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6思女成疾的卿四郎

V006 思女成疾的卿四郎

v006思女成疾的卿四郎

蘭懷瑾看着那將他們幾個團團包圍住的官差,轉頭對曲姑娘道:“你屬烏鴉的吧?”

曲姑娘反脣相譏道:“你屬哈士奇的吧?”

哈士奇是什麼蘭懷瑾不知道,但是聽她的意思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蘭懷瑾看着那前來抓拿的當地的縣太爺身邊的欽差魏大人,冷笑道:“魏大人覺得我是兇手?”

欽差大人心裡面對於上次蘭懷信推脫不願意讓他前去兗州的事情已經耿耿於懷了,雖然他現在很想落井下石,讓蘭懷瑾代替他的哥哥知道一下他的厲害,但是欽差大人不傻,要是蘭懷瑾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當做殺人犯來審查的話,那麼回到長安,恐怕他的前途都會被蘭丞相給截住了。

“蘭二公子言重了。”欽差大人朝着蘭懷瑾一拱手,然後道,“本官自然相信蘭二公子是無辜的,但是蘭二公子身邊的這些人本官可不敢保證了。”

“你……”蘭懷瑾咬牙,聽他的意思就是放過他可以,但是必須要將言昭華和曲姑娘帶進大牢?

“蘭二公子放心,若是查明事情與他們無關的話,自然會將他們都平安放出來了。”

欽差大人的這句話卻讓蘭懷瑾嗤之以鼻,他以爲他是三歲小孩嗎?正如曲姑娘剛剛所言,對方既然有意要嫁禍給他們,若是真的束手就擒的話,那麼又怎麼會毫髮無損的平安出來?

“現在怎麼辦?”蘭懷瑾看向言昭華,問道。

言昭華看了一眼蘭懷瑾,那眼神裡滿懷着對他的鄙視:“你確定他們抓得到我?”

蘭懷瑾一噎,你明知道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好嗎?當然知道他們抓不到你,但是你一反抗就曝露了好嗎?到底還要不要炸堤壩了?

蘭懷瑾好憂傷,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又開始瞎操心了。

曲姑娘看官差們的架勢,貌似只抓他們?

“靜觀其變?”曲姑娘看向言昭華,“他們好像沒有要抓郎五他們的意思。”

蘭懷瑾摸摸下巴,問道:“難道是因爲你們比較面目可憎?”

曲姑娘很淡定的道:“他們羨慕我和言昭華長得帥又好看。”

蘭懷瑾嘆了口氣:“那他們怎麼可能不抓老子?”

完全不科學啊,最帥最好看的人就是他了。

“你想太多。”曲姑娘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哪裡想太多了?”士可殺不可辱,帥哥更加不能被侮辱,蘭懷瑾十分義正言辭的問道,“辰良,你說少爺我是不是帥得驚爲天人?”

一邊的辰良默默地無語,少爺,您能不能先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哭瞎,不帶你們兩個這麼不把人不當一回事兒的好嗎?

“是天怒人怨吧?”曲姑娘撇了撇嘴,道。

一邊在團團圍住他們的官差:“……”

可不可以配合一點?你們現在是即將被抓拿的要犯好嗎?給點正常的情緒來好嗎?

“鄧捕頭,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把他們給抓起來啊。”縣太爺在一邊對着黑哥命令道,“帶回去記得給本官好好地審問審問。”

“是,大人。”黑哥對着縣太爺頷首,當然他沒有親自上前,而是朝着身後的一隊衙役喊道,“快去把他們抓起來。”

黑哥可沒有忘記之前蘭懷瑾給他的那一掌呢。

“住手!”人羣中的白梓畫忽然喊了一聲,頗有幾分威懾力,從人羣中鑽了出來對縣太爺和欽差大人道,“你們不能夠抓他們,阿寧姐姐他們纔不是兇手。”

縣太爺和欽差大人狐疑的看向白梓畫,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不是兇手?”

