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誰爲了她的女兒將跟前的這個花癡郡主捨棄,現在到頭來娶到了她的女兒後,反而回過頭來找花癡。
笑話!
天大的笑話嗎?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華慕嬈忽然惡趣橫生,反正比較於花夫人與花若惜喜歡動用私刑的手法,她反而更喜歡誅心,“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嗎?”
“本世子知道。”南宮靖傑站在太子身後,對涼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只要華慕嬈的心還在他的身上,已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華慕嬈心裡冷笑,這位世子哪來的自信,反問道:“既然知道,也要對本郡主說這些話?”
“是的。”南宮靖傑與花若惜越來越沒有話說了,那個女人天天疑神疑鬼,一會兒說華慕嬈是鬼,一會兒說是妖。
對他說,成親的前一天,她清楚記得華慕嬈心積鬱氣,吐血身亡,不可能還活着,有可能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
一派胡言,天天神神叨叨的,求着南宮靖傑不要放開她,要離華慕嬈遠一點,天天晚上面對這樣的妻子,是個男人也會受不了了。
華慕嬈莞爾道:“看來世子爺考慮清楚了,那麼本郡主等你的好消息了。”
斯文人喜歡用斯文的辦法來解決問題,“那麼請南宮世子與你當下的岳母好好聊一聊。”
“不可以!不可以!”花夫人趕忙抓住南宮靖傑的胳膊,花若惜要是被南宮王府休掉的話,那麼這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的,她也是。
南宮靖傑一手拂開了花夫人的手,“岳母大人,當初是花若惜對本世子說她懷了本世子的骨肉,本世子才逼不得已娶她。”
“那是因爲若惜太喜歡你了,但是你也知道的,後來她爲了你,爲了南宮王府的名譽,特意將那個孩子流了。”
花夫人一再對花若惜說,進入南宮王府第一要事就是趕快懷孕,許是花若惜上一次流掉孩子後,又要瞞着家人,月子沒有坐好,成親大半年了,肚子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孩子這一回事,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沒想到成親之後,心壓根沒法放下,南宮靖傑竟回頭又看上了華慕嬈。
“我知道,要不是那樣的話,你以爲本世子會娶花若惜嗎?”南宮靖傑冷冷地望着花夫人,一對母女唯利是圖,天天算計來算計去,自私自利,從來考慮的只有自己。
花若惜疑神疑鬼不說了,這位花夫人日子接觸久了,性格也漸漸暴露了出來。
到處在外炫耀說,南宮世子是她的女婿,每一次借用他的名聲誇大其詞的說,花若惜怎麼怎麼好?到頭來竟是南宮靖傑高攀花若惜了!
一次兩次倒是沒什麼,說多了,連母妃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怎麼召見了這樣不懂禮數的親家啊?
南宮靖傑嫌棄地望了花夫人一眼,拂袖離去。
花夫人喊道:“女婿,女婿,南宮世子!南宮世子!你不能拋棄若惜啊!若惜沒有你,是會死的?”
是啊,花若惜沒有南宮靖傑是會死的,華慕嬈眼底一冷,即便是死,也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不過南宮靖傑這個男人也忒渣了點吧!
花夫人急急忙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得要想辦法去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誰能想到南宮靖傑最終想要吃回頭草呢?
一大清早的,南宮靖傑擾了她的清夢,是讓她心情不爽,但是看了這麼一出因果輪迴的故事之後,華慕嬈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美麗了起來。
說到底,華慕嬈心眼是挺壞的。
看了看時辰,老李給華慕嬈端來了已安排好的早膳,稍微聽到一些流言,忍不住地問道:“南宮世子與郡主?”
華慕嬈笑道:“放心好了,他想要吃回頭草,可惜本郡主已經跑遠了,不會有事的,我自有分寸。”
華慕嬈想着,男人無情起來也真夠狠的,想想當初南宮靖傑甚至爲了花若惜要來殺她而後快,今日卻慘遭心中良人拋棄。
花夫人與花若惜機關算盡之後,又得到了什麼呢?
華慕嬈道:“今日,我要出府一趟,而購置藥材的事情要勞李叔了。”
“哪裡的話,郡主吩咐便是了。”老李不知道華慕嬈爲什麼都要趕這一天出門,提醒道:“外面的日子最近不太平,希望郡主小心一點,身邊多帶些人?”
華慕嬈笑道:“我知道了。”
今日出府有兩件事情要辦理,一是拿錢,二是處理一下喪事,而這兩件事情都能夠委派給一個人辦理。
蘇謹言早早在雅間等候着,這邊剛剛將銀子交給華慕嬈,那邊便聽說:“你說棺木?”
“是的,我之前不是在你這裡寄存了一副棺木嗎?現在我需要用了。”華慕嬈將盒子拿出,竹香的屍體想來是無法找到了,只能將她的*安葬下去。
蘇謹言搖動着手中的扇子,疑惑地問道:“冒昧的問一句,這盒子裡裝着的是誰人的骨灰呢?”
“我唯一的丫鬟。”華慕嬈不想要讓任何人知道這裡面的東西,這張*,她今天早上認真端詳了一下,跟昨天那丫頭說的那樣,是精益求精的工序才能製造而成。
古時候沒有製造橡膠的技術,在曼陀夫人的醫書上有記載,真正有市無價的*製作工序非常昂貴且複雜。
原材料便是從人臉上撕下的一層皮,一般取材於活人皮與剛死身體尚未僵硬的面目上。
當然,要製作完美的*,從活人臉上取麪皮,皮膚成色,與僞裝者的皮膚貼合度也會更好。
得知這樣兇殘手段處理而來的竹香*,華慕嬈又怎麼會讓這樣東西繼續生存在世,身體早已化成灰燼,竹香入了陰曹地府卻成了無面鬼,直接將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焚燒成灰。
希望她不要在留戀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下輩子投個好胎。
蘇謹言道:“看來這個丫鬟不簡單啊,能得到蓋先生這般器重,特意請求蘇某爲她處理後事。”
華慕嬈沉吟,道:“她是個平凡的丫頭,可是跟錯了主人。”
“蘇某倒不這麼認爲,她能跟在像你這樣的主人身邊,日子雖短,想必心裡也是充實快樂的,這一點,有很多辛辛苦苦勞作了一輩子的丫頭,也未必能有的福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