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只是靜靜地站在哪裡,哪裡就自成一片方圓,清冷的卻溫潤的氣息充斥着她周遭的空氣,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她絕佳的氣質。
她美的驚豔絕倫,而她也有足夠的背景,她的父親是安慶國的丞相,如今先皇已經年邁,幾個皇子明爭暗鬥,衆大臣也都各自找到隊伍。
可有些人,卻對所有皇子的招攬不爲所動,既不同意也不拒絕,那便是以丞相蘇詩源爲代表的一派,但偏偏他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百姓之間的影響力都很重大,如果能得到蘇詩源的支持,那便是勝利了一半。
他不是沒有動過娶了丞相大女兒連帶得到丞相的支持,只是,他並未得到端木興元的允許。
在端木興元爲端木天佑與蘇謹兒賜婚之前,他曾去求過端木興元。
他告訴端木興元,他有了心儀的女子,想要娶她爲妃。
端木興元表情寡淡。
他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叫蘇謹兒,是丞相蘇詩源的大女兒。
端木興元的表情仍然淡漠。
他說,他喜歡那個女孩,希望端木興元能爲他們賜婚。
端木興元的脣動了動,卻給他熱燙的心澆了一瓢涼水,他說:“別人都可以,但蘇謹兒不可以,他是朕爲老六預定的王妃,很早之前就已經預定了。”
……
每每想到這裡,端木尚澤就鬱鬱寡歡,他有什麼比不上端木天佑。
他是父皇的皇子,他還是太子呢!
他將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不服氣,不服氣,總有一天,他要將他踩在腳下。
宴上,領頭的舞姬身姿妖嬈,折腰擺手間別有一番滋味,身子後仰叼起酒盞緩緩直起,對上諸位皇子的眼。
那一番妖嬈的誘惑看得在座的人心癢癢的。
蘇謹兒轉頭看了端木天佑一眼,只見他面無表情,雙眼卻冷冷地瞪着端木尚澤,就好像和他有仇一樣。
當發現他看過來,才慢慢地垂下眼簾,低頭喝酒,那是一副完全沒把舞姬看在眼裡的意思。
蘇謹兒端着酒盞又看了一會,美則美矣,看久了也會
膩味。
遂打量着席間,上方皇后與衆妃同皇上推杯換盞,各皇子間兄友弟恭,皇子家眷也都安分守己,謙讓乖巧,好一派和睦景色,至於暗裡是真是假唯有他們自己知道。
她無趣的吃着她面前的果子和糕點,一擡頭恰好對上端木尚澤迷戀的眼神,灼熱的目光無不透着莫名的情愫。
這讓她想起方纔端木天佑散發寒氣的樣子,難道是因爲端木尚澤過於熱烈的眼神,才讓端木天佑方纔生氣了嗎?
莫非當真生氣了?
難道端木天佑開始在乎她了?
嘖,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生氣,也只怕是爲了他那點佔有慾吧。
蘇謹兒拍了拍額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但端木尚澤的眼神卻讓人忽視不得,只得端起酒盞朝着那方遙遙一敬,看着對面的人眼睛一亮,同樣端盞回敬。
殊不知,這一舉一動皆被端木天佑看在眼裡,看得他濃濃的怒火在胸腔灼燒。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勾引別的男人,哪裡把他這個夫君看在眼裡。
這一頭端木天佑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往肚子裡灌,那一頭蘇謹兒兩個人隔空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一盞的好不開心。
端木天佑看着蘇謹兒喝的雙頰緋紅,微微眯起的鳳眸渾然天成的嬌媚,嬌而不妖,媚卻不低俗,不由口中發乾,想要責難的話如何都說不出口。
暗地裡,手指暗握成拳,強扭過頭不去看身邊的妖精。
對面,端木尚澤更是看得挪不開眼睛,只覺此時喝的是毒酒也甘之如飴。
看着端木天佑不痛快的樣子,蘇謹兒爽快得很,誰讓他平時冷冰冰的,就好像欠了他五萬兩一樣。
幾杯酒下來,端木尚澤不禁有些醉意。
一旁的太子妃忍不住勸道:“太子殿下,您少喝點,您看,都快醉了。”
端木尚澤不喜她的阻擾,一手推開她,拿起酒壺和酒杯,往端木天佑和蘇謹兒那一桌走去:“弟妹,本宮敬你一杯。”
一句話引起衆人矚目,熱鬧的大殿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
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太子妃錯愕地看着蘇謹兒,又看了看自己夫君迷醉的眼睛,不由狠狠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蘇謹兒,又是蘇謹兒!
這個囂張跋扈的草包美人,在她出閣之前,就處處與她作對,現在彼此嫁了人,也還要和她作對。
她才嫁給端木尚澤卻在之前聽說,在他們成婚之前,端木尚澤就有向端木興元提起過要娶蘇謹兒爲正妃的傳言。
在今晚之前,她以爲是傳言,更以爲是端木尚澤爲了拉攏蘇詩源而應下這個草包美人的婚事。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端木尚澤竟然不顧場合、不顧身份要去敬酒,那火熱的眼神,無禮的舉止,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對她是有心的,他是喜歡她的。
韓皇后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這個太子到底想做什麼?
看看周圍皇后和賢妃看戲的嘴臉,心裡怒極又不好發作,指甲壓在杯蓋磨出細微的聲響。
她想提醒端木尚澤,但她再轉頭望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端木興元,猶豫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提醒他的話,那豈不是要被他拖下水嗎?
還嫌這趟水不夠渾濁嗎?
蘇謹兒擡頭,望着有些醉意的端木尚澤,這個傢伙到底是鬧哪樣?
他要丟臉,她不攔着他,但不要拉她下水。
蘇謹兒站起來,一禮:“太子殿下,臣妾不勝酒力,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這一聲太子殿下,生生地把她和端木尚澤的關係拉遠了。
“且慢。”她剛要坐下,端木尚澤卻阻攔她,“弟妹,不就喝杯酒嗎?你還怕本宮吃了你嗎?總不會這麼不給本宮面子吧?”
說着,他還拿起桌上的酒杯,塞進蘇謹兒的手裡,滿上一杯酒:“來,本宮敬你,祝你和六皇弟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皇兄,賤內今日喝多了,已然有些醉意,如果要喝酒的話,愚弟陪你便是。”
端木尚澤正說着話,卻忽然被一人打斷了,那聲音壓抑着火氣,勉強讓人聽起來溫和,但實際卻是暗潮洶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