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門前,蘇謹聞言沉默了下去,總是毫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透他此時心中所想。但是柳寫意心中並未忐忑之意,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蘇謹!如果在這種時候蘇謹還試圖強行改變她的主意,那麼,他還有什麼值得她愛的?
果然,片刻之後,蘇謹只是輕聲叮囑道:“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等我回來!”
簡短的三句話,卻讓柳寫意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簡簡單單的話中,包含着多少的縱容和疼愛?又蘊含了多少的信任與尊重?
柳寫意在這一刻真心的感激上蒼,縱然她前世受盡苦楚,可這一世她也終於苦盡甘來!有那般疼愛她的家人,有這樣疼她惜她懂她的男子,她已經毫無所求!
柳寫意動情的臉龐印在蘇謹的眼中,他的眸色倏然深了下去。
黑色的披風陡然一甩,對着柳寫意當頭罩下。
柳寫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擡頭,卻如同約定好的一般,恰恰接下了蘇謹的低頭一吻。
兩人輕觸即開,柳寫意俏臉頓時一片暈紅,美眸中多了絲絲媚色,看起來竟也是嬌豔動人!
蘇謹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再盯着柳寫意嬌嫩的粉脣,提醒道:“不要跟林恪和太子靠的太近,居心不良!”
柳寫意大窘,嬌憨的一跺腳,道:“你該走了!”
蘇謹也不敢繼續留下去,不然他擔心自己會罔顧柳寫意的意思,強行帶她走!
“想着我!”蘇謹最後丟下一句,深深的看了柳寫意一眼,轉身便帶着一隊侍衛呼嘯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回一次頭!
柳寫意目送他離去,臉上的微笑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之後,也終於全然消失!
冷着臉快步回了聽風苑,一進房門,柳寫意就冷聲說道:“柳叔,柳綠,你們打聽到了是誰在背後指使嗎?”
柳叔和柳綠的身影出現在屋內,柳綠先回答道:“暫時還沒有!”
柳寫意柳眉微皺:“孟家呢?這件事跟孟家應該
脫不了關係纔是。”
柳義聞言卻是搖搖頭,道:“屬下起初也認爲這件事跟孟家脫不了關係,但是從目前來看,這件事跟孟家恐怕關係不大。如果非要說有關係,這事後的推波助瀾倒的確是孟家的手筆!”
“不是孟家的手筆?那還能有誰?在大夏除了孟家之外,還有人敢這麼對付鄭家?”柳寫意又有些急躁起來。
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誅九族的重罪,雖說從眼前來看,康乾帝並不會因爲這種傳言就當真將罪名落實到鄭家。但是柳寫意卻不敢保證,康乾帝是否會一直這般護着鄭家。
更別說還有那麼多的人都在暗中等待機會,好在最恰當的時候狠狠的在鄭家身上咬下一口肉來!特別是當鄭伯也站出來,指證鄭家通敵賣國之後,這種時機看起來似乎已經不再遙遠。
柳義和柳綠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柳綠說道:“主子,這件事還容屬下再蒐羅一些證據!屬下斗膽,在還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請主子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柳寫意眉頭一擰:“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很可能是我認識的人做的?”
柳綠卻不肯再多說,當屬下的不能隨意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主子,這樣反而會影響主子的判斷。唯有在掌握一定的證據之後,她才能正面回答柳寫意的問題。
柳寫意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在柳義有意識的教導下,她也明白一個好屬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希望自己的屬下都是優秀的,柳綠此時的表現就很優秀,她不能遷怒於她!
“鄭伯呢?”柳寫意又問道。
這次回答的是柳義,他說道:“在刑部!”
“殺了他!”柳寫意咬牙切齒的道。
柳義搖搖頭,說道:“現在誰都知道鄭伯出賣了鄭家,要說最想讓他死的,唯有鄭家人!要是現在鄭伯出了什麼事情,那麼不管是不是鄭家作爲,最後這條人命只能算在鄭家頭上。一旦他死,那麼就證明了鄭家心虛。所以,他現在不能死!”
柳寫意眉頭皺的更緊:“那豈不是說他現在不但不能死,還必須得活的好好的?”
柳義沉聲道:“從目前來看,恐怕的確是這樣!”
柳寫意眉頭緊鎖,心中卻也是悔恨不已。
她早就知道鄭伯有問題,也早知道鄭伯總有一天會背叛鄭家的。可是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她又被要陪着蘇謹一同去邊關的喜悅給衝昏了頭腦,竟然將鄭伯的事情拋在腦後!
要是她一直都暗中關注着鄭伯,鄭伯哪裡又會有機會出賣鄭家?
柳義是知道柳寫意一直都在防備着鄭伯的,心知她會自責,主動說道:“主子,鄭伯這件事暫時不能去動那份心思。主子賭得起,但是鄭家賭不起!依屬下看,暫時咱們還是按兵不動爲妙!再者說了,鄭家自從大夏建國以來就在大夏權力中心佔據了一席之地。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想要扳倒鄭家?但是誰都不曾如願!鎮國公文才武略更是出衆,必然有隱藏在暗處的絕招。主子該相信鎮國公的手段纔是!”
柳寫意哪裡又會不知道柳義所說的這些事情?只是關心則亂,柳寫意偏偏又自責不已,自然而然的想要盡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些問題。
不過經由柳義的一番勸說,柳寫意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略一思索後,柳寫意說道:“柳綠,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柳義擅長隱匿,更適合暗中打探消息。而柳綠則是擅長運用各種手段和人脈,打造一張屬於自己的關係網。柳義曾提及過,柳綠現在在京城已經有了一張屬於她自己的關係網。這讓柳寫意暗暗吃驚不已,柳綠這纔在京城多久,居然都能打造出關係網來了!怪不得當初柳義建議要留下柳綠,原來她竟然有這種才能!
這件事涉及的太廣,讓柳義去做的話效率太低,還不如讓柳綠去做更好。
柳綠並沒有因爲柳寫意將這名一件大事交給自己而失常,鎮定自若的領命而去。
這一份鎮定,倒是讓柳寫意對她更多了一份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