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四爺交代讓他解決撈過界的侯三,他辦砸了,明明可以一棍子把侯三打死還能栽贓給警察,沒想到被人救活了。
姐姐託他解決一下他那個窩囊姐夫在外面樣的小三,沒想到也給弄砸了。不但人沒有解決掉,還搭進去二十萬塊錢。
聽不得他姐姐在耳邊叨逼叨叨逼叨的,他回了自己的小窩,叫了幾個兄弟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下去。
半天兒之後,小兄弟們分別回來彙報。
一個說,醫院那邊,侯三已經醒了,身體狀況正常,稍微遺留了一點後遺症,有些腦震盪的症狀,對於當時怎麼摔倒的,卻是記不清了。聽說警方那邊很是高興,給他定了個自己摔了跤,已經簽字畫押結案了。
“腦震盪好啊。”青皮頓時覺得壓在胸口的大石頭鬆了下去,萬一侯三想起自己被人打了悶棍,再被警方順藤摸瓜,非得把他青皮牽扯出來不可。
另一個彙報說,問了其他的兄弟,表示都不知道秦北是什麼來頭,只是以訛傳訛的說秦北扇了副局長方程一個嘴巴子,方程還笑嘻嘻的問另一邊要不要打。
這就純屬扯幾把蛋了,當時青皮就在現場,只是給了一個過肩摔而已,不過方副局沒有當場發作倒是真的。
青皮又聯繫了幾個在京華市跟自己地位相當的兄弟,他們也紛紛表示沒有聽說過秦北這個名字。
“難道是我被人耍了?”青皮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沒準這秦北就是個二愣子也說不定,他吩咐小兄弟們:“找兩個人盯着秦北,必要的時候找個藉口試試他的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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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信息回饋回來,說秦北和一個小姑娘去一家二手房交易所打聽郭崇明。
青皮就更鬱悶了,“他們找四爺作甚?難道是六爺那邊準備對四爺下黑手了?”
吩咐兄弟們:讓他們繼續跟上,找個藉口試探一下。
秦北對京華市還並不熟悉,穀苗苗也是搬來不久,好在走了不遠便看到一家做雲貴菜系的館子,讓穀苗苗心中高興不已:“就這裡吧。”
秦北摸了摸兜,其實不用摸也知道里面只有三百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就只能——
“來吧我請客。”穀苗苗拽着秦北的衣袖走了進去。“就當對你救我一命的答謝——你不會覺得我小氣吧?”
“說好了我請你。”秦北煮熟的鴨子嘴硬。
“下次你請好了。”穀苗苗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能繼續接觸的藉口。
店面不大,但是很乾淨,客人也不是很多,兩三桌的樣子,穀苗苗準備要一個小包間,卻被告知包間已經滿了,兩人只好在大廳裡坐了下來。
穀苗苗點了一個幹鍋魚頭,一個椒麻雞,把菜單遞給秦北,秦北沒有接,表示自己吃什麼都行,穀苗苗也沒有跟他客氣,直接點了兩個涼菜。
不多時候菜上齊了,穀苗苗摸出手機發了個朋友圈,“把你電話告訴我一下。”
秦北雙手一攤:“還沒有。”
“那你記住我的號碼。”穀苗苗把手機號告訴了秦北。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時間過得很快。
忽然旁邊一桌的客人吵了起來,一個說,“哥,你別跟我搶,今兒我結賬。”
另一個說:“不行不行,我結賬,哪能老讓你結賬呢,這說不過去。”
第一個瞪眼說道:“說我結賬就我結賬,再跟我爭我弄死你!”
另一個說,“弄死我也得等我結了賬之後!”
兩人越說越多,居然吵了起來,隨後又動起手來,推推搡搡的撞到了穀苗苗身上。
穀苗苗皺了皺眉,隨即又笑了笑,搬着座椅坐到了秦北旁邊,“別理他們,喝多了。”
秦北沒有在意,端起飲料來準備喝一口,咣!
那倆人又撞在了秦北他們的桌子上面,秦北扶了一把桌子,飲料不小心灑了出來,把穀苗苗大腿上弄溼了一大片。
秦北連連道歉,捏着一張紙巾就去給穀苗苗擦大腿上的飲料。穀苗苗的臉蹭的就紅了,都忘記了要阻止一下,秦北的手就已經落在了上面——
軟軟的充滿彈性,年輕的身體就是活力十足。
咣!那倆傢伙又撞了一下,桌子衝着秦北的眼角撞了過來,秦北側身一閃,準備找個東西扶一下穩定身體,——
“啊——”穀苗苗尖聲叫了起來,慌張的往後一閃,連人帶椅子後仰跌了下去。
秦北這才注意,差點一巴掌按在穀苗苗胸口上。
秦北順手一抄,抓住了椅背,用力把穀苗苗扶正。
“差點摔着吧?小心些。”秦北略帶責備的說道。
不躲?不躲你就吃我豆腐了!穀苗苗生氣的想道。她氣鼓鼓的飛了一個白眼,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啥呀?又不是沒有摸過,也就是個A杯的主!
