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地區發生一起疑似傳染病事件,目前還不能定論,該區已經派出自有的專家組趕赴疫區進行排查,同時上報衛生部。部裡面召開過一次研究會議,不過因爲現在得到的消息有限,只是一個臨時性的會議而已。
如果確定了該事件就是傳染病疫情的話,部裡面的領導有意讓顧雲川或者高三登組建專家組,趕赴疫區,協助診療患者。
這些消息目前還只是內部流傳,還沒有形成正式文件,不過顧雲川的地位在這擺着,又不是什麼保密級別很高的事情,當然會第一時間知道,畢竟這老爺子門生故吏遍佈天下,華夏國醫學界內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就沒有不能知道的。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兩位老爺子雖說高三登輩分差了許多,但畢竟都年紀不小了,苗疆那邊瘴氣比較厲害,恐怕兩位老人家的身體,去了之後不能適應。
顧雲川帶着幾分玩笑的意味道:“如果確定了是傳染病事件的話,我會和領導們建議你代表我去一趟,前幾天那場食物中毒事件,我看你處理的就挺好嘛!”
他是希望秦北能去的,換成別人還真不放心,但自己去的話,也確實是怕身體不給力。
沒等秦北說話,顧雲川又道:“你也先彆着急答應,或者着急拒絕,畢竟事情的最終定論還沒有下來,也許過兩天苗疆那邊的報告就又出來了,也許並不是傳染病事件,亦或者他們自己就有能力解決,那樣的話,就不用你大老遠的跑一趟過去了。”
“不行!不能去!”顧傾城打斷說道:“苗疆那邊的瘴氣實在是太危險了,不是土生土長的苗疆人,去了之後很難適應,太危險了!”
顧雲川和高三登兩人相視一笑,覺得這丫頭真的是胳膊肘開始往外拐了,這胳膊肘拐的,連她自己最起碼的底線都不要了。顧雲川覺得,如果有一種傳染病需要顧傾城跑一趟的話,她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但這次換成希望秦北出馬,顧傾城首先就表達了不同意,這種迴護實在是太明顯了一些!
秦北拍了拍顧傾城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一趟,沒關係的。”
“等等看吧。”顧雲川無可無不可的說道,“來,換換腦子,別總是想着治病救人的事情了,咱爺倆殺兩盤!”
“我去拿棋子兒。”高三登笑着說道。
下午的時候,裘紅袍真的等到了侯羽倩。
大概三點不到的功夫,侯羽倩就揹着她那個裝着樂器的大旅行包出現了。
裘紅袍掃了擺卦攤的胡半仙一眼,心說,這算卦的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胡半仙衝他神秘的一笑。
侯羽倩的演奏很快的開始了。
和往常一樣,當侯羽倩演奏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羣看客。
有人開始點歌,有人開始拍照。
裘紅袍再次湊熱鬧點了一首梁祝。
很多時候重複都是加深印象的不二法門。就像裘紅袍這樣,每次侯羽倩擺地攤的時候他都會出現,每次出現都會點梁祝,這樣持續了幾天下來,想不被侯羽倩記住都不可能。
果然侯羽倩記住了裘紅袍的名字:“這一首梁祝,送給裘紅袍先生。”
裘紅袍心裡美滋滋的,覺得已經被美女記住了名字,便已經是在成功的路上邁出了一大步。
有別人點歌的時候裘紅袍也不會阻攔,那種霸道似的佔有的方式只適合裘三觀或者裘守藏,和以貴族自居的裘紅袍一點關係都沒有。
裘紅袍知道,如果他砸出幾萬塊包場,這對他自己來說也就是一點零花錢而已,但如果真那樣做的話,肯定會惹怒面前這個飄然若仙的小美女,反倒還不如徐徐漸進的方式,這樣不但能獲得美人的好感,還能讓裘紅袍更加的有成就感。
傾聽侯羽倩演出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演奏了十來首曲子之後,侯羽倩便不在接受打賞,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給秦北做晚飯去了。
裘紅袍一直等到看客們都散開了,這才走上前來,說道:“侯姑娘,您演奏的樂曲真是迴音繞樑,讓我三月不知肉味。冒昧的問一句,晚上有時間嗎?”
