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突然伸手,一把扯住她的細腕,用力一拉,讓她的身體撞到自己身上。
“女人,未曾在我面前所施展過的絕豔之姿,竟然輕易的使給韓絮箏看,該打。”雖然人不在宴會現場,可是穆冉冉一曲神樂舞蹈,還是很快的從宮裡流傳出來。
“男人,偶爾吃點醋是可愛,要是吃過頭了,就膩酸了。”她沒有掙扎,鼻息間盡是他狂妄的氣息,莫名的就是讓人感到安心。
“那也是本王肯酸給你嗅!”不管怎麼樣,他依舊如此傲嬌,好似能得到他的愛,是她莫大的榮幸一般。
明明就是一個沒有過戀愛經歷的孩子,所說出來的話,不免也就顯得有些幼稚。
兩人再膩了幾分鐘後,冉冉便讓鳳墨離守着柴房,自己則去找穆長青。
這個時辰,穆長青應該與穆夫人在自己的屋裡,冉冉側耳站在屋外,想聽聽裡頭的動靜,沒想到根本不用她費事穆夫人那河東獅吼的功力,叫她皺起了眉頭……
“你這個老不休,有那樣的女兒很驕傲是不是?那麼多人向你道賀,你笑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只有狐狸精生的女兒纔是寶,我生的就全都是草嗎?”
“穆冉冉那個野——種……”
“夠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總野——種,野——種的叫,冉冉她就是優秀怎麼了,就算我承認她是我穆長青的驕傲,也不代表菲兒她們就不好……”
“你你,你個老東西,你總算把實話說出來了,她優秀?只會搔首弄姿的迷惑野男人,我呸!”不用特意闖進去看穆夫人的嘴臉,穆冉冉也能想像她有多不屑。
穆冉冉冷冷輕嗤一聲後,倚牆而立,她倒還想繼續聽聽穆夫人能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接下來是一個大大的巴掌聲。
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的清楚而響亮,穆冉冉一怔,屋內陷入一片寂靜當中,跟着是穆夫人的哭喊聲。
堂堂一個王爺的夫人,竟然這般的沒素質,還真虧了段臣國能忍她那麼久。
“你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我跟你也沒法過了。”
跟着,屋內傳來了穆長青的狠話聲,再來是啪一聲,門被用力的拍上,穆長青氣呼呼的走出了出來。
穆冉冉動了動身子,穆長青自己出來也好,省得她還要穆夫人睡下之後再將穆長青引出來。
冉冉跟着穆長青的步伐,直到離他的主臥室有段距離之後纔開口喚他:“爹!”
“你怎麼會在這裡?”穆長青隨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皇上要是見到今晚的你,也會與我一般的心情。”
他伸出手,卻停在了半空之中,而後露出一抹遺憾的無奈笑容:“冉冉,雖然說是我高攀了,可我還是把你當成真正的女兒看待,這些年來爹很沒用,總想着家和萬事興,以至於讓你受過太多的委屈……”
他深吸口氣:“說到底還是因爲我清楚你的身份……心裡有着自私的成份。”
“其實爹這些年怨過,曾經怨過你的存在。以前你娘並不是現在這樣的人,自從我抱你回來之後,她整個人性情大變,變得面目可憎極了,以往的得體大方通通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計較和憎恨。”
穆長青露出一抹虛無的笑容:“明明是一個不存在的女人,她卻死死的咬着這個女人不放,把整個王府搞得烏煙彰氣,也讓爹覺得很累。”
“面對她的改變,我卻無能爲力,你的身世是個秘密,放眼整個帝都,只有我皇上及皇后清楚,若然要是泄露出去,不僅是你有危險,就連帝都的安危也要受到威脅,所以我們想將這個秘密永遠的隱瞞下去。”
“我想着說,既是如此,那麼你就一直都會是我的女兒,既然如此,那麼有些苦……就當是身爲穆長青庶女所得去承受的……”
說到這裡,穆長青汗顏的低下了頭,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來。穆冉冉站在穆長青的身後,安靜的聽着。
她並沒有阻止他,因爲這些話是他虧欠前世穆冉冉的歉意,她沒有發言權。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的段臣國轉過頭,但見穆冉冉只是望着自己,什麼也沒說,他笑了笑:“爹嘮叨了,好了,爹不提這些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攝政王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讓他知道,而且你也不能說給他知道。”冉冉說道。
穆長青一怔,有些不解她話裡的意思,這繞口令似的知道來知道去的,是什麼意思?
