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慢!
因爲李承乾發現對面的人兒居然出現了一種叫做呆滯的眼神,身子依舊保持着下蹲的姿勢,可是眼睛卻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怎麼回事兒?
李承乾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自己髮簪沒有弄好?
伸出手,朝着自己的頭頂摸了摸,似乎沒有問題,可是就在這一刻,就在他眼睛不注意瞄向張毅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張毅同樣也是如同李慧一般無二的神情,而他的眼睛正好與李慧形成了一道對接的直線,四目相交間就算是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沒有一點兒貓膩都不成。
呆立、驚訝、錯愕.....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從兩人的臉上就如同一幕幕複雜的表演一班,演繹着一出出難以體會的表情。
“栗子,栗子?”李承乾趕忙拉着張毅的胳膊搖晃起來。
要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啊,如果兩人之間傳出什麼緋聞,那麼事情可就大發了。
當然,對於李慧他還是很放心的,因爲李慧雖然驚訝,但是卻沒有張毅眼神中那種複雜的東西,所以雖然心情有些複雜,不過李承乾總算還沒有失態。
如果他真看出點兒什麼貓膩的話....恐怕這會兒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慧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朝着張毅點了點頭,就對李承乾道:“皇兄,小妹剛纔不過是幫母后給梅樹鬆土而已,正好已經鬆土完畢,你們要是有興致的話正好在裡邊遊玩一翻。
至於我.....呵呵,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話間,李慧便帶着那位綠衣侍女蓮步輕移的出了春芳園。
“栗子,回魂兒啦!”看着李慧已經走遠,張毅卻還看着人家,李承乾就再次伸手朝着張毅的胳膊上拉了一把。
當着人家的大哥這樣看別人的妹妹,這樣就有些失禮了。
讓然,如果這位妹妹還是一位即將過門的小媳婦的話,那麼這種失禮在李承乾看來就有些過了。
不過想着張毅畢竟才從嶺南迴來不久,況且也很少進入長安的勳貴圈子,不知道一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當下就對張毅道:“栗子,你該不會看上普安了吧?”
“普安?”張毅頓時就來了精神,趕忙問道:“殿下,能不能說說她的名字?”
對於李慧的名字,張毅一直以來就非常希望知道,不過第一次是因爲初識人家不說,第二次他爲了裝.比.不好問,本打算着第三次見面再打聽的,可是約好了人家沒來,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現在,有李承乾在場,張毅就覺得如果問李承乾的話估計應該可行。
兩人緩步進了春芳園,然後在中間得亭子裡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栗子,你真看上我普安?別說哥哥沒提醒你啊,普安可是有婆家的人了,你可別亂想,要是吃了事兒看我父皇不扒了你的皮!”雖然有些好奇張毅怎麼不知道普安的名字,不過李承乾還是看着張毅嚴肅道:“你也知道,皇家的規矩比較嚴,不僅是爲你,就算是爲了普安即使你有那意思也得把心收回去了。”
張毅頓時急了。
普安有了婆家?自己怎麼不知道?
心裡一涼之下,張毅就開始變得有些沉默。
不過好在這種狀態剛沒持續多久,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普安嫁了人,怎麼還住皇宮裡?
再說了,也沒聽見長安有普安公主府啊!
要知道,在唐朝各位公主可都是有府邸的,爲的便是區分皇家與衆人之間的地位。比如公主成親,那叫招贅而不是嫁人,這駙馬爺不叫娶公主,而是叫做尚公主,不僅如此,就連想要辦點兒那事兒也必須得到公主的允許。
雖然張毅在長安呆的時間少,可是卻壓根兒就沒有在長安聽到普安公主府,也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普安公主駙馬的傳言,相反在涇陽那邊還能經常聽到普安公主的大名。
難道是最近才成親的?
張毅不禁腦子開始飛快的旋轉起來,期望從自己所知不多的歷史知識中找到普安公主駙馬的名字。
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就想起了一個非常別捏的名字,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是張毅還是有些印象,好像是某個異族將領的兒子。
看到張毅變得有些失魂落魄,李承乾就安慰道:“栗子,你也別鬱悶,就憑你這身本事何患無妻?再說了,就以我父皇如今對你的態度,只要宮裡沒有定親的公主,你要是厚着臉皮去求,那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雖然是安慰張毅,不過李承乾還是叮囑道:“不過栗子,咱們大唐的規矩你也知道,做了駙馬想要再做點兒事情可就難了。現如今出了柴紹柴姑父之外,你看看其他的駙馬,一個個的誰還能在朝堂上露過臉?
所以說,你這事兒我看還是一件好事兒,走,今天好不容易咱們能夠清閒的坐在一起,不如去我那邊喝一杯,什麼煩惱事兒都忘了!”
都是少年人,李承乾自認爲自己非常瞭解張毅目前的心境。少男少女之間的那點兒朦朧的好感你要說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了肯定談不上,你要說不喜歡心裡卻又老惦記這麼個人,就是這種朦朦朧朧、若有若無的感覺最是撓人。
不過如果有了其他的東西轉移視線的話,這種感情很快就會被轉移,只要時間一長這所謂的感情就慢慢的變淡,從而變成一段可笑的記憶。
這種感覺李承乾也有過,不過對象卻是李二的一名宮女,當初每次路過看見的時候總是在腦海中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聯想,可是現再當他再見到那名宮女的時候卻早已經沒有當初的那份感覺。
顯然,李承乾就把張毅對李慧的那種感覺想成了自己當初的那種感覺,無非就是一段幻想罷了,作爲過來人他覺得自己非常有經驗,並且足以擔當開到張毅的錯誤思想。
正所謂少年不知愁滋味,偏偏愛尋愁上頭。
心裡正在爲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祭奠,然後腦子一昏,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