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哪能忘了您啊!”封蜜這話純粹是推脫,但有人就不高興了。
“呦!徐姐,人家還沒紅呢,不過就是一個小小新人而已,就忙着巴結人家?也不怕話說的太滿,閃了舌頭!”
範思麗剛好坐在封蜜的後面化妝,聽到這話,那冷嘲熱諷聲便跟着響起,一個化妝間裡同劇組的演員跟化妝師助理都聽的清清楚楚。
頓時,衆人面面相覷有之,看好戲的有之,總之那眼光是格外精彩紛呈,跟一場大戲似的。
這裡面誰不知道範思麗的來頭,也不知道誰傳出去的,她接連幾天從副導鄒正房間裡的消息早已在暗地裡傳了個遍,雖說苦於沒有證據,但娛樂圈最怕這種空穴來風捉風捕影的事兒,況且範思麗戲份增加這事兒卻是實打實的事兒,誰也不敢不懷疑。
而封蜜是什麼身份,從吳昀珺女一被撤換封殺,從徐子卿對封蜜那如老友般親切的態度,從星空傳媒對其的態度,衆人立馬明白,那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啊,所以纔會出現徐姐那個態度。
畢竟在娛樂圈,漂亮有才華的女星大有人在,可你再漂亮再有才華也需要有人捧啊。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扶不起的阿斗類似那爛片之王JT,有人捧就代表會紅。
所以面對導演與副導的寵兒,這簡直如同火星撞地球啊!
“呃,這個……”徐姐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
樂兒在旁邊也是着急的不行,卻不敢隨便開口,畢竟她在這行待了幾年,這些給封蜜招黑的事她是不能做的。
“呵……”倒是封蜜低着頭笑了,那一彎玫瑰紅的嫩脣,鮮豔的讓人想一親芳澤。
“你什麼意思?”範思麗自然聽到這聲笑,登時橫眉豎目道,顯然她早已忘記了吳昀珺的下場,自覺自己比封蜜優秀,憑什麼她不能是女一號。
“沒有呀!”封蜜故作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抓着鬢邊的一束頭髮一圈圈纏繞在手指上,那脣邊的笑意更是森森,“我只是覺得你的話說的很對呢!畢竟我只是一個新人,誰知道以後會如何呢?”
“只是,範姐好像忘記自己也是新人吧?哦,不對——”
她忽然裝作口誤的捂住嘴巴道:“範姐比我年紀大那麼多,怎麼會是新人呢!畢竟之前也演過那麼多角色,好歹也是個老前輩了嘛!”她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可範思麗聽着這番話卻差點吐血,“你——”她哪能聽不出封蜜的諷刺。
範思麗最不想提及的就是自己的過去,在娛樂圈浮浮沉沉七八年都沒混出頭,最後居然要靠出賣身體成名,這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那個——”化妝間的簾子突然被拉開,探進來一顆腦袋,“外面有一個超級大帥哥欸,跟我們導演似乎很熟悉的樣子,艾瑪,真是超級優質nice好男人……”
許是察覺到化妝間內不同一般的氣氛,她花癡的聲音戛然而止,後知後覺的問道:“咦?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表情那麼奇怪?”
來人正是副導鄒正16歲正值花季的女兒鄒晴晴,可喜可賀的是,除卻青春期的微胖青春痘外,她並未遺傳鄒正的長相,許是隨了母親。
封蜜聽劇組工作人員扒過鄒正的老婆女兒,聽說鄒正的老婆是一個幕後工作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編劇,鄒正未成較爲知名副導前原先也是個落破潦倒的窮困導演,兩人算是曾有過合作,之後便結婚了。
世界上大都是這種結局,婚姻經得起貧困,卻經不起富有。
就如同世界上願意與丈夫同甘共苦的女人大有人在,而在功成名就後依然對糟糠之妻關愛有家的好男人卻是少之又少。
而鄒正雖然花名在外,可或許是他的編劇老婆也知道管不住他,便任由了他去。
值得一提的是,鄒晴晴似乎是個單細胞生物,身爲即將升上高一的高中生寒假期間雖然經常來父親劇組探班,可似乎並沒發現鄒正與範思麗之間的苟且關係。
“啊,原來是晴晴啊!”範思麗的笑容熱情但有些僵硬,封蜜卻只覺得她的笑容像老鴇。
“建議你不要笑,這樣很像做賊心虛。”經過範思麗身邊時,封蜜悄聲提醒。
就這一句,範思麗那豔麗的妝容即刻扭曲了幾分,恨恨的望着封蜜拉簾而去的背影,半響才忿忿跺腳,跟隨了出去。
別說,鄒晴晴的話讓劇組許多人好奇,封蜜也頗爲好奇。
讓封蜜始料未及的是,那個此刻應該在風行總部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男人,居然會出現在這劇組外,在這個時間裡,B市,將近正午用餐時分。
《一諾千金》是個大製作,整整投資一個億多,或許一個億對於一部影片來說並不算恢宏,在這商業片縱橫的電影圈裡,更是平常所見,但在這之前,要拋卻它是個現代愛情文藝電影的事實,能用過億資金拍攝愛情爲主題的文藝電影,徐子卿可算勇氣可嘉。
今天還有幾場補拍戲,多數是在於家老宅裡發生的故事。
徐子卿很注重細節,哪怕是老宅裡那些古董物件,雖說是贗品,可也是高仿的極爲真實的贗品,還是託了面子關係去借來的。
深冬臘月,年近新年,天氣預報說過兩週後將有大雪,封蜜計算過天數,恰好是在正月裡。
封蜜出去時,剛好隱在人羣身後,她看着那些女性工作人員不時羞紅了臉嘰嘰喳喳探討的表情,不禁倍覺好笑,只是視線順着那與身穿菸灰色羊毛呢外套的徐子卿親切攀談的那人看去時,封蜜揚着的完美笑容瞬間有些龜裂,甚至於有一刻她幾乎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那人穿着剪裁合體的黑色風衣,如同T形臺上模特那般風流的身段,寬肩窄腰,幾乎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段,即使是在這娛樂圈裡,都是難得多見的美男。
“他是誰呀,好帥!”