“因爲我看到他和別人商量要耍手段將阿寧姐姐他們送進大牢,讓他們見識見識他的厲害。”白梓畫指着黑哥義憤填膺的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曲姑娘微微挑眉,看向黑哥。

和別人商量耍手段將他們送進大牢?

“胡說八道!”黑哥的神色沒有半點慌張,對着白梓畫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你有什麼證據?要是沒有的話你罪同兇手。”

“就是我和蘇大哥親眼看到的,這不就是證據了嗎?我和蘇大哥就是證人。”白梓畫氣得臉色漲紅。

人羣中的蘇清揚剛想去幫白梓畫,但是轉念一想卻停住了腳步,對付黑哥這樣的人,他的辦法說不定還沒有梓畫的那麼好使呢,所以他還是先好好站在一邊看戲吧。

“哼!”黑哥冷笑一聲,“這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說不定是你爲了給他們洗脫嫌疑才特地撒謊的。”

“你才撒謊!”白梓畫咬牙,道,“那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阿寧姐姐他們就是兇手?要是沒有的話,你們就別想帶走他們。”

蘭懷瑾看着跟護犢子似的白梓畫,然後轉頭看向曲姑娘,好奇地問道:“之前他對你不是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的嗎?爲什麼現在這麼維護你?”

曲姑娘攤了攤手,表情可以稱之爲得瑟:“我哪知道?可能是人格魅力過於突出吧。”

蘭懷瑾默默地豎起一根中指,老子問你就是找虐的節奏。

人羣中,林嫣兒看着原本就可以順利抓走曲姑娘的官差,卻因爲白梓畫的攪局而失敗,頓時間手中的手帕被扭得跟麻花兒似的,聽到他的話更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喉嚨上。

他們聽到了?

難道那天他們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爹爹,現在怎麼辦?”卿九和卿長笑兩人在二樓,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客棧發生的事情,卿九揚着腦袋看向卿長笑,“爲什麼他們會懷疑阿寧姐姐的?”

卿長笑眉梢微挑,然後道:“你沒聽到剛剛那個小子說,是那個捕頭的詭計嗎?”

“聽到了。”卿九點了點頭,“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抓阿寧姐姐?難道是有人想借官府的手對阿寧姐姐下殺手?”

卿九鼓着一張包子臉,憂心忡忡的道:“爹爹,怎麼辦?如果他們把阿寧姐姐送進大牢的話,肯定會對阿寧姐姐不利的。”

卿長笑摸摸卿九的腦袋,笑道:“無憂自有自己的打算,必要時我們再出手就是了。”

“下去等着,若是君炙回來了便攔着他,別讓他衝動壞事。”卿長笑拍拍卿九的腦袋,後者點了點頭,然後乖乖的下樓了。

卿長笑繼續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被團團圍住卻依舊談笑風生的曲姑娘,墨眸中的柔光愈發的溫和,輕笑一聲道:“小無憂終於長大了。”

不再像從前那般遇到任何事情都只會向家裡人求助,從未想過自己解決,一方面卿長笑心裡面對於無憂的長大表示欣慰,但是另一方面卻不得不心疼她這幾年到底經歷過什麼。

“東籬。”卿長笑的聲音剛落,廂房內便出現了一個着黑衣的年輕男子,“主子。”

“去查查這些年無憂到底在哪裡生活,曲家的人將她送到東涼世子身邊的目的。”卿長笑的聲音有些發冷,“另外讓人將無憂的消息告訴小四,其他的人不可驚動。”

“是,主子。”東籬應了一聲,然後問道,“那主子,咱們在濱城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卿長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停下吧,收拾曲家不在一時,先保護好無憂。”

“主子,既然您怕無憂小姐出事,爲什麼不直接將她帶在身邊呢?”東籬不明白的問道,主子的武功世上難有敵手,若是無憂小姐跟在他的身邊的話,諒其他人想要動手也要先好好掂量幾分。

“無憂已經不是小孩了。”卿長笑嘆道,“她始終要長大,我不可能一輩子將她護在身邊。”

卿家可以寵愛孩子,但絕對不能溺愛,否則失去卿家的庇護,他們又如何能夠活得下去?

