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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院子裡的曹媽媽和兩個大丫頭,都被老太爺帶着人捆走了,說是都不曾在外院停留,便將兩個丫頭速速賣了,曹媽媽也被送到了最破最遠的莊子上,這輩子都不許再回陸宅!”奶孃聽陸清寧問起來,立刻來了精神。{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老太太被老太爺以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斷了臂膀!
要知道那曹媽媽不單單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裡爲虎作倀,還是幫老太太打理家事的得力干將,在後宅隨手便能呼風喚雨;而那兩個大丫頭,一個春巧一個秋豔,那可是被老太太當成揚州瘦馬調教的,說不準哪天便塞進大老爺二老爺的房裡……
蘇媽媽這麼嘮叨着,手上抹藥的動作也不曾停下,更沒想一想揚州瘦馬這種詞兒,根本不適合跟姑娘講。陸清寧趴在牀上,看似微微眯眼享受着藥膏帶來的清涼,心裡卻道,好戲正式開始了。
喜墨是老太爺的身邊人不假,可老太太包氏,卻是老太爺名正言順的妻子,就算只是妾扶了正,那也是上了族譜的續絃正妻。正妻教訓個丫頭,便要搭上身邊三個得力的下人,而那喜墨丫頭卻因禍得福,一朝便被擡成姨奶奶……
這事兒但凡落進聰明一點的人耳朵裡,皆知道喜墨捱打不過是老太爺開始整治老太太的由頭藉口;何況是陸清寧這個始作俑者之一,怎麼會看不清楚。
太太這佛堂跪得好,陸清寧輕笑。從這一天開始,老太太包氏的絕對優勢已經終結,這陸家後宅再上演的戲碼,便是兩軍對壘拔刀相見了……
按說她陸清寧本該先站穩腳跟、先保住性命再說,並不該纔來沒兩天便挑起爭端。
如果不是穿來就泡在荷塘裡,她當然樂意只管跟大太太謝氏親近着,其餘場合只做個隱形人,這樣保命立足似乎容易些;可實際上呢,眼下這種形勢,她若真那麼做了,恐怕又是一個原主兒陸清寧吧!
“姑娘還笑得出來?”蘇媽媽幾乎忘了她自己也在幸災樂禍,只管問起陸清寧來:“等老太太禁足被解,這後院兒啊,更消停不了嘍!姑娘不如想想轍,看看半個月後如何應對老太太吧?!”
她是三姑娘的奶孃,三姑娘像小貓兒那麼大一點的時候,就是她帶着,若三姑娘有事,叫她拿性命去救也使得。{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可老太太是主子她是奴,只靠她一人兒護着姑娘似乎不能夠?
“奶孃,飯要一口一口吃,不是您自小兒便教我的?”陸清寧俏皮的反問蘇媽媽。
說得倒也是,跋扈的老太太吃了這麼大的癟,似乎是十來年間頭一回呢,有了第一回便不用發愁第二回三回。
蘇媽媽這麼想着,便將這些話都說了出來,更是囑咐陸清寧道:“……姑娘不如早些安歇吧,雖是老太爺只叫姑娘跟在二太太和姑奶奶身邊,學一學如何打理中饋,總不能日上三竿纔過去不是。”
夜已深。
也許是昏迷了幾天的緣故,陸清寧毫無睏意。小素已經在牀旁的腳踏上微微起了鼾聲,她自己卻在黑暗中瞪大了雙眼,一點點捋着這大半天的思緒。
就算老太爺是個人精,也看出來她那些小動作了,可那根本便是老太爺想要的一種配合,否則他也不會跟她隨便嘮起陸宅那點子糟心事兒,因此,她暫時不用憂心老太爺會惱她。
至於大太太謝氏,被罰跪時抵死都不提自己有了身孕,到底是由於忍了老太太這些許年、終於忍無可忍;還是由女兒的落水和她自己的身孕想到爲母當強?陸清寧也不想深究緣由,結果是好的已經足矣。
唯獨一個令陸清寧看不懂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她那不滿七歲的胞弟陸文淵。縱觀他這大半天裡的幾種表現,哪裡是用聰明兩字能解釋得清的?
陸文淵得知謝氏被老太太罰跪,便迅速跑去老太爺面前求救連帶告狀,這似乎並不是多聰明出衆的舉動,但凡是個愛母親的孩子,應該都做得出。
可那嚎啕大哭着一路跑進千疊園,進了正房廳堂裡便沒了眼淚;在老太爺書房裡聽到曹媽媽三個字,便扎進姐姐懷裡看似怕得發抖,其實卻像在忍笑,別人瞧見沒瞧見先不論,陸清寧卻瞧得一清二楚!
唉,還是別琢磨他了,陸清寧輕輕嘆了口氣。她也不過是搞不清那孩子爲何如此聰明過人罷了,只要他那一系列做法,明明白白是爲了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姐弟倆好,便已經足夠了不是麼。
瞪着眼想了這麼多,饒是她的思緒再活躍,卻終於抵不住這具身體太過虛弱,外加上滴滴答答的更漏子似乎就在耳邊催眠,疲憊和睏倦終於齊齊涌來。
等她再度睜開眼時,小素已經打了水進來,輕手輕腳的將銅盆放到盆架上,正要往她牀邊走,看來是想叫她起牀。
一回頭看她睜着眼,這丫頭也嚇了一跳,隨即就軟軟的笑了:“姑娘醒了?夜裡睡得可好?”
陸清寧搭上她伸來的手緩緩坐起身:“可能是前幾天總在昏睡的緣故,不那麼缺覺……”
“今晚奴婢給姑娘熬碗安神湯試試,再不就點了安息香,也能睡得好些。姑娘如今懂事了,不再像原來那般鬧着不愛吃藥,媽媽和奴婢都高興着呢。”水草細聲細氣地說着,手裡也不耽誤幫陸清寧穿衣裳。
陸清寧低頭微笑。一個兩個都拿她當孩子哄,這就是說,並沒覺得她跟原主兒有太大不同?多虧原主兒也是個急脾氣,否則還真不好裝得像。
洗漱裝扮過後,匆匆吃罷早飯,天色已經大亮。
陸清寧留下水草看家,便帶着蘇媽媽和小素往後院的理事花廳走去,只是不知爲何,一路上不停地遇上僕婦丫頭們,都用種極力遮掩卻又很奇怪的眼神看過來。
這是曾經以爲她活不過來了,突然見到她便覺得不可思議,還是已經聽說了她要跟着二太太和姑奶奶學管家?陸清寧顧不得研究這些眼神的意思,只管一心聽着蘇媽媽的話。
“二太太雖然不像咱們太太那麼一味的柔順,卻比咱們太太吃了更多老太太的苦,只要這陸宅一日不分家,二太太跟咱們大房還是處得極不錯的。”蘇媽媽低聲道。
“姑奶奶那就更好說了,自打姑奶奶跟原來的姑爺和離後,太太對她一直照顧有加,否則……老太太也不是她親孃,她早就住進陪嫁莊子去了。”
陸清寧微微皺眉。她想聽的不是這兩位跟太太處得好不好,而是想知道兩個人的性子啊,原主兒留下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兩人多少印記,待會兒便要跟兩個人學管家了,心裡至少得有個底兒吧。
罷了罷了,既是奶孃也說不清,等見了人再琢磨吧,她又不是真的十一歲半,察言觀色識人總該不難。這麼想着,陸清寧便加快了腳步,總不能叫兩位長輩等她不是?
早上醒來,臉腫成個豬頭,眼睛都睜不開了~~下午緊趕慢趕,這會兒才上傳第二更,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