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二百零六 殿下,得不到就
嘩啦!
赫連薇薇左手拿着籤筒,隨意的搖晃了起來。
她的動作不像是其他名門小姐那麼虔誠,卻帶着說不出的帥氣。
孫公公哎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怎麼這把式看着不像是在求籤,倒像是在搖篩盅啊。”
聞言,百里迦爵擡了下眸子,淡漠的眼劃過了一絲光,若隱若現。
讓赫連薇薇擺弄這些籤筒什麼的,真的是有點爲難她,隨性她就拿出了進賭場的姿勢,搖晃了幾下,找到感覺之後,素手一揚。
木籤掉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小沙彌,把那木簽呈給方丈主持。
方丈主持看了那籤文,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妙哉妙哉。”
太上皇“喔?”了一聲,等拿過那木籤之後,詫異的挑了挑眉。
赫連嬌兒意識到了不對,猛地朝着赫連薇薇看了過去。
只見她正朝自己笑着,又搖了一下手中的籤筒,邪氣十足的模樣。
啪!
第二支木籤掉了下來。
一副卦纔是真正的圓滿。
這時候連小沙彌看了那上面的籤文都有點不淡定了,忍不住的朝着赫連薇薇多看了一眼。
“兩支都是上上籤。”方丈主持摸着鬍鬚:“倒是少見。”
兩支都是上上籤?!
正殿裡一片譁然,面面相覷着,再次看向赫連薇薇時,多了隱隱的羨慕佩服。
站在赫連嬌兒身邊的那丫鬟愕然了,下意識的去看自家小姐的臉。
果然,是鐵青一片。
怎麼會這樣?
丫鬟整個人都有點傻,因爲以前她們還拿求籤的事嘲笑過大小姐。
那時候大小姐每一年都跟着小姐們往寺廟裡跑,小姐們厭惡她,她都不知道,遇到求籤這種事還比誰都積極,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愛慕世子,求的都是姻緣,每求一次都丟臉一次,鬧了不少笑話。
今天,這個小賤人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的命格也能改?!
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
赫連嬌兒攥了攥手,再如何不甘願也得把笑撐出來。
赫連薇薇倒是乾脆利落,經過赫連嬌兒身邊時,忽的傾了下身子,手指輕輕的替她拍了拍肩上的灰塵,聲音不低不高,像是並不在乎別人聽到,清澈悠長:“妹妹?怎麼樣?臉疼嗎?”
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旁邊的人都有些聽不懂。
赫連嬌兒卻是明白的,那張小臉徹底僵硬了,連帶着原本硬撐起來的笑也消失在了嘴角,向來精緻的眉眼中帶了幾分猙獰。
赫連薇薇纔不管她如何,重新回到了自己原來站着的位置,依舊風輕雲淡,慵慵懶懶的模樣。
赫連嬌兒擰着一張帕子,那樣子恨不得把赫連薇薇給吃了。
想來也是,如果赫連薇薇求中了上上籤什麼都不說,或許赫連嬌兒還不會覺得那麼丟臉。
從剛剛開始,基本上明白的人都看出來了,這赫連嬌兒分明就是想要看赫連薇薇出醜呢。
結果,赫連薇薇非但沒有出醜,還抽到了籤筒裡兩個上上籤,這可是比赫連嬌兒還要好的籤卦。
赫連嬌兒那邊本來心裡就嘔着氣呢,赫連薇薇卻問人家臉疼不疼。
這是要讓人氣死的節奏啊!
方丈主持看了這一幕,一勁兒的拿眼瞧百里迦爵,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怎麼你看上的人和你一個模樣,不張嘴是不張嘴,一張嘴能被活人噎死!
百里迦爵淡淡的回看了他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方丈主持默默望天,他能有什麼意見,他就是想問問他,他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丫頭!
普天之下想找一個像三殿下這麼毒舌的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百里迦爵沒有再看方丈主持,只沉着一雙眸子,眼中毫無笑意。
方丈主持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才見赫連薇薇正偏着頭和黑澤說話,說的是什麼,也沒人聽見。
就見黑澤朝着她笑了笑,一副拿她沒有了辦法的寵溺模樣。
咔嚓。
方丈主持聽着自己手邊的小佛像硬生生的出現了裂紋,深深的皺了皺白眉,他之前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不,不是他。
而是他們,他們一直都想有這麼一個人在殿下身邊,最爲適合不過。
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或許會不願意。
但是以殿下的性格,他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而且必須是完完全全的得到!
完完全全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東西必須要乾乾淨淨。
不管他現在是把赫連薇薇當成獵物,還是隻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一旦赫連薇薇和別的男子發生了關係。
他真的怕,殿下會做出什麼事來,比如說……把赫連薇薇毀掉!
方丈主持越想越擔憂,側過眸去和太上皇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太上皇想的和他一樣,因爲單單是從那張臉上便能看出那其中的無奈來。
方丈主持可以想象,如果這周圍沒有其他人,太上皇一定會按住自己的額。
關鍵是,殿下這個人從來不在乎別人,甚至是不在乎自己。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並且不計一切代價。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越是能讓他感興趣。
這纔是讓太上皇和方丈主持更頭疼的,因爲按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他們已經不能阻止他了。
淡漠,優雅,雍容,這只是他的外衣。
等這層外衣褪去,他會帶來誰都無法估計的破壞力!
就像當年的那一場大火,沒有人知道,他屠殺過多少人。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壓在太上皇心中的一塊心病。
他和太上皇都不知道,還沒有成年的他是怎麼從那一場大火中活過來的,但是當他們看到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神情淡漠的坐在王座之上,身後腳下迭着無以計數的屍體時,除了慶幸之外,還有從內心涌出來的恐懼。
太上皇從那時候起,就擔心殿下會走上魔道。
慶幸的是,殿下再醒過來的時候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性子越發的冷漠,僞裝的也越來的不漏痕跡,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是俊美無害的,卻沒見過他似笑非笑擡手殺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