“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有什麼疑問,到時候再慢慢說吧。”冉冉見穆長青已經從剛纔的感慨中抽回,便帶着他往柴房的方向去。
柴房的門口,有一小兵正守在那裡,穆長青疑惑的問道:“這裡是府中的柴房,怎麼帶爹來這裡?”
“先進去吧。”穆冉冉朝小兵點頭示意,對方輕敲了幾下房門,跟着便推開門房門,兩道身影映入了眼簾,女的或許他不太知道是誰,可是那個男的……
“皇上萬安!”穆長青趕緊行禮示敬,小兵踏進屋內,將房門閉緊,但併爲此而忪懈警惕,依舊站在門邊處,隨時注意着外邊的動向。
“皇上,你不是龍體欠安,一直都在自己的殿內休息,怎麼跑到臣的府裡來了?而且……”穆長青看了看這柴房,震驚着:“還是待在這種地方,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的視線再看向看帝懷中的女人,這定眼一看,才發現她有着異域風采,長相與穆冉冉勻酷似……莫非?
“皇上,這位就是和親公主媚兒公主嗎?”皇上則偷情偷到他這裡來?難道皇上這些天的龍體欠安都是騙人的,實際上是偷偷來他這裡與媚兒公主相見來着?
若是這樣,那皇上這個皇帝做得也太不稱職了。
媚兒有些羞怯的想推開皇帝,可皇帝攢她攢得緊,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於是只能嬌嗔地瞪了皇帝一眼之後,朝穆長青鄭重的點了點頭,恬靜的聲音在夜色裡如同一道暖流一般,穆王爺,這十幾年來,謝謝你照顧冉冉,你把她教得很好,我爲有這樣的女兒而感到驕傲,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被媚兒公主如此真誠的感謝着,穆長青有些心虛,他瞟向穆冉冉,笑笑:“冉冉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有今天的成就皆是靠自己一人得到,媚兒公主如此說,倒叫老夫慚愧了。”
“只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當初冉冉去聖女國,爲的就是能明正言順的把你帶回來,怎麼還在這柴房裡和皇上相見?”
媚兒自懷中取出一紙皇綢,穆長青看了一眼,替皇帝欣喜:“和親公主制廢除了,那就是說你自由了,這樣一來更不能該在這裡和皇上見面啊,趕緊回宮纔對啊。”
穆長青由爲不解,突然間他的笑容有些僵愣,看向了皇上,緊跟着突然想到——
“皇上,莫不是宮裡的局勢並七王爺所說的那般?”
皇帝的眼神冷硬了下來:“韓絮箏有謀位之心,我並非是龍體不適,實則是被他禁錮在自己宮中。”
“我曾經夜探過皇上的寢宮,裡三層外三層,皆是韓絮箏的人。”冉冉說道。穆長青詫異極了,有些消耗不了韓絮箏的篡位之舉:“皇上待他不薄,又如此信任他,連軍權都交給了,對他可謂是慎爲器重,怎麼他不感念皇恩,反有謀反之心。”
再者,那韓絮箏也是他相中的女婿人選,所以對他自是喜愛有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他竟是這般的人……穆長青覺得自己有點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站在他的立場,他並沒有錯!”穆冉冉淡然說道,彷彿所說的與自己無關一般。
“什麼?”穆長青臉色微微一沉,憤怒的低吼道:“怎麼會沒有錯,他這是謀反!”
“不行,我馬上調派人手進宮……”
“他大軍在握,你要是連夜調派人手,不用等軍人出府,他已先將你制服了。這些年來他在帝都所樹立的形象,根深蒂固,雖說性子偏冷,可做事卻很懂通融、圓滑,朝中很多官員都對他敬畏有加。”皇帝皺起眉頭,道出了事實。
“朕以前只當他是會做人,沒想到卻是計深遠,他這攝政王之位能坐得如此穩,這些官員也起到不小的作用。”他嘆了口氣,是他的雙眼被矇蔽了。
穆長青還處在震驚當中,久久未回過神,直到許久之後,他突然問到:“他到底是誰?”
不知爲何,總感覺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總感覺這韓絮箏的陰謀不只這麼一點點。
這是冉冉第一次見到穆長青的敏銳,看來他能爬到王爺的位置,也並非全仰仗皇帝將女兒交給他撫養這個原因。
“他是瀛萊國的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