東籬還是不明白,即便是無憂小姐長大了,卿家一樣可以將她保護得很好的,可是既然主子這麼說,也肯定有主子的道理的,所以東籬即便是不明白卻也沒有反駁。

卿長笑再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後,東籬便離開了。

而樓下的氣氛也開始僵持住了,白梓畫堅持認定了是黑哥搞的鬼,而黑哥則是下定決心要將曲姑娘他們送進大牢。

“你要是再不讓開的話,我就把你一起送進大牢。”黑哥帶着幾分不耐煩的朝着白梓畫吼道,“到時候你就連哭也找不到地方。”

“哼!狗仗人勢!”白梓畫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要送他進大牢的呢,“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還有你!”白梓畫指着縣太爺道,“欺善怕惡,是非不分,縱容屬下爲非作歹,利用手上權力魚肉百姓,橫行霸道,你如何對得起濱城的百姓?如何對得起皇上?”

“反了反了!”縣太爺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黃口小兒竟敢在此大放厥詞,來人,將他給本官抓起來。”

“滾開!”白梓畫一腳直接踹開了上前來抓他的衙役,囂張的對縣太爺道,“我乃棲霞公主之子,西夏皇之侄,我倒要看看誰敢抓我?”

不僅是縣太爺,就連欽差大人也愣住了。

長安鼎鼎大名的小霸王什麼時候到了這兒的?

欽差大人雖然是在長安當官兒,白家小霸王的事蹟也聽了不少,但是人卻沒有見過一面,所以他認不出白梓畫是很正常的。

但是認不出白梓畫是一回事兒,他承認了自己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要是白梓畫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還敢繼續和他作對的話,那麼別期待還有什麼美好的未來了。

得罪了蘭懷瑾,頂多就是被蘭丞相截住了前途,但是要是得罪了白梓畫,那麼下場可慘多了,誰都知道白梓畫的母親棲霞公主是西夏當今聖上最爲寵愛的嫡親妹妹,哪怕她嫁入白家了,但是西夏皇卻還是很疼愛這個嫡親妹妹,在西夏沒人不知道棲霞公主的尊貴。

而作爲棲霞公主的兒子白梓畫,西夏皇亦是愛屋及烏,對他的寵愛也不比自己的子女要少,甚至於比起一些公主皇子還要更爲寵愛。

如果今天的事情讓小霸王不高興了,回去隨便對西夏皇說一兩句話,那麼他們的小命就難保了。

西夏皇對自家人確實是寵愛,甚至縱容,但是對於外人臣子,那可就是心狠手辣的了。

顯然知道西夏皇的手段的人不止欽差大人,就連縣太爺也有所耳聞,而且對於縣太爺來說,即便棲霞公主不是西夏皇的嫡親妹妹,但是白梓畫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白家在西夏的地位可是無人能及的,大半的西夏江山都是白家替西夏皇打下來的,而白梓畫的爺爺更是被前西夏皇封爲第一個異姓王,如此殊榮便可見白家的地位了。

囂張!

實在是太囂張了!

曲姑娘看得滿頭黑線,話說她也好想這麼囂張!

“嗷唔嗷唔!”小虎崽面對曲姑娘那羨慕的眼神表示很鄙視,作爲虎爺的女人,你也可以這麼囂張這麼得瑟的,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大吼一聲我乃虎爺之女人,保證沒人敢動你,虎爺以烤肉的名義發四!

曲姑娘將其拍飛,管你發四還是發五,她不發威還真的順着杆子就往上爬?什麼叫做作爲虎爺的女人?

“這麼多年了,他的臺詞換來換去也就這兩句。”蘭懷瑾撇了撇嘴,“簡直就是毫無新意。”

曲姑娘看向蘭懷瑾,問道:“以前在西夏他也是這麼囂張行事的?”