秦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着滾在一起的倆人斥道:“想打架滾出去打!別礙着別人的事兒!”
他這一說話,那倆也不打架了,衝着秦北罵了起來,“我們哥倆的事兒,礙你淡疼!愛吃吃,不吃滾!”
秦北這下火大了:“想找事兒是吧?”
“三位,三位別吵, 給我一個面子——羅哥,王哥,你倆今兒免單,算我的,算我的,您二位外面溜達溜達?”店老闆聽到吵鬧聲跑了出來。
他又小聲對秦北道:“這倆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混混,找個由頭就記賬不給錢是常有的事兒,咱鬥不過人家,你也消消火,省的一會兒挨頓打,反倒不值當的。”
食客們也紛紛小聲嘀咕了起來。
“羅大頭和王二蛋——這倆一般人可惹不起。”
“上次我在這吃飯他們已經弄過一次了,也不說換個劇本。”
“你小聲點!上次他們就是這麼弄的,那個被撞了一下的外地客商被他們倆訛了兩千多呢。”
穀苗苗也勸阻着:“算了哥,我也沒傷着,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哎,還是這小妞有眼力,不想死就趕緊滾,丫丫的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還想替小妞出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別理他——今兒這賬說什麼也得我結。”
秦北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那兩人面前,大喝一聲:“站好!”
“啊……”那倆小子愣了愣神,居然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啪!”秦北甩手給了左邊那個一個大嘴巴,順手一收,反手又給了右邊那貨一個大嘴巴,登時倆人的臉蛋就各自腫了半邊。
悄悄夾在手指之間的銀針,也順勢在他們耳後“滯遲穴”上各自點了一下。
疼痛的傳導慢了半怕,那倆貨居然沒有感覺到疼。
就算不點滯遲穴,這倆也不是秦北的對手,他拎起一個順手一甩,又拽着另一個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信手一甩,兩人便都被丟到了餐館外面,摔了一個完美版的狗啃屎。
連還手或者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前後總共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餐館裡的食客們全都呆愣住了。
這這這,這是拍電影嗎?
“你真棒。”穀苗苗讚道。
“順手的事兒。”秦北毫不在意的說道:“繼續吃啊,別被兩隻蒼蠅打擾了咱們吃飯。”
“嗯哪。”穀苗苗甜甜的衝他一笑。
“我擦,這小夥子真牛筆。”
“誰說不是!羅大頭怎麼也得一百五六十斤兒,被他抓着領子,就跟拎小雞似的。一甩,就門外面去了。”
“看走眼了,原以爲是個小白臉 ,沒想到是個過江龍。”
“要我說,羅大頭和王二蛋這倆貨就是活該!咱們這條街被這倆人弄的烏煙瘴氣的,早就該有個人出來收拾收拾他們了。”
衆人紛紛不吝讚美之詞,一個拎着鳥籠的食客起身結賬說道:“不錯真不錯,這小夥子的賬掛在我身上,月底一起結。”
秦北笑着對衆人拱了拱手,“不用了,我們自己結賬就行。”
拎着鳥籠的食客笑道:“羅大頭有句話說的好,你打死我之前,先讓我把賬替你結了——小夥子就別跟我客氣了。”
“就是就是,六爺不差錢兒。”
衆人紛紛應和,餐館老闆也勸秦北,秦北笑着答應了下來。
遛鳥的六爺呵呵一笑,“這就對了嘛!”他踩着椅子站到了桌子上面,呼呼哈嘿的比劃了一下,“這麼一弄,那麼一弄,倆大小夥子就被摔了個狗啃屎……這兩招別看簡單,着實厲害!哈哈哈!啊……”
忽然六爺腳下一滑,桌子側翻,眼見六爺就得腦袋着地摔個半死——想裝個逼沒裝好,被比裝了進去。
秦北腳尖一頓,忽然出現在六爺面前,一抄手把六爺扶了起來,腳尖一踢,又把那桌子踢正了。
一衆食客們轟然叫好,秦北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的,相當穩妥,扶好了六爺還順便踢正了桌子,這判斷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兒的來的。
“唔……”誰知那六爺又是悶哼一聲,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着鬢角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肚子疼……嘶,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