侯羽倩淺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換做平時,裘紅袍便直接放棄了,這次不成,可以下次再約,下次不成,可以下下次再約——堅持不懈的話,總有一天會獲得成功的。
但現在裘紅袍不這麼想了,他想起胡半仙說過的一句話來。
“今天是你唯一的最後一次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裘紅袍想了想說道:“侯姑娘,我並不是想單獨約你出來吃飯什麼的,而是有一個朋友準備了一場私人晚宴,我想如果有幸邀請您前去獻唱的話,我那位朋友一定會很高興的。”
“謝謝你對我的稱讚,但是我真的不能去呢,我已經答應了另外一個朋友,晚上會沒有時間。”侯羽倩已經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回家了。旁邊閃出一個染着黃毛的男子,小跑過來替侯羽倩拎着包,這是肥貓派來專門保護侯羽倩用的。
“侯姑娘——”裘紅袍招呼了一聲,忽然嘆口氣道:“好吧,那我們下次再約。”
侯羽倩轉頭衝着裘紅袍笑了笑,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
裘紅袍目送侯羽倩走遠,而後飛快的跑到胡半仙身邊,問道:“大師,你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卜卦二十。”胡半仙笑着伸出兩根乾枯的手指。這種肥羊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遇到的,這次不狠狠的宰他一下,都對不起高高在上的祖師爺爺們賞這口飯吃。
裘紅袍很隨意的又丟下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我就想聽聽你破解的辦法。”
胡半仙眯着眼睛,手指動換着,開始裝模作樣的掐算起來。
心裡面早就樂開了花。
雖說眯着眼,但從那微微打開的一道縫隙裡,分明能看到一絲目光中掩藏不住的貪婪。
“這個女子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對你的纔會不冷不熱。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子的話,老夫這裡反倒還是真有個辦法!”胡半仙說道。
裘紅袍連忙道:“大師您說,只要能幫得上我的忙的,我一定不會吝嗇花錢。”
胡半仙沉吟道:“俗話說寧毀三座廟,不毀一樁婚。我這麼做,是要遭天譴的呀。”
裘紅袍很是會意的又去了兩張大鈔丟到胡半仙面前。
胡半仙這才笑逐顏開,捏着山羊鬍,說道:“既然裘公子這麼有誠意,老夫就勉爲其難,豁出去少幾年陽壽的了,指點你一條生路。”
“大師您請說!”裘紅袍連忙說道。
“對於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來說,讓她去留意別的男人,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當然,那些發花癡的女人除外。在這種情況下你對女孩子做再多的努力,也是事倍功半,起不到太好的效果。所以我的辦法是,讓他們分開,時間會淡漠一切。”
“有句話免費送給你,距離不一定會產生美,更大的可能是會產生小三兒。”
胡半仙說完,也不給裘紅袍解釋,直接收拾攤子,裝着殺豬的來的那幾張百元大鈔,找個迪廳K歌去也。
裘紅袍一直愣愣的杵在那裡回味着胡半仙說過的話。
其實這都是些廢話,只不過裘紅袍深陷其中,不自知罷了。
“讓他們分開,怎麼才能讓他們分開呢?”裘紅袍思索着,決定第一步,還是要收集更多的有關侯羽倩的消息,並且儘量確定那個不經常露面的男朋友的真實身份。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很快裘紅袍便得到了消息,侯羽倩接觸的男人並不多,如果說有一個是她的男朋友的話,那非秦北莫屬。至於秦北相關的一些資料,最近網上或者報刊雜誌上有很多報道,負責蒐集資料的人弄了一本剪報彙總了交給裘紅袍看。
“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秦北離開京華市一段時間。”裘紅袍喃喃的想道。
秦北還並不知道裘紅袍已經開始在背後算計他了。
他現在還在跟顧雲川在涼亭裡捉對廝殺的難解難分。
兩人下的是象棋。
本來顧雲川建議是下圍棋的,可惜秦北表示不懂。
幾輪交鋒下來,兩人互有輸贏,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不過用旁邊圍觀的高三登的話說,那就是:“兩個臭棋簍子遇到一塊了!”
很快到了秦北和曹祥雲約定的時間。
“這盤就算和棋吧!”秦北開始耍賴了,他現在手裡還有兩個兵,胡云川還有一個炮一個馬,怎麼看也是顧雲川的贏面比較大。
“那不行,在走兩步你就輸了!”顧雲川當然不肯答應,卻見高三登捏着秦北的一個兵,道:“拱卒,將軍!看你往哪跑!”
顧雲川驚訝的發現自己白在棋面上佔優勢了,這麼兩步下來直接死棋了,於是一推棋盤道:“那就算和棋好了——高三登你個老傢伙,觀棋不語真君子懂不?”
“我沒說話呀,我就是替秦北走了兩步而已。”高三登抵死不認賬的說道。
“和棋和棋,別傷了和氣。”秦北開始和稀泥,正說着,手機響了起來。
“秦先生,我是曹總的司機,專程過來接您,已經到了小區大門口了,請問怎麼才能找到你?”
秦北道:“稍等一會,我馬上出來。”
於是便和顧雲川高三登兩人告辭,顧傾城親自把秦北送出小區大門外。