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一層替風墨白掃清障礙的意思,不得不說,這個齊國君主在謀略這方面遠勝之前的幾代君主。
秦國公有那麼一剎那,竟然覺得齊國國力如此衰弱,卻依舊能週轉在其餘三個大國之中不受任何脅迫,其中少不了老皇帝的手筆。
看向老皇帝的目光也是帶上了幾分打量,而老皇帝也像是完全看不見一般,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就只是口頭安撫了一下秦國公,就散了會。
風墨白在雲曦寺停留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有關皇后的任何線索,也就聽了暗衛的話先行回了京都。
剛一回京都,風墨白就看到了老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看上去已然在城門等了許久的樣子。
“殿下。”張侍衛看見風墨白騎着馬就要到了城門,趕緊迎了上去,臉上的神色有幾分急切。
“父皇也收到消息了?”風墨白直接沉聲問了張侍衛,聲音有些沙啞,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憔悴不已,特別是那先前還白 皙修長的手,如今竟是血肉模糊。
“皇上命微臣在此等候,一有殿下的消息,即刻彙報。”張侍衛恭恭敬敬的開了口,語氣也不敢帶有什麼情緒。
“既如此,本宮就親自進宮一趟。”風墨白也沒有和張侍衛多說,架着馬走在了他的前面。
張侍衛見風墨白如此急切的就朝宮中去了,也是拉來手下的馬,趕緊跟了上去,留下守門的士兵面面相覷。
自收到暗衛來報,皇后遇刺之後,風墨白那邊就一直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老皇帝召集大臣時,面上還算剋制,這下一個人呆在御書房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風墨白剛到宮門,雖已經到了關門的時間,也沒有人敢阻攔他,風墨白一路架着馬來到了老皇帝的御書房,門沒有關,風墨白遠遠的就看見老皇帝在裡面踱來踱去。
“父皇。”風墨白朝老皇帝行了一個虛禮,老皇帝幾乎算是小跑着到了風墨白的面前,虛扶了一下他。
“你母后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消息?”老皇帝話裡的急切絲毫不加掩飾,面上的神色也是凝重得皺起眉頭。
“兒臣趕到時,雲曦庵已經被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兒臣找遍了整個雲曦庵,都沒有找到母后的蹤跡,但依兒臣想,母后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
風墨白的聲音已經沙啞得有些難以辨別,老皇帝聽到風墨白開了口,這才注意看了一下風墨白。
只見他之前白 皙修長的手,如今滿是泥污,指甲外翻,鮮血淋漓,而他的臉色也是蒼白得幾近透明,一身墨色的金絲錦袍,也是沾滿了塵灰,看上去狼狽不已。
“墨白你這……”老皇帝的聲音有些哽咽,扶着風墨白肩膀的手有些顫抖。
“兒臣害怕就這樣失去母后,在廢墟中多找了一會,無事,父皇不必擔憂。”風墨白似若無其事的說着,可老皇帝明顯能感覺到聲音裡面的輕微顫抖。
“墨白,你無需自責,朕想你母后如此愛你定然不會責怪於你的。”老皇帝輕拍風墨白的肩膀,聲音裡帶着一絲關切。
“兒臣知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早些救回母后。”風墨白的失神也就在那一瞬,快得讓老皇帝以爲自己眼花了。
不過見風墨白能夠快速振作起來,老皇帝心裡也是頗有一絲欣慰的。
“墨白能如此想便好,那現場有無發現什麼痕跡?”一提到皇后的事情,老皇帝的臉色也更加凝重了幾分。
“兒臣帶人翻遍了雲曦庵,的確找到了幾具刺客的屍體,可大火之下,早已是面目全非,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風墨白向老皇帝回憶着在雲曦庵的場面。
老皇帝繼續追問,“那些屍體身上可有發現什麼不起眼的線索?”
老皇帝這話問得倒是極爲有趣,不起眼的線索,又有多少人會去關注呢。
不過風墨白觀察力的敏銳度自然不比常人,老皇帝這樣一說,他就趕緊有回憶了一下那幾具屍體,看看有無遺漏的線索。
“對了,其中有一具相對完好的屍體背上似乎有一個標記。”風墨白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他當時發現那處標記時,以爲是那人身上本來就有的胎記,就沒有過多去追究。
他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找幾具死屍身上的令牌之類的東西,毫無發現。
“什麼標記?”聽了風墨白的話,老皇帝也開始激動起來,畢竟這關係着皇后的生死,他又怎能不急。
“似乎是一個水滴狀的紅色印記,但兒臣也不確定,需要再去查探一番。”風墨白的聲音已經沙啞的聽不清了。
但老皇帝還是聽到了重點,水滴狀,這樣的消息讓老皇帝心裡也是一震,難道是?
老皇帝臉上突然呈現出了巨大的恐懼,水滴狀的標記,他以前與譽王關係極好,有一次也是碰巧看到過譽王身上有一塊印記,正是水滴狀的。
而自譽王死後老皇帝就暗地裡對譽王生前的經歷進行了一番調查,因爲當初一個毫不起眼的無依無靠的皇子,一直到後來差點坐上了儲君之位,這其中定有故事。
老皇帝派出了大量的人才查出,
譽王竟然就是當初令世人聞風喪膽的風雨樓的少樓主,在風雨樓地位超然,僅在老樓主之下。
風雨樓雖然只是個江湖組織,但在四國間的地位也算是超然,只要風雨樓出動,就沒有殺不了的人,而四國皇帝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老皇帝臉上的表情,讓風墨白也是心裡一驚。風雨樓橫行的時候,老皇帝都還是個少年,風墨白壓根就還沒有出生,他認不出那個印記也是正常的。
“墨白,你母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一提到風雨樓,老皇帝也是沒了信心,之前若不是他悄悄查到了譽王隱藏的身份,再將譽王的死佈置了一番。
一旦風雨樓的樓主查到是太后設計害死了譽王,齊國皇室恐怕早就被殺得一乾二淨了,哪還有現在。
“唉!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老皇帝愣了片刻,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父皇這是何意?難道父皇知曉帶走母后的是何方人士?”風墨白聽了老皇帝的話也是着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