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想要衝上去,只見華慕嬈拿着火花在指尖把玩似的,姿態閒然,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忽聞,“啪”的一聲,聲音響亮至極。
只見華慕嬈擡起手來,狠狠地往花夫人的臉上掌了一巴掌,花夫人的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孃親!”花若惜高喝一聲。
“若惜妹妹,你聽清楚了嗎?這一巴掌是我教育姨娘的沒有將你管教好,讓你目無尊長,鳩佔鵲巢。華慕嬈甩了甩手掌,“不過心狠手辣,心機歹毒的巴掌還沒下手呢。”
“住手!住手!住手!”花若惜尖叫了起來,身子軟着要跌跪在地上,卻被一旁的南宮靖傑給一把扶住了。
南宮靖傑也沒有想到華慕嬈真敢下手!
華慕嬈見花若惜哭的像淚人兒一樣,抿脣一笑,道:“哎喲!這樣就受不住了?若惜妹妹,你不覺得剛剛的這一幕場景似乎似曾相識嗎?”
“華!慕!嬈!”南宮靖傑見華慕嬈笑得天花亂墜,陰險毒辣,“是誰目無尊長、心狠手辣、心機歹毒?花夫人是你父親的妻子!”
“錯,這點南宮世子可說錯了,這個府上所有人知道花侯爺的原配叫什麼名字,而這一位花夫人秦氏是花侯爺的妾侍。”
華慕嬈在竹子閣樓上緩緩挪動了腳步,風捲起了她的長裙,仿若她整個人是火焰燃燒而成般,豔麗非凡。
“無論是什麼,她都是你父親的女人,是你長輩,你這樣目無尊長,不怕天打雷劈嗎?”南宮靖傑何曾見過如此妖冶的華慕嬈,行走於火圈之內,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眼神藐視着一切。
“天打雷劈?哈哈……”華慕嬈笑了起來,“南宮世子,收起你那可笑的正義感來,別說的好像你沒有打過人殺過人似的,別人死在你箭下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我今日打人,是我的不是我的不對?”
在這個異世生活剛剛超過七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裡,華慕嬈瞭解到一條生存規律——勝王敗寇。
因爲花若惜贏了,所以原主死了。
因爲趙三文、趙四武、花夫人贏了,所以許之離替她死了。
因爲那個絕色少年贏了,所以華慕嬈活着。
好人能活得長久嗎?
不!
不是的,你能不能活的長久,並不取決於你的忍氣吞聲,更不是你的東躲西藏不爭不搶,而是靠你聰明才智與示強示更強。
即便這種強壯是變態的,是畸形的,往往也是最攝人心魂的。
瞧,花夫人的意志力已經被她擊潰了,當初想要示弱,想要求華慕嬈放過她,想要自己得救之後再找華慕嬈報復的心思,在她一筆又添上一筆的打擊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華慕嬈撩起了鬢邊的青絲,笑道:“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的話,想必雷公電母很忙,我華慕嬈排八輩子的隊,也未必輪的上,是吧,若惜妹妹?”
花若惜渾身一顫,哭喊道:“姐姐,你放了我的母親,我知道你喜歡南宮哥哥,我不介意與姐姐共侍一夫,南宮哥哥,南宮哥哥,望請您成全姐姐的心意,求姐姐能夠放過我孃親啊!”
說完這一句話,一手絕然的推開了南宮靖傑,大義凜然地朝華慕嬈跪拜了下來。
“若惜你……”南宮靖傑哪可能娶華慕嬈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爲自己所不齒的女人下跪,愈發覺得華慕嬈那張毀容的臉扭曲,面目可憎,毫無禮義廉恥之心。
“若惜,你起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丈母孃,並且爲你報仇!”南宮靖傑動怒了,眼中顯現殺機。
華慕嬈眸光異動,眸光倏地一下出現火苗。
南宮靖傑伺機蹬腿,一騰而飛迅速掠起,眼見要登上竹閣,只見華慕嬈長鞭一甩,捲起一根燃燒的火把直襲南宮靖傑而去。
火把襲來,小小的火把能奈他何?揮起短劍,將火把一切爲二,視野突然開拓,見華慕嬈脣邊綻放如荊棘般刺烈的般的微笑。
一團紅色顆粒粉末在空中飄散開來,一股子辛辣味,瞬間將南宮靖傑給逼退,鼻子裡的火辣味,引得南宮靖傑氣息不穩,瞬間從閣樓處跌落下來。
落地時,單膝結實地跪拜在地上,開始打起了噴嚏。
華慕嬈輕輕一笑,“南宮世子,幹嘛向本郡主行這麼大的禮啊!這不是讓本郡主折福嗎?若惜妹妹的膝蓋,本郡主還受得起,難道……”
“難道是這樣子的,南宮世子想要當採花賊,私闖本郡主的閨閣,你是有婦之夫,怕是非常不妥吧,若惜妹妹還看着呢。”
這話一說完,原本針鋒相對異常激烈的氣氛,因某人撲哧一聲笑,讓許多人破了笑功,不過場景不合適,一干下人趕忙轉過身來恢復表情。
唯有竹香笑得最肆無忌憚,誇獎說:“郡主今天最美了。”
華慕嬈挑了一下眉頭,笑道:“謝謝誇獎,本郡主會一直這樣美下去。”
“你——”花若惜一看南宮靖傑噴嚏不止,急忙地走過去,無比關切地喊着:“南宮哥哥,南宮哥哥,你沒事吧?”
花若惜何曾想過有一天,華慕嬈會變得如此難纏,狠狠地瞪了一眼碧荷,當初是怎麼檢查華慕嬈的。
只恨當初她沒有在華慕嬈的身上多刺幾刀,讓她死絕了去。
才發生今日之事,讓華慕嬈一再二、二再三地找她麻煩,令她難堪。
南宮靖傑一擡頭,花若惜嚇了一大跳,見南宮靖傑的滿臉紅腫,雙眼發紅,身上哪裡還能尋得到英俊瀟灑這四個字,腦袋腫的像豬頭。
花若惜嚇得倒退了兩步,要不是衣服根本認不出,“南宮哥哥……南宮哥哥……你怎麼啦?”
“咳……咳咳……”南宮靖傑自從落地之後,一直在咳嗽,胃裡是火辣辣的疼痛,這種不要命的咳嗽法,彷彿要將身體裡的心肝脾肺腎全部都給咳出來。
花若惜何曾看過那位自詡玉樹臨風威武過人的南宮靖傑,這等不堪入目的容顏啊!
於是,花若惜的眼淚更像是趵突泉,源源不斷地往下落。
“你對南宮哥哥做了什麼?”花若惜擡起腦袋,望着高高在上的華慕嬈。
華慕嬈望着下邊,見受了驚嚇破膽的花若惜擡起頭仰視着自己,有種當權者的快感,被人仰視的滋味,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