蘭懷瑾點了點頭之後曲姑娘滿臉愧疚:“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蘭懷瑾:“?”

曲姑娘:“他囂張了那麼多年難得的只長歪了一點,我還怪他歪太多,他這哪是歪太多,簡直就是歪少了啊!”

蘭懷瑾:“……”

有了白梓畫這麼一自報家門的,哪怕黑哥心裡面再怎麼想把曲姑娘他們送進大牢也沒辦法,因爲縣太爺和欽差大人兩人嚴厲的制止了他的想法。

“這白公子可不比丞相之子,你要是想死的話也別拉上我們。”

欽差大人毫不客氣的對黑哥這樣說道,“別以爲山高皇帝遠的,要是皇上真的想要你的命,逃到天涯海角你也只有死路一條。”

“魏大人說的沒錯,鄧捕頭,你可完全不能衝動行事啊!”縣太爺苦口婆心的道,“本官可不想連累一家老小啊。”

黑哥皺眉,顯然是心底裡還是很不服氣的了,但是再怎麼不服氣也無補於事,現在想要動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無憂,你沒事吧?”被卿九攔着的卿君炙見事情終於解決了,連忙走了上來,臉上寫滿了擔心的神色。

“沒事。”曲姑娘搖了搖頭。

“他們怎麼會懷疑你是滅門慘案的兇手?他們眼瞎了嗎?”卿君炙冷聲道,“還想將你送進大牢?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要不是小叔叔攔着,他又怎麼可能任由那些人這樣污衊無憂?

而另一邊。

“白公子,您看不過是誤會一場,還望白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下官多計較。”明明欽差大人和縣太爺的年紀當可以當白梓畫的長輩了,但是做白梓畫的面前伏低做小的姿態卻半點兒也不含糊尷尬,“就是,既然是白公子的朋友,那麼下官自然是相信他們不是兇手的,所以白公子放心,今天的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的了。”

緝拿兇手的事兒成了一場鬧劇,黑哥帶着官差威風凜凜的來,卻灰溜溜的回去了。

待欽差大人和縣太爺他們走了之後,白梓畫就走到曲姑娘的面前,帶着幾分得意和囂張的笑道:“今天的事情就不用謝謝我啦,我是覺得你那天說的事情很有道理,所以我決定和你道歉。”

曲姑娘倒是沒有在意白梓畫的道歉,反倒是問道:“你說你看到鄧陟和別人商量要送我們進大牢?別人是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白梓畫忽然一頓,然後對曲姑娘道,“你還沒有說原不原諒我呢。”

曲姑娘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打算用這件事要利誘我?”

“不是,我是……”白梓畫着急着解釋。

曲姑娘卻道:“好,成交,我原諒你了,那人是誰?”

白梓畫一頓:“……”

蘭懷瑾搖了搖頭,一副老子早就看透她了你還一副矇在鼓裡的樣子。

“林嫣兒。”說話的不是白梓畫,而是一邊站着的言昭華。

“你怎麼知道?”白梓畫瞪大了眼睛,難道那天還有人和他們一樣也在暗處偷聽?

“林嫣兒是誰?”卿君炙怒氣衝衝,竟然有人想對無憂不利?這樣的禍害絕對不能夠放過。

言昭華卻沒有回答白梓畫,更沒有回答卿君炙,繼續面癱着一張臉,哪怕白梓畫或者卿君炙欲要將他盯出一個洞來,他也依舊是一副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

曲姑娘拍拍蘭懷瑾的肩膀,道:“既然知道是林嫣兒搞的鬼,那麼她就交給你處理了。”

“爲什麼是老子?”蘭懷瑾一蹦三尺高,完全受驚過度的樣子,“老子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好嗎?一點都不想靠近她好嗎?”

近她者,非死即殘的好嗎?

“因爲……”曲姑娘很認真的看着蘭懷瑾,至少對於後者來說這是曲姑娘第一次露出那麼認真的表情,於是他稍稍屏住呼吸,以爲曲姑娘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道理時,她說——

“賤人自有賤人磨!”

