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見花夫人面色鐵青,笑道:“你怎麼比慕嬈還沒眼力啊!涼王不待見我,這是全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非得用一句涼王妃膈應慕嬈,姨娘,你若喜歡,這百花宴你去也好,千萬別來找我。”
“這怎麼可以,太子妃特意邀請你去的。”花夫人沒想到華慕嬈一點反應都沒有。
華慕嬈伸手拿起了請帖,上面不寫名字的小把戲也想要兒戲她,還用太子妃來壓她,她們是不是剛看到她舒坦了一兩天,心裡極度不平衡,拐着彎子想着法子將她往火坑裡推呢?
“上面連個名都沒有,只寫了花侯府,想來花侯府隨便派個官家小姐去便可,姨娘,你都說我是涼王妃,你說宮裡的人做事怎麼這麼馬虎呢?”
花夫人沒想到華慕嬈多了個心眼,連請柬上的名字沒寫都看到了,“是嗎?啊,真是啊!但是如今花侯府中,就屬你最爲矜貴,這百花宴理所應當由你去。”
“姨娘,你若是想去的話,請柬拿走你去就是了,別說着讓我去我不愛去的宴席讓我受罪,何況遇見若惜妹妹,見到若惜與靖傑兩個人夫妻情深的樣,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將好好的百花宴一個不小心變成了花侯府姐妹再丟臉日。”華慕嬈臉上雖然在笑,眼底卻沒有笑意。
花夫人的臉由青轉黑,心想不能比華慕嬈更沉不住氣,不到一瞬,臉上堆滿了笑意,示好道:“慕嬈啊,你真會跟姨娘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姨娘心裡頭清楚的很,畢竟姨娘和若惜妹妹都知道當初的我有多喜歡南宮靖傑,爲了靖傑,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花夫人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華慕嬈直起了身子,拿起請帖,隨手一丟,請帖穩穩地落在了花若嫣的跟前,“別哭了,拿着這東西滾吧,吵得我心煩意亂的。”
“慕嬈,這可萬萬使不得?”花夫人看華慕嬈無比兒戲地解決請柬,以爲華慕嬈並不太瞭解百花宴的重要性,還要繼續強調之時,傳來一道威嚴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未見的花侯爺。
花夫人一聽聲音,面上一喜。
華慕嬈想着平常這裡像鬧過鬼似的,常常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遊離着走動,今兒一熱鬧,全都來了。
花侯爺快手快腳地跑了進來,華慕嬈瞧着忍不住要一樂了,快的花老侯爺手足同步了。
這段時間,花老侯爺顧不上她,變得異常的忙,忙着去閒雲閣喝茶,忙着找人,大白天的幾乎看不到這位老侯爺的身影,就連晚上也比較晚回來。
花侯府裡的夫人們不敢早睡,見花侯爺這樣,還以爲他在外邊又有了女人呢?
華慕嬈巡府的時候,有人跑到花夫人面前哭訴,問花侯爺怎麼整天在外面不着家啊?
花夫人起初也擔心侯爺要是在外面搞了不三不四的女人,是個不省心的嫩丫頭的話,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她派人一調查才發現衆人多想了,時常去纏着閒雲閣的閣主蘇謹言喝茶呢,只要不是女人們,見的是正派人士,她們一羣女人都放心了。
花侯爺吹鬍子瞪眼地跑到了竹閣之中,望着二姨太與花若嫣哭得像淚人兒樣,疑惑道:“老二與嫣兒怎麼也在這裡?”
二姨太看到了侯爺,如同看到了救星,趕忙爬到花侯爺腳下,哭訴道:“老爺,你救救嫣兒,嫣兒不會私吞請帖的,嫣兒你快說話啊,你爹來了,你爹一定能爲你做主的。”
這一下,華慕嬈本來快要解決了。
花若嫣正猶豫着要不要再拿起這一請帖,沒想到形勢因花侯爺的造訪逆轉了。
花侯爺掃了一圈。
花若嫣不敢拿請帖了,華慕嬈呢,經過花夫人一說,成爲不識好歹的傢伙。
花侯爺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百花宴?邀請慕嬈去?慕嬈這個樣子哪能參加那種盛宴啊?”
華慕嬈之前認爲花侯爺是沒有眼力的傢伙,今天看起來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眼力。
但,花夫人不依了,勸說道:“老爺,你忘記了,慕嬈將來是要成爲涼王妃的人啊?她哪裡能缺席這樣重大的宴會呢?”
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聖旨都下了,華慕嬈將來要是嫁進了涼王府,哪裡免得了這些啊?
華慕嬈沒想到花侯爺耳根這麼軟,有花若惜在的宴,哪裡會有她的好果子吃,便笑道:“爹,姨娘,聽說百花宴,靖傑要去,是嗎?”
所有人都傻傻地望着華慕嬈。
原主那麼喜歡南宮靖傑,後來她的舉動也多爲偏激,不乏衆人聯想的那樣,由愛故生憂,由愛亦生恨,由愛故生怖,正正因爲太愛,所有的瘋狂都能得到解釋,因爲得不到,所以毀滅。
華慕嬈擡手撫摸了一下左臉上的疤痕,塗過了雪瓊玉蘭膏之後,她神奇的感受到臉上的不平整有所舒緩。
“靖傑去了的話,我可不可以問他討一個說法?他是什麼時候跟若惜妹妹勾搭上的?姨娘,你知道嗎?”
花夫人猛地一震,“你……你……”
花侯爺哪裡聽過這麼污穢的話,不知道華慕嬈的污穢之詞是從哪裡學來的,“若惜是你妹妹,你非得說的那麼難聽嗎?”
“喲,父親,你這話說錯了,要是嫌我說的難聽,她怎麼不拿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做的有多難看呢?是吧,姨娘。”華慕嬈笑着問道。
一句一聲喊,姨娘……姨娘……花夫人聽得不知道有多憋屈了,尋想着華慕嬈小賤蹄子嘴巴怎麼這麼毒辣了?
以前總是冷着張臉,彷彿誰欠她千萬兩銀子似的,對誰都沒好臉色看,花夫人早看出來了先前的華慕嬈是面冷心怯,用三腳貓功夫張牙舞抓,建立一種需要別人害怕她的成就感。
反觀到了如今,華慕嬈已經沒資本橫了,臉上反而帶上了笑容,各式各樣的笑,即便是罵人也是笑着說,不知道以爲她在打趣你,讓你無力還嘴。
那種無力招架的感受,如同你的怒氣都打在軟軟的棉花上,毫無着力點。
她出擊的時候,棉花瞬間變成石頭,打得你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花侯爺不喜歡華慕嬈的粗俗,有辱花侯府百年來書香世家的名號,道:“就是因爲你這樣子不成體統,靖傑纔會瞧不上你,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