甚至把她養在冷宮,不讓人加害,就是爲着她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因爲那是陸遠的孩子,也算是他們陸家的血脈。
陳青璇心中清楚,張琳琳這麼慎重其事,自然不會是開玩笑。
當即起身,走了出去,把外間侍候的幾個宮人,也一併打發了,這才返身進來,笑道:“人都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說。”
“那個孩子,我想要給她取個小名……”張琳琳感覺,她現在說句話,都有些吃力,躺在牀上,雖然下面鋪着被褥,上面才擱着席子,可她還是感覺硌得她全身的骨頭痛。
這個孩子若是被陸遠帶出宮去,那是另外一說,若是留在宮中,名字自然是由不得她取,所以,她只想取個小名。
“你就要說這個?”陳青璇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當然不是……”張琳琳輕輕的搖頭,艱澀的說道,“這個是要求,你知道爲什麼陛下不喜親近後宮嬪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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