“老子要去shi!誰也別攔着!”

他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期待纔對的。

……老子是賤得很有型有款的分割線……

正如蘭懷瑾所說,炸堤壩的事情還是早些解決比較好,省得提心吊膽的,但是在炸堤壩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弄清楚。

那就是雖然他們知道了是林嫣兒和黑哥聯手想要將他們送進大牢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滅門慘案的事情也是他們整出來的,所以根據曲姑娘的猜測,對方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嫁禍到他們的身上,那麼這個對方是誰?

“言巽。”言昭華坐在曲姑娘的身邊,邊把玩着她的墨發邊隨意的問道,“查到了什麼。”

“查到了,爺。”言巽恭敬的道,“確實是東晉的人,而且此次前來的人還是東晉太子。”

蘭懷瑾很肯定的說道:“那麼這滅門慘案的事情肯定是他弄出來的了。”

“你這麼肯定?”曲姑娘挑眉看向他,擡手將言昭華把玩的頭髮扯了回來,玩個毛線,你自己不是也有嗎?

曲姑娘暗暗地瞪了一眼言昭華。

言昭華面癱着臉視若無睹,然後紅着耳朵繼續搶過曲姑娘的墨發,繼續把玩,後者滿頭黑線。

“因爲那個傢伙是出了名的陰險。”蘭懷瑾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曲姑娘微微挑眉,很難得的看蘭懷瑾對一個人的怨念這麼大啊,看向一邊的言巽,問道:“蘭二二和東晉太子有什麼姦情?”

姦情?

言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難道我所知道的姦情和你所表達的姦情其實不是同一個意思?

言昭華冷冷的一個眼刀子甩過去,言巽頓時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認真的爲曲姑娘解答道:“蘭公子在東晉太子的手上敗了三次。”

“恩?”曲姑娘很好奇,依着蘭二二的智商,三次這個次數似乎不足以完全表達他二的豐功偉績啊。

“同一件事。”言巽補充道,所以說蘭公子討厭甚至憎恨東晉太子不是沒有可能的,你說你敗就敗了,還要連續敗三次,而且還是在同一件事情上,這也難怪曲姑娘一直懷疑你的智商了,這是有史可證的。

蘭懷瑾磨牙,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言巽:“誰允許你把老子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的?你再怎麼用心老子還是不會愛上你的。”

言巽:“……”

你打哪兒來的錯覺?

曲姑娘看向蘭懷瑾,驚訝道:“難不成你愛的是辰良?”

辰良:“……”

啊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滾粗!”蘭懷瑾滿頭黑線,“爲什麼老子只可以愛男人?”

“好重口啊你!”曲姑娘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原來你喜歡人獸?”

小虎崽虎眸炯炯的看着蘭懷瑾,你不要癡心妄想了,虎爺是不會愛上你的!

蘭懷瑾悲憤欲絕,人生太悲慘這個話題不需要再繼續了:“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兒吧,剛剛說到哪裡了?”

“你喜歡人獸戀。”言巽道。

“你喜歡辰良。”曲姑娘道。

“啊你們在說什麼?”辰良道。

“嗷嗷唔……”你說你愛上虎爺了……

蘭懷瑾捂臉:“老子明明記得是在說東晉太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

曲姑娘總結:“原來你的真愛是東晉太子。”

蘭懷瑾吐血身亡:“你們當老子什麼都沒說。”

“好吧,我們真的說正事。”曲姑娘好心的放過蘭懷瑾,後者終於鬆了一口氣。

曲姑娘皺了皺眉之後道:“我們的正事好像就是你和東晉太子有什麼姦情。”

噗——

一口鮮血噴出,蘭懷瑾徹底陣亡。

曲姑娘很無辜的看着還在把玩她的秀髮的言昭華,後者慢悠悠的開口:“滅門慘案是東晉太子的手筆,想要炸燬堤壩需要先擾亂他們的視線,否則會壞事。”

蒼天啊!

