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這種時候,都祭出大招了。
你說讓我跑?
斷然不行,那我豈不是白咬舌尖了。
秦北不爲所動。
繼續加大靈力的輸送。
春山秋雨圖的威力,秦北是見識過的。
至少,拿下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不費吹灰之力。
面前這人,修爲就算再高,也不過金丹巔峰而已。
按照以往探尋的規律來說,修爲過高的異域修士,根本就不被現在這方世界的天地規則所認可,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兩個世界之間的壁障。
“也不知道唐嘯天和侯雨薇兩人怎麼樣了。”決戰當頭,秦北竟然還有心情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老唐啊,找到你家猴子了沒有?”
“受死吧!”
長衫漢子一聲厲喝。
玉葫蘆之中光芒乍現,衝着秦北籠罩而來。
按照西遊記以及葫蘆兄弟上的臺詞,秦北一旦被吸入這個葫蘆之中,一時三刻,化爲膿血,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嗡嗡嗡……”
卻在這時,春山秋雨圖上,光芒暴漲。
嗖的一下。
那暴漲起來的光芒,和玉葫蘆上發出來的光芒相比,春山秋雨圖就是太陽,那玉葫蘆連個月亮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點點星光罷了。
“嗖!”
一聲輕響之後。
玉葫蘆被春山秋雨圖吸入其中,化爲圖畫上莽山之間,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
那是掛在半山腰上的一串葫蘆,現在多了一個紫金色的而已!
“什麼……這不可能!”長衫漢子,面露驚恐,大驚失色!
差點當場噴出一口老血出來!
他爲了煉製這件靈器,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
前後足足十幾年的時間,纔算煉製完成。
之前,在長衫漢子手裡。
這個寶葫蘆可謂是所向披靡,在同一級別的修道中人之中,長衫漢子只要祭出寶葫蘆,基本上沒有一合之敵,全部跪地匍匐,只認輸的份了。
但是現在,千辛萬苦煉製出來的寶葫蘆,堂堂一件靈寶,竟然被一件法寶給收了去。
這天地之間,簡直太沒有天理了!
高階靈器,竟然不是低階法寶的對手,說出去簡直沒有人會相信!
但事實就這麼眼睜睜的發生在了他的面前。
“還我寶葫蘆來!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長衫漢子身形一震。
伴隨着砰的一聲爆響。
穿在上半身的長衫忽然炸裂開來。
露出長衫漢子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膚。
秦北赫然發現,在那漢子的胸口位置,有一個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透明窟窿上已經有肉芽開始滋生。
這個巨大的傷口,居然都沒有要了對方的性命。
可見對方的修爲,究竟高深到了何種地步。
尤其是,看到這個透明窟窿,秦北更加確認。
這便是數日之前,與南少林智空大師對決,卻各自受傷的那個異域來客!
“砰砰砰!”
卻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那長衫漢子——好吧沒長衫了,碎了,那胸口有個大窟窿的漢子,骨骼之間,傳來陣陣爆響,下一刻,身形竟然拔高一米有餘,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出現在了秦北面前,兩個醋鉢那麼大的拳頭,衝着秦北砸了過來。
正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這一拳,看似平淡簡單,但卻夾雜着磅礴無比的力道,開碑裂石,都是小菜一碟,秦北隱隱覺得,這一拳下來,便是這座嶽崇山,也非得被一拳轟成兩半不可!
“嗡!”
卻在這時。
春山秋雨圖準備完成。
越是長時間的準備。
發揮出來的威能,也就越發的巨大。
這一點,毫無疑問。
伴隨着嗡的一聲悶響。
一道丈許粗的光柱,衝着那漢子籠罩而去。
速度比漢子的拳頭,更是快了一倍左右!
“轟!”漢子的拳頭,引發巨大的拳風,已經臨近了秦北身側不足數米。
下一刻,雲收雨歇,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漢子全身的力道,瞬間消失。
身形不由自主的飛騰而起,被那畫卷吸引。
“不要啊……放我一馬……”
漢子面色立變。
很顯然,他心中十分清楚,這春山秋雨圖的厲害之處。
“我知道這春山秋雨圖的秘密……”
最後秘密兩個字消失的時候,漢子的身形,也早已經全部被吸入了春山秋雨圖之中。
圖畫上面。
細雨濛濛。
山麓之下,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嗖!”
