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機場,夕陽西下,葉瑾風和陸啓嶽兩人對面而坐,被審問結束之後就在外面等着夏晴辦完手續出來,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的樣子。
“好了。”夏晴跟安保人員解釋說得嘴皮子都幹了,終於才讓兩人都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陸啓嶽悶哼一聲:“他被逮捕了吧?”
夏晴無奈的聳聳肩:“沒有。你就別瞎想這些了,趕緊回酒店去吧。”
“那你呢?”陸啓嶽站起身來,聽夏晴這意思,她還是要現在走嗎?跟這個男人一起?這讓自己怎麼放心?!
機場人員走進屋內,低聲開口說道:“夏小姐,不好意思,因爲今天的特殊天氣,而且您這個航班本身人數較少,我們很遺憾的通知您,今天沒辦法起飛。”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葉瑾風蹙了蹙眉頭,低聲問道。
“夏小姐如果有隨同,明天一早就可以。”機場人員欠了欠身,迴應道。
陸啓嶽朝着夏晴點了點頭:“走吧,我送你回酒店就好了。”
“沒事,機場滯留一夜好了,機場會安排的。”夏晴擺擺手,拒絕了陸啓嶽的好意。
陸啓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那也行,那麻煩多安排一個房間,我也住這邊。”
“你住這邊幹什麼?”夏晴愣了愣神,不得不說,陸啓嶽還真是有時候有些紈絝公子的模樣。
陸啓嶽蔑了葉瑾風一眼,低聲說道:“沒幹什麼,我這是紳士,確保女士的安全!”
“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葉瑾風稍稍擡起眼睫來,掃了陸啓嶽一眼,低聲開口說道。
陸啓嶽扯了扯嘴角:“我對你是有意見,你不明不白的在機場對夏小姐動手動腳的,你以爲自己是誰?還真是什麼地方都耍起流氓了!”
眼看着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樣子,夏晴站到兩人中間,低聲說道:“都別吵了,難道還想我再進去解釋兩三個小時?”
“他到底什麼來頭啊?”陸啓嶽有些不滿,湊到夏晴身邊低聲問道。
葉瑾風也聽到了陸啓嶽的問題,雙手抱在胸前,他很想聽,夏晴會怎麼說他和她的關係。
“沒什麼來頭,你別問了。”夏晴也真是服了陸啓嶽,這毛頭小子怎麼還這麼八卦呢?跟個女孩子一樣……
陸啓嶽覺得更奇怪了,不依不饒:“你得告訴我啊!我們還得相處一夜呢!”
“她是我……”葉瑾風看着夏晴,她不解釋,那就由自己來解釋了。
“前妻。”夏晴回望葉瑾風的眼神十分冷漠,甚至帶着一絲無奈,要不是陸啓嶽開口問,她還真不想想起這段往事。
雖然肚子裡的孩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這段事情不過纔是幾個月之前的事而已。
葉瑾風的眼神黯淡下來,是啊,前妻罷了,爲什麼自己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會這麼擔心,還會直接來到美國,只是因爲擔心她的安全。
陸啓嶽頓時愣住了,前妻?!自己幾乎是一見鍾情的女人,雖說看起來年紀肯定比他大一點,可也不至於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吧?!
“好了,還是回酒店吧。”夏晴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要是真的在機場滯留,誰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擁有單獨的酒店房間,更何況,現在跟這兩個人呆在一起多一秒,都讓她感覺危險。
陸啓嶽扯了扯嘴角,還是沒能從剛纔的震驚當中走出來,低聲開口問道:“真的嗎?”
“真的。”夏晴淡然的點了點頭,嚴肅的神情告訴陸啓嶽,她沒有在開玩笑。
深吸了一口氣,陸啓嶽木訥的朝着門外走去,上了還等在門口的勞斯萊斯。
夏晴和葉瑾風坐在後座,車內的氣氛頓時尷尬的都能滴水。
抵達了酒店,陸啓嶽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似乎還是很難接受剛纔的這個消息。
到了前臺,夏晴用流利的英語,表示自己再要一個房間,前臺的接待小姐無奈的笑了笑:“因爲是這個地方的狂歡節,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給您提供多餘的房間了。”
夏晴抿了抿嘴,自己的套間還能住,但是如果要她跟葉瑾風同住一個房間,那還不如讓她睡大街算了。
“那我到附近的酒店再去看看。”夏晴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開口說道。
葉瑾風伸手一把將夏晴的行李箱把手握住,低聲開口到:“我出去住吧。這房間本身就是你的。”
看着葉瑾風離開的背影,夏晴神色有些複雜,這時候聽到接待小姐說道:“那位先生是準備去找別的酒店嗎?”
“是的,附近有什麼酒店嗎?”夏晴點點頭,下意識地打聽到。
接待小姐搖搖頭:“狂歡節會持續三天左右,這段時間的房間幾乎都是很早就被搶購一空的,這位先生恐怕要空手而歸了。”
夏晴點點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酒店大門口,還是選擇先把行李放回了房間。
葉瑾風走出酒店之後便打了個電話回去給特助:“幫我在這個地址附近訂個酒店,一晚。”
特助操作了一番,低聲迴應道:“葉總,這地方最近幾天都沒有什麼房間啊!我查了很多個訂房軟件了,都沒有……”
“不用管星級,環境也不重要。”葉瑾風蹙了蹙眉頭,朝前走着,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狂歡節已經開始,已經有不少奇裝異服的人從他身邊穿過。
特助無奈的彙報到:“我已經放寬了條件,包括民宿,私人酒店都查閱過了,最遠的在二十公里外的鄉鎮……”
低聲罵了句髒話,葉瑾風掛斷了電話,在街上游蕩了一陣,詢問了幾家能看到的酒店,的確都沒有空房了。
深吸了一口氣,葉瑾風看着自己身邊穿梭而過的狂歡人羣,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麼一個落寞而無趣的存在。
甚至,自己都已經很久都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苦澀的搖了搖頭,葉瑾風邁開步子往回走。
夏晴難道真的這麼恨自己嗎?她肚子裡的孩子,何君慕……包括今天這個看起來紈絝的毛頭小子。
“你還真是夠十惡不赦的。”葉瑾風低聲的喃喃道,他心裡只是苦澀,說不上對夏晴的恨意,她不願意和自己住一個房間,這不是正常嗎?
深吸了一口氣,葉瑾風看着已經漸深的夜幕,狂歡的人羣似乎在隔壁的街區。
搖搖頭,葉瑾風走進酒店大廳,坐在門口等候的沙發上,裹着身上的風衣就這麼閉上了眼。
“葉瑾風……”迷迷糊糊之間,他聽見了一個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