大地啊!

終於有了正常人了啊!

蘭懷瑾覺得自己可以死得瞑目了。

“用什麼辦法去擾亂他們的視線呢?”曲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後一拍大腿,“有了。”

“蘭二二!”曲姑娘兩眼放精光的看着蘭懷瑾,後者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艱鉅而偉大的任務只有你能夠完成了。”曲姑娘一拍蘭懷瑾的肩膀,豪氣地說道,“好好地去色誘一番東晉太子吧。”

蘭懷瑾倒地——

謝謝,麻煩每年的今天給老子上柱香就好了。

最後的辦法當然不是蘭懷瑾去色誘東晉太子了,因爲要是真的派蘭二二去的話,依着他的智商以及對方的陰險程度,估計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蘭二二第一次覺得自己智商低是一件那麼讓人愉悅的事情。

西陵卿家。

一個身段窈窕的少女走在小徑上,身後跟着一個模樣清秀的侍女,手上捧着一碗藥。

侍女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都沒有什麼人,便低聲對面前的少女道:“小姐,今天府中有貴客到,我們爲什麼不去前邊瞧瞧?反倒是來看這四爺?”

“翠兒。”少女微微蹙眉,道,“你忘了當初咱們是爲什麼可以到卿家的嗎?”

翠兒聞言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壯了一下膽子,道:“那又怎麼樣?小姐也盡心盡力的在照顧他啊,所以小姐纔不欠四爺呢。”

少女聞言眸光微閃,但是很快就收斂起來,道:“這些話莫要讓人聽去了。”

“我就是爲小姐覺得不值得。”翠兒嘟嘴,道,“小姐那麼盡心盡力,四爺要是真的爲小姐好的話,就應該趁早將小姐記入族譜,讓小姐成爲卿家的大小姐,這樣一來小姐就可以嫁的……”

“翠兒!”少女厲聲斥道,“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翠兒的身子一抖,在少女凌厲的目光下忍不住囁嚅道:“小姐,翠兒錯了,翠兒不過是看不過眼就連那些下人都對小姐您不敬。”

卿家的人不能夠說對小姐有多好,但是至少吃穿的不少,可是正因爲四爺沒有鬆口將小姐記入卿家的族譜,所以卿家的那些下人便知道小姐在四爺的面前討不了好,於是便不當小姐是卿家的主子,愈發的怠慢了,翠兒聽到了那些下人在嚼舌根,心裡氣不過便忍不住在小姐面前多嘴了。

“翠兒,我身邊不需要這麼容易受人挑撥的侍女,你若是不好好管好自己的嘴,那麼就別繼續呆在我身邊了。”少女的聲音很輕,語調也不嚴厲,但是卻讓翠兒忍不住身子一抖,“小姐,翠兒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少女點了點頭,不多時便走到一座偏僻清幽的院子,雖然是夏日,但是院內卻顯得分外清冷,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炎熱中似乎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陰冷,膽小的人怕是不敢走近。

翠兒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小姐剛剛的話,便又咽回肚子裡面去了。

少女緩緩步入,院內同時走出一位灰衣的男子,剛毅的五官透着幾分狠厲的殺氣,見到少女點了點頭,聲音十分冷硬道:“靜姝小姐。”

秦靜姝朝着灰衣男子點了點頭,臉上那柔弱的笑容顯得分外的楚楚動人:“陸叔,四叔的身子好些了嗎?”