下一刻,畫卷自動捲起,落在秦北手中。
衆人如蒙大赦,轟然墜地。
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嗎,氣喘吁吁。
剛剛的戰鬥, 已經消耗了太多的氣力。
現在,秦北三人,甚至連動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懶得使出來了。
好在剛剛一場大戰,整個霹靂堂雷家上下,已經跑了個七七八八,剩下幾個沒跑的,要麼已經暈死當場,要麼就是真的已經死翹翹了。
並沒有人前來打擾。
足足休息了一個時辰。
秦北蒼白的臉色纔算是恢復了一些。
回想起來,此戰卻是處處危機。
秦北,姜小魚,卓永豐。
三人聯手,三個金丹期的修士。
一個銘文大師,一個煉丹大師,一個煉器大師。
卻依舊不能拿下一個來自修真界的異域強者。
可以想見,六十年前那場驚世之戰,究竟是何等的臥槽。
尤其是,對方還是已經和智空有過一場酣戰。
胸口出現了一個透明窟窿的情況下。
“麻煩大了。”姜小魚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取了三枚丹丸出來,給秦北和卓永豐吞了,自己也吞了一枚,一邊汲取着丹藥的藥力,一邊緩緩說道:“天知道這次前哨,對方究竟派了幾個人出來?看這架勢,他們的目標,分明是想要把這嶽崇山上的所有礙事的宗門,一網打盡,給不久的將來大舉入侵,鋪平道路。”
卓永豐也嘆道:“最大的問題便是,對方修爲強大,超出我們想象之外,我們三人合力,對付一個身受重傷的異域來客,尼瑪若論修爲,我們相差無幾,但對方的武技,丹藥,以及法寶方面,都高出我們太多,這次如果不是老秦有那麼一件強悍至斯的法寶,我們三人,就算能夠僥倖取勝,也非得丟半條命進去不可。按這種對比盤算下來,咱們地球上五個金丹期的修士,能打過對方一個,就算是老天開眼了,對方不用太多,僅僅是過來超過五個人,對於地球來說,也根本就抵擋不住,算得上一次大舉入侵,也不爲過了。”
秦北道:“六十年前的那次驚世之戰,對方就不過是來了五個人。”
“這……”姜小魚和卓永豐對視一眼,一種悲哀的情緒蔓延而來。
“怪不得。”姜小魚忽然說道:“堂堂魔道上師,地球上排名不低於前五的龐斑,也會替修真界的人當了人奸,對方修爲實在是太高,地球修道世界,根本就沒有辦法與之匹敵啊。”
“誰說不是呢,現在回想起來,六十年前,那場驚世之戰,秦帥先生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卓永豐喟然嘆道。
兩人神色黯淡,情緒不高。
分明是被修真界來客的強大給嚇住了。
一點也沒有了剛纔酣戰時候的勇猛。
這可不行。
敵人還沒有正式見到,只不過和一個打前哨的打了一場,兩人就頹廢至斯,決計不是什麼好現象。
帶着這種情緒,就算有機會能贏,也非得輸的褲子都當掉不可。
“我們也並非沒有機會。”秦北緩過勁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是說那飼鷹劍陣吧。”卓永豐嘆了一口氣說道:“飼鷹劍陣,聽這個名字就很不吉利,還沒開打呢,就想自己找死去了,再說了,飼鷹劍陣再厲害,不過是七個人打一個人而已,撐死了,打兩個,打三個,不能更多了,你覺得呢。”
姜小魚道:“總歸是有備無患。”
“就怕是有備又有患。”卓永豐頹然說道:“我總覺得智空那老賊禿有些不對勁。”
“哦?”秦北揚揚眉毛:“何以見得?”
卓永豐道:“你說,是小腹穿了一個窟窿傷情嚴重,還是心口窩傷了一個窟窿嚴重?我總覺得這智空大和尚,應該是有能力把那廝殺死的,但他卻並沒有,只是打傷了,而後叫我們過來收尾……”
姜小魚道:“你想的太多了,修爲到了一定程度,打成重傷,和打死對方,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就好比說你我之間,修爲相當,我能把你打成重傷,但若說打死,恐怕很難。”
卓永豐蹭的就站起來了,瞪眼道:“憑什麼是你把我打成重傷?明明是我把你打成重傷!”
“呦呵,你還不服氣了咋地?不服咱們較量較量!”姜小魚擼袖子站了起來:“師傅,你給評評理!”
秦北正蹲那兒琢磨事情呢,卓永豐一番話不無道理,姜小魚說的也屬實情,他需要綜合判斷,順便看看兩人吵架的好戲,沒想到姜小魚把他也給牽扯進來了。
“啊?讓我說啥?”秦北問道。
“老秦你說,是我能把姜小魚打成重傷,還是姜小魚能被我打成重傷?”卓永豐氣呼呼的問道。
“哎我擦……憑什麼都是我成重傷啊,師傅你評評理!”姜小魚不高興的說道。
秦北看看卓永豐,又看看姜小魚。
深深的覺得,這倆貨就是純屬吃飽了撐的。
該給他們找點事兒幹了。
“我覺得姜小魚會贏。”秦北起身,鄭重其事的說道。
“哎我說老秦,這你就不厚道了啊!我卓永豐雖說出身低微,但最近的進步,你可都是看在眼裡,我和姜小魚,同時進入金丹期,憑什麼他姜小魚就一定能贏?你別因爲這是你徒弟,你就吃裡扒外……不是,你就橫加包庇。”
卓永豐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