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的舞臺上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前奏。
鬼使神差之下,炎慕雪竟然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前走。
“雪兒,你去哪裡?”
生怕炎慕雪發生點什麼事情的樂櫻想也沒想地便從座位上跟着站了起來,然而她伸出去還沒有來得及拉住炎慕雪,炎慕雪的身影已經漸漸地遠離。
“櫻櫻,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雪兒她自有分寸。”
千悅薰不由分說地一把將身旁的樂櫻再一次拽下來坐在了軟皮沙發上。
儘管炎慕雪穿的是高跟鞋,但她還是身手敏捷地翻上了舞臺,不知道她給樂隊主唱說了什麼,主唱竟然主動給她讓位,而炎慕雪也一點都不怯場地坐了上去。
黑色的高腳椅,炎慕雪慵懶地坐在上面,一隻腳輕輕地踩在高腳椅的架子上。
伴隨着微微傷感的前奏響起,整個大廳的燈光也一下子暗淡下來,只留下一束白色光線靜靜地灑在炎慕雪的身上。
“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
放映了三年/我票都還留着
冰上的芭蕾/腦海中還在旋轉
望着你/慢慢忘記你
朦朧的時間/我們溜了多久
冰刀畫的/圈起了誰改變
如果再重來/會不會稍嫌狼狽”
炎慕雪極度富有感情的嗓音一點一點地飄進夜墨暄的耳中,他盯着她眼眸的顏色漸漸加深。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
再給我兩分鐘
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別融化了眼淚
你妝都花了/要我怎麼記得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爲在乎
……”
一時間,仿若衆人都被炎慕雪略帶低沉的嗓音吸引住了心魂,他們竟然都忘記了說話,全場的焦點都投注在靜靜坐在高腳椅上認真專注唱歌的小女人身上。
夜墨暄滿眼癡迷地望着前方舞臺上的炎慕雪,這一刻的他竟然覺得炎慕雪看似離他很近,其實又很遠,彷彿他一伸手她就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站在二樓上的慕澤言,他的雙手緊緊地撐在面前的欄杆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裡到底掀起了怎樣的波濤洶涌。
只是此刻的炎慕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目光飄遠地望向前方。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
再給我兩分鐘
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別融化了眼淚
你妝都花了/要我怎麼記得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爲在乎”
心疼的感覺慢慢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夜墨暄看着炎慕雪的深邃眼眸不由自主地緊縮。
“櫻櫻,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雪兒。”
千悅薰不着痕跡地抹掉眼角浸出的淚水,悶悶不樂的聲音緩緩地響徹在樂櫻的耳邊。
同樣眼圈泛紅的樂櫻,努力地張了張嘴,然而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爲在乎。”
直到炎慕雪的最後一個音符畫上完美的句點,在場的其他人都還沒有從如此哀傷沉悶的氣氛中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