提起卿四郎,陸離的臉上多了幾分生動的神情:“四爺的身子還是和往常一般。”

秦靜姝聞言,眉頭緊蹙,像是染上了千愁萬緒般,周身環繞着揮之不去的愁霧:“陸叔,那四叔現在醒着了嗎?今日他的藥還未服用呢。”

“靜姝小姐將藥留下吧,陸離自會伺候四爺服用的。”陸離的言行舉止並未對秦靜姝有任何的恭敬,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只能夠說在陸離的眼裡,哪怕秦靜姝是卿家認定的小姐,但是不是四爺認定的女兒,那麼自然不是他需要盡心的人了。

秦靜姝的神色一怔,神情微微有些失望和苦澀,望向陸離的眼神裡透着幾分楚楚動人的哀求:“陸叔,讓我看看四叔吧,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四叔一面了。”

陸離對着楚楚動人卻不爲所動,語氣平靜但是態度十分的堅決:“靜姝小姐,四爺並不喜歡有外人打擾。”

陸離的一句外人讓秦靜姝的身子忍不住一僵,臉上流露出受傷難過的神情,一邊的翠兒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誰說小姐是外人?她明明就是四爺的養女啊,四爺又怎麼可能不想見小姐?定是你從中阻攔纔會讓小姐和四爺的父女情分生分了的。”

“翠兒!”秦靜姝喝止道,聲音甚至透着幾分尖銳,“你給我閉嘴。”

隨即回頭看向陸離,歉意的道:“陸叔,對不起,是翠兒不會說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陸離的臉色沒變,依舊是冷冰冰的,聽到秦靜姝的話也沒有表態,伸手將翠兒手上捧着的藥拿過來之後便道:“四爺休養需要安靜,要是還想吵吵鬧鬧的話下次就不必再來了。”

說罷,陸離便端着藥轉身回到了屋子裡面。

“小姐。”翠兒滿臉的不服氣,道,“您瞧瞧他是什麼態度,他分明就是不把小姐那你放在眼裡,就連小姐您要罰我,翠兒也一樣要說,小姐您就是什麼都不爭,所以纔會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

明明當初小姐進入卿家的時候已經是卿四爺的養女了,就算不是正兒八經的卿家大小姐,但好歹也是個主子啊,結果就因爲卿四爺的不冷不熱,小姐在卿家的日子連半個主子的都算不上,每次去到廚房總是聽到那些下人在嚼舌根,要是她是小姐的話,定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欺負了。

什麼都不爭嗎?

秦靜姝的眼裡掠過一絲幽光,隨即消失不見,淡淡的道:“好了,翠兒,我們回去吧。”

翠兒跺了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行,小姐什麼都不做那麼她們只會繼續被人欺負。

回頭看了一眼陰森森的院子,再看了一眼秦靜姝的背影,翠兒的眼珠子一轉,心裡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了,隨即快步跟上秦靜姝的腳步。

屋子內,陸離將藥放至桌上,隨即走入內室,入眼便看到躺在牀榻上的男子,男子蒼白的容顏甚是清俊,但常年的不見陽光似的他的膚色比起一般人來說更爲白皙,甚至透着幾分病態的青色,臉頰消瘦,真真是瘦骨如柴,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陸離幽幽嘆了口氣,明知道那些所謂的藥對四爺沒有任何的好處,四爺的病全是心病,想讓四爺好起來,那麼必須讓無憂小姐活過來,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誰能夠讓人死而復生呢。

但是即便如此,四爺的身子也不能夠不吃藥,否則的話恐怕連過去的那幾年也撐不過來的了。

“四爺。”陸離上前喊了一聲,比起在秦靜姝面前的冷硬,現在的陸離可謂是溫和了不少。

卿四郎悠悠轉醒,睜開雙眼看到是陸離便緩緩起身:“又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了?”

陸離連忙上前扶起卿四郎,看着他連僅僅只是一個起身的動作都顯得分外困難,一向鐵錚錚的漢子陸離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將卿四郎扶起靠在一邊之後便將藥端了進來。

“四爺的精神可是好些了?”陸離像是做過千百遍似的,熟絡的用銀針試毒,再舀起一勺子嘗試了一口,確定所有的藥材都準確無誤之後纔拿給卿四郎服用。

對於陸離的話卿四郎並未回答,接過之後猶如毫無感覺一般直接一仰頭就飲盡,彷彿那苦得讓人受不了的藥不是他喝的這一碗似的。

“四爺,您這個樣子無憂小姐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陸離接過卿四郎手中的藥碗,放下之後對他說道,“就算您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無憂小姐好好的活下去啊。”

