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座墳墓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楚迦樓讓開道路。
蘇謹言瞥了一眼被白帝城抱在懷中的華慕嬈,這個女人的身體……太多秘密了。
蘇謹言拿出了一張地形圖,是方纔在這裡尋找無相神令的時候,在書架上發現的,這一張地形圖是機關佈置圖,其中有一條暗道是這座墳墓的核心部分。
那個地方處於棺木下面,要將棺木移開了,便會有一個隧道,跳下去之後,便是出路。
蘇謹言說明了要塞後,與楚迦樓合力將華明月曾躺的上古石棺劈動開,但是棺木紋絲不動!
楚迦樓費勁地推開,後面要不是白帝城再後面使了一把力,或許依他們的能力未必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棺木移動開來。。
“不愧是上古寶貝。”楚迦樓擡頭看着那一扇石壁大門又關上了,眼前家住佈置的墳墓裡頭正在變幻,一切都在粉碎坍塌。
蘇謹言第一個跳了下去,楚迦樓讓白帝城與華慕嬈第二,然後他再斷後。
經過漫長的黑暗,他們掉入到冰冷的水中。
貌似聽得到外面的激流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用力敲打着地面,他們在水裡相視一眼,因爲他們心知肚明,這個聲音預示着上面的墓穴徹底崩塌了。
蘇謹言望着華慕嬈手中的畫軸,儘管很想要,可是孤影的他不會是白帝城的對手,既然討不到便宜,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不一會兒功夫,他逆流而上。
楚迦樓不想要讓蘇謹言逃脫,白帝城卻叫住了他。
楚迦樓說道:“爲什麼不去追呢?他拿走了無相神令。”
無相神令什麼的,天下安危,對他來說沒有關係了,白帝城抱緊了華慕嬈,道:“不要白費功夫了,你沒有蘇謹言狡猾,去了會失掉性命的。”
楚迦樓望着白帝城懷中的華慕嬈的,王爺已經那麼那麼喜歡華郡主了嗎?
白帝城抱着華慕嬈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岸邊,再看悶聲不吭的楚迦樓,道:“我不想要當王爺了,你若想要繼續效力大齊王朝的話,你可以去參軍,沒必要一直跟着我。”
楚迦樓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白帝城,道:“爲什麼?”
白帝城道:“你好像對我這個主子很失望。”
儘管主子的心思一直很難懂,他也從來都沒有搞清楚過,“你要放棄王爺爵位?捨棄大齊王朝嗎?”
白帝城道:“我的身份很尷尬,無論是在皇族,還是在朝廷之中。”
楚迦樓道:“王爺……”
白帝城爲華慕嬈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道:“最重要我的時日不多了,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大齊子民的安危與我何干?”
楚迦樓渾身一振,早聽周老翁說王爺的情況不容樂觀,表面上看上去一片從容,其實病情越來越重,只是擅長忍耐的王爺不說,他們也習慣忽略,忽略不代表不存在。
“王爺……”楚迦樓望着華慕嬈,這一位雲族後裔,曼陀夫人的的女兒也救不了王爺嗎,“你當初不是因爲她能夠救你才容許她靠近你的嗎?爲什麼她救不了你?”
白帝城道:“這不是她的錯,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其實,他何嘗不想要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呢?或許冥冥之中一切早已經註定了。
這一夜,楚迦樓情緒低落地在外面守夜,並聯系暗部的人。
這一場探墓耗費了他們太多精力,需要回到涼王府靜養。
白帝城爲華慕嬈整理衣裝的時候,這才發現華慕嬈手中緊緊地抓着一卷軸。
在他觸碰到卷軸的那一剎那,華慕嬈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她側過身體,將卷軸護在懷中,然後整個人讓白帝城的懷中鑽了鑽。
白帝城見她此舉,低聲詢問道:“醒了?”
沒有聽到回答。
白帝城再低頭髮現,華慕嬈依然閉着眼睛,眉頭緊緊地皺着,不禁惆悵萬分,想起華慕嬈在倒入懷中的前一刻,再一次出現了她的藍眸。
“你的身體怎麼回事?”白帝城想着她的血能夠剋制他的寒毒,還能夠打開墳墓的大門,她的眼睛會變成藍色。
越來越多的秘密,白帝城也越來越感到了不安,爲華慕嬈捋開了粘在臉頰上的頭髮。
同一時間,華慕嬈的腦海裡正在出現一些畫面,畫面裡有一個小男孩,在她面前數着天上星星。
他笑:“小華,你說天上那麼多的星星爲什麼不會相撞呢?”
她笑:“因爲它們都有自己的軌跡,絕對不會越軌。”
他道:“是嗎?要是它們不小心越軌之後,會變成怎麼樣?”
她道:“要是那樣的話,星星會相撞,會隕落。”
他感嘆道:“這樣子啊,那就是流星,對嗎?”
她笑:“是的,但又不完全是。”
他道:“星宿學說,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人的靈魂,要是根據小華說的話,那他們生命的隕落是不是碰上了不該碰上的人呢?”
她道:“是啊,他碰上了不該碰的人。”
他道:“小華,你不該碰見的人是誰呢?”
她說:“不知道。”
他道:“小華華,反正不會是我吧,所以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我絕對不會讓小華隕落的,永遠都不會。”
她道:“你又在自說自擂了。”
他問:“小華華,你怎麼厲害,那你知道誰會讓你隕落嗎?”
猛地一下,華慕嬈睜開了眼睛——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帝城一怔。
如海嘯般兇猛的往事引得華慕嬈腦袋發疼,怔神地望着眼前的人,卻根本看不清什麼,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燙似的。
白帝城見華慕嬈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道:“慕嬈?”
眼前的影像,模糊的影像漸漸變得清晰,華慕嬈看清楚了眼前這張令她動心的俊臉,緊緊地皺着眉頭。
白帝城見華慕嬈盯着自己發呆,道:“怎麼啦?有哪裡不舒服嗎?”
華慕嬈搖了搖腦袋,發覺自己的腦袋特別痛,特別痛,猛地一下想起了什麼,鼻子嗅到冰冷的空氣,道:“怎麼回事?”
白帝城道:“我見到你的時候,你的……你那時候不對勁,你跟蘇謹言在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等等……”比起那件事情,華慕嬈更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趕緊閉上了眼睛,沿着神識一路延伸到大腦深處。
她焦急地呼喚:“雲圖!雲圖!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