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銀盤遙遙的掛在天際上,雖然依然還有一些小小的缺口,但依然不足以影響它那獨特與高雅的風韻,柔柔的銀線,隔着紅色的紗簾灑了進來,抖落了一地銀色的光輝,遙遠的天邊幾顆明亮的星星也在綻放着絢麗的光芒,璀璨如美麗的夜明珠。
舒適雅緻的臥室內,暗香瀰漫,寂靜如深邃的夜空。
戰北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手背上那一灘銀輝,黑眸一低,乍然發現星夜姑娘眼角閃爍的銀光,堅毅的心微微的犯疼了,但他卻只能怔在那裡……
婆娑的淚眼,籠罩在一片朦朧裡,透過淺淺的光輝,她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有那麼一刻,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銀光四溢的,腦海裡,乍然想起了那個煙雨濛濛的雨夜,那個安靜的夜晚,他也是一身筆直的綠色軍裝,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立於橋頭之上,也許,他就是逆行而來的柔光,透過寂靜的朦朧煙雨,是他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
喉嚨有些梗塞了起來,星夜不知道自己的胸口爲什麼會傳來一陣隱忍的疼痛,眼角點點閃爍的斑斕像一道道絢麗的琉璃柔光,晶瑩的指尖稍稍顫抖的朝戰北城那張剛毅而不失帥氣的臉龐伸了去。
冰涼的觸感傳來,戰北城心頭頓時就柔軟了起來,長臂一伸,緩緩的擁住了星夜的肩頭,動作很輕柔。
星夜稍稍移動了小腦袋,輕輕地往他的胸口靠了去,輕雅而柔和的嗓音夾着幾道微涼的清風,“其實,我現在應該蒙古草原的,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話。”
“除了外公跟父親外,你是第一個真正對我好的人,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想,我現在應該還在西北放逐的,我第一次去流浪的時候,剛剛大學畢業,那時就是去了西北,跟着一個駱駝商隊,聽着他們唱着那首《橄欖樹》,每一次都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那時常常幻想着,是不是也有一天,可以找到一個駐足的地方,讓孤獨的靈魂不再飄零,那時候,父親就會回來,外公也不再終日忙碌着。”
戰北城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扣着她那纖細的腰肢,默不作聲的聽着她那醉人柔和的嗓音在追憶着她那彩虹般的夢幻。
“你看過潘多拉之心了沒有?”星夜忽然輕聲問道,眨着那雙希翼的清眸,戰北城覺得自己的理智在她的那清淺的眸光之中,變得有些稀薄了起來。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低沉的嗓音富含着磁性,“嗯,第二部沒出來是嗎?”
聞言,星夜那秀麗無暇的小臉立刻勾出了一絲淺淺的漣漪,“那,你有沒有覺得,裡面的奧茲像不像一個人?”
戰北城輕佻眉梢,驚訝的瞥了靠在自己胸口的小女人一眼,問道,“像誰?”
“如果不是那個潘多拉的懷錶,奧茲也許就不會遇見艾莉絲,不過,人家奧茲比你更有紳士風度,比你帥氣,比你陽光,比你溫柔,而且……唔……”
霸道的薄脣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喋喋不休的紅脣,二話不說肆意品嚐了一番,才猶意未盡的退下。”戰北城輕描淡寫的開口,語氣很平淡。
於是,星夜姑娘開始不說話了,就是擡着那雙清眸盈盈的望着一臉深沉內斂的戰北城,冰涼的指尖上跳躍着淡淡的銀輝,是那枚樸質的結婚戒指折射出來的淺淺光輝……
夜微涼,燈微暗,風微冷,舒適雅緻的臥室內瀰漫着一股優雅的清香,伴着幾分輾轉的曖昧。
當一道陌生的疼痛感傳來的時候,星夜當場就落了淚,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十指纖纖緊緊揪住了身下的牀單,額頭上盡是汗珠。
而戰北城卻停下了動作,黑眸裡充斥着一絲淡淡的心疼,當然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的流光,他忽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你沒讓他碰過你?”
聞言,星夜卻將臉轉向一邊,有些幽怨的瞥了身上的戰北城一眼,清淡而略帶着輕斥的嗓音傳來,“你以爲我像你嗎?”
“胡說,我也沒碰過別的女人,你是第一個。”戰北城立刻開口解釋。
星夜卻沒感到有任何的一絲詫異,也許是潛意識下認定他本來就是嚴於律己的人吧,但卻還是忍不住損了他一句,“以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除了你,誰也滿足不了我!”略帶着一絲慍火的語氣傳來,修長的指尖卻輕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晶瑩,還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讓星夜咬牙切齒的羞憤的話。
“難怪賀明那天老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多做幾次就沒事了。”戰北城隱忍開口,很理所應當的認爲,“很疼嗎?”
星夜這回可是有些火了,伸着雙臂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卻發現自己一絲力氣也沒有,只好緊揪着被單,淚眼婆娑的望着戰北城,“疼……”
“不哭。”某人很混蛋的假裝溫柔安慰着星夜姑娘,大手卻一把扯過被單遮住了兩人的身軀,直接化身爲野獸,刻不容緩毫不猶豫的果斷性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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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這一刻,戰北城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他自是沒有讓星夜知道,曾經有幾個也像這樣夜色迷人的夜晚,他不敢靠近她,只能在黑夜裡睜着那一雙深眸,凝視着熟睡中的她。他不允許自己對她有一絲的輕薄之意,在他眼裡,打自從星夜的名字納入了他的戶口本里的時候,他便已經認定了她,那時候沒有涉及中意與不中意,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妻子而已,就如賀明所說的一樣,一個安靜嫺雅的女子,而時至今日,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種感覺似乎在慢慢的改變了,但他並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糾纏的身軀沐浴在淺淡的昏黃中,應該也算的是一曲輕柔動人的協奏曲吧,銀色光輝依然靜靜的照耀在光潔的地面上,折射出一道深淺不一的光線。
幸福終於像一陣狂涌的波瀾,瀰漫着淺淺的幽蘭芬芳,驚濤拍岸般的朝兩人席捲而來,纖細的雙手輕輕的環上他那寬闊的肩膀,星夜想,也許這樣,沒有什麼不好,她心甘情願的給予……
後來,星夜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朦朧之中就記得某同志一邊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還霸道的要求她喊他的名字,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也不浪漫,連一句甜言蜜語也不會說給她聽,像衝鋒上陣一樣,有些野蠻,可是,她卻感覺自己好像飄浮在雲端一樣,飄渺得一點也不真實,被掐在手心裡的被單早已經皺巴巴的了。
夜風不斷,月色皎潔動人,銀光一瀉千里,所有的溫柔與憐惜,統統在這一刻盡數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