提起無憂,卿四郎臉上出現了痛苦悲切的神情,當初要不是他大意疏忽的話,就不會害得無憂年紀輕輕便丟掉了性命,所有的大好年華都埋葬在冰冷的棺材內。

“四爺。”陸離於心不忍,平日裡的四爺就跟行屍走肉似的,但是每次提起無憂小姐的時候都會像一個真正的人似的有正常人的情緒,只是這些情緒全都是自責和痛苦,“無憂小姐不會怪您的,您忘了小時候無憂小姐有多麼的喜愛您這個父親嗎?”

“無憂……”卿四郎喃喃自語,那雙黯淡的黑眸怔怔的看着眼前,彷彿透過那虛無縹緲的空氣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和那沒離開的小無憂。

他就像是一具完全沒有靈魂的軀體一般,彷彿隨時都會消失,陸離看着卿四郎如今這個樣子只覺得有說不出的憂傷。

陸離習慣性的伸手,探上了卿四郎的脈象,已經隱約有油盡燈枯之兆,面露不忍。

卿四郎每天都過着重複的日子,昏睡,吃藥,回憶,繼續昏睡,繼續吃藥,繼續回憶……如此無限循環,人生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希望和樂趣,這樣的卿四郎無疑是在等死。

“藥一直靜姝那孩子送來的?”卿四郎忽然開口,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憶完之後便昏睡過去,這樣的改變並沒有讓陸離感到開心,他甚至有些隱隱的不安。

“是,確實是靜姝小姐送來的。”陸離道。

“難爲她了。”卿四郎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即道,“改日讓小叔將她的名字記入族譜吧,也算是我這個當養父的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這些年她……”

“四爺。”陸離着急的打斷了卿四郎的話,“您累了,先休息吧。”

卿四郎知道陸離的意思,但是卻擺了擺手,道:“那個孩子當初剛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也以爲她是小無憂,那麼小,那麼可愛,可是她不是小無憂,就算她做得再多,她也不是無憂。”

“這些年我一直都對她不冷不熱的,想必那孩子也過得不怎麼如意,難得她有那份心,應該快到了及笄的年紀了吧?有個好身份,也能讓她嫁個好人家……”

卿四郎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陸離偶爾應了一兩聲便停下來,繼續聽卿四郎說話。

“如果無憂還在的話,她也是這般大吧?長得應該更加漂亮,陸離,你說無憂怎麼就那麼走了呢?是我的錯,當初要不是我大意聽信了那個女人的話,就不會讓無憂離開了我……”

卿四郎一邊說着,雖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眶卻紅紅的,彷彿有着兩個人格在撕裂着他的身體,一個面無表情的聽着他懺悔着自己的過錯,一個感性的和他身同感受。

“四爺。”原本冷清的屋子裡卻忽然走來了一個年輕的妙齡女子,她的神情有些激動,顧不得什麼規矩快步走至牀榻前,認真的對卿四郎道,“無憂小姐沒死!”

卿四郎的身形一僵,原本連起身的動作都做的十分困難的他此時卻動作迅速的捏住了妙齡女子的手臂:“盈袖,你說什麼?”

就連陸離也震驚的看向盈袖。

喚作盈袖的女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四爺,無憂小姐沒死,主子和小少爺,君炙少爺在濱城遇見無憂小姐了,確定是她沒錯。”

卿四郎激動的連身子都在顫抖,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卻涌上一股溫熱,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子隨即倒在了牀上,暈死了過去。

“四爺!”

盈袖和陸離兩人驚呼!

------題外話------

因爲我父上大人去檢查身體發現健康出了問題,所以這段時間二軒很忙很忙,常常要兩邊跑,時間並不充裕,所以更新推遲什麼的很抱歉,但是我會堅持萬更的,希望妹子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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