“哇塞,優質鑽石男啊,我敢肯定他單身,就不知道他來這裡找誰?”
“要不,你去試試?”
從化妝間裡魚貫而出的那羣女人一見到一極品,立刻用堪比X光的目光將那人掃射了一遍,所以看一個男人先看車,既然車不在這,那就先看錶,其次再是鞋皮裝品牌。
對於娛樂圈這幫女人來說,奢侈品的熟悉程度恐怕非浸潤也是道聽途說的太多幾乎可以用來胡謅。
所以,當視線落在他手腕處低調而奢華的江詩丹頓時,有一個眼尖的女演員頓時失控了,“天哪,那隻表我見過。”
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後眼中頓時爆射出看金龜的色彩,“江詩丹頓全球限量款,似乎國內還未發行,我還是在我表姐手機上看到的……”
話到這裡,所有人看那人的眼光已然不言而喻了。
範思麗的眼中更是異彩連連,封蜜想若是她們沒在這,興許她就倒貼上去了。
可倒貼啥啊,那明明就是她的男人!
是,這人就是霍行衍!那個昨天在電話裡說被霍老爺子喊回家門的人。
撫額,封蜜此刻真想遁走。她沒想過霍行衍居然會來探她的班,而若是被這一羣財狼虎豹盯住,封蜜瞬間感知到了她日後被一羣女人嫉妒恨諂媚巴結的命運。總結成一個詞,心塞啊。
可顯然,上天並沒聽見封蜜的禱告,正在與徐子卿親密攀談的霍行衍已然穿過層層人羣,看到了躲在後面裝烏龜的封蜜,頓時,霍行衍衝着封蜜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笑了。
那笑意森森中滿是警告,讓封蜜的頭皮忍不住一緊。
“靠!這長的也太妖孽了吧。”樂兒沒見過霍行衍,自然是不清楚兩人間的關係,心裡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只是當她還準備說些什麼時,卻看到封蜜朝着剛纔她口中那‘妖孽’的男人走去,剛想喊,樂兒就愣在了原地。
封蜜幾乎是頭皮發麻的扒開人羣朝着霍行衍走去的,心中早已將這個男人惡狠狠的咒罵了一通。
“喂,封蜜——”
“對啊,她去幹嘛!”
“能幹嘛,不就是想巴上金龜婿麼?呵,故作清高!”
聽着周圍人的聲音,範思麗看着封蜜的背影則是越發嫉恨,同時也是一陣幸災樂禍。
她認定封蜜同她一般,都是靠潛規則上位的人,只不過包養封蜜的是星空傳媒的老闆,似乎她跟徐子卿也有一腿,範思麗這腦洞可謂異想天開,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是這般想。
正當範思麗幸災樂禍於封蜜一定會出醜,會被那男人狠狠拒絕時,見到以下的畫面,範思麗幾乎快嘔出了一口老血。
不待封蜜慢吞吞如待審的刑犯一樣逼近,霍行衍早已快走一步,抓住了封蜜的手,“寶貝兒,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你半個小時了。”
還敢說,封蜜鼓着腮幫子十分氣憤,被那麼多人盯着就想甩開他的手,“又沒有人讓你來!?”
“行行行!”霍行衍握着手中的冰肌玉膚,感受着那滑膩如脂的觸感,早已將骨氣拋之度外,“是我自己想來行不行?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想看看我的小乖工作的地方是怎樣的,想看看小乖有沒有努力工作,是不是餓瘦了是不是憔悴了……”
“喂——”封蜜見這傢伙越說越離譜,禁不住嬌顛的白了後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