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陸家,唐安染又不想回家去打擾唐儒鬆和唐安心,想來想去只有跟着莫以旋和李安陽回家。
恰好,莫以旋和李安陽也是要回莫橋天住的地方,因此說來,唐安染也算是去看望看望舅舅而已。
一路李安陽坐在前面開車,唐安染和莫以旋兩個人坐在後面插科打諢的笑着。
到了莫家的時候,幾人才下車。
一進門便看見院子外停了一輛低調又奢華的車。
莫以旋奇怪了下,問下人:“今天有客人到?”
下人點點頭:“是老爺的姐妹來,但是具體的不清楚。”
莫以旋和唐安染俱是一愣,莫橋天的姐妹?還有誰?
兩人進了門之後,便感到一股壓抑感,就連旁邊的李安陽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幾人的動作很快吵到了樓上會客的莫橋天。
莫橋天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神色很凝重。
唐安染和莫以旋坐在沙發上,嘴裡還叼着保姆準備的水果沙拉,看見莫橋天臉色相當不好的下來,之後兩人都愣了一下。
“爸,您怎麼了?”
莫橋天沒回答莫以旋,反倒是將目光投向唐安染:“安染,你跟我上來一下,有個人……想要見你。”
“吧嗒”一聲,唐安染嘴裡的西瓜掉在地上,汁水濺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傭人趕忙上前想要給她清理一下,唐安染擺了擺手。
臉色驟然就沉了下來。
絲毫不見剛剛的那股輕鬆閒適。
“抱歉,舅舅,既然是你的客人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今天想來拜訪一下您,但是看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算了!”說完,立馬拿起外套和莫以旋打了個招呼就想走。
“安染,你真的就不想見她嗎?”莫橋天喊道。見唐安染頓住腳步,急忙說道:“既然這麼巧遇見了,你就見她一面又何妨,她畢竟是你的親……”
“她不是!”
唐安染轉身要走,莫以旋和李安陽刷的一下就站起身來,不放心唐安染,也想要跟着她走。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噠噠噠的拖鞋聲音響了起來。
唐安染一聽這個聲音
逃也似的想要離開。
可是剛到門口,門口的保鏢就攔住了她的去路,不讓他們三個人走。
“讓開!”唐安染沉聲吼道。
莫以旋也皺了皺眉:“你們好大的膽子!”
兩人剛要動手便被人喊住了。
“安染!”
“……”
唐安染一拳打向那保鏢!
保鏢想要回擊的時候,被莫橋煙狠狠瞪了一眼:“你敢動手!”
保鏢嚇得連忙放下手,躲開唐安染的拳頭,但是腳下功夫不鬆,依舊死死的逼着唐安染只能困在屋子裡。
唐安染始終突圍不出去,只好任命的待在原地。
身後的女人又出聲了,並且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的越來越近。
“安染,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唐安染轉頭,看着她。
莫橋煙的臉上立馬閃現出一絲的喜意。
可是那抹喜悅還沒有爬上眼角的時候,就被一盆冷水狠狠地澆了個透。
“託您的福,過了十幾年沒媽的日子。”
“……”莫橋煙的臉立馬皺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立馬就紅了。
這時候唐安染才親眼看見這個“死”了多年的媽!
這個一直活在她印象中的媽媽!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這個女人一如十幾年前那般美豔動人,即便是現在快年過半百的人,照樣年輕的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一樣。
一張精緻的臉難怪會令父親着迷那麼多年。
啊,也對,這張臉還很會裝無辜。
看吧,現在在自己的面前哭的多麼的傷心啊!
唐安染嘴角上揚,掛着諷刺的笑容。
“安染,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呢,媽媽當初也是……”
“當初是什麼?”唐安染勾脣笑着問。
莫橋煙瞬間就被堵住了話頭。
“當初爲了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就拋夫棄女?說的好聽點有苦衷實際上呢?莫橋煙,我真的不敢相信原來你真的那麼殘忍!你的那些端莊賢惠都是裝出來的吧?你把我爸當成什麼?當成你的保護傘,風雨來的時候避一避,風雨走了
立馬踹了?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一個可有可無的,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廢肉?我真的拜託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走了就走了,不要再回來好嗎?”
唐安染字字戳心。
莫橋煙哭成了淚人。
其實女人這幅樣子在唐安染心裡還是起了不小的波瀾。在她的心中,她的母親就是個高高在上優雅的女人,從來不會流一滴眼淚,當然,父親也不會讓他自己深愛的女人。
可是真正的看到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時候。
她卻沒有一點想要憐惜的心情。
她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虛僞的夠徹底的,令人反胃,令人覺得噁心!
流出來的眼淚都是骯髒的。
“對不起……媽媽只是太想你了,媽媽只是想要回來補償你!”
聽到這話,唐安染不厚道的笑了:“莫橋煙女士,咱們能別說笑話了嗎?補償?你要是真的想要補償的話這時候就不該回來,真的,我可不可以求你滾的遠遠的。能讓我爸好好地把身體養好?”
莫橋煙聽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她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回來的話,唐安染會是這樣的厭惡她!甚至恨不得她真的死去,可是她畢竟是她的媽啊!
“安染,你真的就不想媽媽回來嗎?唐儒鬆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帶你走可以有一個更疼愛你的父親,還能給你更好的生活。你在媽媽的身邊能夠像小時候一樣被人寵着。媽媽知道你這些年來都過得不好……”
“既然知道我這麼多年過得不好爲什麼不出現?既然沒死爲什麼又殘忍的離開我!”唐安染也終於忍不住的咆哮出聲:“莫橋煙!不是每個人都是唐儒鬆那樣的傻子一直在等着你回來!我一個人窩在牀上哭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顧萍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人嘲笑我沒了媽的時候你又在哪兒?等我熬過了這些日子,你又回來跟我說你想補償我,你自己覺得好笑嗎?啊!你爲了一個男人拋棄我和我爸,從那一秒開始你就不再是我媽!我媽,只是唐儒鬆的妻子,她已經死了!”
唐安染死死地忍住眼淚,看着她,一字一句,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的說道:“那個女人死了十五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