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拖下去的話,華慕嬈的身體素質只會越來越差,最終的結果是內力超越了她身體的負荷極限,還是免不了倒下,被人屠殺的悲慘命運。
蘇謹言摺扇中藏有尖銳的暗器,往華慕嬈的膝蓋射擊而去,梵音用盡全身能力分散華慕嬈的注意力。
很快華慕嬈感到了一陣疲憊,好像極限就要到達了。
華慕嬈望着蘇謹言,冰冷的視線讓蘇謹言與梵音都忍不住要大吃一驚。
那種是連已經在血戰中身經百戰的戰士都爲之惶恐的目光,足以讓雙腿發軟,朝她朝拜。
這種目光既冰冷,又高貴,更威嚴。
刀的身體變得通紅了,而上面的血漬彷彿受到了蒸發。
這一回,蘇謹言與梵音好像感受到了從地獄下面傳出來的聲音。
從天罡門趕過來的援助的第二批刺客到達了現場,看到蘇謹言與梵音正在與那個妖女對峙。
殷右使的頭顱被砍了,而殷右使的寬刀被那個妖女拿在手中,一想到天罡門的掌舵被這個妖女所殺,他們如何能夠淡定。
那些十三名黑衣刺客高聲喝了一句:“蘇左使,我們來幫你!”
要爲殷右使報仇雪恨。
根本沒有等到蘇謹言發出聲音來阻止他們魯莽的行爲,之間若一道虹光在空中飛竄了幾下。
天空落下了紅色的雨,但是誰都知道那不是雨水,是血水。
一滴,一滴,一滴,落在這一片土地上。
“砰”“砰”“砰”,空中的屍體落了下來。
刀法乾淨利落,全部一招斃命,乾淨利落。
蘇謹言與梵音都不得爲這種神速一樣的殺人手法所震驚,雲族中人都能夠以一敵百嗎?
要知道爲了能夠圓滿完成這一次任務,天罡門派出來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刺客,十三名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頂尖的刺客,在華慕嬈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華慕嬈的身子落在了花老侯爺的面前。
蘇謹言還想要過去,卻被梵音拉住了胳膊,梵音望着華慕嬈,想着那個看起來聰明卻爲了權利自作聰明不惜以自己親人爲代價的花老侯爺實在不值得費心去救。
這種人死有餘辜。
梵音道:“有大批人馬趕到了,我們走吧。”
蘇謹言望着華慕嬈的背影,梵音抓住蘇謹言的胳膊,道:“走吧,留在這裡,我們也殺不了華慕嬈,而且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再不脫身的話,怕是要被纏住了。”
蘇謹言聽着遠處鐵騎踏馬路的聲音,知道來者不善,流下來不知道能不能殺得了華慕嬈,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還是不想要殺華慕嬈。
梵音拉着蘇謹言離開,離開之前,看到了華慕嬈擡起了左手,想着,她唯一能報答的就是這些了。
蘇謹言與梵音要離開了,花老侯爺看到最後的救命稻草要撇下他們離開,道:“你們……”
還沒有等他說完,蘇謹言與梵音的身體已消失在夜幕即將降臨的夜色之中。
花老侯爺擡頭望着華慕嬈,看着這雙無比妖嬈的藍眸,道:“你是想要殺我嗎?”
華慕嬈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花老侯爺,萬般過眼仿若已成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花侯府,只有我一個人有抱負,不要遷怒,你爹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爹?他也配嗎?”華慕嬈輕輕說了一句,聲調明明很輕,彷彿一陣風吹來,便會消失在空氣之中。
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好像她眼睛能夠窺到你的心頭裡去。
華慕嬈擡起手,揮動袖子,狠狠地砍了下來——
陰暗之下,鮮血,濺了她一身。
等這一舉動做完之後,哐當一下,寬刀從她的左手滑落。
華慕嬈轉過身去,邁開了一步,感到了無比的吃力,慢慢地走到了那個地方,看到華明泰的屍首,花若蘭的屍首,花若嫣的屍首……
一道淒厲的吼叫聲從她的腦海裡迸發了出來。
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腦袋裡不斷迴響了起來——這個世界都是錯的!
悲慘,世界!
刺痛將華慕嬈全部包裹起來。
突然,一道白影出現在空中,降落在修羅之地。
人間慘劇,也不過如此吧。
策馬狂奔的白帝城聽到了如此悲痛的吶喊,瞳孔一縮,最後捨棄了千里馬,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聲音發出的修羅之地。
饒是白帝城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一幕會這般超乎了他的所有所有的預料。
白帝城走在華慕嬈的身邊,看到華慕嬈眼中的絕望與悲痛,心狠狠地被揪了起來,“慕嬈……”
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卻發生了幾乎滅門的慘劇。
白帝城望着華慕嬈,想要衝過去抱住她,卻心中升起了一種無端的恐懼。
最後,他不顧一切地衝到她的面前,抓住了華慕嬈的雙肩,低低地喚道:“慕嬈!”
華慕嬈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冷的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的湖泊眸子。
白帝城爲這種眸子的眼色純淨與冰冷,爲之一震。
“白、帝、城麼?”華慕嬈望着白帝城的俊臉,嗡嗡作響的腦袋,還有無比凌亂的畫面,似震碎了她的腦神經,低低鳴叫了一聲。
不到片刻,華慕嬈身體垮了下去,白帝城將她緊抱在懷中。
根本不容多想,白帝城抱着昏迷的華慕嬈奔馳離去。
與此同時,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楓樹上,望着那一匹疾馳而離的駿馬,脣角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道:“姐姐,好想殺了你。”
一瞬掠過,風過無痕,再沒有看見那道身影,又似乎那道黑影從未存在過。
……
白帝城找了一處人家的草屋,開始檢查華慕嬈的身體,感受到她的五臟六腑都受損。
情況儘管沒有上一次的糟糕,但是也沒有好上太多。
一掌拍在華慕嬈的背上,將身體裡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到華慕嬈的身體中。
周老翁看到白帝城將身體裡異常寶貴的真氣這樣毫無保留地送到華慕嬈的身體中,很想要說,王爺,使不得啊!使不得!
但是同時,周老翁也很清楚,就算他勸,也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