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鮑勃見到顏琛睜開眼睛,不再接受催眠,疑惑地問道。
這還是第一次顏琛能夠抗拒催眠的效力,自己進入不了催眠。
顏琛盯着頭頂天花板上絢麗的花紋,說:“Dr鮑勃,我缺失的記憶還能夠找得回來嗎?你知道嗎?我總是覺得自己遺忘了某個重要的人。可是我一直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但是今天我竟然遇到了一個給我感覺很熟悉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接觸她,說不定能找到我的記憶?”
他轉頭看着Dr鮑勃。
鮑勃點頭:“理論上是這麼說的,但是你知道自己的處境,你父母和MISS江都叮囑過你,不要輕易外出,不要將臉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你的身份很特殊,對你不利的人得到你的信息將會靠近你,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你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嗎?”
聽言,顏琛狠狠皺了眉頭。
這正是戳中了他心中的逆鱗。
在他清醒過來之後,不管是七八歲的智力還是現在擁有的成人智力,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不能拋頭露面,會有人傷害他。
但是究竟是誰呢?
有誰會盯着他?
爲什麼自己一定要躲躲藏藏?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後也將要一直躲躲藏藏的下去,他就不能有一天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究竟是誰勢力能夠這麼大將自己的信息掌握的這麼透徹?
“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但是我也不願意一直這麼躲躲藏藏的下去,我的生活不該因爲那些我甚至都不知道的危險人而毀滅。”
他堅定地看了眼鮑勃醫生,轉而閉上眼,等着Dr鮑勃給他催眠,促使自己能夠將所有的記憶全部恢復。
只要自己想起來全部的東西,他就能解開心底的謎團。
鮑勃將他領進了自己編織的幻境中之後,起身離開房間。
拿着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江,他的智力恢復了,現在已經不受
控制,我覺得你再這麼騙他的話,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
江疏收到電話的時候起身從陸家人旁邊離開,站在院子中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小角落中才敢出聲回電話:“你是什麼意思?”
“顏他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那樣的智商,很容易欺騙了。他遲早有一天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的,你現在這樣一直講他囚禁在狹小的空間裡,不與人交流他遲早會控制不住的懷疑你。或者說,現在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你們的有人會害他這種解釋根本就行不通的。”
聽到鮑勃的話,江疏整張臉都黑了,眉頭緊緊地蹙起。
“可是他不能出去!”唐安染已經起了疑心,況且她人現在就在路城,只要一查到顏琛。
就意味着她將失去顏琛,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顏琛是她花了三年的心血從死神手裡搶過來的,她不能將他拱手讓人。
“你必須放他迴歸正常人的生活,這樣也有利於他腦神經的完全恢復。說實話,他現在已經開始覺得自己遺忘了某個重要的人了,你必須將他的注意力轉移,這樣才能減緩他記憶的恢復速度。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辦法解決。”鮑勃嘆了口氣說道。
江疏對顏琛的執着誰都知道,但是這樣的執着對顏琛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好事。
只能說這樣的一味瞞着是個蠢方法,最好的就是聽天由命。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江疏。
江疏猶豫了很久纔出聲回道:“你是想將他的身份重新換一個?”
她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其實鮑勃說的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但是他怕顏琛將來記起了唐安染還是會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並且對自己的芥蒂更深。
這樣的結果她不能接受。
鮑勃耐心的勸解:“但是你不放他離開,等恢復了記憶一樣是會記恨你。所以,江,放手吧。就當是爲了顏琛好,也是爲了你自己,你說呢?”
江疏嘆了口
氣:“你再讓我想想吧,你密切注意他的情況,一旦出現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的告訴我。”
掛完電話,江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一轉頭,卻猛地看見一個人站在她的旁邊正冷冷的看着她。
定睛一瞧正是剛剛纔回來的唐安染。
“安染,你怎麼在這裡?”江疏拍着胸口說道,可是眼神中卻滿含着警惕。
她不知道唐安染站在這裡多久了,也不知道她究竟聽到了多少。
但是能肯定的是自己知道唐安染一定不知道她剛剛說的是顏琛,她一直防備着,不可能從自己嘴裡吐出顏琛的名字的。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江疏你在和誰打電話?”唐安染淡淡的看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剛剛纔到這裡,她本來是私下想找對方問問清楚顏琛的事情的,但是看見江疏打電話那麼認真就沒有出聲過。方纔也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好像是說盯着誰。
她本來根本不會懷疑,可是現在江疏的神情滿滿的防備,她想不到除了顏琛的事情她一定會防着自己還有什麼。
“你是不是在說顏琛的事情。”她眯了眯眼睛問道。
江疏一愣,但是絕不上當,白了她一眼:“唐安染你是不是今天精神緊張過度了所以才這麼敏感?我和誰打電話都是在說顏琛嗎?他已經死了!”
“你爲什麼一定說他死了?有時候報紙上說得也並不是真的,我查過醫院停屍房的記錄,如果顏琛真的死了,在那裡怎麼會沒有記錄?而且,江疏,我警告你,你別逼我。顏琛的陵園還在那裡呢,你逼急了我,我就去把顏琛的墳挖出來,我看看裡面是不是躺着他的骨灰!”唐安染冷冷的說。
現在的她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可能去真的挖顏琛的墳。
自己已經在生前愧對他了,如果顏琛是真的死了,自己不能在他死後再打擾他的清淨。
說這一切不過是爲了詐一詐江疏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