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之後,病房的門被人打開,簡烙心睜開眼睛,看着一個穿着貴氣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大約四五十歲左右,一雙鳳目不怒而威。
她身後還跟着兩個保鏢,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這個禾攀的母親吧?
禾攀正懶洋洋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玩遊戲,女人走了進來,瞟了簡烙心一眼,“禾攀!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行。”
禾攀頭也不擡,手指依舊迅速地在ipda瘋狂地舞動着。
一點也沒將那個女人當回事。
“這位是段太太吧,真不好意思,我是禾攀的母親,他一向是這樣的不懂事,打擾到你實是抱歉。”
女人忍着怒氣看向了簡烙心,平平淡淡地說道。
簡烙心有些驚訝,“禾太太客氣了,要不是禾先生將我救回來,大概我就是一具死屍了。”
“來人,將少爺拖出去!”
女人喝道。
簡烙心更是驚訝,看得出,這母子兩的關係,真的很差。
禾攀冷冷地站了起來,“你們敢?”
的確沒有人敢上前將他拖出去。
兩個保鏢搭拉着腦袋,爲難地看着禾太太。
“我們出去聊!”禾太太憤怒地掃了一眼禾攀,轉過頭往外面走去。
禾攀將手中的ipda放下,手機也扔到一邊,看了簡烙心一眼,“你看,那個女人要是有你一半的智慧和安靜,我都要謝天謝地了!”
簡烙心無語了。
他們家的家事,扯上她幹什麼啊?
走廊外。
禾攀坐在長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冷漠地看着那個走到跟前的女人。
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不是自己的母親。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家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問我這是什麼意思?還有網站的新聞,是你讓人發的吧?你竟然讓人污衊你喜歡一個老女人?”
禾太太米琪氣極,壓抑着聲音叫道。
雖然走廊裡沒有別人,但是她還是害怕被簡烙心聽到。
段家也是不好對付的。
段氏與禾氏,在市場上算是對手,米琪非常不滿兒子將簡烙心救了回來。
如果簡烙心死在外面,那麼愛妻如命的段凌希一定會受到沉重的打擊。
到時段氏也會受到影響,禾氏想在市場上超過他們,也是指日可待的。
然而這個不長腦子的男人,竟然將那女人救了回來,還發微博暗示他喜歡她!
米琪真的要氣死了!
“老?不老啊,你和她好象差不多年紀吧,但是……人家看起來還像三十歲左右,而你卻如此醜陋,你不是有很多男人嗎?那些男人,不懂得保養你吧?”
禾攀的脣邊泛着一個諷刺的笑容,“你恨不得爸爸早點病死,然後,禾氏就落到你的手中了。不過爸爸爲了讓你如願,喝了毒藥自殺了……嘖嘖,如果這新聞傳了出去,不知道是多勁爆的事!”
“禾攀!”米琪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
這時有人在背後輕咳一聲。
米琪和禾攀齊齊朝那邊看去,只見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大步而來,身後跟着好幾個保鏢。
直升飛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禾攀有些驚訝,他以爲段凌希要三個小時之後纔來到這裡,可是沒想到……半個多的小時就來了!
如果飛機沒有開出去,十分鐘左右就能來到了y市,但是因爲飛了出去搜救簡烙心,所以來回的時間要久一些。
“禾太太,你好,我的妻子呢?”
禾太太的臉色難看至極,“你的妻子就在這個房間……剛剛的話……”
“抱歉,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段凌希,還不至於用特殊手段去打壓一些比我們段氏弱多了的企業。”
段凌希淡淡地說,“總而言之,謝謝禾少救了我的妻子,如果你需要回報……”
“不必了。”禾攀馬上拒絕。
段凌希頷首,“你也可以想好了再找我。”
他說完,迫不及待地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禾攀有些怔忡,雖然第一次見面,可是他能看到那個男人眼中的深情。
焦急。
以及擔憂。
這就是愛情吧?
“看到沒有?段少很愛自己的妻子,我相信段太太也很愛段少,所以……你少插手吧,不要胡鬧,你是氣不到我的。”
米琪淡定了下來,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發,“好好準備吧,過幾天就要訂婚了,以後……禾氏是你的了。”
“我不稀罕,因爲,禾氏都被你弄髒了。禾氏能發展起來,還不是因爲伯父和父親的努力?但這五年裡,卻成爲了你的男人的天下,呵呵,你不要告訴我,我,是伯父的種!”
“啪!”
米琪狠狠地甩了兒子一個耳光。
禾攀冷漠至極,完全不爲所動,彷彿剛剛打的,真的不是他。
病房裡。
段凌希默默地坐在病牀前的沙發上,安靜地注視着牀上的簡烙心。
簡烙心的臉色好蒼白。
她緊抿着脣,眼睛也閉得緊緊的,呼吸均勻,只是大腿上打着石膏,手臂上纏着白紗布。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病歷,連忙拿起來翻開。
大腿骨折,身上多處皮膚受損,有輕傷,亦有輕微的腦震盪。
她的傷不算太重,但是傷骨勞筋,也要休養三個月才能行。
段凌希動了動脣瓣,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難受。
他輕輕地伸手去握住簡烙心的手,她的手那般的冰冷,只是被他一碰,她便猛然地睜開眼睛。
簡烙心以爲進來的還是禾攀,可是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段凌希坐在一邊,不由得瞪大眼睛。
“老婆,你醒了?”段凌希緊緊地握着簡烙心的手。
簡烙心舔舔脣瓣,“你這麼快就來了。”
“嗯,我坐飛機來,對不起……烙心,如果不是我不接電話……你不會……”
段凌希的雙瞳默然,難受地看着她,“我不應該不聽老蘇的電話……”
“那個電話,是我打的。”簡烙心無力地說。
段凌希更是內疚,“對不起……”
“事情都發生了……是我害死了老蘇,如果……當時我打的是120,也許他還有救的。”簡烙心抿着脣,痛苦地說道。
“不會,我去救你的時候,就是你打了電話暈過去的時候。”一個聲音淡然地從門外傳來。
段凌希扭過頭,只見門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